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制初恋(出书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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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制初恋(出书版)- 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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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教授背地里默默流了很久的眼泪,我看到了,可是当他再面对我的时候,依然像以往一样笑容可掬,在他的淳淳教导下我学会了很多的东西。看到他那张沧桑的笑脸,我竟然再也没办法恨这个给予自己生命的亲人。我不愿再多想,只要听他的话,好好的活着就好,活在哪里,活成什么样,都无所谓。
    我已经向麻木地过完每一天,直至某日生命到了尽头……可是就在张教授为了就我,不惜拿自己的生命与整个组织对抗的那一天,一切都结束了。
    我从那个牢笼里逃了出来,我砸碎了那道玻璃墙,从十三楼上跳了下来。与其被那些丧心病狂的家伙挖尽内脏做交易,我宁愿选择自己结束生命。
    也许是上苍的怜悯,让我又遇到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另一个珍上人——就是你,韩秀。
    韩秀,是你让我的生命重新开始,你教会了我很多我在人生中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情。我知道,我经常会把你气得想要吐血,你虽然嘴上这样讲,其实你就是一个嘴硬心软的人。
    跟你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是我短短的二十五年生命中最快乐的日子,这样美好的感觉,渐渐地让我开始依恋,依恋着你的每一丝气息,这种感觉甚至让我忘记了自己是个复制人,忘记了不该将爱情这个不应属于我的情感放在你的身上……
    你将我误认为是唐泽齐,其实有很多次机会,我都可以跟你解释清楚。但我是懦夫,我害怕看到你嫌弃我、厌恶我、恐惧我的表情。我什么都不怕,甚至连死都不怕,但我怕看到你也像别人一样嫌恶的表情,那样我会受不了了。
    请你原谅我对你的隐瞒。
    韩秀,对不起,将你拖进了一个肮脏丑陋的交易里。
    我知道,这件事后,你就会知道我是谁。不论是从谁的口中得知,我依然想自己亲口告诉你,但是我知道,也许再没有这个机会了。
    韩秀,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要开心、快乐。生命真的很可贵。如果把人生短短的几十年生命浪费在哀痛消极上面,那太可惜了。所以一定要开心,要快乐。
    如果人真的有来生,而我也像人类一样,能够走到黄泉路,那么我一定不会喝孟婆汤。我要在奈何桥边守着,等着再看你一眼,抱一抱你。
    韩秀,我叫074,你可以叫我小七,这才是我的名字,你一定要牢牢的记住。我自私的希望你永远记住这三个数字。
    韩秀,我爱你。
    小七绝笔
    她以为从那一次以后,她不会再哭,谁知道一年的时间过去了,每次重读这封信,她依然会泪流满面。
    她将信折好,放进专门买的一个锦盒之内,这里存放着小七留给她的位数不多的几样东西,其中有两个人唯一一次去吃烤全羊时合的影。
    那次爆炸以后,没有多久警方赶到现场。因为废品收购站内堆集了大量的废书废报,以及空油壶里残留的少量易燃物,过了很久一段时间火势才得到控制。找到被烧焦的尸首,四分五裂,根本分不清楚谁是谁。而她早已被唐泽齐带离了现场,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
    然后所有这些事,她都是醒了之后从电视上看到的。
    联想前前后后,以及最后她紧抱着小七的那晚,小七以行动拒绝了她。现在想来,他是下了必死的决心。
    她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无论是谁,即使是父母、杜老师、或是杉杉、及一些朋友,都难以让她从这个沉痛的悲伤之中走出来。
    直到唐泽齐在自己的屋内发现了这封信,希望这封信能让她醒过来。当看完信之后,她终于清醒了,但哭得难以想象的惨烈,似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哭尽。
    哭完了以后,人也振作了。
    今天是冬至,她要去给小七和张教授扫墓。
    小七的死给张教授的打击很大,让他濒临崩溃边缘的精神终于支持不住,成为一名名副其实需要接受治疗的病人。本来张教授的情况还算稳定,只是突然受到刺激,引发脑溢血而身亡。
    那天,她去脑科医院看完张教授,她特地煲了汤,带着热腾腾的汤去了医院。
    她刚出电梯,438就抱着娃娃向着她走过来,不停的嚷着:“那两个白大褂又来找074了。”
    074是张教授后来给自己的代号,而438口中的那两个白大褂是国家克隆援助机构的两位专家。这两位专家已经不是第一场拜访了。
    那场爆炸引起了火灾之后,新闻媒体将复杂人事件隐瞒下去,而百姓们通过新闻只知道那是场意外火灾而已,并不知道详情。但此后,国际克隆援助机构的人接二连三地出现在这里,他们每次来过之后张教授的情绪都极为不稳定。
    这次刚好让她撞上。这两个人对已经疯了的张教授不停地逼问,期望从张教授的口中能获得一点有用的信息。她刚进门,就看着张教授痛苦地抱着头哀号,她拼命地叫着医生和护士。医生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张教授已经没有了生命的体征。
    这一次,她毫不客气,愤怒地将滚烫的煲汤向两位专家砸了过去,两位专家被那一罐滚热的汤砸得满身全是汤汁,滚烫的汤汁灼烫着皮肤,他们连吭都不吭一声。
    其中一位被丢过去的碗砸中了额头,另一名推了推眼睛,结巴着说:“你……你……这样是严重妨碍国家科研工作,已经对我们的身体造成了伤害,我们可以告你人身伤害罪。”
    她冲着他们怒吼道:“人身伤害罪?那是不是也可以代替张教授告你们谋杀?你们是人吗?还能称为是人吗?一点人性都没有,还研究什么复制人?这个时间要是复制出你们这样的人,早就完了!他就算是个犯人,他也有人权。他已经都这样了,剩下的日子就是活着也是等死,你们还要逼他。研究复制人对你们就那么重要吗?口口声声为了人类生命延续和繁衍,其实是为了满足你们追求科学研究永远不可能达到顶峰的贪婪和私心而已。你们有没有想过,一次次的试验,一次次的失败,有多少生命因为试验的失败或者死亡或残废?他们难道不是人吗?他们有血有肉,他们也有感情,就算是试验下的产品,他们也是人啊,是人啊!他们都是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你会为他们的生命和伤残买单吗?凭什么那样的痛苦要他们去承受?凭什么?!你们给我滚!给我滚!”
    她已经失去了理智,只要是病房内能够抱得起来的东西,都被她拿起了全部砸向那两位科研人员。
    两个科研人员狼狈地逃出了病房。
    之后,她为张教授安排了简单的葬礼,她见到了杜老师躲在别处哭得很伤心,就像是小七走的时候她那样,她也是这样哭得很伤心。
    时间就是这样,像流水一样从你的身边淌过,只留下一点点淡淡的痕迹,虽然很淡,但仅是这一点点的痕迹就能让你回忆很久。
    她将祭品放在张教授的墓前,行了礼之后,她便去了小七的墓地。
    这是一座衣冠冢,墓碑的名字刻的是张小七,小七是张教授创造的,也就是张教授的儿子,她便自作主张的给小七按上了个张教授的姓。
    墓园的大叔管理得很好,墓碑前很干净,连一棵杂草都找不到。她只好拿出准备好的毛巾,将小七的墓碑仔细的擦拭。当擦到他照片的时候,她停下动作,索性在墓碑前坐了下来,一个人对着他的照片自言自语。
    “……这一年里发生了很多事,都不知道要从哪件开始跟你讲,先说杉杉吧,你离开之后,杉杉的股票开始大跌,一下子套进去出不来了,哭得稀里哗啦的;抱着酒瓶狂喝,那副样子比我当初误以为你劈腿还要惨,最后被骆俊楠机场架走了。谁知一个月以后,她就突然大了肚子,然后就这样嫁給了骆俊楠。她明明一副很想嫁的样子,却偏偏扭扭捏捏的。”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
    那是第一次当伴娘,第一次穿洁白的礼服,照镜子的时候,她多么的期望这是她和小七的婚礼。
    她又低头说:“唐泽齐留在了国内,不过去了B市工作,他依然还是有很多女孩子追,很多女孩子喜欢,然后还好命的接替你,做了B&C的产品代言人。他对外说,焕颜是他的同胞兄弟研发的。你说他是不是很无耻?他自己也说,他要是不无耻,就不是唐泽齐。现在我已经放下了心中的疑虑,偶尔我们也会互相一下彼此。跟他做朋友,比以前做情人的时候,感觉要轻松多。这人吧,其实除了花心,还不错,难怪还有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他。陈孟礼的大头娃娃上市了,我有一套珍藏版,真可惜,你看不到,不然你一定会喜欢的。还有,他姐姐陈孟莉居然嫁人了。陈孟莉,你知道吧,就是你第一天做保洁工作,被你气得半死的那个女人。他说他姐姐都找人嫁了,我怎么就这么恨嫁呢?都怪你啊,说好了要给我煮一辈子饭,却跑到天堂里给主们煮饭了……”
    她说着说着,眼泪不自觉地滑落。
    有人声音在不远处问她:“你说了那么多別人的事,怎么就没有说你这一年来干了什么事呢?”
    她擦了擦眼泪,毫无觉察,回答说:“你问我吗?我嘛,报名学了烹饪班,然后吓坏了身边的所有人,我老妈时候我是新盖的茅厕三天新。我就偏不信这一套啊,然后我把你当初买回来的食谱中的所有莱都学会了。衫衫现在很无耻的,自己挺着个大肚子来吃就算了,还把他老公、朋友什么的,全带过来吃白食。烧完每一道莱,品尝的时候,我都会想起你当时烧莱的模样,然后我就在想你是不是在天国里看着我吃,然后拼命地流口水。”她的眼泪流的更凶了。
    “其实你是想说你以前拼命地流口水吧。”之前的那个声音有些嘶哑,但是很近,近到就在她的耳侧。
    她懒得回头,只是将眼泪擦干净:“唐泽齐,我跟你说过多少遍,叫你以后最好不要在我面前出现,省得我看到你这张脸就难过。你今天真是很奇怪,除了下葬那天出现过,从来就没有给他烧过一张纸钱,今天去跑的墓地来了。”
    “张小七这个名字很怪,貌似小七这个名字冠什么姓都不好听。”欠扁的声音又在身后向起。
    “唐泽齐,你很欠抽,你要是再敢说一声小七不好,我就用香炉把你脑袋砸成猪头。”她忍无可忍地转过身,可是当看到眼前是个长得很好看却很陌生的男人时,她讶然:“你是谁?”
    这个好看的男微笑着看着她,伸出手,温柔地将她眼角的泪拭去,“女孩子要笑哦,哭起来很难看的。”
    同样的声音,熟悉的动作,一样的温柔,只是完全陌生的脸,虽然第一次见,却又隐隐约约的有些熟悉,让她有些幻觉。
    当回过神,这才留意陌生男人的手刚才帮她擦过泪,她恼羞地退后一步,瞪大眼睛看着对面冲着自己微笑的陌生男人,“你到底是谁?”
    “我?你新来的邻居啊。”陌生的男人一脸无辜地眨着眼睛。
    “邻居?”她皱着眉头上下扫视他,隔了许久,她才想起她的邻居以前一直是对夫妻,前不久搬家了,前两天新搬来一个男人,在电梯间好像碰上过那么两次,打了个招呼。只是她对长得好看的男人防御性从来很高,所以对这个外表俊朗的新邻居直接无视成路人甲。
    “想起来了吗?我们在楼道里碰过一次,电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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