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墟无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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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墟无侠- 第2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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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衫愣了愣,大笑起来:“男人?一个臭男人?男人能长成什么样,居然能比我更像女人更美了?怎么可能?!别逗人了。”

青衫含笑,她的笑总让紫衫感到自己的浮躁,于是她停住了笑声,干咳了几句,理了理摇乱掉的头,柔声细语道:“姐姐是说,见到过最美的,竟是一个男人?”

青衫非常严肃及认真地点头,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是的。”

紫衫开始有意无意地摆姿色:“一个,比我要美得多的,男人?一个,三大五粗的男人?”

“没错。”

紫衫按耐不住了:“有这么了不起么?这我可真想好好见识一下了,一个男人?哼,是人还是妖呢?”

青衫笑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笑得有点幸灾乐祸:“若是你真见到她,或许你连正眼瞧他的勇气都没有。”

“这又是哪番话?他很凶?还是很嚣张?能比我还凶,比我还嚣张吗?”

“他不凶,也不嚣张,只是人长得太美。”

紫衫突然觉得自己失言了,她这样说,好像是承认自己凶、自己嚣张了,语声带酸道:“还艳光四射了还。他叫什么名字?我去问问,到底有没有这样的男人。”

青衫眼中紫光一闪,慢慢道:“他叫碧玉。”

紫衫眉一皱:“碧玉?哼,分明是个男人,却起了这么一个姑娘家的名字,肯定是个娘娘腔!”

青衫又笑。

紫衫对青衫嘴里这个美男人没有兴趣,倒是对她充满了兴趣。坐起身子,乌黑的长头发泉水一样摊泻在身上:“姐姐,看你这年纪,应该嫁人生子了吧?”

青衫似是而非地看着她,也算是个回答。

紫衫马上来了劲,笑道:“你夫君呢?你孩子呢?多大了?是男娃还是女娃?”

青衫简短道:“都有。”

紫衫乐了,羡慕道:“真福气呀!都说女儿是母亲的小棉袄,可贴心了??哎,我这不争气的肚子啊,生了个男娃后就再没有半点动静了呢!都怪那个死瞎子,一天到晚忙东忙西??”她说得正来气,却看到青衫有点心不在焉,只好停止抱怨道,“姐姐看起来大不了我多少,那女儿是长是幺呢?”

青衫道:“一样大。同胎所生。”

紫衫瞪大眼睛道:“哇,龙凤胎??”她忍不住拉着青衫道,“姐姐真是好福气,一胎双生,是不是有什么秘方啊?快教教我嘛。”

青衫笑了笑,盯着紫衫牵着自己的手道:“虽我长你几岁,但成家生子仍是你早。”

紫衫眼珠一转,道:“我家男娃子至今未做下亲事,我正思着为他定个好亲家,也省得日后参入红尘琐事。我与姐姐你投缘异常,姐姐家又有小女,我倒是有个心思,不知道姐姐愿意不愿意成全?”

青衫一笑,道:“子女之事,他们自有造化,无须我们这些长辈安排。”

紫衫皱皱眉子道:“那可不,父母之命,误了多少人幸福。咱也不是迂腐之人,只不过做个小媒,也让孩子们多个伴嘛??你一定没有见过我家男娃,可讨人喜欢,我去叫来给你看看,看不上眼不要紧,权当是给你家女儿多个哥哥么。”

青衫淡淡看着紫衫,微笑道:“也好。”

紫衫马上起身向院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回头扬着手:“等着,很快的,你可别睡着了啊!”

青衫温柔地笑了,眼间漫过无言的伤感。

紫衫很快地回来了,手里紧拉着一个小少年,但院子却已经人去椅空,像是根本没有人来过。

小少年眼中闪过无奈,脸上却是笑眯眯的:“娘亲,你又逗我。”

紫衫四下找着,厥着嘴道:“什么嘛,明明刚才她还在这里。她长得可叫我顺眼,我正想拉你来看看,院子里什么时候来的这样人物呢。”

小少看摇了摇头,但表面上还是装作应和母亲的说法,敷衍着四下帮忙看了看??他突然扁了扁嘴,看到摇椅的折槽之中,有一个竹色的画筒,若是不仔细看,还真是很难发现。他走上去,拿起了画卷。

紫衫道:“这椅子我方才还叫人来擦过,上面没有这玩意儿…一定是那青衣女人落下来的,快看看,留了什么值钱的宝贝没有!”

小少年掂了掂画卷,估了一下重量,约摸也就是一幅画的重量,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

里面果然是副画,并无裱作,只是一页苍白的纸。

“快看看画了什么!”

画纸展开,只见里面一个站立的男人,一张美妙绝伦的脸,紫色的长衫,微粉的梨花,独是那头长而缥缈的头发没有着色,是忘了?还是墨不够了?

紫衫拿过画,着了迷般地看着画上的男人。

小少年盯着画皱起了眉,小小年纪,心思却胜过而立之人。此刻他心中思量,这画上的男人面目,为何与母亲如此相像?是有人卖弄玄关?还是假意献媚?这青衣女人是什么人?居然可以无声无息出入这院子?方才母亲来说有生脸人时,他还留意了一下院中各池情况,千珠万弦的机关没有被触动任何,还以为只是母亲又一个无聊的玩笑。

这时他注意到画下淡淡的字墨:碧玉像,连城赠红颜。

紫衫也注意到了,奇怪道:“碧玉?这就是他说的那个最美的男人???你看,有我的名字唉,是巧合还是故意的哦。连城?难道是那个青衣女人的名字么?”

小少年抬头看着院上天,闭上眼睛倾听一切,却什么也听不到。风平浪静的江湖,难道又要开始起波澜了么?

第三十七章 终章(二)整十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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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回来了!”一个清脆又带些尖锐的声音,

平静的院落里坐着一个男人正在收衣服。三十五六岁,个高肩宽,皮肤白皙,手指修长,慢悠悠地将衣服一件一件从架上取下。暗蓝的长衫,微棕的头发细软发亮,整齐地束在脑后,看起来像是个很有修养的人。

他应声转过脸来,双眼之前蒙了一条黑布,但是鼻高唇薄,乍一看显得有些奇怪,但又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越看越顺眼,越看,越觉得那轮廓分明的脸有种异常的英俊。

男人站起身走到了门口,微笑着对着院外道:“怎么这么晚?”

一个高挑的年轻女子小跑着来到蒙眼男人身边,伸手便拉过他的手,似是在拉着,又像在扶着:“怪飞姐,左挑又挑,跑遍了柳村还不止,还上虹村找了,才找到这些上好的面粉。你闻闻看,香不香。”

女人从袋里抹了点面粉凑到男人鼻下让他闻。女人很瘦,很高,眼睛大,笑起来的时候脸上有梨涡。头发很长,利落地编成一条松散的麻花甩在身后,直到腰际。发辫上间有珠光,似是有股头发穿了珍珠,与乌黑的头发相对衬,显得非常漂亮精致。

蒙眼男人闻了闻,笑道:“真香,光是生的就想吃一口。”

高挑女子笑了:“吃过没呢?我们这么晚回来,你该不会一直这样等着吧?小念在家的,我让她伺候你,人跑哪去了?”

蒙眼男人道:“早上云娘来了,两人一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郑府那边又派人来接,我就让小念跟着他们一起去了。”

高挑女子笑了:“云娘来拉???”随后又拉下脸责怪道:“就算是云娘来了,你就非得这会儿差小念过去么?好歹等我们回来嘛!云娘也是的,没见你一个人不方便么,也不留个雀儿谁的陪陪你。”

蒙眼男人笑道:“别这么小气,我又不是不能照顾自己。怎么就你一个人,他们呢?”

“就来了。”

话音一落,就听到杂乱的脚步声,蒙眼男人趁着大批人马没来,抢先说道:“方才有一对母子来敲门,想是你门上贴的那纸被风吹走了,他们等了好久才离开。”

“母子?谁啊?”

“听着耳生,说是从外头来的。我招呼了他们一会儿,但那女人似乎身体不好,所以也没有久留,匆匆就走了。”

“既然是外头来的,总不可能等不到马上就离镇吧。没事,呆会儿我上举杯楼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外头来的一对母子??多大岁数了?”

“听那孩子的声音应该跟小念差不多大,那女人想是身有不适,一直没有开腔说话。约摸应该跟飞姐差不多岁数吧。”

高挑女人一边放下手上东西,一边麻利地接过男人手中的衣服开始在旁折叠,她叠得又快又整齐,像是身怀绝技一样。

“我的老娘啊,累死人了,出个门跟上了战场似的??我要闭关三天,什么事都别叫我。”一个懒洋洋的男人走进来,进来就扔了手里的堆堆叠叠,径直走到院中躺椅上把身子蜷了个圈,像是随时都要停止呼吸一样。

“臭阿三,你??”一个凶巴巴的女人走了进来。

懒洋洋的男人马上跳了起来,道:“我错了,我不该坐阿令的椅子,我坐海漂的,坐海漂的还不行嘛!”说着他愤愤地躺到了旁边的椅上去,一边碎碎念道,“天天摆在那里占地方,再不躺它转转它,当心碎掉了。”

蒙眼男人笑道:“没事,坐吧,只是不要坐坏了就行。流水不腐,户枢不蠹么。”

懒洋洋的男人扁着嘴,委屈地瞪着凶巴巴的女人。

高挑女人摇着头叹了口气,已叠好了衣服,直起身道:“我把小驴哥托咱买的面粉给他们送去,顺便去问问那对客人的事??三哥,你快把东西提回去,上官哥就要回来了呀!”

懒洋洋的男人挥了挥手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并且现在没有力气。

高挑女人推了把躺椅道:“迟早都是你的活。要是上官哥回来了将这些搬回去,我就要你好看!”

懒洋洋的男人马上站了起来,看着高挑的女人出去了,又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个夏夏越来越厉害,早知道以前就不宠顺着她了,脾气比谁都急,属兔子的吧 一天到晚红了眼跟我较真。”

凶巴巴的女人看着远去的高挑女人,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走得这么快,我正想告诉他,燕错过两天要回来了。”

蒙眼男人道:“小玉要回来了?什么时候知道的?”

凶巴巴女人道:“今天早上刚收到的信,我也看不懂,上官去了衙门,夏夏一早也出去了,根本没有读信的人,就一直搁着,后来刚巧小驴过来拖我们带面粉,我让他帮我看的信??这个夏夏也是的,一直到处走,根本就没时间跟她说,一停一停我就忘了。”

懒洋洋的男人道:“一天到晚就她跑来跑去,还跟十三四岁一样。谁知道呢,说不定不是真的忙,只是不想给自己那么多闲聊的时间想事情而已。”

凶巴巴的女人脸上带起了悲伤,眼间愁绪拆不断:“她一直都在怨自己。”

蒙眼男人道:“是我做错了。”

懒洋洋的男人道:“你什么时候才把那条破布拿掉?你这德性不是天天在提醒夏夏么?好好的一个人,装什么瞎子?”

蒙眼男人苦涩一笑,摸着进了屋,关门前淡淡道:“这样,至少我还能感觉到她存在的气息。”

凶巴巴的女人不再凶巴巴,她本来就不是个凶巴巴的人,只是偶尔会被懒男人的懒弄得抓狂,其实她本来是个很温柔的女人,她呆呆地看着昏暗中孤独的身影,轻声道:“你不该责备他的。最不好过的人,是他。”

懒洋洋的男人不服:“我有责备他吗?我只是在说实话。”

女人道:“你难道没有试过吗?闭着眼睛躺在椅子上,会感觉宋令箭随时就会出现在旁边的椅子上,可是你睁着眼睛,永远都能确定她没有回来过。我也想一直有那样的感觉,可惜我没有那么大的勇气。十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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