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族:天使的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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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族:天使的陨落- 第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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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一步也没有后退。
  “你赢不了。”天极又重复了一句。作为黑暗之子,寒歌能和他一战,但如果她选择了天使之翼,那她就太弱了。
  “如果再算上我呢?”委员会中混乱了一下,北山挤了出来。
  如果换了别人,至少有句叫好。可北山……一个完全没正义感的赌棍,平时除了扮大尾巴狼就是欠钱不还,委员会中诸异族只觉得遇见他就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北山你就别添乱了。”委员会中一声怒喝。这家伙真是二得令人发指。敢向诸神之神天极挑战,难道是嫌死得还不够快吗?
  “是你?”一缕惊讶滑过天极的眉宇。
  “我去!这你也认得出来?你这听力可以得满分啊!”北山摘下挡住面容的帽子和围巾,露出永恒的面容,灵质的华光有如月光浮动的波澜,无数星光飞跃其间。
  尽管今天经历了震撼已经足够多了,但还是挡不住异族们惊讶呼声响起。
  “帝之星跃!”识货之人无处不在,传说中东方神族的王者异象只在古老文献中有所记载。
  “那谁啊?眼力不错嘛。”北山夸赞,一个劲儿瞅是谁这么有见地。
  “你还没死啊?”寒歌冷冷瞥了他一眼。
  “别说这么难听啊,缈。我站在你这边儿呢。”北山被她咒了一句,一点也不生气,又侧过头问天极,“我和她一起,与你可有一战?”
  “若是当年的‘诸天之王’玄石,我们或可以战成平手。但你龟缩在神域太久,‘帝之星跃’早已黯淡。”天极出言相讥。
  “是‘天帝玄石’!”流亡内阁一方显然对东方神族颇有研究。
  “这特么也叫黯淡?”段小懋嘀咕了,立刻被人狠狠瞪了一眼。他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这帮异族变脸真快,刚才还是一腔鄙夷,现在眼中已经满满的全是爱了。
  “确实黯淡了。”天帝玄石挺实在,“要是放在过去,好歹也能在你的光翼上劈出几个洞来。不过,如果是‘执律者’玄石呢?”
  执律者,何川隐约听说过这个词。夏添喜欢在组里普及异族常识,提到过秩序和律法的守护者,彼岸神族称之为“执律者”。因天命而确定的法则和约定,或是建构在神圣誓言基础上的承诺,都受“执律者”的监督。
  “天极,”天帝玄石又说,“我们曾起誓,以‘天命之选’立神族之王。你杀俞凡,即为弃誓。几千年前,我将背弃缈的‘拓天者’囚禁在北泉之北,今天,我也想试试能不能把你永锁圣堂。星跃之力虽弱,但天道秩序长存。难道我们真的还要犯过去的错误,将天命赐予神族的机会再度抛却?”
  “我可以先杀了你。”天极不屑。
  “在这儿动手吗?”玄石笑得畅快。“以前咱们说好了的,这座岛是非战之地。哎,我说阿尔杰你别乱动啊!谁先动手我先封了谁。”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玄石?”天极抬手制止了阿尔杰。
  天帝玄石看向寒歌,眉间浮起淡淡的忧愁。
  他预见了天极的密谋,却没有看见她是如何陨落;他在极北之地与她相逢,才知她经历何种苦难。有时他会问自己:如果时间倒转,他会不会在第一次见到她时,就告诉她他深爱于她,至死不逾;会不会不顾彼岸神圣的法则,在她返回云空之城前,说出他预见的一切?
  如果预言是已经确定的未来,任何尝试改变它的行动终将成为它实现的力量,那么,他就是可耻的帮凶。
  他曾是“诸天之王”,也是诸神之神;他看得清未来的方向,却永远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天帝玄石苦涩一笑,星辰之光跃然空中,在被神光照得雪白的圣堂中,划出无数道跳动的金色铭文。
  “天极,你真的想试一试吗?”他的声音变得肃穆冰冷。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要看的天极和玄石都粗来啦!

☆、归来

  “光之圣所”中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
  天极带着他的追随者最先离去。他记得当年的约定,以神王之名许下神圣的誓言,即便是他,也不愿轻易挑战“执律者”的权威。
  委员会和流亡内阁撤离后,光与暗的分界重新出现在圣堂。
  寒歌没有走。她一直等那些人离去后,这才双膝一软跪在地上,撑住地面的双手不停地颤抖。从黑暗到光明的涅槃,再到与天极的对峙,她几乎耗尽力量,一直支撑到他离开,不让他看出自己的弱点。
  “缈——”玄石叫她的名字。
  “你走吧,趁我现在不想杀你。”寒歌的肩头轻轻耸动了两下,冲何川摆了摆手,示意她只是想歇歇。但何川看见了她苍白的脸上挂满了泪水。
  玄石伸出的手僵在空中,目光在黑暗中的混沌之门上停留了片刻,收了回来。“好,那我走了。”
  何川送他出了圣堂,十余名委员会的神族高级成员恭敬地站在走廊里等候他。
  “哎呀,搞这么隆重干什么?又不是不熟。”他打着哈哈。一行人尴尬极了。要知道他们这些天对这位诸神之神简直是极尽轻蔑挖苦,就差直接打脸了。要搁在过去,大家都可以当场自裁谢罪了。
  为首的人当场就要跪下,却被玄石给拦住。
  玄石叹了口气:“我若要你们跪,用不着等到今天。你们的王不是我。你们要追随的人也不是我。”
  但那人还是跪了,按照古礼,亲吻他的脚面。“您是天帝玄石,是诸神之神!”他的声音中有压抑不住的激动。
  他终于可以如他的先辈一样,追随诸神之神的脚步了。
  玄石不再拒绝,坦然接受。然后,他回身与何川握手告别。“告诉小夏,欠他的钱我改天还他。”
  “恐怕会有人帮您还的。”何川笑道。这样一尊大神,委员会只怕要拿来供着。
  “那就没意思了。”玄石露出一丝兴致索然的表情。似乎,对这位大神而言,他更喜欢玩笑人间。忽然,玄石又冲何川眨了眨眼,声音压得很低。“难得来圣堂一次,应该好好看看。”
  何川愣了一下,他已带人扬长而去。
  回到圣堂,寒歌几乎是蜷缩在地上,黑暗的薄纱覆盖在她的身上。段小懋还在感慨:“真可惜啊。天极要是动手就好了,北山殿下的‘执律者’大招一放,天下太平……”他还是习惯叫玄石“北山”。
  “如果他真能制服天极,就不会故意站出来装腔作势。”寒歌声音虚弱,“‘执律者’虽然强大,但天极……”
  那可是天极,她的老师,她曾经的爱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他的强大。不是玄石策略有误,而是他实在没有把握。一旦失败,便要搭上所有人的命。这一招虚虚实实,确实让人摸不透他的深浅。
  只是,寒歌太了解他了。
  寒歌不再说话,伏在地上静静休息。祭司们站在光与暗的分界线上,仍然是默然伫立。混沌之门外,一盏油灯光芒摇曳。
  “咦,奇了,那灯怎么还没有熄啊?”夏添叫了起来。
  何川一惊。油灯亮着,意味着还有候选人没有归来。但仪式已经结束,候选人也已全部离开圣所,为什么油灯迟迟没有熄灭?不仅没有熄灭,而且象征候选人归来银色的光纹又一次出现在了门上!
  圣堂中,锣声回响。海岛中悬崖上飞起,最后一批离开的玄石等人也已从接引点消失。
  时间好像停止,那门动了动,推开了。略有些消瘦的身形,破损但却干净的衣衫,左手中持着黑色的灯台,一点火光静静燃烧。他先是有些茫然,但看见寒歌时漾起笑意,仿佛他的世界里就只有她。
  方哲归来了。
  是他吗?
  寒歌怔怔地看着方哲,觉得有些陌生,却又那样亲切。她用最温柔的声音唤他的名字,听见他的回应时,一双失去光彩的眸子又恢复了夜空般的深蓝,泪水不断地滚落,她的哭泣带着她所有的欢乐。
  寒歌挣扎着想要站起,但她好不容易撑起手臂,又无力地摔倒。方哲扔掉灯台,把她抱了起来。她紧紧搂着方哲的脖子,泪水沾满他的颈窝。所有痛苦的打击,所有黯淡的未来,都抵不上这幸福的万分之一。
  “抽烟不?”何川问段小懋。
  “嗯,来一根吧。”
  两人出去的时候,顺手架走了还想看热闹的夏添。
  方哲亲吻着寒歌——吻她的嘴唇,她的眼睛,她小巧而挺直的鼻梁和她卷曲而丰盈的秀发——所有漫长的旅程,所有艰苦的等待,都是为了把她拥在怀中的一刻。
  “你看见了我,寒歌。”他在她耳边说,拥抱着她的双臂想要把她揉化在心间。
  她看见了他。在生与死的边界,在“冥渊”之前,隔着遥远的时光,她向他回眸一瞥。世间只有她的目光能让他追随,能让他怀着不可动摇的决心,在时光中找到回家的路。
  经历酷寒的洗礼,方哲在黑暗中醒来,朦胧的火光隔着浓雾透来。一团金色的火焰,一个放在祭台上的灯台。他用这团火焰点燃了灯。一条荆棘之路在雾中显现,尽头是一道漆黑的门。
  这扇门一直在这里等他。
  很久以前,追寻真理的苦修者苦风在时光的荒原上找到了出口。站在瑟罗岛蛮荒的海岸上,他知道他的旅程已经结束。他在这里建造了“光之圣所”,希望寻找真理的火种能从这里代代传递,就像他在荒原上看到火种携带者时,了然自己存在的意义。
  某些人注定能找到火种。
  纯金色的火焰在漆黑的灯台上燃烧,传说中的“火种”坚若磐石。
  在方哲开扔下灯台的刹那,祭司接住了它。总有一天,火种携带者会带着它归来。这是圣所建成时的第一个预言。同一扇门,为不同的人开启;不同的人,在同一扇门中看到不同的世界。
  世上有许多预言。
  预言说,这是“天胄之年”,天命的王者将从“光之圣所”中走出;预言说,这是诸神之神的时代,古老文明的荣耀将重新照亮世间。
  但预言终究是预言,看到的只是时光的片断。
  所有预言之下,掩藏着另一层意义:跨越彼岸与此岸的边界,真正的王者带着火种归来;这是一个时代的开端。
  芬芳的气息萦绕在光明与黑暗之间,缄默的祭司们开始吟诵古老的祷词。他们祝福火种的携带者,因为他从那个古老的地方走来,又向未来与希望行去……
  方哲抱着寒歌穿过长长的走廊,久违的阳光从圣所大门外倾洒而下。两架直升机掠过碧蓝的海面,带着巨大的轰鸣声向瑟罗岛飞来。
  天极已经归来。
  在方哲追随寒歌的脚步行走在时光荒原上的岁月里,他有很多时间来思考最近发生的事。是他,方哲,让他的对手从深渊里重生。这是命运的安排。命运,在无数中看似不可能的巧合中,塑造着它的未来。
  诸神之神的时代将至,天极会把神族再次聚集于他的光翼之下。但,那又怎样?
  他想起八年前的那个凌晨,蝉让他在绝望中有了短暂的清醒,他坐在落地窗前,枪抵在下颌,酒瓶搁在桌上,死亡的念头驱之不散,求生欲望让他在黑暗中挣扎。只需一时的脆弱,他就会开枪结束自己的生命。那是他人生最艰难的一夜,因为他的敌人是他自己。
  后来,他听见电梯间打开的声响,乙先生带人赶到,掰开他僵硬的手指,强行夺下了手中的枪。他脸色蜡黄,仿佛死了。老人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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