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教主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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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教主回忆录-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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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欲抬袖子,血沧澜却一把弯下腰去夺过我的手臂,将我扛了起来扛进窗子,直直扔在床榻上。
  他不等我挣扎便关上窗子,在漆黑中弯曲嘴角对我说:“现在便听我的……”
  ”

  揠苗助长

  他正要朝我压下来时,我一个侧身闪过,随后便听到扑通一声,这个男人朝床上摔了下去。
  纵然血沧澜的身手再敏捷,也敌不过天下第一美人所制的美人香,这可是药王谷字号迷香。
  我在他浑身上下摸了一遍,没有找到我的扳指,正发愁间一回头,忽然装上了另一个男人的胸膛。
  窗子重新被打开,月光泄进来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好像周身披着白色的轻纱。
  这个男人长得比叶痕高,身子却比叶痕虚,我有点奇怪,但还是试探地唤一声:“叶痕?”
  他一张嘴,声音也比叶痕的粗些:“是我。”
  我愣了愣,正奇怪间,叶痕说:“蠢货,你蠢的时候,万不要以为旁人都和你一样,尤其是血沧澜这小人,他难道不知你会想法子将扳指夺回去么?所以这扳指定然在你找不到之处。”
  我想了想,说:“裤裆?”
  叶痕鄙夷地望我一眼,但仍然硬着头皮地伸手去在他裆下摸了一把。
  随后尴尬地咳了两声,眼神躲闪地说:“我怎么能忘了,只要你这蠢货能想到的地方都不可能。”
  我在屋内所有可能的地方找了一遍,深知以血沧澜这样的聪明人,的确不是我能够应付得了的,这扳指的事,还得从长计议。
  我正这么想着,叶痕已忍耐不住,像之前一样以手环住我的腰间,带我从窗外纵飞了出去。我们飞的时候,月华正好,我瞧见他的他的骨架和模样似乎都大了两三岁的模样,但仍旧如少年一般瘦弱。
  我愣了一愣,想起今天早些时候偷听他与白冰魄的说话,他想让她为他重新接骨以长得快速些。
  于是我问他:“你用了白冰魄的‘拔苗助长大法’?”
  他气喘着笑了笑:“的确是拔苗助长,不过好似没什么起色。”
  叶痕说:“我从七岁上便四处寻找七味药引,只要我骨骼全断的时候喝下这气味药引,再运我蚩灵教的真气流窜全身,接骨时便可以使我变长变大,哈哈,我想出的这个法子,是不是很绝妙?”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问他:“你是说,这法子是将你的全部骨头拆了重新接起么?”
  他说:“那是自然。
  他这么说的时候,我真的心疼得想踢死他。
  他还在抱着我在房顶上飞,我腾出两手捧在他脑袋上:“小鬼,你这玩意里面到底在想什么?好端端地长大有什么不好,为何定要这么着急?”
  他无奈笑了笑:“秋小七,我本想快些变得和你一样大,这样你就不会叫我小鬼,将我当做可以和你并肩的人。但冰魄说,我的骨骼却只能受这一次,不能够全部再重新拆开来接一次。”
  他顿了顿,“秋小七,我现在是十五六岁的模样,十五六岁,你不能再叫我小鬼了。”
  我仔细思索了一番,说:“小鬼我一直当你是六岁,我这毛病大概是好不了了。”
  ——
  我回去时,才仔细地发现,白冰魄的确是医者出身,来到钱塘不足几天,便已经将所居的宅子变作了医馆,她的师兄弟妹们在前忙活一团看诊瞧病,她一个人在屋后钻研疑难杂症。
  我瞧着她,脸就有些红,总觉得自己没做过什么大事,还惹出祸事丢了师父给我的扳指。
  一进屋子,十五六岁模样的叶痕便倒头睡去,我瞧他的头上满是汗水,摸他的额头时,又是发烫得厉害,于是忙去找白冰魄。
  白冰魄在活人身上扎着针,抬眼瞥见我,淡淡地说:“你今日只是多说了他几句小鬼,他便将自己浑身打散让我接,我真是怕了。”
  我听得不敢相信,正要再问,白冰魄却借着说:“他现在是真气未顺,方接好骨便想起要起身去救你出火坑,我也劝阻不住,管不了啦。你让他自己睡一会儿便气顺了。我劝秋姑娘,你只要不折腾他,他便能好好活着。”
  我碰了个钉子,恹恹地走回去看着叶痕,想起他小时候脸像一只嫩香的包子,那包子总喜欢撅嘴来亲吻我,我便像吃包子一样一口一个地逗他,转眼却也这般大了。
  我一边想着一边傻笑,凑过去在他依旧白皙的面庞上啃一口,自言自语说:“叶小鬼,为什么全身骨头散去,却不过几个时辰又来找我?”
  他在自己的鼾声中胡乱地答我:“我放心不下你这蠢……呼……”
  我轻轻抚一抚他的肩膀。
  门外忽然起了喧嚣,我从那动静上听去,倒像是司空左使的架势。我已经多日没听过苏不败的动静,看来他是日日呵护在司空左使的身边。
  我走出来,司空空正傲慢地坐在看诊的桌前,一身红纱内的肌肤若隐若现,旖旎艳丽得很。她妩媚地朝那看诊的白冰魄师弟说:“你赶快将他给我医好了,我且饶你一命,若是医不好,包你一日身形枯槁磕头叫我奶奶……和他一样!”
  我走过去熟络地说一声:“司空左使你来了,不败他在哪儿?”
  司空空望见是我,怔了一怔,随后没好气地说:“原来是血阁主的未婚妻,我们圣灵千方百计地想见你,却给你利用成了血沧澜害我们蚩灵教的帮凶,想来拍我们四使命门之事,也是你暗中勾结了血沧澜,你们中原人的人心啊,真是还不如精气……”
  她说着指了指地上,将身子换了一个姿势,慵懒地从那桌上挪下来:“苏不败我是带来了,他是死是活可不关我的事。这家伙趁我命门被破昏迷不醒,不知道吃了我多少次,殊不知我昏迷着也会吸人精气,他便被掏空成了这般,咎由自取啊,你们中原人就是爱动歪脑筋,若不是如此,也不至于将他自己害成了这副模样。”
  我这才顺着她所指的方向去看不败,他的形容消瘦如枯,脸色蜡黄发黑,像是已到寿终的老者。
  白冰魄的师弟不敢在正面与司空空有什么眼神接触,只觉得看她一眼,自己也要被掏空一般。于是他战战兢兢蹲在桌下找到地上躺着的苏不败,去捏了捏他的脉搏,若有所悟地点头:“他的病症……带进去给冰魄看大约能解,诶呦!”
  司空空一枚钉飞出砸在这师弟的肩膀上,给他疼得翻仰在地哭喊不停,她这才狠狠白他一眼,将地上的苏不败抓起往白冰魄之处飘过去。
  我跟过去时,白冰魄为苏不败验着病,司空空却细数苏不败的罪名:“三日内我的胸口腥了四五次,姑娘你要知道,我司空空这样的人,只有吸取精气之时,胸口才会兴奋得腥上一腥,这味道甜得很,我断不会说错了他。若是你将他救活了,我倒打算让他见识见识本使的厉害,不将他结结实实地钉在墙上,实在不足以泄我的愤,嗯哼!”
  “我常听人说魔教的神功炼成,是要汲取人命精华,殊不知原来是真的。”白冰魄沉吟半晌后说:“不过这苏公子倒不是因为做多了你说的那种事才落得枯萎如死,倒是割了自己的手腕,放了不少腕血出来。”
  白冰魄抬头扫一眼司空空:“司空左使,人血是最好的精华,他为了救你,喂你吃了自己的腕血罢了。”
  司空空忽然嘴唇张翕了半晌,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我正纳闷她想要做什么,她忽然“诶呦”一声扑过去抱住苏不败,梨花带雨地说:“苏公子你这小傻子,你快起来,人家今日送你一吃还不行么?”
  白冰魄笑了笑:“这人不是练武的体质,和你在一起,本身就是送死的,我劝你还是将他放了为好。”
  司空空忽然挑了挑黛眉:“你懂什么,当我定会吃空他么?本使……偶尔还是……忍得住的。”
  我瞧见她略微地舔了一下嘴唇。
  我对她说:“司空姑娘你还看不出来么,不败拿命去抵你的命了。”
  司空空抚摸着苏不败的面颊,柔声说:“这傻子,真是对我动心了?动心这事真是难办,那我以后是吃他好,还是不吃他好?这真是难为我了……”

  叶痕要走了

  叶痕醒来后便召集了四使者去议事,我担心苏不败,便跑去安置苏不败养病的房间里,从他衣襟里偷出他昏倒枯槁之前写的话本子来看。
  这一回叫做《苏太极救美黑竹林,司空使情定画春院》。我从这题看起,总觉得会是个略是个烂俗的英雄美人故事,于是便看了下去。
  他写他救司空于黑竹林,割腕取血于她床前,自己将要死去之时终于将她唤醒,于是情定三生。半真半假参杂着,看得我都哭了。
  我正哭着哭着,床前的人忽然微微睁了睁眼睛。
  “秋小七,你哭得有多难听,你知道么?”苏不败嘴唇一张一翕,发出细若蚊蝇的声响:“我方才已经见了黑白无常,你一哭把他们吓走了。”
  我抹掉脸上的水泽,望着他说:“你应该感激我,是我把你哭醒了,你若是死了,怎么和司空左使情定三生呢?”
  苏不败忽然有了点力气,瞪着眼睛吼一句:“你偷看我写的话本?”
  我眨巴眨巴眼睛,点点头:“一章没落,全看完了。”
  苏不败伸出手臂作势要抢,却终是没有力气,于是喘口气对我说:“你看就看了,可千万别给司空姑娘看见。”
  我问他:“为什么?”
  他苍白的脸上有了些血色,不过我晓得他其实是脸红:“我自然是怕她笑话。”
  我说:“你对她这么好,她为何要笑话?”
  他有些羞赧,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功夫恐怕不好。”
  我随口继续问:“什么功夫?”问出来的时候却恍然他是说什么,我想我这脑子真是笨,怪不得叶痕说我蠢。
  苏不败长叹一声,对我说:“秋小七,我还是死了算,她是要以这事来练功的,我给不了她要的那么多,她不可能答应我,反悔嘲笑我。你知道我是个假剑客真书生,窝囊废一个,如何能得到她的垂青?”
  我同情地露出一抹坏笑:“苏不败,不如你拜我为师吧。”
  苏不败眼里渐渐变得明亮:“倒是个好主意,待我成了真剑客,大约比现在好一些。”
  我继续笑:“功夫也能好一些。”
  苏不败接口:“什么功夫?”随后眼里一个尴尬,呵呵两声,笑的很笨拙。
  我俩正笑得高兴,门忽然被踢开,一抹红纱耀目地从光下飘过来,夺过我手里的纸张,冷冷地瞧了瞧我,又瞧了瞧已醒来的苏不败,先是面上露出点惊喜,偷笑了笑,又敛容看着我说:“这是什么?”
  我睨一眼苏不败,见他面色惨白焦急,畏畏缩缩地说:“我,我写的游记……”
  我不禁有些后悔收了这么个窝囊徒弟。
  一抹红纱仔细地将那几张纸翻了一番,又倒过来,忽然霞光满脸,羞答答地说:“苏公子字很好看,上面写的什么?”
  我长吁了一口气,找了个借口告辞,出门时偷偷去望,似乎是苏不败在圆着自己的钱塘出行记,四时美景山川风物之类,他背的很熟,倒是不枉一个落榜书生。
  “秋小七,你在看什么?”
  我一转头,白绸高髻的蚩灵教圣灵正望过来。
  昨晚看不清楚,今天见他,却果然眉宇分明了些,棱角长开了些,漆黑眸子微弯如月,身量堂堂得的确像个男人,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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