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夫人炼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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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夫人炼成记- 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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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锋利的剑捅进杨显的身体,杨显的惨叫如被卡住似的断裂,连杏儿被喷了一脸血。鲜血没令她骇然,反而更加激化她的疯狂,她拔出剑、再刺!狠狠的刺、再拔!
  骗子,竟披着天真无害的外表把所有人骗得团团转!
  骗子,杀了爹,还侮…辱他的尸体!让她一夜之内失去了家和亲人!
  这个骗子就是死一百次也难消她心头之恨!
  周遭的倒抽凉气声,连杏儿听不见。谢珩在她身后,只看见她不断的戳…刺杨显的身躯,剑进去又出来,将杨显那一袭黑衣染得暗红,拔剑的时候甚至带出伤口的血肉,连杏儿也被喷得浑身是血。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她疯狂嘶叫,泪洒涟涟。
  就在这时,何漱衣的声音高亢的响彻在院中。
  “杏儿姑娘,停手!”
  此刻正厅内的激斗已经结束,在军队的协助下,七个黑教长老被斩杀在地。混战中,温茗收起破碎的谢璎,而何漱衣则在梨花婆婆的掩护下,且战且行,穿过骁勇善战的士兵,来到前院。
  当她看见连杏儿疯狂戳…刺杨显的一幕,忽的感到如坠冰窟,身体被寒意覆盖,心也像是湖面的冰被踩了一脚那样支离破碎。
  “杏儿姑娘,住手!”何漱衣边喊边冲过去。
  梨花婆婆没拉住她,她冲向杨显,在连杏儿再一次拔出剑的时候,抱住杨显,与她一同跌坐在地。
  谢珩忙揪住连杏儿,打掉她的剑,她狂喘着、上气不接下气,两眼还烧着仇恨的火,“别拦着我,让我杀了她……让我杀了她……”
  何漱衣没看连杏儿,怀中杨显的血也染红了她的衣裙,她压制住破碎的心扉,柔声唤道:“安安?”
  杨显的眼珠子动了一下,接着是手指弹了弹,她很惊讶自己竟然还能找到知觉。
  “漱衣姐姐……”
  “嗯,安安。”何漱衣露出一抹悲悯的笑容,“我知道你很疼,不要害怕。”
  害怕什么呢,害怕死亡吗?杨显凝望着何漱衣渐渐模糊的面容,疼痛到麻木的感觉也同样麻木了她的恐惧。
  她好像一点也不怕死,只是有些不甘。
  杨显气若游丝问:“漱衣姐姐,为什么还愿意抱安安……”
  “因为……我们在一起相处的日子,很快乐,大家是真的打心眼的喜欢安安。”何漱衣喃喃,敛藏下眼底最后的怨恨,用悲悯和柔和注视杨显。
  自己不是个悲天悯人的人,也没想过放杨显一条生路,但是,临到头来,何漱衣的心很凉很痛,她也是舍不得的。
  “漱衣姐姐,安安好不甘心啊……”杨显的声音虚弱到沙哑,“爹把称霸湘国的任务交给安安……杀了娘和哥哥姐姐,都是为了安安……可是最后……安安却败给了你们和皇帝……”
  “漱衣姐姐……身为巫童的安安……为什么还会失败……”眼泪从杨显的眼角滑落下来,落在何漱衣的手背上,由烫变凉,渗入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她拥住杨显,贴在她脸旁,温柔呢喃:“安安没有错,只是生来站在一个错误的立场上……冥冥天道,谁也违抗不了……”
  杨显的眼睛全然模糊,不知是眼泪太多,还是知觉被抽离得所剩无几。
  “漱衣姐姐,安安错了……对不起你和谢珩哥哥……”她用最后的力气,将视线投向头顶那蓝汪汪的、无边无际的天空。
  “天好蓝,云好白啊……安安希望,下辈子也能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
  声音消失了,像是柳絮被吹得无影无踪。
  何漱衣温柔的抱着杨显,看着她离开这个世界。
  安安,我恨你,却又喜欢你。
  下辈子,请在阳光下长大,不要再做吸食黑暗的巫童。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5000字结局放送,嗯就这样了,大家记得关注我的存稿文《山君总是忙着追妻》,8月内开文,请收藏之。

  ☆、第69章 热闹欢乐大结局

  三天后的黎明前夕,国师府,谢珩的房间里,几根蜡烛还在燃烧着,将谢珩的影子投射在窗纸上。
  他低着头,手拈着针,一起一落,飞针走线。
  杨显死后,皇帝命大将军领军队奔赴丹青镇,剿灭了黑教总坛。就在昨夜,飞鸽将捷报传来,皇帝大喜,立刻赶去御书房拟旨,当即将之前的一切原委都昭告天下,还了谢珩和何漱衣的清白,并宣布横行在湘国几百年的巫教灭亡,皇权重新由皇室收回。
  努力了这么久,终于争取来这个结局,苦尽甘来,这本是莫大的好事,可谢珩却好像不再在意了。
  这三天他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何漱衣送进去的食物和水,他几乎没有沾。不论白天还是晚上,他都在重复着飞针走线的动作,不发一语。
  眼看着天色黑到极致,该是破晓将到的时候了,温茗稍微挪了挪跪着的双腿,缓解腿上的酥麻,皱皱眉,朝着窗纸上谢珩的身影轻轻叹气。
  三天了,谢珩不曾出,他也一直跪在他门口请罪。
  毕竟,是他亲手把阿璎小姐分尸的。
  忽然温茗听见脚步声,回头望去,见来者是连杏儿。
  连杏儿身穿襦裙,套着件梅花鹿纹的半臂,头绾单螺髻,插一支玉花鸟纹的木梳子,耳垂上两颗豆大的耳钉,比月色还要莹亮。
  这三天,连杏儿也不大好过,好不容易才从疯狂杀人和报仇后的空虚里走出来。
  “温茗先生。”她凑过身子,发丝垂落温茗的眼前,“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都跪了三天了,谁受得了啊,等国师大人快出来的时候你再回来跪不行吗?”
  温茗瞧她重新变得活泼好动,心里松下来,温和笑道:“阿璎小姐对国师的重要,三言两语难以说尽,国师就是将我杀了也不为过。”
  “不行!他不能杀你!”连杏儿忙道:“你当时是为了救夫人的,换成我也会那么做!”
  温茗未语,只是柔和一笑,倒不想连杏儿忽然就在他身旁跪了下去,也是冲着谢珩的房门,扭头对温茗说:“你一个人跪着又累又无聊,我陪你!”
  温茗心里一暖,凝视连杏儿娇俏的眉目,忽觉得腿不那么麻,这夜也不那么冷了。
  连杏儿忽然说起:“温茗先生,上次我问你的事……你考虑如何了?”
  温茗刚想问“哪件事”,蓦地就想起,那日他们刚从白教总坛回到府里,连杏儿就忽然跑去问他,觉得她怎么样,喜不喜欢她。这直接的态度把温茗这般优雅从容的人都给克住了,当时只觉得脸上充血,竟是一着急顾左右而言他的将她打发走了。他忘不了她落寞中仍不放弃的表情,这姑娘势必是要知道答案了。
  唇角的笑容有些涩然,温茗道:“杏儿姑娘,我现在还在请罪当中,难以整理出心情回答你的问题,抱歉。”
  连杏儿一嘟嘴,却很快又笑起来:“没关系,你没反对,那就算是接受我了!”她自作主张拉住温茗的手,“等娶了我你就知道好处了,绝不亏了你。”
  温茗微怔,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心头暖意如潮。
  她的话,他还真一点都不怀疑呢。
  黎明时分,天光乍破,新一天的阳光是那么亮、那么暖,清晰的照亮瓦当上挂着的露珠,露珠一滴一滴的敲打在石砖上。
  天嫂端着早点过来,同情的瞄了眼温茗,又暧昧的看着连杏儿拉着他的手,抬脚去敲谢珩的门。却不料门忽然被推开,谢珩走出来了。
  “国师大人?”
  见到谢珩,三人都很激动,而谢珩那憔悴困倦、眼底布满血丝的样子,也扯痛了他们的心。
  “国师……”温茗朝着他磕下头去,再要磕第二次的时候,却见谢珩来到他面前,扶着他的双肩,将他和连杏儿都带起。
  “没什么,温茗,不怪你。”谢珩出口的声音极其沙哑,他很累很困,“你救了漱衣,这就是最好的。”
  温茗低喃:“阿璎小姐她……”
  “我已经还了她一个全尸了。”谢珩笑,回头望向屋内。
  三天三夜,一针一线,他终于还了阿璎一个全尸。
  阿璎可以下葬了,阿琰、爹娘,还有谢家的祖祖辈辈们,都在那边等着她。
  她在那个世界会安心幸福的,而他这个做哥哥的,亏欠她的那些,就等来世再还吧。
  这一世,他已经释怀了,余下来的岁月里,他要和漱衣在一起,经营他们的家庭,过一段幸福美满的人生。
  对了,这三天让漱衣担心了,他要赶紧过去看自己的妻女,那一大一小两个宝贝,等他等得要烧着了吧。
  谢珩没发现唇角的笑里充满了甜蜜,这份甜蜜,让落在他身上的朝阳看起来璀璨的无可匹敌。黑夜已然过去,迎接他们的,是充满温暖和甜蜜的生活。
  晨光里,何漱衣朝着谢珩走来,朝阳像是纱绢一样的笼罩住她的轮廓。
  眼角飞扬、眸底点媚,她从不像这样神采奕奕、健步如飞。想到一切尘埃落定,谢珩也挣脱了国师的宿命,她真的很感动。
  握住谢珩的手,拥抱住他,何漱衣娇软的央道:“以后的岁月里,我要看着你开怀的笑……谢珩,你知道吗,我真的好幸福,好幸福……”
  ***
  一切关于黑白两教的事,都由皇帝扫尾去了,后续整个湘国自然跟沸腾了似的,俨然所有人都要重新被“洗脑”一次,甚至沸腾了好久。
  谢珩对这些都充耳不闻。
  管它黑教白教国师的,跟他有什么关系?他这国师,现在就是个闲职,权力全都交还皇室,他就只管看着他那挺着大肚子的老婆。
  漱衣的肚子好像又大了一圈……
  人都说,怀儿子肚子尖,怀女儿肚子圆,漱衣的肚子看起来圆鼓鼓的,多半是个女儿吧。
  谢珩很开心。
  何漱衣如今行动不便,各种起居上的事情都是谢珩来伺候,生怕她有一点点的闪失。何夫人见谢珩伺候得太好,也就不插手了,整日和天嫂地嫂还有连杏儿凑在一起打马吊,日子过得相当滋润。当然,托何漱衣的福,连厨娘都把厨艺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专做各种美味且营养的孕妇餐。
  何漱衣说想吃火锅。
  虽然天气有些炎热,但谢珩立刻要求厨娘去做。
  于是,暮夏的天气,众人围成一桌吃鸳鸯火锅,清汤和香辣两半的火锅汤都热腾腾咕嘟冒泡,还冒浓烟,烟和炭火都把人热得汗流浃背,更别说大吃起来的时候了。
  可何漱衣吃的很带劲,一双筷子不夹清汤锅里的菜品,只吃香辣锅里的。连杏儿不断抱怨,这香辣锅辣的有些离谱了,但何漱衣却越吃越上瘾,恨不得直接把辣汤喝下去。
  “漱衣,喝点水。”谢珩怕她被辣麻木,忙递了清水去。他也没想到,漱衣现在吃辣吃的这么凶了。有道是酸儿辣女,莫非,这头胎真是个漂亮的女儿?
  谢珩更开心了。
  湘国的气候热,秋老虎闹起来的时候,白日里似是比夏季还难熬。
  何漱衣就在这样的天气里分娩,谢珩心疼坏了,踱步在产房外,想着她是不是又汗湿了一条床单,又听着她的惨叫声,再也坚持不下去,拔腿冲进产房陪产去了。
  产婆们继续卖力,瞅着谢珩那恨不能绷成牛皮条的脸,说道:“国师大人请放心,夫人只是头胎生的困难些而已,不碍事的。只是您怎么才一盏茶的时间就进来了,举凡女人生孩子都得耗点时日,哪有一盏茶就生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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