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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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覆- 第2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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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腿,残废?”乌素问。
  萧如突然笑出声来,“是啊!公主好眼力。都说林侧妃医术高明,可医得了别人,怎么就救不了自己呢?你若是有本事,为何不先让自己站起来再说呢?”
  “吵什么?”容哲修从外头一溜烟小跑过来,“方才那话,最好给我咽回去!”小小年纪,可发起火来,萧如也不敢放肆,只得退后一步,朝着容哲修微微欠身,算是全了对世子爷的礼。
  林慕白坐在那里,没有吭声。
  容哲修继续道,“小白这双腿是为了救我才废的,你这意思是不是想让我把腿还给她?你是不是想看到我坐在木轮车上?你到底存的什么心?”
  莫浩紧跟着上前,掐着腰奶声奶气的问,“存的什么心?你想要世子哥哥的双腿是吗?我一定要告诉外祖母,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一下子,萧如愣了,慌忙俯身道,“我这厢不过是问林侧妃开个玩笑,你们怎么就当真了?”
  蔷薇冷不丁插了一句,“奴婢不觉得这是玩笑话。”
  萧如愕然发觉,容哲修的脸。整个都沉了下来。
  对于林慕白这双腿,容哲修是愧疚的,当日是因为要救他,他母亲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再也不能行走。所以,他不允许任何人提及林慕白的腿。自己的母亲,即便双腿不利于行,那也是母亲,岂能任人凌辱。
  萧如笑得艰涩,“世子爷莫要当真,妾身真的是在开玩笑。不信的话,你去问公主!”
  乌素笑了,“她就是残废。”
  容哲修怒了,“你说什么?”
  “够了!”林慕白低喝一声。“蔷薇,我们走!”她莫名觉得烦躁,而且这种烦躁似乎这两日有些与日俱增的迹象。她不知道是不是身子出问题了,只觉得应该回去开一副药才是。
  近来有些睡不安枕,精神不济。
  约莫是气血亏损所致,理该调养一番。
  蔷薇也不敢多言,林慕白很少动怒,但是今日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太对劲。这点,容哲修也看出来了。林慕白平时从容淡定,很少会有强烈的情绪反应。
  乌素站在后头,就这么目不转睛的盯着林慕白渐行渐远的背影,默默的记下了她的名字——林慕白。一回头,容哲修狠狠的盯着她,“我告诉你,我爹是不会要你的。看你穿成这样,换做是我,我也不要!”
  闻言,乌素缓缓蹲下身来,那双妖媚无双的眸子,就这么凉飕飕的盯着眼前的容哲修,“你知道吗?在我们月氏国,有一种巫术,需要用孩子的心来炼制。”
  明恒快步上前,抱拳行礼,“世子年幼,还望公主慎言!若公主惊了世子,请恕卑职不能坐视不理。”
  乌素仰头望着明恒,竟然不怒反笑,“我喜欢忠诚。你,很好!”
  “多谢公主美誉,不过卑职身为世子的贴身随侍,理当如此。”明恒俯首。
  莫浩也挡在了容哲修跟前,“谁敢动我世子哥哥,我就跟谁没完!”好像世子哥哥以前,就喜欢这么说!他挺直腰背,让自己看起来更高一些。可他再高,那也只是个五岁的孩子。
  乌素站起身来,莫浩就不够瞧了。
  容哲修推开莫浩,丢给他一记“少打肿脸充胖子”的眼神,明恒识趣的蹲下身子,容哲修习惯性的上了明恒的肩头,而后居高临下的俯瞰着面色陡然一僵的乌素。“那你又知道吗?在我们大祁,有一种东西就喜欢那些黑漆漆的东西。它们会牢牢的吸住人的皮肉,最后吸干人血。”
  “是吸血蝙蝠?”乌素蹙眉。
  容哲修笑得贼兮兮,“错!那东西,比吸血蝙蝠更厉害。吸血蝙蝠只能夜里出没,而那东西,无时无刻的存在,而且寻常方式根本杀不死它们。公主想不想知道,那是什么?”
  这一番话,说得身后的萧如有些汗毛自立。
  乌素摇头,僵硬的开口,“不感兴趣!”
  “好了,你这恭亲王府也逛够了,是不是该走了?改日我去驿馆找你们,顺道给你带去看看!”容哲修皮笑肉不笑。
  乌素想了想,而后点头,“好!”语罢,抬步就走,“我回去!”
  眼见着乌素离开,萧如急忙追上去,“公主,我送送你!”
  容哲修冷眼看了杨寒烟,明恒已经迈开了步子。
  弦月轻叹一声,“我说过,这恭亲王府里头,是经不得闹腾的。谁闹腾,谁就去见皇后娘娘,我绝不手软。”
  杨寒烟蹙眉,“你没看见,这桩事是林侧妃的问题吗?”
  “是吗?”弦月眸色微冷,“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萧如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我心里清楚。林慕白的事是她的问题,你们不搀和,今儿个能惹怒世子爷吗?林慕白的腿是为了救世子爷而废的,我希望从今以后不会听到一个字。”
  “我做得到,但是萧如嘛——”
  不待杨寒烟说完,弦月已经接过话茬,“你管好你自己就是,萧如那边她自然会收敛。在恭亲王府里头,我只是个宝林。比不得你们这些侧妃,你也别怪我总是那皇后娘娘的名头来压人。这世上做人做事,有用就行,至于手段嘛——不择手段又不是只有我一个。”
  “我不管你们存了什么心思,勾心斗角也好,争风吃醋也罢,横竖只一样忌讳,谁都不能犯。那就是恭亲王府的子嗣,断不能有所损伤。不管是世子爷还是林侧妃肚子里的孩子,那都是容家的子嗣,天之骄子。谁敢动手,谁就得死。”
  音落,弦月拂袖而去。
  等着弦月离开,杨寒烟身边的丫鬟红袖便开了腔,“这月宝林不就是仗着自己是皇后娘娘指派的,如此耀武扬威。主子好歹是侧妃,位份上还压人一等呢!如此目无尊卑,实在令人气愤。”
  杨寒烟冷笑两声,“她这般傲慢又不是一日两日了,何况——她自己都说了,就是仗着皇后娘娘的宠爱,你能拿她怎么办?”怎么办吗?哪日皇后不在了,或者废了——这弦月就再也蹦跶不起来了。
  弦月走得有些快,转角处却遇见了笑嘻嘻从明恒肩头下来的容哲修,转而笑了,“怎么还没走?不去看看你的小白?堵在这儿,是打量着等我吗?”
  容哲修点了头,“谢谢弦月姑姑。”
  “唉!”弦月一声叹。俯身蹲下,握住孩子的胳膊,“你呀,以后别那么冲动,没瞧见公主都在呢!你这说话一不留神的,万一给人留了把柄可怎么好?没瞧见吗?不单单是林侧妃有孕,连苏侧妃也有孩子了。以后恭亲王府的孩子,可就不止你一个了!修儿那么聪明,应该能明白姑姑的意思吧?”
  容哲修有些不太高兴,“小白的孩子我还勉强可以认为弟弟妹妹,那苏离的孩子,我可不会认。你别她们搅合在一起,我不喜欢。”
  弦月摇头,“不管你喜不喜欢。事实就是事实。修儿,你已经长大了,该学会为人处世如何圆滑。一味的针锋相对,对你没好处。”
  “那么姑姑你呢?”容哲修反唇相讥,“你可从来没有给过她们好脸色。”
  “我给了她们好脸色,你的日子能好过吗?”弦月轻叹,“修儿,姑姑不介意当坏人,但是你呢——身为世子不可胡闹,理当恩威并施。皇后娘娘让我来保护你们照顾你们,就是担心你年岁太轻,处事不知轻重。可是修儿,姑姑护不住你一辈子。眼见着公主要入府了,来日这恭亲王府就更不好收拾。”
  容哲修道。“我去求皇祖母,别让公主入府。”
  弦月摇头,“若是能求,你以为我不会跟皇后娘娘说吗?可你也该明白,事关江山社稷,当不得儿戏。皇家儿女,本来在婚姻大事上很少能自我主张。尤其是皇上,你该明白你皇爷爷的心思。”
  闻言,容哲修微微垂下小脑袋,“皇爷爷他——”
  “你皇爷爷是不喜欢自己的儿孙太过痴迷儿女情长的,世子爷应该明白你皇爷爷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大祁的天下。”弦月无奈的拍了拍容哲修的肩膀。
  “可皇爷爷不能因为自己,就这样给所有人都判死刑!”容哲修撇撇嘴。
  弦月快速捂住容哲修的嘴,“这话可不能随便说,你忘了那一次的板子了?”
  容哲修眨了眨眼睛,没敢吭声。
  弦月这才松开捂着他嘴的手,“以后这话不可出口,否则就算你皇祖母再给你求情,你皇爷爷都未必能饶了你。那件事,谁都不能提,明白吗?”
  “记住了!”容哲修点头。
  弦月如释重负,“使团进京,你爹忙着跟你皇爷爷,还有文武百官商榷议和的内容,会很忙。你别给你爹惹出事来,知道吗?”
  “我就知道,姑姑最担心的不是我,其实是我爹!”容哲修撇撇嘴。
  弦月蹙眉。“小小年纪净不学好。”语罢,无奈的看了容哲修一眼,转身离开。
  明恒道,“世子爷,月宝林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这段时间使团进京,咱们别给殿下惹事。”
  “外头我可以不管,但是这恭亲王府嘛——”容哲修眯起了眸子,“敢欺负我的小白,我就得讨回公道。”说她娘是残废,真是不知死活。
  明恒一愣,“世子爷这是想怎样?”
  容哲修道,“我方才不是说了吗?给我把那东西找来。”
  明恒不解,“什么东西?黑漆漆的喝人血?”明恒没想明白,还以为容哲修是唬人的。没成想这世上还真有这样的东西。不过习武之人怎么可能怕这些东西,是故明恒壮着胆子也就去了,虽然恶心,但——世子爷有命,身为随侍只能唯命是从。
  容盈火急火燎的回府,别的倒也罢了,什么乌素乌鸡的,恭亲王府那么大,随便逛也无所谓。只是底下人汇报,说是容夫人身子不太舒服,好像请了大夫过来。
  林慕白并非自负之人,是故还是乖乖的请了大夫来给自己把脉。这大夫当然也有讲究,还是当初那位假意说自己有身孕的大夫。
  大夫抚着山羊胡愣住老半天,而后才有些慎慎的问。“恕老朽不敬,敢问侧妃这月事——”
  “我这月事原就有些不太准。”林慕白自己也是大夫,对于这些倒也没什么可遮遮掩掩的,“只不过这个月似乎晚了些,已有数日未至。”想了想,林慕白眸色微沉,“大夫这话是什么意思?”
  “侧妃的脉象显示,您的身子有些气血紊乱,不知早前是否如此?”大夫细细的问,这林慕白可是恭亲王的宝贝疙瘩,自然不可有所闪失。
  林慕白摇头,“早前即便有些不适,但也没那么严重,我自己偶尔也会开几服药调理。只不过最近似乎有些焦躁。未免身子出问题,这才请大夫细细的瞧一瞧。怎么,有什么问题?”一般有问题,林慕白都自行解决了,最多也就是些小问题罢了!
  大夫道,“以老朽的经验,侧妃的脉象似乎有些滑脉的迹象,然则脉象很弱,是否再等两日?”
  “你说什么?”林慕白愕然,“你是说我——”
  蔷薇不懂,“大夫,什么是滑脉?”
  “姑娘有所不知,所谓滑脉便是喜脉啊!”大夫犹豫了一下,“只不过脉象很弱。老夫还有些不太确定。估计要缓几日才行,这两日还望侧妃自己注意一些,切莫劳心劳力。”
  约莫是只有点迹象,可是不太明显,所以连大夫都有些不敢肯定。
  仔细一些总是没错的,对于严谨的态度,林慕白是绝对认同的。
  大夫离开后没多久,某人便急急忙忙的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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