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妃本色:扑倒妖孽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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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妃本色:扑倒妖孽陛下- 第20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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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明知故问。”李邃瞥她一眼,眼中有些微的恼怒与不愉,看得顾竹寒云里雾里,只听见他继续道:“这世间除了梵渊能够一心一意、毫无杂念待你之外,你觉得还有谁能够真正左右你的人生?竹子,我不知道你对凌彻还有没有感觉,我只是想知道,你对梵渊是怎样想,因为,即便如我这般身为男子,也觉得不及他十分之一,我实在是觉得你应该要正视自己的心,不要再去逃避。”
    “因为,如若你想着再去逃避,那么,很可能你会永永远远地失去他。”
    “你这番话是什么意思?”顾竹寒被他说得禁不住后退了一步,半逆着灯光蹙眉看向他。
    “我什么意思?我就是如你心中所想的意思。”李邃实在是看不过眼,事已至此,他知道他定然不能把顾竹寒留下来,倒不如在她离开之前将话挑明,免得以后她后悔莫及。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顾竹寒刹那冷了面色,她转身就想走,然而李邃却是及时伸手拦住了她,他来到她面前,脸上的玩世不恭也早已全数敛尽,只剩一种顾竹寒从未从他身上看过的严肃庄重。
    “竹子,我知道你娘亲和弟弟的过世对你打击很大,你想将一切身边人都推开,你甚至将自己的内心也封闭,我不阻止你这种做法,可是你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对自己好的人一个个从你身旁离开吗?孤家寡人的感觉真是很好吗?”
    “那这和梵渊有什么关系?”顾竹寒打断了他,既然见自己走不了,索性站在这里问他一个清楚明白。
    李邃像是下定决心,他几乎都要睁红了眼睛,仿佛是整理思绪又或是储存勇气那般,在默了一瞬之后才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一句简短的话,“他喜欢你,很久很久了。”甚至比我还要久,甚至比我还要早知道你的存在。
    “梵渊喜欢我?”顾竹寒像是听到了什么天荒夜谈那般,然而掌中鹿骨佛珠温润光洁的质感却是戳痛了她,她看着李邃,随即后退了几步,仿佛在逃离一些什么,眸底显出的尽是难以置信、震惊讶然,以及一丝极浅又极浓的,恍然大悟。
    “竹子,你不必逃避,你也无法逃避。”李邃紧紧盯着她,看尽她眸中的悲喜之色,知道她内心不是不知道这件事,只是总是不肯承认,“你不要说因着梵渊是大蔚圣僧,是出家人而拒绝内心的这种想法,我自问我做得不够他多,亦不够他好,也没有遵从我们之间的约定,在南唐护你一个周全。你不愿意留在南唐他定然是能够想到的,可他仍旧不惜倾尽资本来护你出大蔚,就仅仅是不想你再面对大蔚那样一个满目疮痍的地方……他为你做的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多得多……就好比如你手上的这串鹿骨——”
    李邃说着便攥着顾竹寒的左腕,宽阔袍袖瞬时从她腕间滑落,露出那一串即便在昏黄灯光之下仍旧不屈折射着圣洁光晕的佛珠,顾竹寒无法挣扎无法逃离只能用一种惊慌的眼神看着他,唯恐从他口中又说出一些什么石破天惊的话语出来。
    李邃完全无视她的惊慌,他看定她,面无表情,然而话中沉敛的情绪却又是浓烈得让人无法忽视,“这是他佩戴了十多年的物事,自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我便看见他极为珍重地捧在手里,戴在腕间,梵渊被奉为大蔚圣僧不止是他在佛法上有造诣,更加重要的是他有特殊能力。他自知不能时刻在你身边,特意将自己佩戴了十多年的贴身物事送给你,你觉得是为了什么?仅仅是为了护你平安?”
    李邃突然冷笑一声,“顾竹寒,你好好想清楚,当初在东海你弥留之际,是谁千里迢迢不吃不睡跑死了八匹快马,就连自己的爱马都搭上性命都要赶来救你一命的人是谁。你以为他有千里眼能够看到千里之外的你在干什么吗?你又知不知道你那一次给了多大麻烦他?顾竹寒啊顾竹寒,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好好拿出你的心来用镜子照一照,用水洗一洗,看清楚你心中所想,看清楚你内心真正属意的人是谁,而后,再做出决定。”
    他说罢,长叹了一口气,仿佛是将这个深藏于心多年的秘密终于给说了出来,顿时觉得浑身舒畅无比,如释重负。

  ☆、395。第395章 知道那人的心思就这么难受?

不是没有想过和梵渊抢女人,事实上,人家梵渊十分大方地将他的女人送至来这里给他,可是他无法赢取伊人芳心,现在不能,以后……也更加不可能。既然不能做一辈子的夫妻,那么做一辈子的红颜知己也是好的,只是还是希望她能够得到幸福,不要再给尘世恩怨所羁绊,好好看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他放开了她的手,掌中的温热柔软实在是令人忘怀,可是再温暖再让人眷恋的物事总有一天会消失,他不应该留恋,只是对她说道:“你走吧,好好洗个澡休息一晚,若能想明白我方才对你说的那番话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顾竹寒的眼神早已变得空洞,她呆滞地抬头看了李邃一眼,而后对他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出门,在出去的时候还要不小心撞倒了一张长凳,李邃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模样,不知是觉得好笑还是伤心,待她出了营帐时,看见银闇早已在外面等着。顾竹寒看见银闇像是看见了一株救命稻草那般,她扯开嘴角对他笑了笑,然而什么话都说不出,只觉得浑身脱力却又不得不继续前进,银闇一直帐外守着,自是将他们的对话给听了一个大概,他走在她旁边,看她这么难受的模样,贴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攥紧,快要到她营帐的时候,才低低问道:“知道那个人对你的心思就让你这么难受吗?”
    顾竹寒浑身一颤,抬起头来惊恐地看着银闇,掌心触到温凉的佛珠,一如曾经那人在月下的笑意,朗月清风却又清寒入骨,她不知道该要怎样面对这种矛盾的事情,只觉得脑袋似被浆糊搅入,黏黏稠稠的一大团,再也梳理不出一丝半点的头绪。
    “银闇,你们是不是瞒了我许许多多事情?”顾竹寒十分压抑,连日来没有好好睡过一觉致使她精神早已不济,再加上胸口上的伤几次三番裂了又合合了又裂,撕扯得她整个人神智都不太清晰,她根本不知道为什么李邃要对她说这么多这么多关于梵渊的事情。她不想再管这么多世间****的东西,她甚至想丢到一边不予理会,她只想好好报仇,只想将大蔚朝堂弄个残破不堪,这样才能以祭娘和小玉的无辜惨死。
    清朗月色之下,银闇看着眼前那个失魂落魄不知如何自处的女子,心中似乎拨开了一些迷雾想明白了一些很久都没有想明白的事情,此刻,他其实很想敷衍地对她答一句:“我不知道。”
    可他终究是站在她身前,张了张唇,一个字哪怕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顾竹寒苦笑一声,笑容比以往任何一个她感到伤心时所挤出来的笑意都要难看,她越过了银闇,转身回自己的营帐,银闇沉默地看着她离开自己身侧,心中刹那一空,仿佛这个女子一旦从自己面前消失的话,她就会永远消失,而他,再也走不进她的心里。
    他刹那回头,想要抓住她袍角的一丝半分,然而终究是迟了一步,那抹单薄削瘦的身影早已进至昏暗营帐之内,点起了灯。
    银闇怅然若失地收回了手,他看了看自己的掌心,而后握紧,觉得自己仿佛除了守在她的身侧,别无他法。
    顾竹寒回至自己的营帐里,点燃了灯,而后对着那明灭不定的灯火发了半晌呆,这才想起自己真的有三四天没有洗过澡,连日来的奔波令她早已疲惫不堪,胸前的伤口又拖了这么久没有处理,虽则是说吃了那一颗救命丹丸能够保她一命,可是总是这样拖着并不是事儿。
    当下脱了衣服走进浴桶,开始沐浴更衣连带清洗伤口。
    血迹一丝丝地在温热的水中泅开,顾竹寒没有将全部衣服都脱掉,不是她不想脱掉,而是胸口上的伤因着反复撕裂,渗出来干涸掉的血迹早已粘连在衣服上,此刻只要她一撕扯,就会觉得伤口之处痛得厉害。她不得不在水中浸湿衣服,将那粘连在衣服上的血迹给洗掉,这才能处理伤口。
    她忍受着疼痛半靠在浴桶旁,一头青丝几近垂至地上,然而她却是无力理会,只能看着帐顶空空荡荡地发呆。
    梵渊喜欢自己,而自己一定要喜欢他吗?又或者说,她喜欢他吗?顾竹寒脑海中来来回回想的都是这一个问题,不是没有想过梵渊对自己这么好的原因,这个问题她甚至想了不下十遍,因为梵渊和银闇不一样,银闇可以因为怪人的一个命令而对她死心塌地,不问缘由对她好。可是梵渊与自己无缘无故,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好?自他们二人相遇开始,她想不出梵渊有什么时候又有哪次是利用过她的。他的存在,更多的像是他赠送给她的佛珠那般,属于一种守护神的存在。可是为什么要送鹿骨给她呢?为什么不能送别的东西给她?鹿骨,对于她或他来说,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顾竹寒想不明白,只觉得自己的心乱糟糟的,像是长了杂草那般,无论怎样梳整都理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她将头埋入水中,感受着水中宁静无垢的氛围,闭上眼睛回想起在帝京中的一幕幕,七岁之后的记忆一幕幕回放,他们一家三口在深雪之中跪着祈求谭东流收留他们进府的情景,他们一家三口在残破的屋中其乐融融吃一顿热乎乎年夜饭的情景,顾玉骆在选贤大典上意气风发的情景,自己三番四次触了凌彻逆鳞差点被他毫不留情杀害的情景,梵渊答应自己和自己上山剿匪假扮公子哥儿的情景……
    许许多多一幕幕,多到她睁开眼睛那些情景仍要涌入脑海之中,让她承受不了,她睁着眼睛看向水底,眼角不知何时被泪水浸湿,混合着清水融于无形,她自以为那些伤心的高兴的事迹会无情的岁月被磨平,可是事实上并不是如此,以往的点点滴滴无论多细微的一个动作她都深藏于心根本无法忘记,反而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变得清晰,彷如发丝纹理那般,细致得有迹可循,无法忘记。
    眼前一幕幕的情景最后定格在一个人笑容之上,她和他好像又重回在南唐皇宫相聚的最后一晚,点点宫灯巍峨宫殿,游鱼无声戏水,白莲倏尔绽放,他和她缓步走在七孔拱桥上,任由熏风将他们的发丝吹散,再在风中一触,沉默纠缠。
    那一晚仿佛没有了争吵,没有了即将的别离,没有了疏朗风声,他和她只是静静携手走在桥上,看漫天星斗于头顶闪烁,对望一瞬,一眼千年。
    顾竹寒静静地静静地在水中再次闭上了眼睛,她怀着这样一幅美好的情景在水中睡着了,她在这短暂的睡梦之中做了一个梦,她看见梵渊缓步走向自己,他脸上一如既往带了清雅如山间岚风那般的笑意,宽大袍袖扬起似将要飞翔至空中的荆棘鸟,他以一种潜定的姿态向她走来,她站在原地默默等候,唇瓣干燥令她不自觉地舔了舔唇,脸上微赧,似是不知道该要怎样面对那个圣洁如雪山之巅万年不化深雪的男子,事实上,她也没有整理好心中的思绪,凌彻仿佛成为过去,仿佛又没有,她还未亲手报仇,她还未将大蔚朝堂弄至个鸡飞狗跳,心中始终不甘,然而面对着梵渊,她又好像拨开了重重迷雾,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现如今,只需要向他确认便可。
    他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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