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还一直不知道丝袜女的名字，私下里自己总是用丝袜女这个称呼叫她，要不然就跟着秀秀姐叫她贱人，也是刚知道她竟然叫美美。这么柔弱甜美的名字，却偏偏配了一张狐媚脸。不过我还是习惯称呼她丝袜女，毕竟这个称呼也用了好几年了。
丝袜女看见陈梦后，依旧坐在沙发上。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虽然坐着的丝袜女比陈梦矮了一大截，但那种冷傲的气势气势丝毫不输给陈梦，不过她们两个人的气势都比不上秀秀姐，强大后的她，真的浑身有一种生人勿进的气场，很霸气。虽然秀秀姐的所谓强大，不是传统意义上，人们所说的那种有钱有势的女强人。但是在我眼里她依旧是最干净的，她很厉害。
“怎么？我想培养她，梦妈妈是有意见吗？”
陈梦是这个场子里十几个女孩儿的妈妈桑，她以前也是普通的公主。甚至也出台，虽然这些‘女孩儿’里，甚至还有比陈梦年纪大的女人，但是陈梦就是靠着自己的手段。一举越过她们，成为了大家的妈咪，大家都叫她梦妈。听说这一切，和那个吴总都有割舍不开的关系。但也不过是我听说的。
陈梦挑了挑眉毛，笑着说，“我们小花有这个潜力，我当然没有意见，但是美美姐，你那些老招数，对现在的场子已经不管用了！你这么教人家小花，这不是耽误人家孩子吗？”
因为大家都是这场子里的人。用秀秀姐笔记里的话，穿上衣服也好、脱了衣服也罢，大家谁不认识谁啊，场子里的女人就是争。就是抢，别说吵架了，连因为一个男人抢破头打架的都有，所以很有可能前一秒还笑着姐妹相称的人。下一秒就翻脸。场子上没有真姐妹，只有真利益。
不知道这个陈梦和丝袜女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利益的争夺，两个人一下你一言我一语的就怼起来了。旁边为过来一群人看着，也没人上来拦一下，眼瞅着都要动手了。所以说任何职业，都比不上这种职业里，更能让人体会人情冷漠。
两人吵着吵着，忽然陈梦转过头来问我说，“小花，你真的决定跟着这个老女人？”
丝袜女也喊道。“小花，我和你的交情再怎么也比她深吧？你让她带你？你以为她真心带你呢？你不过就是个垫背的，她心里早有预备人选了！”
“我说美美大姐，争人可以。你可不要恶意抹黑我！”
“老娘抹黑你？都是一个圈儿里的人，天下乌鸦一般黑，你那点儿手段老娘看不清？”
……
说着俩人就又吵起来了。
……
“钟然，你他妈到底跟谁？”
得。这吵急了，连我艺名都不叫了。我当然知道这俩人的重点也不是争我，我知道自己不是香饽饽，只是借我当引子。我选了谁，谁就吵赢了呗。
“钟然，别忘了谁他妈把你留下的！”
“钟然，你要对自己负责！”
说实话我挺为难的，陈梦在这个场子里的地位显而易见，场子里最火的几个姑娘都在陈梦的麾下，反观丝袜女，第一天见她，就觉得她孤立无援的，没点儿实力。但，我上次问过陈梦，她有没有办法让我不出台，她说这事儿要段姐决定，说明她带我的心不是很强烈，万一我真是垫背的呢？
思前想后，我又决定赌一把了。
人生嘛，就是在不断让你为难的选择中，赌一把，然后顺着你的选择活出你的人生。赌注下了，就只能一步步等着开盘，永远没有反悔的余地，有人赌赢了，活的很精彩，有人赌输了，一辈子黯淡无光……
但，你不得不赌。
“我……我跟着美美。”
我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会让我后悔还是高兴。
陈梦听完我的决定之后，并没我想象中那样生气，而是笑了一下，捏着我的下巴说，“行啊，钟小花，有出息。我等着你成为场子里的高台。”
说完陈梦姐就走了，丝袜女挺惊讶的看着我，说她没想到我会这么选。
我淡淡笑了一下，说，“我们之前不是说好的吗。”
☆、110、袁艾
丝袜女听我这么说，也挺豪迈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行，姐一定把你捧出来！”
其实我不求丝袜女能把我捧出来，我和这个场子里的女孩儿们还不一样，因为我是被迫入行的，所以我身上总是有着一种莫名的清高感，我觉得我和这些为了钱出来卖的人不一样，我比她们干净。所以我不想和这些人争抢什么花魁啊什么的。也不想成为这个场子里所谓的什么头牌，我只想保全自己，救出秀秀姐和彪子。
时间逐渐的晚了下来，加上是周五，不管是上班儿的，还是上学的，这会儿都已经算是周末了，所以今儿这场子里的人特别的多。丝袜女说，夜总会最好的业绩，就是在周五和周六晚上，剩下几天因为大家都在上班上课，所以业绩都没有这么好。她说我要是能自己努力努力，就算我一周只来两天，超越她们一周的业绩也不是没可能。
“你上周卖那瓶酒，虽然分在你手上的少，但那是因为的位子低，其实你的业绩超了挺多人了。”
丝袜女一边儿说着，一边到处打量着，给我找能‘坑’的客人。
我问她刚才说的那个什么最后的选拔是什么东西，丝袜女说同期招进来的女孩儿，一般除非她自己愿意，不然的话前一个月是不让她出台的，一个月后看她这个月的销售业绩，排在前三的人，都可以直接成为高台，不用做那种肉体买卖。
“是所有的夜场都是这样吗？”
“那怎么可能？”丝袜女好笑的回答我，“这个都是段紫瑜定出来的规矩，她这个人确实是有两把刷子。你想她不是本地人，却能在这么几年，把一个夜场生意做的这么风生水起的，除了自己的手段以外，还有就是她自己的一套管理方式，不然做鸡的地方那么多，为什么姑娘们都上赶着跑到她手下做呢？”
听丝袜女这么说了，感觉这个段紫瑜确实是很了不起。不过想想也是，一个女人，能在这一行做到这个地步，甚至和韩东亮这样一个大老爷们儿平起平坐，可想而知，段紫瑜是个多么有手腕的女人。毕竟这一行的水很深，就是白道上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想要打通，都是很难的。
很快，丝袜女就给我寻了个练手的人，那边儿是两个男人在喝酒，看桌上点的东西。应该出手还是很阔绰的。不过紫荆国际是东市的高档娱乐会所，能进出这里的人，绝大多数都还是比较有钱的人，剩下就是一些省了几个礼拜的生活费来这里消遣的学生，主要是高中生和大学生。因为东市这边儿还有一所野鸡大学，好像是个二本学院，也算是一个消费群体吧。
我和丝袜女走到他们附近，我一看这俩喝酒的男人长得真叫一个惨不忍睹，俩人脸上都跟月球表面似的，满是痘坑，而且还一口黄牙。虽然我这人长相也就是平平吧，但是我还是个十足的外貌协会，一看这俩人长得这对不起观众，就不想上去了。
丝袜女看我打退堂鼓了，挺生气的，她抓着我非让我上。
“钟小花，你以为跟这儿拍电视剧呢？来泡吧的都是轻柔易推倒的帅哥美女啊？这个世界上帅哥能有几个呀？每天姐们儿们面对的不都是这么写形形色色的人吗？干咋们这行，只有别人挑你，没有你挑客人的份儿！你想想，一个月以后你要是业绩不达标，到时候你就是在这些丑男人的胯下了，你现在去卖卖笑好，还是到时候去卖肉好？”
感觉丝袜女挺很铁不成钢的，因为我老是端着一份架子，把自己看的清高的不行。
但她的话确实很有效。我不想出卖自己的灵魂之后，还要出卖自己的肉体。所以即便是那两个男人特别的膈应人，我还是得硬着头皮上。
在丝袜女的注视下，我走到了他俩身边儿，那俩男人正喝得尽兴。都没注意到我。我站在那儿不知道说什么好，求助的看了一眼丝袜女，她给我指了指那俩人暗示我赶紧上。
“那个……两位叔……大哥，你俩要酒不？”
那俩男的应该也是老手了，虽然我问的挺别扭的，但他们一看我这穿着也就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其中一个男人呲着一嘴黄牙，把我一把拉在他怀里，笑着说，“小妹儿，新来的吧，看着挺嫩，多大了？”
我本来想挣扎着站起来，但是丝袜女在不远处咳嗽了一声，示意我忍着。我只好把头偏的远远地，回答说。“18了。”
因为场子里不让招未成年，所以我对外都说十八了。
那男的听完哈哈一笑，对着和他一起的人说，“这小妹儿看着嫩啊，哪像是十八的。就像是十五六的。”
“这黑不拉几的，你啥时候对这样儿的女人也感兴趣了？”
“哎呀，你懂啥啊，这年纪小呢还没张开呢，长大就水灵了。再说了黑呀白的，关上灯都还不是一样？你说是吧？妹妹？”
那男的说着，朝我的腰上就掐了一把，一张满是痘坑的脸就朝我努过来了。这下我算是真不淡定了，这不是说没事儿吗。咋的还亲上来了。我啊的大叫一声就跑开了，丝袜女见这情况，赶紧走上来打圆场。
“草，傻逼吗？躲你麻痹啊！”
那男的也被我突然的反应给吓着了，站起来就要打我。
丝袜女及时的走过来，抓住了那男人扬起来的手，媚笑着说，“大哥，这是怎么了啊？发这么大火？都是出来玩儿的，图的就是开心。您这是咋的了火气还涨起来了。”
说着还转头骂我，“小花儿，平时怎么教你的啊？怎么让哥生气了？还不快给哥敬杯酒，让哥消消气啊！”
她说着还不断的给我使着眼色，我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跌跌撞撞的去桌边倒了一杯酒然后递给那人。
“哥，对不起啊，我这新来的不懂事儿，您别和我一般见识了。”
丝袜女也打着圆场，“大哥您看。这是我们新来的，不懂规矩，您看要不哲言而，我陪您喝两杯？”
丝袜女确实比我灵光，三言两语就把那俩男人给安抚住了。然后回头训斥我，让我麻溜的滚蛋。我看了一眼她，然后灰溜溜的躲开了，远处看着丝袜女对那俩男人谈笑风生的。
我叹了口气，挺失望的，自己这样可不行啊。
这么想着，我随便的看着这个场子，结果这一打量，在我所站的位置的对角线的另一边儿，竟然让我瞧见一熟人！我怕自己看错。还特意小心的绕近了去看，结果果然没看错，那不是袁艾吗？！
她同样穿着性感暴露的衣裳，不同得是，她此刻正杵着脑袋。坐在一个中年男人的身边，男人时不时的摸她一下，亲她一下啥的，她虽然不高兴，但是也不敢闪躲。他们那一圈儿还有挺多人的，不过都是一些中年男人和小姑娘的搭配，就像是一场商量好的聚会一样。
我惊讶的看着袁艾，平时看起来老老实实的小女孩儿，竟然也是干这种事的。而且看她的样子，一点都不紧张，一定是个老手了！
我不禁开始怀疑了，这个袁艾到底是什么人？她为什么会做这种事儿？
这么想着，我看着袁艾的身影，那老男人对袁艾虽然说是动手动脚的，但倒是也算守规矩，毕竟旁边儿那个中年男人，都快整个骑在他带来的小姑娘身上了。
☆、111、我不走
我正看的出神呢，忽然有人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