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苦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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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苦为难-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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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怜的马先生随波逐流的结局就是被逼得走投无路,思来想去权衡再三,最后觉得应该还是原配会更通情达理好说话一些,就和马太太商量,具体谈话的内容很多,概括起来有两点:第一,百忙之中能不能抽点宝贵时间去把婚离了好给新人腾地方;第二,大家都挺熟的,就别在钱上相互为难了,一个女人家拿太多钱也不安全,日后也不容易找到真爱。
  马太太鼻涕一把泪一把地控诉,都是那个狐狸精不知道给当家的灌了什么迷魂汤了,非要撵我走哇。彭恰义愤填膺拍案而起,说马太太你放心吧,这个扣儿我帮你解。
  再接下来的几次接触中,彭洽的形象、谈吐逐渐为马太太所认可,双方取得了极大的信任,良好的开头是成功的一半,前期的准备工作做完后,一切就都开始按照计划,在紧锣密鼓有条不紊中进行开展起来。
  彭恰同马先生的第一次会面,我们设计在了音乐厅,当晚是一场民乐演奏会。文质彬彬一身中式服装的马先生端坐在贵宾席,他的左手边是刻意修饰的珠光宝气俗不可耐的马太太,右手边是一位端庄典雅仪态万方的女人,她长发披肩,上身一件灰色的复古简约汉服长袖上衣,内衬一件白色汉服打底衫,下身一条深蓝色长裙,右手上一串108颗翡翠珠串,左手一只淡青色玉镯。
  这个女人在马太太的呼噜声中同马先生时而交谈,音乐会结束的时候,二人依依惜别,相互交换名片,马先生接过名片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两个字:彭恰。
  我的生日到了,孟白说:“大吃大喝的机会又来了,小伙伴们都准备好你们的酒囊饭袋了吗?”
  彭洽说:“还用说,我们都饿了好几天了。”
  林岳说:“要不去小洞天追忆似水流年吧,好久没去了。”
  孟白马上表示反对:“又去小洞天,林岳你在那边有股份吗?”
  我叹口气,说:“唉,是日已过,命亦随减,如少水鱼,斯有何乐。”
  孟白说:“咋地啦?让人煮了?”
  我说:“一把年纪了,过个生日挺伤感的,晚上想念念经超度逝去的青春,咱们改天再聚吧。”
  小美委屈地说:“哎呀,好扫兴!”
  肖佳扫了小美一眼,笑着对我说:“改天要加倍呀。”
  我说:“好呀,一定的。”
  孟白走过来问:“饭不吃了,但是心意不能缺。寿星,想要什么礼物,趁本市的几位富豪都在这儿,赶紧提。”
  我假装思索片刻,说:“哎呀,思来想去也不缺什么,要不发我一帅哥共度良宵吧。”
  “95分的要吧?”林岳舔着脸凑过来问
  大家一听都笑了,我也笑了,指着肖佳和彭洽:“大嘴巴的女人。”
  这一天,在大家的一片祝福声中,我却不明所以的怅然若失落落寡欢,想了很久发现其实自己一直在等一个电话。
  段鹏,你忘了吗?
  所谓错觉就是人产生了与实际不相符的判断性误差。而一个人之所以判断错误,则是因为对自己和他人缺少一个正确的评估,当然还有源于内心对事实的抵触。
  曾经用心收藏的往事,日复一日养虎成患,无论如何不会再听任你的驱逐,它们如同一股暗流潜伏在心灵最深处,总会在不经意的某一分钟跑出来撕咬蛊惑你脆弱不堪的神经。
  你从来没有走出我的世界。
  人与人之间不是有感应的吗?我相信我们之间一定有一种神秘的对接,所以不会的,段鹏不会忘记我的,他是爱我的,他一定是爱我的!他之所以选择张玫,是因为他对我误会了,他是要我的,是我错了,我必须去纠正我自己犯下的错误,立刻!马上!
  想到此我激动不已,迫不及待开始满屋子团团乱转找衣服找裤子找围巾,段鹏说我带围巾有气质,当时带的哪条围巾嘞?这个?不是,是这个?也不是,哦对了,那条让虫虫拿去带了,再找一条吧。带好围巾,照一照镜子,又在屋子里手忙脚乱地转了几圈,穿上外套就冲出门去,跑到一楼突然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恐怕是不好看,又返身冲回七楼,涂脂抹粉一番跑下来,楼下停着一辆车挺碍事,我刹不住脚一样一头冲过去,呼哧带喘也不想再绕出去,就侧下身子从车和楼之间挤过去。
  真是的,谁把车停这儿了呀。没心思仔细多想,我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小区门口打了一辆车就去了段鹏那边。
  这是决定我一生幸福的时刻,也是段鹏的,是属于我们的!
  我想象着,那种久别重逢的震撼,段鹏一定在等我,张开双臂等着我扑到他的怀中就会紧紧的拥抱我,一旦拥抱再不分开。一定!我一定要拿回属于我的,段鹏是我的,只有我才能给他幸福,过日子不是那么简单的,谁也不会像我那么了解他,谁也不会像我一样能够照顾他一辈子,我们是注定要在一起厮守一生白头到老的,没有谁能代替我,没有!我今天去了明天就能把段鹏带回来,段鹏他是爱我的,他一定在等我,等我低下头就会跟我走,他只是一直在怪我,怪我不信任他,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以前是我顾虑太多,我从小被大人教傻了。段鹏一直是最值得信赖的人,我愿意将自己的一切交给他,真的,我愿意。
  想到这里,我浑身发抖,和司机说话都在抖。                    
作者有话要说:  

  ☆、赏月

  段鹏真的在家,一个人。
  我不会绕弯子,段鹏一开门我就说:段鹏,我们重新来吧,我错了,我们和好吧,以后我们还是一家人。对于不请自来、从天而降的我,段鹏先开始表示很惊讶,听我说完后垂下眼皮把我让到屋里,却始终和我保持一米半的距离。我说:段鹏,这里没有别人,你不用担心会伤害到其他人,以后的事情我们一起去慢慢解决,整个事情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重重顾虑造成了现在这种尴尬的局面,我愿意去承担全部的责任,你终究最爱的人是我,是吧?
  见他不说话,我继续问:你最爱的人是我,嗯?
  段鹏看着窗外,一言不发。我的心在自己的问题中一点点冷下去,但我还是盯着他,想从那垂下的眼角中寻找出一丝对我还有所留恋的目光。给我吧,请给我一点吧,救救我吧,就算你不跟我走,也请给我点暗示,暗示我,不是你不爱我了,实在是走不开,段鹏?说你爱我吧,说呀。
  段鹏越是沉默,我就越有一种莫名的冲动,今夜我一定要一个答案,一定要为自己做最后的努力,我上前一步一把抱住段鹏:“段鹏,留下我吧,我嫁给你,我们还在一起,你说过喜欢和我在一起平平静静的感觉,我们还和从前一样,我们好好的,好吗?”
  段鹏听我说完,慢慢地将我的胳膊从他脖子上拉下来,他终于肯让眼睛落到我的脸上,他静静地看着我,静静地用手把我推开,静静地带着一丝怜悯,却又是那么冷酷地说:
  “不行。”
  虽然早有准备,虽然也有预感,可是为什么,当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我还是会这么悲伤?像是被人用一根长钉,从头顶穿过脊柱一直打入脚底,段鹏已经退回到离我一米半以外的地方背对着我,我却被死死地钉在原地动弹不得。为什么我听不到自己的心跳?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冷?为什么你要离我那么远?
  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绝望的吗?我还能做什么?
  我的爱人,即使初心不复,能让我再看看你的脸吗?
  我是怎么出的门,怎么下的楼,怎么看到了林岳的车,通通不记得了,我只觉得很困很累。大脑突然真空了,没有忧伤也不再纠结,除了酸胀的眼眶,我没有感觉到任何不舒服。
  林岳靠着车站着,两臂抱在胸前像是已经等了很久,他歪着头看着我:“呦,送温暖来了?”
  “嗯。”我的脖子还僵硬着,头脑还在发懵
  “被婉言谢绝啦?”林岳伸头看看我的眼睛
  “嗯。“我看着他眨眨眼睛,表情仍然呆呆的,大脑一片混沌。
  “明儿还打算继续吗?”
  “嗯”
  “死缠烂打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呢。”
  “嗯”
  “楼上小子真君子啊,”林岳看看楼上那盏灯,又看看我:“哎,你看上人家什么了?可是貌似人家好像对你不感冒”林岳摇头惋惜地说道
  “嗯”
  我真的不想说话,林岳你不要逼我,这里不是公司。可是林岳的嘴继续在动,并且是推心置腹:“我觉得吧还是你策略不行,你们家老段这样的得小火慢炖,就你这么急嚎嚎的老和吃不着一样,是男人都得掂量掂量。”
  “滚!”急嚎嚎的!这词用的也太白了太伤自尊了,我打了一个冷战终于爆发,咆哮着,唾沫星子四处乱飞:“我是送温暖来了,我是没送出去!因为我瘦穷丑没人看得上!那你这么上杆子跟来干嘛?不打算趁机献点爱心扶下贫吗!”我气呼呼地盯着他的眼睛。
  我这一叫板,让林岳收敛起之前的不正经,他开始很认真地看着我,琢磨着,探究着,我们就这么毫不示弱地相互盯着,渐渐的林岳的眼神也变得愤怒起来,他一把拽下领带从车窗扔进车座,然后一边解衬衣纽扣一边挑衅地对我说:“别臭美了!老子是给你过生日来的。不过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看你那么可怜那就帮扶下呗,这里行吗,灾区人民?”
  我不愿意示弱,嘴硬着:“可以啊,那就这儿呗。”等他褪尽上衣,看着他赤裸的上身,我暗自咽着口水,气顿时消了,胸肌、肱二、三角、腹肌:一二三四五六,要啥有啥,果然同我之前预测的一样,果然是我95分男神。
  每一副好身材都是汗水泡出来的,我佩服对自己够狠并且努力的人。
  但要说一个大男人和骚娘们儿一样,仗着有几分姿色,逮着机会就脱衣裳,这着实让人看不起,姐我可是正经人,色诱大大的没用。我挑了下眉毛,轻佻地用下巴点了点他腰带以下,林岳会意,面无表情掐着腰看着我说:“这个没问题,但咱可先说好,我啥样儿你啥样儿。” 
  “赶紧。”我同样的面无表情,谁怕谁!脸上是一副宁死不屈冷酷到底的表情,心里却一片雀跃欢呼,耳边随即响起杜德伟欢快的节奏:脱掉脱掉脱掉,外套脱掉脱掉,上衣脱掉脱掉……通通脱掉脱掉!脱!脱!脱!脱!
  音乐戛然而止。
  “好哇,既然如此郎情妾意,那就别浪费时间了,车里车外你随便选,我跟你保证,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哥们儿玩不转的。”林岳过来往下绕我的围巾。
  我一时英雄气短,慌忙举起两手呈投降状:“等下等下,是这样。”
  林岳松开手,看着我,每个毛孔都在美滋滋地对我说:“输了吧?”,
  可我不服输啊,我说:“我不是反悔啊,我是担心你后悔。”
  “我为什么后悔?”英俊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困惑的表情,这是为我所喜闻乐见的,
  “因为我……没胸。”说完我拍拍林岳的肩膀表示了诚挚的慰问,就拉开车门上了车,幸灾乐祸地看看林岳半天没回过神仍旧站在原处的背影。
  后来林岳说,姐们儿你太狠了,我都脱成那样了,你跟我说这个。
  一路沉默着,我把头歪向车门,打开车窗任呼啸而来的晚风迎面撞击。然后我就睡着了,等我醒来发现不知什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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