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奇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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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河奇侠传-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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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荆天放慢了动作又重头再打,口中念道:“灵台本虚无,何处见真章?我自逍遥身,来去不由人。大胆挺身去,力雄巧自来。刚柔虚实进,粘、连、缠、随、牵。其用得其法,其动有其方。反制超其限,攻击求一点。快攻其不备,先发可制人。后发当先至,一快制百慢。······”
  林天鸿默闻静视,认真记下招式和口诀。当听到“攻不存怜念,分筋错其骨。”时,禁不住皱眉说道:“这不是太狠毒了些?分筋又错骨的,太残忍了。”
  魏荆天喝道:“废什么话?人要杀你,你不狠毒,不残忍,难道等死不成?口诀是这样说,你便记下,用时的分寸要因人而异、因时而异、因事而异。”
  林天鸿点头称是,静下心来默记。
  魏荆天的招式越来越怪异,念道:“飘忽前后又左右,敌人岂能辩真身?足勾肩头用全力,手拿双踝莫留情。阴阳颠倒乾坤转,疯狂自也有风流。捕拿世上不平事,捉尽天下负心人。”
  听到此处,看到魏荆天最后一招竟是手上脚下颠倒扑翻,又忽然抬脚挺胸傲然而立。林天鸿感到他滑稽可笑又正气凛然,有些不解。只听他说道:“这最后一招叫做‘颠倒乾坤’,没有出处,是我自创的,对付奸邪小人,唯有栽他个灰头土脸才可以解恨。”
  林天鸿拍手道妙,说道:“前面的招式神出鬼没已经能取胜了,为何还要创招滑稽搞怪的‘颠倒乾坤’呢?对付坏人按倒了打便是,又何必要抓住人的脚踝从人□□钻过呢?还有,招式怪异也就罢了,怎地取这么个名字?”他嘻嘻笑了起来。
  魏荆天说道:“你小小年纪哪里懂得?对付一般的敌人当然用不着这招,若是遇上了武功极高的对手,非出奇招不能取胜。但凡高手为起恶来,武功越高越能得势,便也越能混淆黑白、左右是非,要想正是非、断黑白,必要除了这种人,不正应了‘颠倒乾坤’四字吗?”
  “哦!”林天鸿肃然起敬,禁不住移了对他的先时之见,点头一阵,说道:“这不像是武功口诀了,倒像是在褒贬世事。”
  魏荆天哈哈大笑,说道:“果真有些悟性,这便说到点子上了。人世间的是非恩怨从未断过,武功出自于人,是用来解决道理不能解决的是非恩怨的。个人恩怨也好,家国仇恨也罢,礼、理之道不能解决的,必有武、攻之道来解决,所以,武功招式也是相应人是、人非。来什么客人下什么菜碟,对付什么样的敌人用什么样的武功谋略,这可是要用心的。”
  林天鸿皱眉挠头,茫然不解。
  魏荆天唏嘘一阵,说道:“你年纪尚小,知多少世事?且先不用管这许多,记下照练就是,只要不用歪了心思就行了。好了,我先回去了。”他身形一动,已飘离三丈之外,又一恍惚,没了踪影。
  林天鸿一时也不能尽解他话中深意,便默念一遍口诀,极力记住这套‘捕风捉影’的擒拿拳法,忍不住依式施展起来。对应日间崔成那几招,简直是量身裁衣,丝丝入扣,他心中喜难自胜。打完最后一招‘颠倒乾坤’收身立式,心道:“这招怪异,可却不便对崔成使用,一旦将他栽个灰头土脸,难保他不会恼羞成怒,不可!不可!”
  正自思忖间,见回廊处有火光照来,四五个小厮兴高采烈地谈论着前院的比武盛况。他心知晚宴将散,便匆匆回房去了。
  

☆、调皮捉弄尖酸奴  藏巧露拙苦练功

  林天鸿刚进卧房不久,便听到门外有人声传来,忙抢身进里间,接着听到开门之声,正是赵四、孙五回来了。他也不及脱衣服,踢掉鞋子跳上床装睡,还故意打起震天响的鼾声。
  他二人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赵四悄声说道:“少爷让我们来伺候这位,真是用心太过了。我原以为他是贫贱出身,定会借机威福一阵,却不想他倒也省事,不用端茶倒水的伺候。嘿嘿!到底是贫贱的骨子,还真让人省心。”
  孙五说道:“是啊!前面那么大的热闹不看,连衣服也不脱便睡,真是个粗俗货色。不过倒也真是羡慕他那几手功夫。”
  赵四说道:“这有什么好羡慕的?十里远八里近的,哪家的小子不会两记拳脚?他那几下子,若跟今晚前院的那些大侠相比,值得一提吗?再说了,我们若是肯吃那份苦,随便在府里拜个师父也不一定会比他差。”说完,叹起气来,又说道:“只可惜我们出身不好,没这福气,唉!有想头,没盼头,只能端茶倒水、擦桌子扫地喽!”
  二人正怨天怨地怨自己没福气地发牢骚,门外有声音说道:“赵四、孙五,你们两个嚼什么舌头呢?少爷让问一下,洪公子睡下了吗?若还没有,就请到少爷房中去睡。”
  赵四打开门,嘻皮笑脸地说道:“已经睡下了,可香甜着呢。今天跟少爷打了那么一大阵子,可不够他受的,他那小身板,累也累个半死了。嘿嘿!哥哥屋里来坐?”
  来人说道:“太晚了,不进去了。你们可敬着点,别发什么牢骚,少爷说了,若是怠慢了洪公子,小心你俩的狗头。”
  孙五说道:“我们哪敢啊?少爷的朋友,我们哪能不上心?哥哥慢走。”
  里屋的林天鸿将前言后语可听的完完整整清清楚楚,不由得气恼,心道:“本以为都是穷苦出身,同命相若,我不拿你们使唤,却不想你二人是这般嘴脸,如此阳奉阴违,贱者笑贫,真是可恶。若叫你们安稳了这一夜,倒叫你们越发轻视于我了。哼!看我不捉弄你们一番才罢。”于是,他捶床砸被地叫嚷了起来:“伺候本公子的人呢?死哪去了?好渴啊!快倒茶来。”
  孙五、赵四闻言一愣,对望一眼,忙应声答道:“哎!来了!正想叫公子起来喝茶呢!出了一天的汗了,不喝口水哪成?茶来了!”一人提壶、一端碗进了里屋。
  林天鸿心道:“嗨!见风转舵倒伶俐的很啊!”他也不起床,半躺着靠在床头,伸手接过碗来喝了一口,“噗”一声喷了出来,弄湿了孙五半面灰脸。嚷道:“太凉了,都澥了,快换热的来。”
  赵四说道:“孙五你怎么弄的?公子日间吃了那许多酒肉,再喝了这凉茶,要是坏了肚子怎么办?太不上心了,真是的?让开。”他上前接过茶壶,油滑一笑,尖酸尽露,说道:“公子稍等,我去换热的来。”
  林天鸿捣鬼搞怪可是拿手本领,此番有心惩治捉弄他们,那可是是小菜一碟。待赵四端来了热茶,他又称太烫,也喷了赵四一身。
  孙五立刻抓住了机会损赵四:“赵四,你可真够没心没肺的!这么热的天,哪能喝得下这么烫的茶?让开,我来帮公子扬扬。”他用两只碗倒替着泼扬了一阵,林天鸿强忍着好笑,故作勉强地喝下。
  刚躺下片刻,林天鸿又嚷着撒尿。
  赵四抢上前来,说道:“哎!好嘞!我这就扶公子去茅房。”
  林天鸿推开他的手,说道:“不行,头还晕乎呢,去不得茅房,快拿尿罐来。”
  赵四一怔,说道:“吃饭时不还好好的吗?怎么这会儿又晕乎了呢?”
  林天鸿嚷道:“本不晕的,谁知道喝了你们的茶就晕了呢?快去拿尿罐来,否则我可要尿床上了。”
  孙五喝道:“赵四,你哪来这么多废话?让你去,你就去吧!”
  赵四说道:“是我们俩当差,你怎么不去?”
  孙五一愣,说道:“你去拿,我去送。”
  赵四不同意,说道:“不行,一起拿,一起送。”
  孙五只得点头说道:“好吧!一起去。”
  两个人拿来尿罐,林天鸿打着哈欠摇头晃脑,拧腰摆臀地撒尿,甩了他二人满脚。他们不敢出言顶撞,愁眉苦脸地说道:“哎呦!公子慢着点。怎哧这么老远?别鼓伤了宝贝。”
  林天鸿故意眯着眼睛装没听到,撒完了歪身向床上倒去。
  两个人倒尿罐回来,赵四掀帘子向里间一瞧,一只袜子飞过来搭在了头上。恶心的他脸上那叫一个痛苦,抓起来想扔,又担心弄脏了挨骂,便轻轻放到椅子上。此时,林天鸿又褪下了另一只,赵四看到那抬脚的架势又有向自己扑面而来的兆头,忙赶上去一把接住,放到椅子上。谁知,林天鸿又双脚搓动着嚷道:“这脚上怎么黏糊糊的,快弄水来洗。”
  赵四哭丧着脸说道:“公子今日刚洗过澡,新鞋、新袜的,怎么会黏糊呢?快安稳睡吧。”
  林天鸿说道:“怎么不黏糊了?不信你摸摸、闻闻。”他抬起脚往赵四脸上伸了过去。
  “哎呦!”赵四连忙后退,摆着手摇着头,只得去端洗脚水。
  几次折腾后,林天鸿一觉好睡到天亮。起床后见他孙五、赵四还趴在桌子流着口水大睡,摇头叹气一声,自去找水洗脸。
  刚到房外,崔成已差人来请他了。赵四、孙五听到动静,打着哈欠、搓着眼睛、吞咽着口水跑了出来。林天鸿将手中的铜盆递给孙五,转身便要跟来人去。
  赵四忙追着喊道:“咱二人的饭碗可全掌在公子手里了,公子有什么不满,尽可打骂,可千万不要在少爷面前数落。”
  林天鸿笑道:“我哪有什么不满?二位不用惊慌。昨晚只是跟你们闹着玩罢了,以后可不要门缝里瞧人了。”
  孙五、赵四连连点头称是。
  崔成正在廊下逗弄鸟雀儿玩,看到林天鸿来到,忙命人伺候梳头、洗脸,换了一身光鲜衣服。
  人靠衣装,马靠鞍。林天鸿此番装束一新,与昨日气象又大不相同,玉树临风,人中龙凤一般。任谁见了也不会相信他是落难的农家子弟。
  崔成拍手大赞,说道:“如此才不算委屈了大哥!”
  林天鸿谦笑说道:“何必如此费心?少爷兄弟太过抬爱了。”
  崔成说道:“我们既然是兄弟,就该有兄弟的样子,你直呼我兄弟,或者叫我崔成就是,千万不要再加‘少爷’两个字。昨晚前院比试武艺,可真是令人大开眼界。那泰山派的剑法精妙绝伦,我观摩了半夜,只看清楚了个三招两式,却不尽懂。幸好张道长慷慨,指点了我两招。大哥你聪明过人,若是看了定比我有收益,等会吃完饭,我演给你看。”
  林天鸿此时心思与昨日不同,忙点头称好,说道:“我琢磨了一夜,也想到了破解你那擒拿拳的招式,也不知对是不对,一会儿打给你看。”
  崔成翘起了大拇指称好。
  二人匆匆吃完饭,便要去拆招比试。崔成急于卖弄新学的泰山剑法,到了练武场,直奔兵器架去了一把三尺长的宝剑。
  林天鸿以前在家时,兵刃上的功夫并未学过多少,只完整地学过一套剑法和棍法,和弟弟、妹妹、林青尘对练时也都是用的自制木剑。此番真刀、真剑的动手还是第一次,有些兴奋却也紧张,在兵器架前左右掂量,总觉不趁手。最后终于选了一把又薄又窄两尺来长的剑走下场来。
  崔成笑道:“这剑太轻,恐怕要吃亏的,大哥还是换一把吧。”
  林天鸿说道:“倒还趁手,不用换了。”
  崔成说道:“好吧!看招。”他挽个剑花,便斩了过来。
  林天鸿举剑格挡,火星四射,“当”一声大响,被震得手臂发麻。他退了一步,说道:“兄弟好大的力气!”倒也并不畏惧,举剑亮式,抢身攻了上来。
  崔相龙兄弟都是用剑的行家,府中的护院武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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