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梁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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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梁梦-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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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二人无话可说,凌心又道,“你们怀疑我拿我,都是合理,只是这后果你二人可担不起,就算是宫里太后他老人家跟前,我还有几分脸面呢。两位姐姐若是不放心,拿着我的腰牌大可叫尚食局赵长使来领人,或者请太后跟前蒋长使来亦可。我不过是醉酒误了时辰,何必闹那么大动静,到时候只怕谁也不好收场呢。”
  她认真说话的时候,颇有威严,无端让人觉得她不是故意吓唬,而是一言九鼎。梁波二人仔细商量了一番,觉得这一晚上折腾的也是够呛,于是毛武拿着凌心的腰牌入了宫去找人,梁波则陪着醉鬼凌心捱时辰。
  夜风清凉,气氛略有尴尬,凌心下意识缩了缩肩膀,酒醒了大半,瞧着门口这位守军一本正经,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干什么?打击报复么?”梁波瞪她,越发觉得对方怕是个有来头的,或许还真不能招惹,不由得心头一凛,拍着胸脯故作严肃:“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神策营九品执戟毛武是也!”
  凌心浅浅一笑,“我若想报复你,你只怕已经死了几百回了。我敬你是位大女子,有心结识罢了。”
  “别介,高攀不起!”梁波不以为然,她对这位少使的示好没什么兴趣,反正报的也是毛武的名字,也不担心她来寻麻烦,“凌少使真要敬重我们,以后别跟这儿撒酒疯,再有下回,可没这么便宜了!”
  夜色寂寥,清霜满地。明月之下的宫城依旧宏伟壮丽,数不清的琼楼玉宇屹立宫墙之内连绵起伏,仿佛永无止境。触景生情,凌心低低叹一声,再无言语。她今天的确受了点刺激,所以喝多了。原本乔装出宫,就是想找机会去看看病入骨髓的心上人,谁知人家宁死也不让她靠近一步,是以心口疼得厉害,无以抚平,难免贪杯。这么多年,她总是放不下这段孽缘,也不知道他,还能在这世上活多久…。。做大事的人,最忌讳儿女情长抑或伤春悲秋,可她管不住自己的心,私以为大醉一场,往后便是云淡风轻,天高水长。谁知这一喝,喝到了大半夜,耽搁了入宫的时辰,接着就被两尊门神堵到了平时微服出入的宫门口。
  ……。
  两人在门口等了一个多时辰,才看见毛武领着个上了年纪的内官急匆匆赶过来。话说毛武挑着灯笼,在宫内竟然迷迷糊糊走了近一个时辰,发觉不对劲,又折回原路去了离银台门最近的尚食局,找到上夜的宫人将赵长使从被窝里叫醒。后来经过一番对证,毛武与梁波这才让赵长使领走了凌少使。
  此时刚好到了卯时,晨钟响起,梁波打着哈欠与毛武挥手告别,等骑着马到了家门口,一摸身上,才发现情郎给的荷包,…。。找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1。本章九品执戟毛武由亲爱的路猫甲友情客串,感谢猫猫起名,感谢支持,么么哒。
2。加更了,因为明天是元宵节。亲爱的你们,一定要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哟!(*  ̄3)(ε ̄ *)

☆、第十回合

  梁波不见了荷包,恨自己一时大意,忙按原路返回,仔仔细细搜寻了两遍,却连荷包的影子都没捞着。失望之下又回军营将已经睡得昏天黑地的毛武从被窝里提溜出来折腾了大半日,终归是没有找到。
  “不会是…。。,那个凌少使顺走了吧??”毛武哈欠连天,单手托着下巴,强撑着眼皮应付急得上蹿下跳的梁波,“你瞧她那副德行,醉生梦死的样子,还玩忽职守,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唉!宫城那么大,我们又进不去,这上哪儿找她去呀?”丢了信物,梁波想死的心都有了。
  “啧啧,不就几根头发么?叫你那心上人再剪上点给你不就得了?”毛武不以为然,想起她昨天夜里就将这么个玩意儿跟宝贝似的藏着掖着,在打哈欠的同时难免对着梁波翻了大大一个白眼。
  “……你不懂。”梁波耷拉着脑袋,瞬间跟瘪了的球一样,连说话都没什么精气神儿了。
  “唉,我是不懂你怎么跟中了邪似的,”毛武从没见过梁波这副状态,魂游天外,了无生趣,怕她路上有个好歹,忙亲自将人护送回梁府,少不得一通宽慰,“你且安心,咱宫里头有人,不怕逮不着她!完了我去打听打听,回头会会那位凌少使,到时候她要是不将东西交出来,咱俩再合伙揍她,叫她爹妈都认不出来!”
  …。。
  毛武和梁波二人此时只认定凌少使品行极其恶略,却不知她们眼中这位偷鸡摸狗之辈正是国朝九五之尊,当今圣上慕容还。
  话分两头,只说今日的朝会上,今上慕容还姗姗来迟,群臣哗然。这还是她登基以来,头一回迟到。时间过了午时,长禧殿还不见皇帝前来问安的身影,荣太国公刘氏一时有些焦急,一再地打发宫人去探消息。
  几个少侍前脚刚走,刘氏的得力干将王少使擦着满头细汗,匆匆跑进殿来,一不留神扑通跪倒在太国公脚下,“殿下,…殿…下…。”
  “快说!”太国公被王少使急慌慌的样子唬住了,“怎么了?…。”
  “没怎么…。”王少使喘口气,缓缓道,“…就是圣上下了朝,被太后找去了,想来是说话,一直没见出来。”
  “瞧你这一惊一乍的,小心先别吓着自己!”太国公瞪她一眼,眉头紧蹙,心里对太后甚是埋怨。作为嫡父,明德太后这些年总是不给好脸,但凡逮着皇帝一星半点的错处,训起来便头头是道,没完没了。皇帝终归不是太后亲生的,她一向勤勉,不过是迟了一回早朝,至于么?
  “圣上,今儿…。。怎么就晚了?”太国公问,“玉宸宫那边怎么回的话?”
  王少使上前两步,在太国公耳边低语,“说是圣上昨儿夜里在宫中贪杯,起来迟了…。”
  那估计也是没休息好啊。太国公越发地气恼,“时辰不早了,太后再不放人,于理不合,你多带上几个人,就说本位这儿等着圣上一同用膳呢,饿恓惶了都……。” 
  王少使点点头,领了宫人出了长禧殿,转往长福殿去了。
  等到皇帝过来问安的时候,太国公刘氏精心准备的饭菜果然凉了,他正打算叫人撤了再上热的,皇帝支着依旧发疼发胀的脑袋,开口道,“父亲不必麻烦,我也不饿。”
  慕容还昨晚醉酒,没怎么休息,今日朝会之后,又挨了皇父一通好训,心中正为自己的任性妄为自责不已,是以根本没什么心思用饭。
  刘氏瞧着女儿眼下的一丝憔悴,心里便有些不忍,“年纪轻轻的,怎么累成这样!什么时候,都要先顾念自己的身体,别总那么拼!……唉…说起这个,我就是觉得你这跟前少个知冷知热的,让人操心呐…。”
  “父亲多虑了…。”慕容还笑笑,坐下来一同陪着刘氏品香茗,“我只是昨晚没休息好而已…,不妨事。”
  “我一说这事儿你就逃避,”刘氏微恼,连番叹气,“什么时候能听你亲爹一次?罢了,这回你也不用躲,我原为你备着的人,如今也躺倒了。”
  “…哦,…。他…怎么了?”慕容还知道他说的是新进宫的马氏,每一次来问安,他都规规矩矩站在太国公身后,听任调遣。不过这位郎君在慕容还眼中,并没什么具体的印象,来来回回碰面的次数也算多了,她却自始至终都没记清马氏的长相,不过碍着亲爹的脸面,还是随口问了一句。
  “唉,…原想着他不中用了…。,后来召了个医正,说是急不得,要慢慢调养,方能痊愈呢。”提起这个,刘氏心里还有些愧疚,甚至觉得马氏是不是和宫城犯冲,不然怎么才入宫这些天,人就不合适了。“…谁知道他到底能不能好呢?……可惜了这好孩子……。”
  太国公很是看重马氏,一直制造机会撮合他和皇帝。无奈慕容还本无此心,所以对马氏并不在意,当然马氏本人怎么想的,就不是她的考虑范围了。如今马氏病倒,慕容还反倒心里松快,至少亲爹这边,再不必花心思推拒他送过来的人,毕竟眼下,她也没心情关注除了那个人以外的任何男子。
  “这么严重……?”看着亲爹愁眉不展,为了不使自己显得过于凉薄,为了对荣太国公曾经的费心安排表示尊重,慕容还起身道,“不如,我过去看看吧…”
  …。早不看,这会子看上了,又有什么用呢?太国公心里直犯嘀咕,暗暗盘算着万一马氏不测,要不要再找找合自己眼缘的儿郎,叫进宫来来先调/教着。
  王少使在前面带路,慕容还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怡和殿内连番急咳,咳得人心里焦灼。在慕容还抬手制止前,她身后的张长使已经唱喝一声,“陛下驾到——”
  怡和殿里清香淡淡,参杂了些许的草药味,两个宫人掀了纱帐,将马氏从床榻上慢慢扶起来,下了地,给皇帝磕头行礼,“卑臣马天瑜…。。参见…。圣上,请…。圣上…。恕卑臣…。衣冠不整,失礼…之罪…。。”
  “快起来吧,”慕容还低头俯视,将马氏打量一番,见他眉如春山,星眸半掩,倒也是一表人才。只不过今日过于虚弱,马氏只穿着素净的细布白袍,青丝散乱,气若游丝,衬得一张脸苍白无比,连嘴唇都失了血色。
  …。。又是一个病美人…。。
  慕容还有些眩晕,心头轻微触动,忍不住伸手去扶,未料他已起身,被人扶着倚在床上,又猛不迭地捂着帕子咳起来。
  他看着恭恭敬敬,可那眉眼间却透着疏离,冷冷的,淡淡的。面上的表情…。竟和那人…很是相识……。
  眼前这一幕叫皇帝莫名伤感。马氏,亲父准备推给她的郎君,不过是屈服于帝王的威严罢了,想来他的心也不在这宫城里吧…。。
  这世上,到底有没有人真心喜欢她慕容还?为什么…。。就没有人真心喜欢她?
  今上触景伤情,言语上有些慌乱, “你…。。好生将养……一定要…好好的…。,…。朕…。…朕…。。朕,不,我…。改日再来看你…。”
  慕容还逃也似的出了怡和殿,思绪纷纷扰扰,冷静了片刻,方才吩咐身边紧紧跟随的张长使,“谁给怡和殿选侍看的病?把人找来,朕要见见她!”
  回了玉宸宫,皇帝依旧情绪低落,甚至有些恐慌,害怕从未被她留意过的马氏就此香消玉殒。几个内侍服侍她沐浴,依靠在雕龙刻凤的汤池壁上,马氏的虚弱还总在她眼前挥之不去,与那人的憔悴交织在一起,仿佛宁死,他们都不会正眼看她…。。
  “陛下,梁医正在殿外已候多时了。”大概是觉得皇帝泡得太久,长使不得已打断了主子纷扰复杂的思绪。
  “嗯。”慕容还点点头,缓了这小半会儿,精神便好了很多。起身穿了常服,收拾妥帖,坐于紫檀木雕制而成的妆台前,八位内侍捧着精致的首饰妆盒站在左手边,又八位内侍捧着名贵的胭脂香粉妆盒站在右手边,静静等着她起身挑选。
  慕容还摆摆手,众人退了下去,只叫了两个少侍站在身后服侍她梳头。八瓣菱花瑞兽镜中映出一张白皙俏丽的脸,年轻,莹润,气质卓越,这才是她最真实的样貌,也是她最喜欢的姿态。眼角余光撇过之处,发现一个精巧的荷包静静躺在梳妆台上,“…。那是…。什么?”
  “今早从您换下的那套衣衫里找的,卑臣想着是个什么要紧之物,所以就………”长使看着皇帝茫然不知,自己也纳闷了。
  慕容还拿起来翻了翻,银线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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