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爱情以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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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爱情以时光- 第2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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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我妈同时看向纪贯新,只见纪贯新捂着鼻子的指缝中间,已经渗出刺目的红色。
我妈愣了一下,赶紧转身满屋子找纸,我也是本能的爬到纪贯新身边,一脸紧张的问:“没事儿吧?”
都这个时候了,纪贯新还有心思抬头冲我抛了个媚眼。我想起来了,我额头撞在他鼻子上,一定是我给他撞出血的。
我妈找来一包软纸,扯了很多一次性递给他。纪贯新用另一只手去捂鼻子,我看到他垂下的一只手,掌心全都被鲜血染红了。
“好端端的怎么鼻子出血了,快点下来,打水洗洗……”
我妈给纪贯新拿了鞋,纪贯新从炕上下来,我也跟着他一起下来。
“子衿,你先让他仰着头,我出去给他打水。”我妈转身去到外屋,我一手拉着纪贯新的手臂,另一手去抬他的下巴,让他把头仰着。
不过三秒,纪贯新很快把头垂下来,我皱眉道:“你干什么?”
纪贯新闷声道:“血流到嗓子眼了,呛得慌。”
这得是出了多少血,都倒流了。
我急得不行,真恨自己莽撞把他撞成这样。
很快我妈打了一盆凉水进来,水盆放在桌子上,我妈说:“快点过来洗洗。”
纪贯新走过去,挡在鼻子上的纸刚一拿开,大滴大滴的红色噼里啪啦直往盆子里面掉。
我妈也吓了一跳,急忙说:“快点洗,子衿你帮他洗。”
我最怕血了,但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让纪贯新把头垂下来,我不管三七二十一,鞠起水就往他鼻子上面泼。血水从我指尖由浓变淡,我连着洗了能有十几秒的样子,纪贯新的鼻血依旧在流。
我妈已经拎着另一个盆子出去打水,我急的快要哭出来,皱眉说:“纪贯新,你还在流血,是不是骨头撞坏了?”
纪贯新随手抓了把软纸堵在鼻子上,直起身子微微仰头,他闷声说:“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
没多久我妈端了一盆新的水走进来,身后还跟着我姑姥。
我姑姥说:“是不是我把炕烧的太热了?”
纪贯新微微侧头,笑着回道:“没事儿,不出血了。”
我让他把纸拿开,重新用新的冷水给他洗了一遍,最后用纸堵上的时候,这才止住。
纪贯新被我妈命令重新回去炕上躺着,我姑姥还拿出了家里面的红糖,冲了一杯红糖水给纪贯新喝。
趁着我姑姥出去外屋的时候,我妈小声问纪贯新:“贯新呐,是不是特别住不惯?”
纪贯新摇了摇头,笑着回道:“没有,可能就是东北有点干,没事儿的。”
我妈说:“要不明天让你叔开车来接你,阿姨见你这样,心里面也挺过意不去的。”
纪贯新说:“阿姨,咱们三个可是一个团队,我走了,剩你跟子衿在这边,那我多不放心啊?”
我明知道怎么回事,心里面跟着难受,坐在炕沿一声不吭。
纪贯新说着说着忽然瞥眼看向我,他开口道:“晚上吃完饭跟我出去溜达一圈。”
出于愧疚,我很快点点头。
纪贯新又说:“我现在身体抱恙,这两天你可别再欺负我了,心疼心疼我吧。”
我憋着嘴回道:“知道了,你少说点话吧。”
我妈认为是纪贯新睡了热炕所以才流鼻血,她自顾自的叨咕:“今晚怎么睡呢,要不让贯新睡最外头,外头可能温度没那么高。”
纪贯新臭不要脸的来了一句:“阿姨,子衿也怕热,晚上我俩就靠边睡,你跟姑姥怕冷就在里面睡。”
我妈也不傻,她半真半假的回道:“那可不行,贯新呐,你跟子衿都是年轻人,就算阿姨跟你姑姥都在,你们两个也不能睡一块儿啊。”
我真是弄死纪贯新的心都有了,他怎么能面色坦然的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来?
我妈说完之后,纪贯新还嘴硬:“阿姨,您看您想哪儿去了,我不是这种人。再说您跟姑姥都在呢,我俩能干嘛?”
我站在炕边,真想一低头钻炕洞里面给我烧死算了。
我妈最终也没答应纪贯新的‘无理’要求。正当我们三人商量着晚上怎么睡的时候,里屋房门被人拉开,是我姑姥回来了,手上还费劲儿提着一架铁的折叠床。
她说是她从邻居借来的,晚上不让纪贯新睡火炕了,担心他不习惯,流鼻血。


 第三百零五章 第一次进苞米地

晚饭是我跟我妈做的,她打下手我来炒菜。我姑姥被我派去陪纪贯新聊天,想必他们两个一定能聊得挺好。
外屋。我正在炒菜。我妈忽然问我:“子衿,你真不喜欢纪贯新?”
我拿着锅铲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出声回她:“妈。你能别成天到晚的提这事儿吗?看你中午跟纪贯新说的那话。我脸往哪儿摆?”
我妈说:“我也没说什么,正常唠嗑嘛。”
我说:“你们那叫正常唠嗑?再唠一唠。我俩孩子以后起啥名都唠出来了。”
我妈说:“我真是越看贯新这孩子越招人稀罕,如果你也喜欢他。那等年过完了,你就跟他走吧。我跟你爸总说想让你留在家里面。但家里面啥啥都没有。你好不容易考的夜城大学,也好不容易能当个翻译,别在省内待毁了。”
我心里面忽然很酸。不知道是不是铁锅炒菜的烟给呛得。只觉得眼睛很累。很想哭。
停顿两秒,我暗自调节呼吸。随即出声回道:“妈,我不走了。我以后顶多就在冬城找个工作,不离开你跟我爸。”
我妈也挺伤感的,她边叹气边说:“女儿大了不中留,留来留去结冤仇。我跟你爸是舍不得你,但也不想看着你不高兴。”
我说:“我哪有不高兴?你没看我成天笑的没心没肺的?”
我妈说:“那是纪贯新来了之后,他能在这边待多久?他走了以后呢?谁逗你笑?”
我忽然如鲠在喉,愣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过了一会儿,我锅里的一盘青椒土豆片炒好装盘,我才出声说:“妈,其实我也挺喜欢纪贯新的,我就是不知道我俩能不能走得长远。”
我妈说:“以前我年轻的时候,总觉得很多事少走弯路才叫好,恨不得一步登天。但是到了这个年纪再回头想想,怕什么的?在一起无外乎两种结果,一辈子,一阵子。不管怎么说,你们两个都是因为互相喜欢才在一起的,就算以后分了,那也是不合适才分的,有什么好怕的?”
我妈的话忽然让我心底紧闭的那扇窗子被人推开,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见我端着盘子一动不动,我妈说:“别琢磨了,赶紧端进去吧,一会儿就凉了。”
我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朝她挤了挤眼睛,低声说:“林老师,有点文化嘛,不愧是本市为数不多的中专毕业‘高材生’。”
我妈一脸的得意,出声回我:“那是,我要是学习不好,就以你爸的智商,你能考上夜城大学?”
我撇了撇嘴,拉开里屋房门,本以为纪贯新跟我姑姥又会是大眼瞪小眼的在炕上坐着,没想到他俩在炕上放了个矮桌子,打起扑克牌了。
见我进来,纪贯新转头说:“姑姥的牌打得挺好啊。”
我看着他鼻孔里还塞着两团白色软纸,因为屋里热只AA穿着一件白色衬衫盘腿坐在被子上,端的觉着好笑。
将盘子放在饭桌上,我出声说:“我姑姥都八十多了,你连她都打不过,丢人。”
纪贯新说:“姑姥教我打你们这边的牌,我才刚学会。”
我说:“不然呢?你想拉着我姑姥跟你打麻将吗?”
看得出来,纪贯新哄人有一手,就连我姑姥都是满脸的笑容。
二十几分钟之后,几个菜全都准备好了。我跟我妈从外屋回到里屋,招呼他们吃饭。
我妈给我姑姥穿鞋,我姑姥连声对我妈说:“小丽啊,你这个女婿好,特别好。”
我妈抬头笑道:“是么?哪儿好了?”
我姑姥竖起大拇指,含糊着回道:“长得俊,会说话,我挺喜欢他的。”
我看了眼纪贯新,他不知什么时候把堵在鼻子里的纸给扔了,如今又是玉树临风一厮。
我小声问他:“你不是跟我姑姥聊不到一起去吗?这么会儿功夫给她灌什么迷汤了?”
纪贯新唇角带笑,低声回我:“之前是没往一起聊,如今我也挺喜欢姑姥的,姜还是老的辣,你得听你姑姥的。”
凳子摆好,我们四人围坐在桌边吃饭。中途外屋笼子里的鸡在咕咕叫,纪贯新转头看了一眼,随口问:“鸡在哪儿?”
我妈说:“鸡在外屋笼子里,天冷,放在外面怕冻死。”
纪贯新说:“那我回头叫人过来盖个房子,省的鸡没地方放。”
我妈连连笑着摆手:“不用不用,这边平时就你姑姥和姑老爷两个人住,盖个房子没必要。”
我低头吃饭,心想还给鸡盖个房子,纪贯新就是壕。
吃完饭后,我妈依旧不用我们收拾,让我们出去溜达溜达。我姑姥给了我们一个手电筒,是很原始的那种,大大的,银色的,我记得我小时候四五岁才用过。
然而纪贯新都没见过,觉得新奇,自己拿着玩。
穿了大衣出了门之后,我才知道我姑姥为什么非要给我们一把手电筒。因为乡下没有路灯一说,出了门就是一片漆黑,家家都是小土房,里面的灯也鲜少有白色的,都是昏黄的。
纪贯新拿着手电筒,照亮前面三米远的路。我俩迈步出了院子,他出声说:“这半夜你要是想自己出来,估计还不敢呢。”
我说:“你要是想上厕所赶紧去,别指望半夜还能在家里面上厕所。”
纪贯新说:“就白天你带我去的那个公共厕所?”
我点点头。
纪贯新苦着脸说:“那儿太脏了,我进去都要吐了。”
我说:“那没办法,实在不行你就找个没人的地方,我帮你看着。”
说完之后,我自己‘扑哧’一声先笑了,因为脑补出纪贯新蹲在雪坑里的画面。
纪贯新也是半晌才憋出来一句:“那厕所你去的了?”
我说:“去不了怎么办,难不成憋着?”
纪贯新边叹气边说:“其实乡下也没我想的那么苦,就是上厕所太费劲儿了,我真是不敢想,想想就……呕。”
纪贯新这辈子难得受什么委屈,我笑着说:“这边一到晚上就没人出来了,实在不行我帮你看着,你找个没人的地方解决了,大家都安心。”
纪贯新瞥了我一眼,挑眉道:“你不会是想偷看我,所以一直憋着叫我去外面上厕所吧?”
我扬声道:“我想看你什么?看你屁股吗?”
纪贯新回我:“你那么大声干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我要上厕所吗?”
我说:“你信不信我一边放炮仗一边喊,让所有人都知道?”
纪贯新忽然抬手推了下我的头,我被他推得往旁边退了一步。
他说:“黑灯瞎火的,你少惹我,不然我揍你一顿!”
我二话不说,冲上去一顿小碎拳,逮哪儿打哪儿。纪贯新一手拿着手电筒,另一只手过来拽我的手腕。我还空出一只手,照着他的胸口就拍下去。
纪贯新连声说:“丫下手够狠的啊,你是不是想打死我之后拿着我的钱去包养小白脸?”
“我包你妹啊!”
“你认识我妹吗?用不用我给你介绍一下?”
我忘了纪贯新真的有妹妹,而一提到他妹妹,我就无一例外的响起骆向东。
一想到他,我心情顿时不爽。
停下攻击纪贯新的手,我呼哧带喘的站在他旁边。
纪贯新说:“瞧你这小体格,这么两下就累得不行了。”
我说:“你好?被我撞一下就流鼻血了,弱不禁风的。回头你别叫纪贯新了,叫纪妹妹得了。”
纪贯新笑道:“那你叫梁哥哥不?”
我瞥了他一眼,出声回他:“林妹妹死的那么惨,你身体倍儿棒的,演不出神韵,算了。”
纪贯新也说:“我不喜欢红楼梦,太悲了,咱俩还是演孙悟空跟唐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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