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嫁王爷(乞儿妻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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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嫁王爷(乞儿妻之三)-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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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太亲昵了些,她说着说着便抽了抽自己的手,想要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意识到她的举动,房笑天的脸上虽然带笑,但手劲还是加重了些,不让她如意,直到真把完了脉,才肯放手。
    在仔细地瞧了瞧她那还带着点青白的脸色后,他低沉着嗓音,幽幽说道:“你的身子底不好,折腾不得,以后别再喝酒了。”
    瞧着他眸里的关怀不再含着以往的戏谑,反而带着一抹真心,她总是抗拒的心儿一软,讲话倒也不那么夹枪带棒,呐呐地回道:“我自家身子自家会照顾,房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
    “嗯。”见她终于能好好同自己说话,不再总是怒气冲冲的,房笑天的心情也莫名大好,然而想到因为捉摸不定皇上为何要召她进宫,又怕她在宫里受了委屈,不禁略感不安。“等会儿进了宫,见着了谁都别害怕,有什么说什么,天塌下来还有我替你挡着,知道吗?”
    尚初儿平素就善于察言观色,只是不知怎地,从初相见开始,只要见了他,心中就有一股子的火气窜起,如今察觉出他是真心实意为自己担心,再想着他今晨一接到消息就心急火燎赶来,她的心中感到一暖。
    “没事的,想是理亲王不乐意见我被放出来,所以到皇上跟前告了状,我既然摊上了这事,那也只有逆来顺受,我相信皇上不会当真为难我这个无知姑娘的。”
    尚初儿表面上看来不惊不惧,其实心里头七上八下的,可再转念一想,也觉得只能看事办事,她不过是个无根的浮萍,只求不连累到霍家和危家,她一个人倒也是无牵无挂。
    想到这里,她的脸上便浮现一抹放松的笑容,整个人瞧起来倒是轻松随意了许多。
    她倒是挺随遇而安的嘛,房笑天晶灿的眸光扫了她一眼,眸底竟隐隐闪现出一抹教人无法轻易察觉的温柔。
    也不瞧着她,他淡淡的望着窗外愈加金碧辉煌的街景,忽然低声说道:“你只管放心,万事有我!”
    心蓦地一动,尚初儿忍不住抬眼睇向此时正端坐于身侧的男子,眸中带着浓浓的不解。
    真要说起来,他除了嘴上总不饶她之外,待她……其实真的没什么不好。
    尚初儿的外表看起来真的很镇定,完全瞧不出任何胆怯与退缩,整个人站得直挺挺地,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任何人见着她的模样,都会觉得她此刻并不惊惧,只是守礼守节,然后恭候着皇上的召见。
    可旁人兴许不知道,但房笑天就是觉得她的内心其实不似她表面看起来的那般平淡。
    瞧着她紧握成拳的手背都泛起青筋,他便知道她很紧张,只是自持地不愿向他求助。
    难道他就那么不值得她信任,不值得她攀附吗?
    真不知道他那个笨徒弟有什么好的,不过就是根蠢木头,为何她会为他倾了心?
    愈想愈不是滋味,房笑天蓦地握住了她的手,入手的那一片冷凉教他的眉心瞬间一皱。
    “很冷吗?”
    尚初儿有些不满地望了他一眼。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握她的手像是握上瘾似的,她的手有什么好的,打小讨生活粗砺得很,怕会刮疼他。
    再说,他们之间是可以握手的吗?
    她原本想开口要他放开,可转念想起他那狂肆的性子,前头就是御书房,总不好在这当口和他闹起来。
    于是她不开口,只是将手抽了抽,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见她不答话,又想将冷冰冰的手抽回去,房笑天的心蓦地闪过一丝的不悦,在她得逞之前,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你的身子骨不好,不能着凉。”他不死心的继续说道。
    “我不碍事的。”知道再纠缠下去不会有结论,尚初儿只好找了借口说道:“你快放开我,这模样到时让皇上瞧见了,扎眼。”
    “我理他开不开心做啥?”那个名为父亲的男人也不过就是担了个名,他们从来也没有什么父子之情。
    “就算是这样,你也得快些放开我啊!”
    男女授受不亲,这里人来人往的,要传出去能听吗?
    就算对像不是常云顷,难道自己这辈子都不嫁人了吗?
    一想到他,她的眸光不禁微微一黯,有些难过,仍有点无法接受他已心有所属的事实。
    “你可别要强,你的身子根基真的不好,得要好好调养,你的手冷不舒服,我替你焐着会好些。”说完,他催动内劲,将一股股的暖流传入她的手心。
    房笑天虽然流着皇室的血脉,可打小就跟着娘亲僻居乡野,又在不经意间碰上了个医痴,那医痴个性古怪,总缠着他,说他是个好根苗,要他拜他为师,好让他将一生的医术与武术倾囊相授。
    初时,他与娘亲并不乐意,谁知那人缠着缠着,就把他娘给缠得烦了,莫名其妙应了。
    于是他正式的拜了师,然后也算不负他师父的苦苦纠缠,那几年间他便专心致力于学习医术和习武。
    他娘本善卜算,他们隐居在乡下十几年,直到前年他娘卜出了他那皇帝老子这一、两年身子只怕不好,这才逼着他进宫寻父,尽些为人子的孝道。
    本以为娘是异想天开,毕竟像他们这种人,怎能随意出入深宫内苑认亲,可谁知他不过往太子府递了个信物,父皇就认了他,而且还对他看重得紧,有时就算因他的任性气得七窍生烟,堂堂皇上竟然也忍了下来。
    也不知皇上与他娘又是什么样的过往,竟能这样的爱屋及乌。
    随着那一股股的暖流窜进了身躯之中,尚初儿的脸色渐渐不再那么苍白,只是仍难掩酒醉之后的疲惫。
    房笑天收了手,知道不能太过急躁,否则阳气太盛也会伤了她,不放心地温言道:“等会儿完了事,我让人给你热点醒酒汤药给你。”
    “不用这么麻烦了。”她的拒绝又急又快,那种不想沾惹的表情同样让人心情不爽快。
    “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喜欢这么做,不成吗?”他这话说得任性,还带着浓浓的赖皮。
    尚初儿听了简直傻眼,心中虽然动了气,却也只能婉转说道:“要吵架也得看地方嘛!”
    在皇帝老子的地方吵,她还没有活得不耐烦。
    “房先生和我非亲非故,着实不须如此费心。”
    “谁说非亲非故了?”房笑天剑眉斜挑的问道,满脸不以为然。
    “咱们认识也好一阵子了,更何况你人傻,我照顾着你也是应当。”
    可以不要他照顾吗?
    尚初儿忍住了想翻白眼的冲动,只能银牙紧咬地不再作声,使劲儿的扭着手中的帕子,显然是把帕子当成了房笑天。
    望着她那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房笑天的心情更好了,原本总是森然的眸子也有了暖暖的温度。
    她不作声,他也不吭气,任由时光静静流逝。
    直到皇上近侍的唤喊一叠声传来,两人低头正了正衣衫,便随着传召的内侍走进了御书房。
    不似外头那样的金碧辉煌,御书房里隐隐透着的不是天家的富贵气息,而是一股的沉稳。
    既不曾接下封王的圣旨,房笑天对着皇上撩袍跪下,然后扬声说道:“草民叩见皇上。”
    尚初儿一听,讶然的瞟了他一眼。这些日子她没少从曲醉瑶那儿听闻他的事,只是她觉得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无所谓身份高低,所以就算他是皇子,她对他的态度也未曾改变,如今望着他眸心里闪着的倔气,自称草民又不愿领亲王册封,看来他真是怨上了皇帝老爹,而且还一点都不遮掩。
    心里胡乱地想了一通,她面上却一片沉静,只待房笑天叩见过后,也跟着双膝一弩,大拜伏地,扬声说道:“民女尚初儿叩见皇上金安。”
    皇上低应一声,也不叫起,只是淡淡地吩咐道:“把头抬起来。”
    他要瞧瞧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这个总教他没辙的皇儿起了相护之心。
    闻言,尚初儿缓缓地抬起头来,当她那张小巧脸蛋映入皇上的眼帘后,他的心里随即起了一抹失望。
    还以为是个什么绝世大美人,可瞧瞧她那眉目,若摆在民间,倒称得上是清秀佳人,可在他这个看尽天下绝色的眼里,反倒一点也不突出,那容貌甚至连他曾经想要赐给房笑天的美姬还不如。
    “朕听说,就是你挑唆了理亲王和皇儿之间的矛盾?还害得两位亲王结下仇怨?”
    好大的一顶帽子压下来,尚初儿的眸心顿时漾起一抹惶然,她深吸了一口气,正盘算着该怎么答话,房笑天却已经先一步抢白--
    “她没有挑唆,她也是受害者。”
    这件事,他早已将前因后果都弄清楚了,她摆明是遭受无妄之灾,若是平素对这种仗势欺人的事,他是懒得管,反正天底下太不太平,又与他何干,偏偏牵扯上她,使得他不自觉破例。
    “朕没问你,朕是在问她。”
    皇上没好气地瞪了房笑天一眼,平素在他面前就是八棍子也打不出一个屁来,这会却又抢着说话,那急急护持的模样,让沉稳的九五之尊忍不住红了眼,心中积了一股子气。
    怎就没见他这样看重他这个做爹的,连让人家说一声都不行,还不准人家冤枉她。
    “启禀皇上,民女当真没有挑唆,民女不会说这事是无妄之灾,会招来祸事必是民女有哪些地方做不好,可两家亲王都是贵胄,民女不想得罪任何一家,却也落得了两面不讨好、关押几日的下场。”
    “你不服气?”
    对于她不卑不亢的态度,皇上挑了挑眉,初时看着不出挑,但她那有条有理的答话,倒让人落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个姑娘的背景他早已让人去查了清楚,自是晓得的,她的家族还未败亡之前,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家,谁知天逢大旱,又逢涝灾,原本的富贵全都没了,虽然娘亲族人结伴离乡,想找着活下去的生机,可惜天不眷顾,她那些亲人一个个都死在逃难的途上,只余下这个孤女,要不是这小丫头伶俐,再加上两位异姓姊妹的互相扶持,只怕也活不到现在吧!
    “民女不敢!”不等皇上咐吩,尚初儿兀自抬眼,双眸直勾勾瞧着皇上,嘴里虽称不敢,但脸上却没有半丝惶然,那真心实意为何,不言可喻。
    皇上顿时对她多了一丝欣赏,但他却不动声色,表情甚至比方才更沉了些。
    “你真不敢吗?”他的厚掌重重地朝着金案一拍,那一沉声回荡在御书房中,压得人快要喘不过气来。“朕看你胆子大得很,有啥不敢的?”
    望着高坐金椅的皇上一眼,但见他怒容正盛,她的心蓦地一跳,却也不是含悲忍辱的性子,就算真要没了这条小命,也总得为自己喊冤啊!
    于是她望着皇上,有条有理地说道:“民女什么都没做,理亲王之子生事、民女窝藏钦犯等事,房先生也使人查清楚了,压根就跟琉璃庄无关。”
    一桩桩、一件件,尚初儿只是如实评论,并不含个人情绪,就算最后因为冲撞了皇上而没了性命,她也要将自己的冤给说清楚。
    “所以你的意思是,朕冤枉你了?”
    “民女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如实陈述。”害怕到了顶点,她反倒不怕了,原本绷着的声音也渐渐缓了下来。
    最差不过就是掉脑袋,反正她也无牵无挂的。
    “那你的意思是,朕该处置的不是你,而是理亲王?”眯着眼,皇上的眸中蓦地迸射一抹杀意,显然对于她的回答很不满意。
    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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