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梁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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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梁梦-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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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
  在黄子遥还没来得及挣扎之前,已然被人将四肢死死按着,动弹不得,身上罗衫被扒了个精光,玉体横陈,肌肤因为生病的缘故,滚烫无比。
  上了年纪的老常侍眼睛最是毒辣,在黄子遥的腹部细细端详了片刻,摇了摇头,接过侍从递来的钢针,放在火红的银丝碳上烤了又烤,烧到通红之后,急速刺在他殷红如血之处,刺啦一声,空气中泛起皮肉焦灼的腥气,异常浓烈。
  黄子遥闭着眼,咬了牙,自始至终都没喊一声,冷汗从头上大颗大颗往下滴,身体不停地颤抖,差一点昏厥过去。
  伤处外翻,殷红之印依旧埋在皮肉之中,错不了。老常侍叹了口气,“给穿起来罢!能交差了。”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几个内侍官又将黄氏驾出来,依旧叫跪在地上听候发落。此刻他整个人苍白如纸,虚弱不堪,有血滴从腹间不停往外渗出,滴滴答答顺着大腿蔓延在丝毯上,瞧着很是恓惶。
  “如何?”今上凉凉地问。
  “回圣上,黄大人并无出格之处。”老常侍据实答复。
  “圣上,求圣上开恩,绕了我家大人吧,”吉祥泣不成声,匍匐在皇帝的金龙绣靴前,“呜呜……,郎君他…是不是要死了……,圣上,…。。求圣上开恩啊,”
  众人将这小内侍官从架开,哭声还在耳边萦绕不去。烛火忽明忽暗,衬得殿内一派萧索之象,今上沉默不语,一时间心烦气躁,抬脚出得殿外,在冰冷绚烂的夜里透了几口气,平复好半响,方对身边张长使叹道:“…。不如,…。。先迁去别处——”
  话还未完,有一名金卫从暗处现身,跪在地上回禀,“陛下,前头递来的消息,说梁家官人刚从东门入,领着仆子,提了两个大食盒,朝临华殿方向去了。”
  李氏进宫了?
  他…总算是来了……。。
  今上心头一喜,灵台清明了不少,挥挥手,金卫闪身不见。刚刚恢复平静的心情突然又变得忐忑起来,“……不会吧…。,长使,这么晚怎么会进宫?…。。为何白天不来呢?”
  张长使亲眼目睹圣上从一个冷漠无情之主变换成了情窦初开的小儿女,心中颇为无奈,唯有躬身笑言,“圣上,梁官人如今掌管府上内务,过年时节,白天哪里能腾出空来?只怕眼下在吴大人哪里,也待不了多久罢。”
  “对啊,…。。对啊,朕这就过去见见他!”
  今上恍然大悟,拔脚迈步,又想起韵棠殿的事情似乎还未处理干净,转头吩咐道:“迁居冷宫,差人看着黄氏,着宫内慎刑局找时间好好‘问问’他,三娘到底何许人?竟叫他连朕都不放在眼里!”
  今上踏着月色匆匆离去,老常侍恭敬得令,带人清理整顿韵棠殿。殿内哭泣之声一阵一阵,听得心情莫名烦躁。黄子遥冷眼看着突如其来的一切,依靠在抱柱旁,斜着眼睛瞪吉祥:“哭什么!你家郎君还没断气呢!”
  自家郎君的好日子到头了,以后生死难料,叫他如何不悲伤?吉祥呜咽两声,踉跄爬起来,扶着摇摇欲坠的黄子遥,磕磕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郎君,郎君,…咱们被撵到冷宫去了,……这…。。这…。”
  “瞧你这出息!…别这啊那的,快去拿药,…。还有你!磕头就磕头,鼓那么大劲干什么!”
  吉祥擦了眼泪,颠颠儿跑去找金疮药,黄子遥强撑着所剩不多的气力,只手捂着隐隐作痛的腹部,那里的血渍微有凝固,他缓缓解开衣衫,默默看着那处创伤,暗自欢喜:原来,梁波这个混蛋是不愿意看见他的红印呢!原来,她是真的喜欢他,可惜他明白的太晚,白白难过了好几日。这样也好,趁这个机会不如挖了这碍眼的东西,倘若真有重逢的那日,看她以后还有什么理由拒绝他!
  几个负责押送黄子遥的内侍官看着吉祥慢吞吞地给他主子上药,落魄的修仪大人一脸无动于衷,终是不耐烦道:“黄大人您快着点收拾罢!大过年的,大家都不容易,您赖在这里不走,叫咱们如何交差呢!”
  后宫诸人拜高踩低司空见惯,黄子遥不以为然,不过一声冷笑置之:冷宫怎么了?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但凡有一口气在,我一定得好好活着,总有重见三娘的时候!即便我流年不利,最终要死在这里,我谁也不怨,下辈子投胎,还要来缠着她,爱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  现就这么滴吧,真诚感谢给宝宝提点子出注意的各路英雄好汉,爱你们,请收下俺的烈焰红唇。快完结了,总会有些心急,不过宝宝会努力,让烂尾尽量不是辣么明显,谢谢大家的支持,没有你们,就凭这么冷的场子,宝宝一定坚持不到现在的。

☆、第四十五回合

  年初一,李氏百忙之中,不忘叫小厨房做了很多陵州特色的精美糕点和吃食,因着厨子是自己当年的陪嫁,所以家乡风味深浓,也是宫中吴大人爱吃的口味,李氏捡精细的装满了镶银角大食盒,到晚上腾出点空来,跟府中公婆言语一声,急匆匆带了长随入宫,上临华殿拜贺去了。
  距离上次叔侄二人见面,大概有两个月的时间,一来吴意拂的长姐年前入了京,调任户部七品录事,官职不大,但也算在京中立了脚,与宫中已有照应,二来大户人家年前诸事繁杂,李氏主管府上内务,虽然大权在握,却也找不出多少空子,其三总往宫里头跑,时间一长,难免有人借题发挥,说他仗势拿大,吴氏圣眷正浓,就更应行事稳重,这样频繁地出出进进,万一给侄子招惹了是非,总归是不好的。
  然这一天不同,新年伊始,他既然有着特许入宫的便利,再不去看吴郎御,难免有些说不过去。叔侄两个自小亲厚如兄弟,李氏出嫁前,过年也往往待在一处热闹,他这样的品阶,年景时节圣上必定不会先陪着他,难免孤寂些,还不如一同聊聊,也算他能尽到的心意。
  李氏乘车入宫,梁府司空见惯,只不过初一晚上,他并没有履行之前与公公冯氏所言,最多待上半个时辰,早早回来,还能赶上和大家摸牌下棋的承诺,等到梁家的酒宴渐渐,还不见李氏的人影。
  冯氏打发管事的到大门上候着报信,不一会儿的功夫,李氏未见,却来了宫里传话的少使,冯氏等人跪地迎接,少使开门见山,直言梁二官人陪着自家大人高兴,多喝了几杯,不小心睡过去了,大人放心不下,特派卑臣过来打个招呼,免得府上担心云云。
  宫里传话的少使冯氏他们没见过,只得客套一番,递上年节锦绣红包孝敬人家,顺带说些吉祥话儿,梁家挽留不得,恭恭敬敬将人送出了门。李氏留宿宫中,众人皆叹吴郎御圣宠果真如日中天,唯有家主梁蕙,心头生疑:吴氏为正七品郎御,目前还没有资格配用少使侍奉,况且这人瞅着有几分眼熟,似乎是在御前待过的,她一时也不能太确定,又想着或许圣上看在吴郎御的面上,派人走了这一遭,也没什么打紧。
  她的敏锐和一丁点不安随着大厅中的喜庆热闹很快散去,环顾四周,众人扎在锦绣堆里玩得不亦乐乎,庭院里的两个小郎轮着点炮仗烟火,从镂花窗里望过去,绚烂凌空绽放,壮丽辉煌。冯氏就坐在她旁边,忍不住感慨道:“打从吴大人进了咱们府上,我就觉得他是个有福气的,前儿去重华寺烧香,顺带也为他求了女嗣符,只愿大人今年一鼓作气,添个小殿下,再上一层吧,原本是叫老二女婿给带去的,谁知一忙两乱的就忘了,再不然过两天吴家进宫朝贺,托给她们也可…。。”
  他一边说,一边勾起自家心事,重重叹了口气。老二梁沛不提也罢,她好歹能依顺着父母,老三梁波已经是冯氏心头一块解不开的疙瘩,妻主梁惠这两月没少撮合她和安平殿下的姻缘,人人都说梁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可是梁波呢,爱搭不理,弄得安平殿下也淡淡的,再问时,不过都是面上敷衍,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看梁波的笑话呢。
  想起梁波,冯氏才察觉这半天也没看见她,不由问道:“老三呢?”
  跟前的掌事上前回道,“老主公,三奶奶叫今天来拜年的同辈亲戚给灌醉了,只怕这会儿在屋里躺着呢。”
  冯氏没吭声,梁蕙在一旁听闻,面上表情未变,心中却有不满。上回喝酒误事惹上官司,她已经叫梁波领了罚,原本早就结束的事情,不曾想就跟没彻底灭掉的火星子一般,有了死灰复燃的趋势,她才被闹的头疼,梁波这边又喝上了…。。
  梁蕙准备打发人将梁波拎出来,冯氏察觉情形不对,见机在紫檀大桌底下拉住她:“妻主,大过节的,大多是时候都是身不由己,别给自己置气,这样多不好…。。”
  梁蕙转头看他,这个男人两鬓掺杂着霜白,他跟了自己近三十年,亲情已经融到骨血里,散都散不掉,梁老三再不如她的愿,终归是他的心头宝,是他的命呢,“也罢,咱们乐呵咱们的,今晚我陪着你们哥几个尽兴。”
  几位叔公正一起猜拳,闻言齐刷刷围过来,“那敢情好,咱们摸牌,谁赢了彩头,明儿唱大堂会的赏钱一应都包了去!”
  “一言为定!”
  ……
  梁府整晚张灯结彩,炮仗连天,热闹非凡,唯有众人口中喝醉酒的梁家老三从年初一的晚上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一觉醒来,仍然有些混沌,宿醉之后的头疼也隐隐发作一下,她睁了眼,盯着帐顶华丽的流苏呆愣了片刻,伸个懒腰翻身起来,拖了绣鞋下地,走至窗前,才发现外面下了厚厚的雪,“天哪!下这么大……”
  梳子听见响动,指使两个二等小厮将洗漱的家当收拾齐全,亲自伺候她洗脸梳头。他前一阵子新学了手艺,盘了个繁杂精致的望仙髻顶在梁波的脑袋上,对着菱花镜笑问,“奶奶,好看么?”
  梳子存了点小心思,他昨儿刚领了家主和老爷子还有二爷他们的赏钱,发了一笔小财,可是轮到三奶奶这儿,她却喝醉了,所以一直没拿到她的,但愿这样的示好能够及时地提醒她…。…。
  梁波原本心情就不大舒畅,哪里知道梳子这是在讨好自己,盯着镜中又愣了片刻,张嘴道:“为什么我觉着我头上顶着一坨屎……。?”
  梳子:“……”
  “旁人要我梳,我都不愿意,奶奶真不会说话…。”梳子有点委屈,也有点不大痛快,因知道三奶奶素日古道热肠好相与,也会在她面上发发牢骚,“昨晚上奶奶吐得昏天黑地,还不都是我收拾的…。。”
  梁波讪讪一笑,“要不咱随便梳一个得了,这么复杂真不喜欢…。。”
  “…。真不懂欣赏…,”梳子低声嘟囔了一句,大概想起了什么,神神秘秘出言道,“嘿嘿…。,奶奶,我发现了你的秘密……”
  “……什么?”
  “你喜欢宫里的黄修仪大人,…。。对吧?”
  梳子眨巴眨巴眼,看着梁三奶奶讲嘴巴张成了鸡蛋那么大,猛地转过头来,不妨扯痛了头发,倒吸一口气,捂着脑袋狠狠瞪他:“小点声!…。。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不想否认,因为梳子说的是实情。她头昏脑涨,做了一晚上乌七八糟的梦,黄子遥在她的梦里哭的那叫一个惨,她抱着他使劲儿哄,哄啊哄啊…,然后…就哄着人家把衣服脱了……。
  “你昨晚喝醉了,吐得一塌糊涂不说,躺在床上直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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