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代女人的情感史诗》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两代女人的情感史诗- 第2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玉枝妈刚装好一筐从地里摘的菜,让玉枝带去老姑家,而玉枝也一切收拾停当,就等着李红来呢。
  两个姑娘带着无限憧憬,开始了她们新生活的篇章。此时的她们还不知道生活的艰辛与残酷、人世的复杂与变化无常,等待她们的将是命运的考验,她们的人生将从此改写。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部写实的作品,作品中的人物都是真实存在的,他们的遭遇让人同情,同时也让人反思,请大家不要把它当成一部小说来看待。

☆、初来乍到,请多关照

  李红的舅爷赵树林将近60岁,是这座城市的公安局长,为人正派而严肃,他的老伴也就是李红的舅奶50多岁,贤惠、脾气好,没有什么主张和想法,一切听从局长同志的。他们育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大女儿赵慧芳40岁(李红称大姑),女婿张卫国是本地的劳动局长,他们的儿子张光明与小红同岁,在上高中。二女儿赵慧玲(李红称二姑)比李红大一岁,待业在家。小儿子赵志刚(李红称老叔)还在读初中。
  这个家庭李红以前进城的时候来过几次,觉得除了舅爷比较严肃外,其他人都那么和蔼可亲,爱开玩笑。他们也很喜欢李红的勤快、可爱,每次李红来,他们总要送她些布料、糕点、水果等等农村稀缺的东西,这也就是李红为什么会有小花布衬衫的由来,自己的母亲是不舍得给她买的。
  李红这次的到来同样受到了他们全家人的欢迎,尤其是舅奶和二姑慧玲,李红来了就帮着舅奶分担了很多家务,舅奶高兴极了,而慧玲则有了一个玩伴。比起之前在自己家里干的活儿,这点家务对于李红来说简直太轻松了。李红不仅勤快,而且事情也做得好,家里的桌子、柜子每天都擦得干干净净,水泥地拖的都透着亮光,同样的饭菜经她的手总能翻着花样的做出新意来,总之全家没有人把她当成一个农村的远房亲戚,都把她当成了这个家的一份子,而且是人缘最好的一份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或小心思,而每个人都把李红当成最好的分享者,所以李红的心里藏着最多的秘密。每个来赵局长家谈公事或办事的人,都以为李红是他们家的女儿,对她都是满脸堆笑,而李红却没有因此得意,因为她知道,就算自己看似这个家的一份子,但自己不能忘记自己始终是“外人”。
  半年后,舅爷把李红的户口迁到了城里,大姑夫张卫国也开始张罗给李红和慧玲安排工作。第一份工作安排在了手套厂,她们在厂里车间做女工,由于是领导安排的,所以厂长没把她们安排在生产线,而是非常轻闲的装箱,就是把生产好的手套按规定的数量数好,装到箱子里。
  这个时候的李红18岁,正值青春,有了城市户口、有了正式工作、有了外人认为的很好的“家庭背景”,一切都那么美好,她自己也沉浸在这幸福的生活中。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她自己争取的,如果她没什么追求,如果她软弱,那她现在还在那个又脏又乱的家里喂着猪、干着活、听着母亲的骂、每天被弟弟妹妹气。想到这儿,她更珍惜现在生活,她很知足,她觉得自己已经拥有的太多了,而且因为她上班,舅奶就把大部分的家务都做了,李红只是下班做做饭、洗洗碗。
  城里的年轻人在业余时间是很难闲下来的,尤其是一群年龄相仿的、整天混在一起的年轻人。赵慧玲、李红、张光明、秦玉枝,他们四个经常一起看电影、逛公园,就算是晚饭后一起出去街上走走,都充满了乐趣。秦玉枝的姑姑托人在塑料厂给她找了一份临时工的工作,这个厂离李红她们厂很近,所以就经常能凑到一块,而张光明学习不好,也考不上大学,只想混个毕业证,也就在学习上不用心,放学后天天到姥姥家找二姨和李红玩。
  那时这座城市市面上还没有卖衣服的,大家只能凭布料票到商店买布找裁缝做,裁缝做出来的衣服都是千篇一律的,所以大街小巷的大姑娘小媳妇都穿着同样款式的衣服,只是花色不同。年前,大姑慧芳去上海出差,带回了一本服装杂志,李红从来没见过那么漂亮的衣服,眼睛都直了,想想自己穿着这些衣服走在街上别人那羡慕的目光,就决心一定要把它们穿在身上。李红开始学习使用缝纫机,并用纸按照杂志上介绍的裁剪方式练习裁剪,不到一个月,李红的第一件成品做出来了,果真和杂志上的一样漂亮,穿着也合身。此后,她和慧玲的衣服就都由她做了,她和慧玲身材差不多,所以两人的衣服不分彼此,互相穿。她和慧玲商量好,在外面就说衣服是从外地买的,不让别人知道是她做的,要不然别人都来找她做,那她们的衣服就不特别的了。
  慧玲长的不好看,脸色暗黄,厚眼皮、小眼睛、单眼皮,鼻子扁塌,但脸上总是一副自信满满的神情,总以为大家注意的都是她,但是她不知道,当她和李红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把小红衬托的更加的漂亮、灵动。秦玉枝的美却让李红和慧玲由衷的折服,虽然她们都不懂什么叫做“优雅”,但现在想起来,秦玉枝身上的那种气质就是优雅,充满女人味的优雅,而玉枝除了对她们比较亲近,对厂里的其他人却都是淡淡的、客气的、总是有距离感的。
  也许正是因为她们自身条件的不同,由这些不同给彼此造成了不同的心理影响,所以注定了她们各自迥异的情路历程。
  

☆、可以把你的手借给我吗

  张光明身材高大,肤色略黑,圆脸上长着一对讨喜的酒窝,爱笑,很会调侃。通常几个年轻人在一起时,他的神侃都是主旋律,他也乐得逗大家笑,慧玲总是和他斗嘴,玉枝大部分只是跟着笑笑,偶尔插几句,只有李红最爱笑,最爱附和他说,两人总是一唱一和,不亦乐乎,所以在他心里,他觉得只有李红最懂他,他喜欢李红这样不做作的女孩儿。这份喜欢是慢慢积累起来的,是基于了解之上的喜欢,虽然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但他很明确,这就是爱情。
  他们已经在一起玩玩闹闹了两年多,而爱情的感受是这半年来才有的。张光明毕业后,家里不想让他去工厂,所以就安排他去当兵。本来一切顺利,可到了入伍体检的时候,偏偏张光明的母亲要做心脏手术,所以家里人决定让他第二年再入伍,就这样张光明就在家里闲了下来。张光明有几个要好的同学,毕业后有一两个也赋闲在家,暂时没工作,张光明便把他们拉来这个小团体中,大家一起胡闹。其中一个叫薛刚的明显能看出总对李红献殷勤,而李红似乎也不排斥,这让张光明很不舒服,开始他没太在意,直到有一天薛刚托张光明给他弄两张电影票,说是想单独约李红看电影,张光明居然有一种想揍人的冲动,他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早已经喜欢上了李红,只是以前没有往这方面想过,所以一直都没察觉。由于薛刚这个外界刺激,让他无法想象与容忍小李和别的男人一起的画面,他此时明白了,李红必须是他的。
  当张光明明确了自己的心意后,便找理由拒绝薛刚参加他们小团体的活动,并在大家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挨在李红身边,目光总是停留在李红身上,对李红也比以前照顾了许多。他这么做是因为不知道李红对他的想法,又不好意思直接表白,所以故意用大胆的行为来试探李红的反应。同时,他这样做大家都看在眼里,会跟着起哄,这样也算自己的一种表白吧,如果李红的反应是羞怯但并不躲避,那么他相信她也是喜欢他的,如果她冷淡并疏远他,那么他该怎么办?他不知道。
  李红的反应是令张光明满意的,以前李红基本不会害羞脸红,但自从张光明开始明目张胆的“表达心意”后,她便时常脸红,而且笑容中多了一丝甜意,话比以前少了,有时当张光明看向她时,会发现正好她也在偷偷地看着他,而当他们的目光相遇时,她的大眼睛就会连忙扫向别处,同时脸一定也会“腾地红了。”他们每天都陷入你猜我、我猜你的游戏中,爱情还在懵懵懂懂,但正是这种明白却不说破的局面,让他们有了一种压抑的快乐,那快乐抑制不住的窜上了眼角、窜上了眉梢、窜上了嘴角,以至于对方的每一个举动都会牵动自己的神经。
  一个周末的上午,慧玲去了同学家,舅爷、舅奶出门参加亲戚家儿子的婚礼,只有李红一个人在家。李红见太阳好,就把被子拿出来晒,一边晒一边用扫床刷子抽打着,这样棉絮就会松软,盖着也舒服。正在这时,就见张光明双手插着兜晃进了院子。
  “今天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李红奇怪地问。李红自从进城后,就逐渐改变自己的言行举止,使自己越来越像城里人,她讨厌农村人那走到哪里带到哪里的“土”劲儿。就比如语言上把“咋”换成“怎么”等等。
  “因为知道就你一个人在家,怕你无聊嘛。”张光明嘻皮笑脸地一边说,一边坐在院里的椅子上。这是一个标准的四合院,挨着大门的两间是仓房,进门后一个四方的大院子,座北朝南三间正房,东西各两间厢房。正房三间分别是老两口的卧室、会客室、书房;东厢房的两间分别是赵志刚一间、李红和慧玲住一间;西厢房一间厨房、一间空着。院子里离正房两米远的位置摆着一张小木桌,上面摆着一小盆洗好的西红柿、黄瓜,用白色的纱布盖着,以防苍蝇,桌子四周摆着几把木头板凳,通常晚上大家下班吃完饭后就坐在院子里乘凉、聊天。
  “你怎么知道他们都不在家?”李红停了手,转身看着张光明。
  “因为我能掐会算啊。”张光明一边像瞎子似的翻着白眼,一边煞有介事地用右手的拇指在其他的四个指头间点来点去。
  “得了吧你!老实交待!”李红用手指戳了一下张光明的头,坐在了另一把椅子上。手里的刷子轻轻敲着另一只手的手心,好像张光明有说实话,她就要用刑似的。
  张光明故作害怕,“好好好,我老实交待。昨天我特意跟二姨打听过了,知道他们一早就会出去,所以就。。。”说到后面,居然语塞起来。
  李红听到这儿,不只脸红,连耳朵根儿都红了。也不好意思看张光明了,低着头用手来回搓着刷子毛。半晌见他没有声音,便抬起眼睛看他,却发现他就那样笑着一直看着自己,平时的吊儿郎当不见了,眼里是那浓浓的化不开的情。
  多年后李红仍然会回忆起这个美丽的上午,那个平凡而整洁的四合院因为她喜悦的心情而变成了世外桃园,周遭的一切都令她心醉。
  下午两人第一次单独看电影,看的是外国的《大篷车》。张光明买了两包瓜子、两瓶汽水。电影开演几分钟后,张光明便想拉李红的手,他以前从没拉过女孩儿的手,所以紧张的手心都冒了汗,不知道是否要先征得李红的同意。做了一会儿思想斗争后,他决定还是要先征得李红的同意,于是他向她歪了歪上半身,问:“我想跟你借样东西,你借不借?”
  “什么东西?”
  “你借不借嘛?”
  “到底什么东西嘛?”
  “你身上的”
  “什么?”
  “手”
  此时的李红觉得脸、耳朵烫的都要烧起来了,脑袋已完全不能思考,就像被一种力量击中了似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