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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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烙-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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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歌18

  菜上齐后,一干人等开口祝福了番便开动了碗筷,一桌人有说有笑,低头狂吃的我和米舒略显不和群,我低头苦思了一阵,越想越觉得米舒那大话唠不太正常,待我扭过头,身旁的米舒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借口上洗手间脱离了人民群众,当我在黑暗的楼梯口找到米舒的时候她正倚在墙上吞云吐雾。
  我本想说吸烟有害健康,却在看到米舒眼里的悲伤时鬼使神差的从她口袋里翻出一只劣质烟,点上。
  我学着米舒的样子,狠狠地吸一口再缓缓的吐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吸得太狠,呛得我夹住烟头的手指都在发颤,烟雾蒙了我一脸让我觉得眼角涩得厉害。
  我看见了颜楠,在我打开包间门出来的那一瞬间。
  颜楠还是老样子,白衬衫牛仔裤,唯一变了的是我再也看不到他腮边的酒窝,我没有像往常一样过去拽住他,不是因为有陈凡在,而是拉不近的距离,怎样取捷径都是徒劳。
  也不知道在墙角喂了多久的蚊子,米舒抬脚碾灭烟蒂时我才被拉回神。
  我觉得我没有眼花,在看到那个身影时我本能的想要过去拽住,想去看看拥有那漂亮耳钉的人是谁。
  我一直没有问米舒是谁把我送进的医院,我一直都觉得之前在酒吧看到的都是我的幻觉,直到在这里,那颗耳钉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
  而我不知道是,怔住的不止我一个,我当时要是扭过头,就一定能看到米舒的眼,里面装满了幽怨和悲伤。
  可能周小沫真的是我的克星,不然她就不会突然出现还挡住了我的去路。
  “你丫的是想怎样?!”我挑眉瞪眼,看着那背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口气不太好。
  “你和张技到底什么关系?”周小沫像只高傲的母鸡看着我倒也不拐弯抹角,她恢复正常的声音没那么让我想杀人。
  “你管不着!”我咬牙切齿唯恐天下不乱,我池贝就是喜欢看人家龇牙咧嘴又拿我没有办法。
  周小沫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眼,眼里满是鄙夷,她轻哼出了声:“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搞笑!
  我想好了措辞还没来得及反击便被脑海里闪现的人影打了个激灵,当初面对孟娇奇我也是这副嘴脸,可恨又讨打,还未等我回过神来,周小沫就惊叫出了声。
  是米舒!
  米舒狠狠地往周小沫的脚背踩了一脚,在那人惨叫之时拉着我迅速逃开了,可能是脚步声太大,又或许是人声太过嘈杂,以至于周小沫在身后吼了一句什么我也没听清,我只看见米舒皱了皱眉,却又一刻不停的把我拽出了福满楼。
  “我要离开了。”还没等我气息平稳过来米舒便扔了颗炸弹给我,我突然想起前一晚她告诉我要走了的消息,我以为她开玩笑,可她那认真的模样灼伤了我的眼。
  我终于知道什么了什么是千言万语如鲠在喉,我什么都问不出口,米舒对我的沉默并不感到意外,她扭过头看了我一眼,“离周小沫远一点。”
  我沉默,我是打算,随着米舒离开,她去哪,我就去哪!
  后来我就一直在想,如果,如果我听了米舒的话,离周小沫远远的,是不是结局就不会是这样?
  可惜,没有如果,命运早就摆好了局,等着我往里跳。

☆、时光歌19

  ' 可是我想,我应该还爱你。 如果不是你,我不会爱上这样不堪的青春。'
  那晚和米舒分开后,我在自家门口看见了颜楠,他立在花坛旁,以抬头注目的姿态看向那栋我称之为家的建筑物。
  我觉得自己很不要脸,因为我觉得,颜楠是在想我。
  微风和煦,我就呆呆的现在颜楠身后,以仰望的姿态将他的身型收入眼中。
  不出声,不打扰。
  我池贝虽说脸皮比较厚,但还没有做好再哭一场的准备。
  洛飞飞曾说过,在爱情的世界里,先爱上的那一方终是比较卑微,主动的那方累的不止是身,还有心。
  在之前,我对洛飞飞那种没谈过恋爱的人却能长篇大论的人嗤之以鼻,不过现在,我明白,她是对的。
  所以现在,我在等颜楠想清楚,等他向我走来,而不是自己再头大无脑的扑过去。
  事实证明,我想多了。
  颜楠走时一脸的悲伤,他的眼眸被藏在夜色里,我看不透更没叫住他,而他也没有看到就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我!
  在爱情的那场游戏里,追逐与被追逐是不一样的,而我,从一开始就占据了最不利的地形。
  被毁灭是常态,我却是不甘心。
  我池贝还有个坏毛病,只要别人不摊牌说清楚,我就永远能说服自己继续,继续追逐、继续爱,哪怕是遍体鳞伤,以至于后来的后来,我只能送两个字给自己:活该!
  我就那样看着颜楠的身影没入了夜色中,直至他的影子变成了个小黑点,我再也寻不到。
  那时的我固执的认为,我池贝这一辈子只会喜欢一人,而颜楠,便是我心中所待,我一直都以为他会是天使,却不料他却是把我推入地狱的人。
  我一贯低头向前走去,我不知道的是,在未来的十分钟里,我会明白,什么叫突如其来,也终懂,那种用猝不及防来形容的感觉。
  我蹑手蹑脚的打开门还没来得及换上鞋便看见了百年难得一见池女士。
  在我的记忆里,池女士就算不上班也只是窝在自己的房间里写稿,我还在诧异池女士为何出现在客厅时,池女士开了口:“贝贝,过来!”
  一贯清冷的语言,却又是简洁有力。
  “好。”我应了一声,拖着步伐往前走去坐在她对面,离池瑶不远的地方。
  说句实话,美丽的女人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一股优雅,我静坐在沙发上,等着对面那个衣着华丽的女人再次开口。
  对于我和池瑶,池伽染一向是那种放养的态度,她不干涉我们的行为,所以,就算我顶着那头方便面在她跟前晃悠她也不会多说什么。
  有时候我就会想,为什么向池女士那种有才又有貌的女人就那样单着,还不介意两个18岁的女孩叫她妈,明明她四十岁都不到。
  因为爱情?
  还未等我从自己的各种猜想中抽身出来,池女士便开了口,“签证办好了,后天的机票。”说罢把一堆东西往茶几上一搁,那简洁的口吻又让我想起了洛飞飞,若不是洛飞飞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我会认为池女士和洛飞飞时失散多年的母女。

☆、时光歌20

  我觉得,上帝肯定是嫉妒我长得美,所以他才会抽走了我的一条神经,让我变得呆傻又迟钝,所以才会在池女士递给我张信用卡时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我低头扫到了茶几上的机票。
  香港…维多利亚。日期:后天早上十点。
  原来,池女士打算送我们出国。
  我不参加高考有多方面的原因,而我之前就一直在想,为何池女士会放任池瑶不去参加高考,要知道以池瑶的成绩,考个好的大学,成为她饭后的谈资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或许出国是件让人神往的事情,可我却是苦不堪言,那代表着我不能追随米舒天涯海角的浪迹,我就像只风筝,主人的手一紧,线一扯,我就只能往其他方向飘去,完全不能自控。
  后来,话本不多的池女士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我并没有听进去,我脑海里只闪出了几个字,去维多利亚,和池瑶一起。
  和池瑶,一起!
  一想到要和池瑶在那遥远的国度“相亲相爱”我就心里发毛,她就像是专门来惩治我的恶魔,就算在自个家我都会有阴影。
  我不知道池女士何时起身回了房,总之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池瑶也不见了,我呆坐着扫了眼客厅,池女士是个极度会享受生活的女人,精致的家具家电全是她精挑细选出来的。
  很多时候我都想不通,她为什么要奢侈到连楼梯都要铺上地毯?!池瑶的想法估计和我一样,不然以前她就不会把我从楼梯口推下,看看那些地毯的用处有多大,结果当然没有另她失望,我只是摔伤了手,并没有一命呜呼。
  夜里,我锁紧了房门转进被子里却是彻夜未眠,天际刚泛白我就咕噜的爬起身躺到了阳台的躺椅上。
  我不想离开,我舍不得米舒,舍不得洛飞飞,舍不得,颜楠。我也想过跳起来据理力争,凭什么不问过我怎么想或不想就自作主张把我推向其他的地方?
  我觉得我的脑袋要爆炸了,心里始终有股火气怎么都灭不了。
  我觉得我够冷静了,冷静的想了许久,甚至已经想好了要米舒远走高飞,虽然池女士的决定,我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
  我知道,自己为了中华崛起而读书已经无望了,可是,我也不想漂洋过海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我还没想好要自生自灭,只是当我站在站在颜楠家门前打算同他告别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已经在接受了自己要离开了的事实。
  我还是没有等到颜楠,拒他的祖母说,颜楠已经两天没有回家了,我突然觉得自己可悲,我连声再见都无法诉说。
  我觉得老天是在和我开玩笑,后来我才知道那时的颜楠等在我家门前,只是他等的,并不是我。
  或许青春就是这样,在无望的等待中消亡,越长大就会觉得现实那东西真的没有一点人性,它会不经意的踢你一脚,让你浑身都疼。
  后来的后来我才懂,我是因为你才爱着那不堪的青春,尽管,你只是路过了我的世界。

☆、时光痕01

  '如果所有的感情以味道划分,那么单恋,大概是最苦涩的一种。'
  我想抬把刀砍了米舒,前提是我能找到她。
  时间往前推十分钟,当我在米舒家门前嘶吼无果选择一脚踹开那扇稍微再使点儿劲就会到倒地的门时,我以为以米舒的性格一定会从屋里杀过来找我拼命,结果,我错了。
  屋里,没有人。
  这是栋老旧的居民房,破旧的铁门和杂乱的院子,比乡下哪些土坯房好不到哪里去,自从两年前,米舒的父母双双失踪后,她奶奶的亲人就被叔叔家接走了,而米舒固执的留了下来,我知道她在等,等那些离开了的人回来。
  我慢慢的抬脚往屋里走,我经常到米舒家蹭床,我对这里的一切可谓是了如指掌,就算是闭着眼,我也能准确无误的跨过那些障碍物到达目的地,院子里的一草一木都印在了我的脑子里,洛飞飞也来过几次,那时我以为她会被角落里时不时窜出来的蟑螂吓到,却不料她只是拖住我,“别踩,不然你会欠下一堆的阴债,投不了抬就只能站在奈何桥上干望!”
  干巴巴的望着人家轮回!
  我对着洛飞飞那张扑克脸翻了个白脸,她的“心怀大爱”让我抬起的脚就那样停在半空中,那滋味就两个字可以形容:酸爽!米舒看着金鸡独立的我嗤之以鼻,“你TM的有本事一直抬着,别放!”
  洛飞飞语气平淡却又让人抓狂,“她哪来的本事?!”
  我冷哼一声,“你们够了!”哼完却是乖乖的收回了腿,米舒和洛飞飞却是对视了一眼,心领神会的扯开了嘴角。
  米舒、洛飞飞和我,我们三个是同一类人,一类善于将自己伪装起来的人。
  或许是因为是同一类人,所以惺惺相惜,毕竟“江湖”那么乱,志同道合的人真是不多。
  米舒总是一副大姐头的样子,其实最柔最弱最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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