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蚕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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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蚕家女-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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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七根叔家的马车就是在他家租的。”
  林子的声音拉回了易为水瓢远的思绪,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易为水见到在这十里八乡中最大最漂亮的四合院。只是比起那个地方,差之何只千里。
  “这不是下坡村村长李财主家的?”白玲也看向那四合院。
  “可不是,也只有他家才能让七根叔租到那么‘好’的马车。不过……啧啧,比起那门前的可差多了,看那马车漂亮的。明明就是有马车,却还租给别人一辆破车。除了他家做得出这种事,也没别家了。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李财主是出了名的吝啬,也只有七根叔敢租他们的马车。什么破马车,还不如我们的牛车稳当实在。”林子看着停在四合院前的装饰得颜色鲜艳夺目的马车。
  “少贫嘴,在人家门前道些个是非,也不怕人家听见。”林木家的没好气地小声啐道。
  林子嘿嘿笑了笑,倒是没再说什么。
  白玲不由捂嘴笑。
  易为水的嘴角也忍不住扬起。
  牛车越来越远,直至看不到那个小小的山村。
  因村里常有人到镇上来,有时太夜回不了家,都会在镇外找地方歇脚,久而久之就成了特定的地方。一行人在镇外老地方歇了一晚,其间不免在镇上逛了下,镇子不大。众人还要到县里,所以都没有买东西的意思,只是走马观花地逛了一遍,不到一个时辰就回住处歇息了。
  二日下午日落前,他们就到了离源县四里地的一个小村庄里。白玲的母亲树根家的在这里有个亲戚,前些天就托人送了信来让帮忙找了落脚处。否则他们也不敢在这里过夜,县城里的客栈哪里是他们这些山里人舍得住的。更何况明儿就是七夕,听说附近的几个州府早几天就有人赶来了,客栈应该也住满了。要不是他们早定了地方,别说客栈,这村里也没有他们落脚的地方。
  众人安置妥当,也到了晚膳时间,因第二天要起个大早,大伙在树根家的的亲戚家随便对付了点就各自回房了。
  上坡村
  陶佑站在院子外,默默地看着院子里,屋里一点动静也没有。男人在这站在一个时辰,连她的影子也不见,他眼睛由最初的期盼渐渐被黯然取代。
  翌日
  上坡村猝不及防的迎来了百年来难得的贵客,这位真的是贵客,是他们上坡村的衣食父母。来收蚕茧的人今儿一早就快马加鞭赶到上坡村通知林村长,林木等人心急火燎各自穿戴上自己得体的衣服迎出去时,贵客已经到村口。
  迎了贵客,因男人不喜欢人多,接了人其他人便散了,林木只能操着地方口音浓厚不太熟练的官话,独自一个人带着男人在村里游逛。不过,林木此时有些苦恼。这个男人已经在这个路口站了好一会了,一开始林木还以为男人在思考什么大事,毕竟人家是做大事的,比不得自己只是小山村里的一村之长。但后来,林木发现男人不像在思考,好像只是纯粹的喜欢在这里停留。
  “听说你们这里之所以养蚕是因为一个人是吗?”男人眼睛望着前方空荡荡的小路,眼底有些烦乱。
  林木正烦恼着,蓦然听到陶老爷的声音,心中一喜,“确是有此事,”
  “可方便让我见见,说起来她也算得上是你们这里的头一人。”
  “这……不是我不想让您见,而是她早在十几年前就死了。”
  “哦。”这事陶佑当然知道,只是用这个为借口。他淡淡的睨了林木一眼,宽袖下握起来的双手指节微微泛白,“那么她的后人呢?”
  后人?林木愣了下,没想陶老爷这么执着,见不到正主连后人也想见一见。“她昨天和村里人到源县去了。”
  没想到会听到这个答案,男人双手微颤。
  看了眼没作声的主子,管事笑眯眯道:“这么不巧,我们从源县赶到这,她却到源县去了。”他以为陶佑就是像他所说的那样见见没别的目的。
  陶佑面无表情,眼前的一切明明那么熟悉,唯独少了她。陶佑脸上淡然,眼神恍惚地抬脚离开这个地方。
  男人不知是哪里出错了,只知他如期而至,而应该在这的她却意料之外的去了源县。
作者有话要说:  

  ☆、上香

  源县
  一大早,庙外人山人海,庙里人海人山,来上香的人对于迎面而来的滚滚热浪浑不在意,一门心思的往更闷热的庙里钻。
  易为水两世人是第一见到这么热闹的场景,喜静的她不喜欢热闹,却更不想让自己的不喜欢造成大家的烦恼,本来不想来的她在看到众人不放心的眼神还是跟着来了。
  跪在两位伯娘身后,易为水微微举手拭去头面的薄汗。心中满是无奈,想来少有人如她一般是跪在这无所求的吧?!她不是想说什么求人不如求己,只是她不知自己能求什么。求姻缘?她摇摇头,不想再涉入泥潭。求心灵手巧,她相信熟能生巧。
  世人皆说织女命苦,和牛郎一年一见。可是易为水微微抬头看含笑低眉看世人的织女娘娘,仿佛能看到她幸福的笑脸。姻缘有了,心灵手巧有了。织女娘娘的等待是充满希望的,而她的等待只有……绝望。恍然间感觉前面的人已经站起来,便也跟着站起。
  白玲微红着脸,她刚才偷偷的看见那签是上上签。羞赧的看了眼林子,见他正好看过来,脸上飞红,微微侧头。
  林子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闷热的庙里,林子整个背和前襟的衣衫都有些汗湿了,嘴巴依然咧得大大的。黑实的脸上好像有些红,也不知是羞还是热的。
  易为水看到这一幕,柔暖地抿唇笑。这样平凡的生活,还有他们的相伴。曾经为了他失去的,又再回来了。内心暖洋洋的她此时只想说真好,能重来一次真的很好。
  白玲刚好心虚的偷看她,见她正看着自己二人笑,羞得脸都快垂到胸口了。
  易为水抿唇柔和的笑了笑,前面求签处,小小的地方挤满了人。她看着三人前面正拿着签去求解的伯娘们,“这里人太多了闷得很,我到门外去等你们吧?”
  “我和你一起出去。”见易为水不再笑他们,白玲松口气之时也顾不得害羞转身对跟着身后的林子,“你陪娘她们去解签,我和水妹妹到外面去。”解签人那小小的地方站满了人,在这闷热的天里看着就觉得热。而且看上去还要等好一会,要是可以,白玲倒是想替母亲她们去等,可是一想到那签上求的是什么,她就觉得脸上燥得很。
  结果,林子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两位母亲给先赶了出来,让他照顾好两位妹妹。
  三个人站在离庙门不完的地方,易为水眉目含着温和的笑看着进进出出的人,或喜或悲或怒或愁,他们的心是激动的。什么叫人生百态,她是第一次有这么深的体会。
  “水妹妹,你笑什么?”林子奇怪地问。从出来到现在,水妹妹的笑脸就没变过。可是他总有种怪怪的感觉。
  白玲自出来后,就不大敢看向易为水,听林子问也不由得看向她,秀眉微蹙,心中想法和林子一样。看看四周的人,恍然明白为什么觉得奇怪了,水妹妹脸上的笑脸和四周喧闹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心中有些微微的担忧,却又不知在忧些什么。
  “这么热闹的地方也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烦厌。”易为水柔声笑道。
  “我就说多出来走走没错的,水妹妹你就是太静了。”林子咧嘴笑道。
  易为水含笑,视线从新落在人群中。偶尔来玩玩犹可,太热闹的她还是不喜欢,能够安静的养养蚕,看看书才是她所喜。
  “赔?我这衣裙可是爹爹特意托镇上东家从大州府带回来的,不管是布料还是款式都是顶好的,你赔得起吗?这今儿才第一次穿来就被你给烫坏了。”
  尖锐中带着些心疼的声音越来越往他们这边靠。
  三人看过去,目光一定,没想到碰上熟人了。正不停弯腰赔不是的那个妇人和她身旁低头垂泪的少女,正是七根家的和她的女儿。本以为她们马车坏了后,就不来了,没想到竟然也来了。
  “七根婶?”林子惊讶地叫出声。
  正在弯腰赔罪的七根弯腰的动作微僵,抬头见站在一旁的三人,脸上红了白,被小辈看到自己这么糗样子,什么脸面都没了。
  “七根婶,怎么回事?”记着早上的事,林子本不想管她的,只是想想总是一个村子,不能眼见她有事,自己袖手旁观吧?犹豫了下,林子还是上前问。
  “你们认识?”少女不屑地看了眼林子三人。见林子汗湿的前襟,嫌恶地轻掩俏鼻绣花鞋轻移。一看就知道又是些穷鬼,通身的寒碜味,想着也不把三人看在眼里。
  林子一眼就认出了少女正是邻村李村长的女儿。不比白玲和易为水少出远门,常陪父亲到镇上都得经过李村长家门前的林子见过她几次,只是每次都是远远的看着,没想到李村长的女儿这么凶。
  上坡村去镇上出入都是经过李村长门前,认识李村长女儿的多了。身为下坡村村长的女儿,父亲又是十里八乡有名的财主,李村长女儿向来不把那些打家门前过的穷鬼放在眼里,自是认不出偶尔经过的林子。
  七根家的听到林子问,眼圈一红,却不回答,左右望了望,抓着林子问:“你娘她们呢?”
  “在庙里还没出来,七根婶,你们这是……”林子又问了句。
  七根家的六神无主,虽然林子只是个少年,但总算是有个人能分担心里的害怕了,便三言两语的把事情简单说了遍。
  七根家的今儿和自家男人到李村长家说道,李村长向来吝啬横行霸道,七根家弄坏了他的马车哪肯罢休。不过正如林木所说,没理的李村长也不敢太过分,虽是强行让七根赔了钱,还是让七根家的得以坐上他女儿到县里的马车。当然若是找林木帮忙说情,自是能少赔点钱,只是七根因着林木知道了他家是想避开易为水的事,自是不敢厚着脸皮去找林木求情。
  再说李村长这么好说话让七根家的同马车也是有原因的,七夕他有事走不开,而妻子又身子不适,女儿死活要上香,没个大人陪着怎放心。刚好七根家的到家中,李村长就想反正都是要去的,多带两个人也一样。让七根家的母女一块上路,路上也算是有个照应。七根家的虽然赔了钱不大高兴,但到底还是有车坐了,还是这么漂亮的马车,心里的郁闷到底是少了些。
  谁知倒霉事接连不断,庙里上香的人多,磕磕碰碰的在所难免,七根家的在别人一推下,手上的香一不小心就烫了面前李村长女儿的衣服。
  林子:“……”这七根家的是有多倒霉啊!?租个马车是坏的,赔了钱虽是真的坐上马车了。结果上个香也能被人撞到烫坏了别人的衣服。
  “好了好了,现在没有时间让你们叙旧,先说说眼前怎么解决要紧。先说好了,没有五、六贯铜钱休想罢休。真倒霉,好好的到县里上香还要带上两个穷鬼,还烫坏了我的新裙子。好事也变坏事了,也不知会不会不吉利?这可不是小事,若是因此我今年行过霉运,就都是你这穷鬼害来的。”李村长女儿越说越担心,不由朝七根家的又骂了句。
  不过没人理会她最后的那些话,听到一身衣裙要五、六贯,林子等人倒抽了口气,这够他们一家子生活大半年了。
  七根家的缩缩肩,红着眼嘴里呐呐着,却不敢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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