《花开不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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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不多时-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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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祖贤?她这是。。。。。。在夸我?
  我受宠若惊地看了看她,然后笑了笑说:“嘻嘻,好眼力,她是我远房表姑。”
  “哈哈哈哈,你这人真逗!”小魔女竟然被我的冷幽默逗笑了。
  她凑过来坐到我旁边,用那种江湖中人路遇绿林前辈的口吻对我说:“我叫林绮裳,这名字有点拗口,我奶奶起的,既然你和肥肥一样大,以后叫我林妹妹就好了。”
  “肥肥?林妹妹?”
  “罗肥肥啊!我叫林妹妹。”
  “噢噢。”我想曼陀大概从来没享受过这么有肉感的花名。
  还有,林妹妹?我再一次扫了一遍她那一身朋克打扮,以及脸上搭配的浓浓烟熏妆,尤其是,那双一说话就忽闪忽闪震动,像两只马兰蝴蝶一样的假睫毛,正儿八经地问:“你很喜欢《红楼梦》吗?”
  “不喜欢。”她不假思索地说。
  过了一会儿,她问我:“那你叫什么啊?”
  “啊,我啊,我叫Jemmy。”大概是被这小魔女搞得思维错乱了,我竟然忘了自我介绍。
  “对了,你怎么会住在肥肥这里?”我学她这么叫罗曼陀。
  “说起这个我就烦,还不是我爸,他把我的信用卡全部停掉了,让我在家里好好反省,还不准我出门。但是,我真的一分钟也呆不住,就只好偷溜出来了。”她边说边继续摆弄手里的那只大黑超。
  “这样啊!”我表示了解,回应她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她继续说:“我打算,这段时间,就住在肥肥这里了,虽然现在身上一分钱也没有,哪也去不了,不过总比在家关禁闭要好。”
  我脑海中不自觉闪出一串问号:她爸为什么要关她禁闭?难道是怕这小魔女此般打扮出门会吓到人?又为什么要把她所有的信用卡都停掉?难道说这孩子是个败家女?说实话,我对这个外来世界的“新新生物”充满了好奇。
  “那辆车是你的?”我绝对不是一个拜金主义者,不过说实话,我对那辆跑车。。。。。。比对她这个魔女更加有兴趣。也许是出于一种对尊贵和张扬的盲目崇拜?我不知道。
  “车?哦,你说那个啊,那车不是我的,我开保时捷,那台是我表哥的。我爸让他看着我,他就把我车钥匙没收了,上周趁他没留意,我去他房间偷车钥匙,我没找到自己的,就偷了他的,哈哈。他现在肯定气死了,谁让他不肯帮我求情。”她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两个小酒窝和两排洁白的牙齿。这小女子长得倒是蛮漂亮的,人也蛮可爱的,如果。。。。。。如果不是化了这种妆的话。
  没过一会儿,曼陀洗好澡出来。她穿的很性感,如果裙子领口再低一点,简直可以去车展当车模了。
  “你们都穿成这样。。。。。。我们等一下是要去哪啊?”我忍不住问。
  “去看她的艳照。”曼陀说。
  “肥肥,人家那不叫艳照,是人体艺术!”小魔女回头瞪我俩一眼,一本正经地纠正。
  叮铃铃,小魔女带上她的那副酷拽大黑超,拎着包,走在前面,曼陀和我,呼啦啦,跟在她身后。
  站在门口,我又忍不住问曼陀:“到底去哪啊这是?不会是去看夜场三级片吧?很无聊诶。”
  “哎呀大妈你烦不烦!去了不就知道了。”曼陀继续保持悬念。
  进了地下车库,小魔女忽然转过头对我说:“Jemmy,等下介绍我男朋友给你认识,他可是个天才艺术家呢!”墨镜底下,她又露出那对可爱的酒窝和一排洁白的牙齿,整个人blingbling的耀眼。
  然后,等我坐上那辆blingbling的跑车,这种blingbling的感觉就更加强烈了。我感觉自己仿佛接受了一次灵魂的洗礼,第一次顿悟了古人说的那句话:人生苦短。
  精辟啊,有道理啊!如果,每天都开这样的车出去兜风,谁不想长命百岁,向天再借五百年啊!
  20分钟以后,车子在城中村的一个街口停下,小魔女打着手电筒,带我们穿过一条条七拐八拐黑漆漆的巷子,最后终于拐进一栋老房子。
  小魔女指了指楼上说:“就是这里了!”
  二楼还亮着灯,听到我们的脚步声,里面的人隔着门喊了一句:“是小妹吗?”
  “是啦!”小魔女回答。
  那人开门,出来的是一个小帅哥,高高瘦瘦的。
  “Jemmy,这是良凉。”小魔女对我说。
  看她望着他的眼神,不用介绍也知道了,这位一定就是小魔女的小男朋友了,她口中的“艺术家”。我仔细打量了那个男孩一番,他穿着一件棉麻背心,脚上踩着一双人字拖木屐,留着半长的头发,说实话,的确有种文艺青年的气质。不过,怎么说呢,一打眼就觉得不够味儿,我是说我想象中那种艺术家的味儿。我觉得他倒像是个胡同串子,或者说,还是个有点艺术气息的胡同串子。
  良凉朝我和曼陀点头,曼陀笑着对他说:“大艺术家,好久不见呐!”
  什么什么?听我云里雾里的,曼陀看我滴溜溜直转的眼珠子,立马解释道:“小美,良凉是我初中同学。”
  “什么?怎么才说啊你?”原来是这样。
  “大艺术家你好,我叫上官珏美,是罗曼陀的好朋友,今天是慕名来看你画展的。”我向来对搞艺术的人高看一眼,对艺术始终秉承着欣赏的眼光,所以这话是真心的,不是恭维。
  “不敢当不敢当,别听这丫头胡说。”良凉瞪了小魔女一眼,谦虚地说:“什么艺术家,就是画画的,你们里面请!”良凉邀我们进屋,他笑得真诚腼腆。
  我发现,良凉虽然跟我们同龄,但是他的长相完全不像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的男青年,看上去特别稚嫩,和小魔女站在一起,真的就像是两个出来混胡同的高中生。
  房间虽然简陋,但是里面的物品并不是杂乱堆砌,外面这一间都是绘画用具,中间是一条长长的走道,走道两边各有几间屋子,小魔女拉着我和曼陀往里面走。走到最里面一间,她推门进去打开灯。
  灯光照亮房间的瞬间,我和曼陀顿时看傻掉了。
  我看到很多人物画像,有油画,有素描,有穿衣服的,有半裸的,有□□的,什么动作、什么神态的都有,有安静沉思的,有笑靥如花的。。。。。。虽然我不懂欣赏,但觉得每一幅都好美。我看得到画中人的灵魂,时而柔情似水,时而优雅端庄,时而倔强而执拗。。。。。。
  我看得甚是入迷。
  “这些画的都是你啊?好美哦!”我问绮裳。忽然不想叫她小魔女,因为,我觉得这些画里的她,每一个都美得让人嫉妒,每一幅都不输给蒙娜丽莎,虽然我真的一丁点也不懂艺术。
  我想,也许只有情人的画笔,才能捕捉到女人每一个动人的瞬间吧,我由衷地赞叹。
  “那当然,我可不许他画别人。”她骄傲地说,脸上满是幸福。
  欣赏完艺术家的作品,我们四个人又去了夜店,也就是曼陀之前所说的狂欢。
  良凉和绮裳在那边跳舞,曼陀和我在旁边聊天。
  “看他们嗨的,年轻真好啊!”看着那对小情侣亲亲抱抱腻在一起,曼陀感叹道。
  “我们也不老啊,只是暂时不想谈恋爱。”我说,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自己。
  “不想恋爱的人,就已经老了。”曼陀喝了口红酒,苦笑着说。
  狂欢结束的时候,良凉一个人打车回去,绮裳喝多了,我开她的车一起回曼陀家。
  长这么大第一次开这么豪的车,虽然在林绮裳看来,那就是一个代步工具,但在我看来,那台车上的每一颗螺丝都是纯金的啊,我不敢有一丝怠慢。
  回去的路上,曼陀和绮裳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从她们聊天的内容,我大概了解到,原来绮裳想拿钱帮良凉办画展,可是他爸不同意,而且十分反对她和“野画家”在一起,还坚决不准她出卖色相,帮人家当模特。她跟他爸因为这事儿大吵一架,她说要和良凉私奔,所以才会被关禁闭,被停了信用卡。?

☆、(四)

?  第二天,等我迷迷糊糊起床时,已经临近中午12点,绮裳依然死睡如猪。我洗漱梳妆好,下楼去吃早餐,那时,罗曼陀的书吧里,已经坐满了人。
  两年前,大学刚毕业的曼陀在城郊开了一家书吧,位置距离锦绣一中不到百米,名为曼陀罗书吧。她在院内种满山茶花,远远望去,院子就像一座山茶花城堡。
  曼陀罗书吧,说是书吧,却不仅限于读书。书只供出借不出售,除了供应书、果汁、咖啡、热牛奶、水果沙拉以外,书吧还提供各式各样的服务:售卖代寄书信、明信片,代写情书、策划约会,帮你追到男神女神靓仔辣妹等服务,而且不成功不收费。
  书吧的布置别出心裁,店内店外种满不同种类五颜六色的山茶花,门口挂有一张醒目十字牌,上面写着:“喜欢,来曼陀罗;爱,请自救。”
  这十个字,揣摩不透者,自然觉得它无厘头。
  书吧的无厘头风格,如同它的主人,不减分毫。女主人我的闺蜜罗曼陀,英文名Romanti Coco,江南女子,年轻貌美。若是初见,你定会觉得她美若天仙,似嫦娥下凡,不食人间烟火,遂只可远观。
  相传,由于此书吧开设在远离繁华闹市的郊外,乍开业之际,门可罗雀。然,店主罗曼陀小姐凭其美貌,不出两日便引无数附近居民入做闲客。而且,那些常光顾书吧,与曼陀熟识的客人,皆视她为知己,他们喜欢与其谈人生话理想,或共赏诗词歌赋,亦或偶尔凑在一起闲聊八卦。
  如今,这间书吧早已化作当街一景,更是附近几所中学学生们约会聚餐、闲聊发呆的最佳去处。书吧顾客多半是附近高中的学生,曼陀比他们大不了几岁,故经常会有很多男生女生前来,与之讨论情感问题,一来二去,她逐渐被奉为少男少女情感专家。
  这会儿,书吧里,几个男孩女孩凑在一堆闲聊,恰巧聊到一部新上映的电影,大家热火朝天争论起来,一个男生试图刨根究底,他说:“电影里说,喜欢是放肆,爱就要克制,曼陀姐,我就想不明白了,喜欢和爱有区别吗?”
  当时,我正坐在藤椅里喝牛奶啃三明治,在前台翻杂志的罗曼陀瞥了他一眼:“当然有区别啊,不信你问旁边那个吃馅饼的美女。”
  吃馅饼的?人家吃的明明是三明治好吗?可恶!
  我舔了舔嘴角的蛋黄酱,甩了甩额前气质满格的空气刘海,无比“谦逊”地说:“恕小女子不才,略抒浅见,我认为呢,喜欢就像这块三明治里的煎牛肉,你只想把它一口吃掉;爱呢就好比这杯热牛奶,应该把它捧在手心里慢慢喝,喝完还能回味一下,真的香醇无比。”我陶醉于刚才的煎牛肉,更暗叹惋惜自己平时被埋没的才华,和与生俱来的文艺范儿。
  “咦,真肉麻。”罗曼陀这个扫兴的家伙直撇嘴。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难得今天心情格外好,我继续胡邹。
  “恩,一条喜欢吃馅饼、喝牛奶的鱼。”罗曼陀继续挤兑我,她心情也不错。
  “无聊。”我隔空白了罗曼陀一眼。
  “这比喻够恰当吧?”我冲那几个小朋友眨眼。
  “非也非也。”罗曼陀直摇头,表示不赞同。
  “哦?那不知山茶妹妹有何高见啊?”我又咬了一口三明治,朝罗曼陀挑眉。
  看我们两个老女人诸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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