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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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罪-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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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雾温柔慵懒的嗓声,有人说过:NorahJones的爵士中有一种别样的蓝,优雅而能够直击灵魂深处。

但这样的音乐比起热辣的泰国餐馆,它更适合待在优雅的意大利餐厅。

用完餐已是十点,申秋说要过来接她们,但最后却来了两人。夏木狡黠地朝她眨了眨眼,笑得像只猫儿。宁浅浅有些添堵,扯出笑容打招呼,“江楠,你怎么来了?”

江楠身材高瘦,却不显单薄。普通的白衬衫磨白的牛仔裤,却被他穿出一种别样的味道。单眼皮,眼角却有一些上扬,有点像凤眼。远远的看,与林嘉南倒有些相似。

他只是扬了扬眉,“反正没事。”

答案有些跳跃,宁浅浅惟恐扯出什么不好应对的话题,没有再接腔。

宁浅浅趁着俩男生去拦车暗暗的拧了夏木一把。夏木一巴掌拍在她手上,低声道:“不成功便成仁!我们一宿舍就数你光棍一条,三年了,铁钢也该磨成针了吧,你怎么还是无动于衷呢?!”夏木恨铁不成钢,干脆将她扯到一边,“人家江楠有什么不好?计算系高材生!进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这样的优质股在整个S大能找到几个?别犯傻了,要是哪天人家累了,走了,哭都没用。”

江楠自然是无可挑剔的,计算机系全优生,放到那里都是发光体。但这样的稀有精品既然追了她三年,到现在她还是觉得不真实。况且,她知道他与她根本不可能。但为什么一直这样不近不远的与他处着,她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浑浑噩噩间,已是三年。

记得车小阳说过:真没见过像你这么冷血的。

她引起了民愤,江楠则收到如雪花片似的同情,活将他当成苦守寒窑十八年未得名份的王宝钏。于是伎俩百出的撮合他们。

面前夏木的苦口婆心,宁浅浅只能哑然。

夏木叹了口气,“浅浅,真想剖开你的心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宁浅浅何偿不想和别人一样轻轻松松谈一场冲动而年轻的恋爱?但人各有命,她已经没有那个资格。

夏木与申秋坐车先走,宁浅浅和江楠随后。

江楠坐在她身侧,递给她一瓶胃药,“明知道自己不能吃辣,你不要命啦?”他瞥着眉头。

“没关系的,又不是经常吃。”自己的胃病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时好时坏,比菩萨还难伺候。况且,她不想扫了夏木的兴致。

江楠摇头叹息,“真不知该怎么说你好。”

通常,他对她都是无奈居多。

江楠将宁浅浅送到宿舍门口,夏木正缠着申秋说周日去香港血拼的事。

“回去把药吃了,早点睡。”江楠轻声嘱咐,突然扬声对申秋说:“好好管管你家女人,吃那么多辣小心肝火过盛。”

夏木怒了,作势要冲上来,却被申明摁住半搂在怀里,“江楠说的对。夏木,以后不准吃辣!”

夏木叫屈,“臭申秋,江楠他是你老爸啊!干嘛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咬死你咬死你——”

宁浅浅看着嬉笑打闹的一对,心底倏然酸涩无比。难过的情绪如海草一般缠上来,扼住她的呼吸。

林嘉南,我突然很想你。

上卷  第04章 要么玩死自己

在床铺上折腾到大半夜才睡着,凌晨在巨痛中惊醒,周身冷汗,胃部痉挛。

江楠带给她那瓶胃药无辜的躺在那一头的桌台上。

她咬着牙起身去够药,却不知这胃病来势汹涌,比以往都要来得严重。她只探出半个身子就浑身脱力的从铺子上栽倒在地,桌椅被掀翻,桌上的东西噼哩叭啦摔了一地。夏木惊起,车小阳开了应急灯,惊呼跳下床奔过去:“浅浅,你怎么啦?”

宁浅浅弓着身子缩成一团,发白的嘴唇咬得出血,却早已失失了意识。

宋昭然利落的将宁浅浅拖上背:“还愣着干什么!夏木,赶紧打给江楠。”

江楠的手机一天二十四小时开机,他又睡得浅,一听到宁浅浅出事,就什么也没顾上的向外跑。心里头自然气恼又惊慌,他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倔脾气?当初就该看着她把药吃了再放她回去。

他从高个子女生宋昭然背上接下宁浅浅双手向上一托。宁浅浅虽然瘦,但一米六五的个头,也算不算轻,宋昭然将她从宿舍一直背到广场过道,既然不见得喘。江楠不由对这个看起来有些酷的女生刮目相看。

在医院挂了门诊,医生一脸不耐烦,“你是怎么当人家男朋友的!病人的胃很脆弱,得忌酸忌辛辣。这次来得及时没有胃出血,下次可没那么幸运。”

江楠满口答应,陪笑着。夏木一脸惊慌:“我真不知道浅浅胃不好不能吃辣……”

宋昭然拍了拍她的肩膀,车小阳则扒了扒乱蓬蓬的头发,“现在人没事了就好。哎,你们有浅浅家人的电话吗?”

宁浅浅极少提起她的家人,她们与她同室三年,也不过只知道她有一个高中在读的妹妹。但幸亏走时宋昭然多留了个心眼把宁浅浅的手机带上,她翻开那只白色的手机,电话薄里只有一个号码,而且没有属名。

江楠这时默默地进了病房。

“怎么只有一个号码?”车小阳觉得不可思议。宋昭然皱了皱眉,“好过没有。”

电话拨通,嘟了数声才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宋昭然愣了愣,忙将情况说了一遍,对方沉默了小半会,才说:“我知道了,谢谢你通知我,再见。”不等宋昭然回应,率先切了线。

宋昭然愤愤的收起电话想骂三字经,碍以教养,还是忍住了。

其它两人神情各异,“男人的声音?”宋昭然瞥了病房里一眼,两人默契的噤了声。

宁浅浅醒来时思绪涣散了好半会才看清背对着她站在窗前的高个男人。她的神经不自觉紧绷起来,原本苍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蔺沈。

虽然背对着,但他感官一向敏锐,能够根据她呼吸频率来判断她是睡是醒。他将烟光辗灭,合上窗走到她面前。平静无波的一张脸,俯身直直盯着她,“宁浅浅,要么就玩死自己,这样半死不活的吊着有什么意思?”

宁浅浅顿觉一股冷意从脚尖向上蹿,攥紧被单:“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但显然她的辩解有些苍白无力。

蔺沈倏得直起身,居高临下的睨着她,“我最讨厌病恹恹的女人,如果你想尽快让我满意,最好收起你这一套!”他目光如刀,仿佛要将她凌迟。然后转身离开。

宁浅浅仰头拂了拂眼角,病房怎么白得这么刺眼?

江楠趁着宁浅浅未醒去外边买了粥品。粥铺的老板看了他好几眼,附近早起运动的居民也对他指指点点行注目礼。他不由有些窘迫,的确,穿着大叉裤和皱巴巴的T恤还汲着拖板在外面晃,实在是有失形象。

谁知回到病房,宁浅浅看到他居然憋红了一张脸,肩膀抖个不停。江楠憋屈的不行。

江楠稍待了一会宁浅浅就与学业要紧为由,让他回学校上课。江楠虽有些无奈,但他并不是那种死缠烂打没皮没脸的人,走时将滴管调小了一点。

“谢谢你,江楠。”

江楠笑了笑,背着她挥了挥手,看起来很洒脱。但在江楠合上门离开后,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探视玻璃前一闪而过,快得她以为是幻觉。

她来不及穿鞋就追过去,但过道上来来去去的人,却没有一个是他。

难道真的是幻觉?

她反手合上门,慢慢的滑坐在地,贴着冰冷的铝合门,头一阵接着一阵似的抽痛起来。

如果他在,如果当时的他在,怎么会舍得独自将她抛在医院……

如果他在……可是,他在哪?

她不想承认自己自欺欺人的假设。因为如果连自欺欺人的勇气都失去了,她该怎么坚持和摆脱这漫长而无止境的梦魇?

阖上眼,被她强行封存的过去如事过境迁的旧电影,一幕接着一幕。

上卷  第05章 为什么他有我没有?

十四岁那一年在宁浅浅身上发生了两件大事。第一件是宁宅遭袭,宁老爷子惟恐有人对自己的宝贝孙女下手,特派了自己最得力的助手蔺沈寸步不离的在侧守着;第二件就是林嘉南终于捅破了那张薄纸,跟她说:“要不,咱们凑合凑合?”想起那日的场景,宁浅浅只能用“囧”字来形容。

宁浅浅和林嘉南是从一个澡盆里扑腾着长大的,通俗一点就是青梅竹马。

据说宁浅浅的太祖公与林嘉南的太祖公是拜把子兄弟,而且还是那种生死相交的革命友谊。因为亲近,后来两家人举家迁到了一块,做了隔邻。不过经历了好几代变迁,各自有了事业,也就慢慢搬离了。

象牙山是宁老爷子众多产业的其中一处。十几年前,房地厂炒得火,宁老爷子赶上了这朝浪尖,大刀阔斧开发了象牙山,就是如今的象牙山景观苑。

象牙山胜在风貌优美,大大小小的天然湖泊环山围绕,倚山傍水。宁老爷子将象牙山一划为二,自家独占一头,另一头才正式开盘热卖。

虽说同是属于象牙山景观苑,但两头却隔得极远,中间还横隔了一道颇宽的河流,且进入宁家宅子另有蹊径,久而久之,竟像成了两个世界一般。

那时宁家人丁单薄,宁老爷子有二房妻子,宁浅浅的奶奶是名媒正娶进门的,过世后,才娶了二房。

宁老爷子生平只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宁义正,二儿子宁义谦。只不过宁义正早已娶妻生子,而宁义谦却迟迟不见动静,无论宁老爷子如何着急逼迫,他都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宁晓未出生之前,宁浅浅是宁家老小的宝贝疙瘩,没有一个人不纵着宠着。不过,宁浅浅喜欢自己的叔叔多过老爸。宁义谦也对这个侄女宠上了天,比宁义正这个正牌老爹可称职多了。

至于林家几时迁到宁宅隔壁的,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在宁浅浅会记事时,就已经有了林嘉南的影子。

那时林祥忠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根本顾不上林嘉南的生活起居。而林家请的佣人因为主人时常不在家,渐渐也怠懒了,对林嘉南多数不闻不问。

宁老爷子正想给自己的宝贝孙女找个伴,看到这种情况当机就拍板,让林嘉南住进宁家来。林祥忠自然满不迭答应,这样反而安了一条心,在外面奔波也不用总惦记着家里了。

宁浅浅的妈妈苏婉是一个温婉的女人,她就像一株兰草,不温不火,却自有一番幽香暗萦。她待林嘉南如同自己的亲生孩子,每天临睡前两个孩子头挨着挨靠在她胸前,听她讲完故事才肯乖乖睡觉。

有时宁浅浅会奶生奶气的问:“妈妈,为什么白雪公主会吃皇后的毒苹果?”

每每林嘉南都会抢着回答:“因为她贪吃呗,笨死了,就跟你一样。”

有人说三岁看到老,由此可以见得林嘉南的本质:毒舌。宁浅浅却听不出这弦外之音,只是兴奋地摇着妈妈的手臂,“那宁宁不就是白雪公主了吗?”

林嘉南嘟嘴,“阿姨,小宁子真的很笨耶!”被人拐弯抹角地骂了都不知道。

“所以南南以后要照顾好宁宁知道吗?”苏婉微笑地看着这两个粉雕玉琢的孩子,心里又松又软。

“嗯!”林嘉南庄重的点头,抬起小下巴点了点宁浅浅的头,“小宁子,以后你都得听我的。”

……

四岁半那一年,如往常一样,宁浅浅和林嘉南被安置在一个澡盆里,他们面对着面坐着,互相泼水,玩得不亦乐乎。宁妈妈给林嘉南搓完澡,换宁浅浅,忽然宁浅浅“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手脚并用的往澡盆外爬。在楼下花厅的宁老爷子和宁义正义谦兄弟以为出了什么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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