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无上贵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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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无上贵夫-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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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帘子重新被打起,苏伊只偎着梅氏道:“娘,娘,您有身孕了?”梅氏只轻笑着戳了她一下,尔后低眉抚上自己的小腹,喃喃道:“好像做梦一样,时隔一十三载,竟然。。。。。”苏伊只喜不自胜的抱住她,将头陷在她的怀里,轻声道:“真好,真好,娘。”
  梅氏为三房嫡妻,其夫苏和人如其名,是个和气有才华的男子,素来与梅氏恩爱,只在梅氏和其母的督促下,收了几个通房,却多年未见男丁,更因与梅氏恩爱,这通房那里甚是少去的,为此,这周氏虽未多言,却是有些怨言的,无后这么多年在府内,梅氏也是看过些脸色的,索性其为人有些手段,府里也没兴起什么波浪,虽不多言,这也算是梅氏心底一块不与人言的伤疤,多年也试过不少法子,随着年岁的增长这心底的火苗眼见的被熄灭了,未曾想在这个时候竟然怀上了。
  苏伊将梅氏送上轿子,看着梅氏的轿子远去,在走道里站了好一会儿。
  “小姐。”汐儿将一件披风给她披上,轻声道:“外面风凉,回去罢。”苏伊道:“思尔为雏日,高飞背母时。 
  当时父母念,今日尔应知。”她望着走道尽头,三月早春里带些迷蒙,轻声道:“以前母亲总爱穿红衣裳,记得以前幼时出门去姑母家,掀起轿帘来,垂花门前她便站在那里看着我,远远的就像一片剪纸一样。”天青青欲雨,苏伊拢了拢外披,转身回了门里。

☆、第 20 章

  第二十章无风不起浪
  将入夏末,这气候闷热,尤是雨多,整日淅淅沥沥的,喜儿担着斗笠,自后门收了伞面而入,垂花门上那卯钉吞吐着雨意。
  苏伊素来畏热的很,大夫曾给她问脉,乃是阳虚,偏生阴弱,手心里总是冒些冷汗,开了方子让她食补,在点了些艾草镇日的熏着,此时的苏伊,倒是有几分妇人之仁的,犹豫不决实乃那是她的血亲,她不忍下手,这苏家贵女,在京圈中已经出了她这么个荤名,不能再出差池了。内斗,要不得。倒是个顾虑周全的人物。
  眼见的这中秋佳节将至,这宅子里在衣坊定制的秋衣,并着打造的首饰一并送来了,再过几日便是恭亲王府菊宴,京圈中女眷都来,这衣裳,配饰,熏香可都是有讲究的,衣物要是时新的花色,便是这妆缎,花样,染色,款式,都有讲究,没有人会穿去年的旧款,那是极落伍的事,若是花色选错了时节,更是会被嗤笑一年的粗俗的事。单看这妆缎便分妆花,花软、织锦、古香,平滑光亮,质地柔软,宛若游丝,古香缎、织锦缎花型冗多,纹路精细巧夺天工,颜色便分单字双字,单字有绯、缃、茶、驼、赤、绾、檀,双字有品红、桃红、绛紫、朱红、杏黄、琥珀、鸦青等,这花样尤是饶舌,兼之七八种样式,其中又尤为细分出好生来,植物纹样,梅兰竹菊,桃李海棠,牡丹芍药,荷花芙蓉,萱桂茶花,蔷薇宝相,葡萄百果等,动物纹除却官用仙鹤,锦鸡,孔雀等,还有日常穿戴的狮子、虎、鹿、鹤鹊鸳鸯等各种飞禽、蝙蝠(象征福)等草虫、鲤鱼鲶鱼等鱼类,蝙蝠寓意福自绵延,鱼饰象征年年有余。器物纹如宝瓶,聚宝盆,八宝七珍,如意,几何纹如八达晕,天花,宝照,卐字,八卦,龟背,方胜,柿蒂纹,锁子,连环,人物有百子图,戏婴图,仕女,神佛,二十四孝,悬梁映月,樵牧耕读,风景如潇湘八景,西湖十景,寒江垂钓,款式从交领,立领,圆领,袖袄,长袄,小袄,中袄等不胜枚举。
  尤是这京中集四海之珍奇,皆归市易,竞相造价,一较高下,这京中衣坊哪件衣服出彩了,来年京中贵女的定单便会是一笔好彩头。而苏府历年女眷的新衣都在定衣坊定制,中秋节前两个月,便有各家闺女入坊选定图样,定制花色。
  “你们两个随我来。”汐儿点了两个丫鬟便出了园子,去前边取自家小姐的份例,时值佳节,四处家丁悬垂绢幔红灯笼,举府洋溢着喜气。“哎哎,你个呆瓜,将那个递给我。”这汐儿一行从长廊上走过,便瞧见一支梯子,上面家丁倒是年轻的小伙子,也不嫌这天转凉,一身短打,撸着袖子,只使唤着底下的人,去挂灯笼。中秋节前,这京中各户人家便用竹篾编制灯笼,以鸟兽鱼虫,走马观花,蟾宫折桂,瓜贴绵绵等各种式样,悬于府中高处,俗称‘树中秋’或‘竖中秋’,是日夜,这满城灯火,不啻琉璃世界。
  难怪小姐说了,这节味从来足不足,是能闻到,看到,听到的,可不是吗,以前心粗倒是没发觉,还是小姐心细。汐儿心下想着,便加快了步伐。
  这走到前边的园子耳房,便听见唱票声,原来是各房的丫头都来了,一应按例交纳了对牌,进去招领。秋儿倒是来的早些。几个房里的执事丫鬟都来了,远远看见东边长廊过来的,这样的天,衣裳博带的,从那边走过来,这喜儿眼不拙,倒也认得出是苏盼房里的良儿,在门前摘了手兜,那是便进去取物件。且说这梅氏怀胎,举府皆欢喜,董老太也欢喜,梅氏算是高龄怀子,且大夫查看说动了些胎气,自是多加照看,饶是梅氏声称自己无碍,也是马虎不得,只暂收了她手中中馈,托与二儿媳刘氏,苏和疼爱自己妻子,也未多言,梅氏只好放权,索性暂时安养,掌管分发的是刘氏手下的一个婆娘,人称刘婆子,一旁开着的窗边的一个小厮正在勾画手中一本卷册。
  “花山院的,来取四小姐的份例。”汐儿交上手中的对牌,儿道。“稍等。”接了那对牌收到出纳盒里,他谦和道,在砚中蘸了蘸墨,尔后翻了一页,在其中一行苏四小姐的地方勾了一笔,汐儿报了账在那边等着,眼睛轻轻瞟过去,便瞧见那小厮握笔的右手,指节修长白皙,月白均匀,握笔的姿势柔和有力,分明是读书人的手,不由略晃眼,抬头看了那小厮一眼,鬓角发质漆黑,眉的走势顺和,眉骨凸起的恰到好处,年龄弱冠,生的一张俊脸,便不由多看两眼,心下想这小厮生的倒是好生面生。“汐儿姑娘随我来,这就是四小姐的。”那刘婆子道,这汐儿过去取物件,眼角余光瞧见那掀帘被掀起,进来的,她取了物件打算走,便注意到放在旁边的一份,想来这是二姑娘的。
  苏伊坐在房内,小窗边看黄莺,便听见那珠帘卷起,端着小炭盆出去的丫头低头行礼,这汐儿便走了进来,这小姐房中的大丫鬟自是有几分薄面。她身后尾随着两个丫头,将东西物件一应收着,她整理了下头发便进去,打个千道:“小姐。”苏伊坐在小窗边出神,听见声响,便扭头看见汐儿,又瞧见那帘帷外的两个身影,笑道:“回来了?把东西拿来,我瞧瞧。”这汐儿招了招手,外室的丫头便进来,将物件摆在炕上,苏伊抬出手指来,摩挲了遍缎面,轻声吩咐道:“好生检查检查,哪里可有什么不对劲的,线松了的,告诉我一声。”“是,小姐。”汐儿管房中针线,这刺绣针线手艺乃是一绝,一点小手脚逃不过她的眼。苏伊只抬手滑过那缎面,织金飞鸟染花,攒以群仕女,一片莺莺燕燕,却是纤美中出惊艳,出世中又入世。她只漫不经心的问道:“其它几位姐妹,可一并取了?”“回小姐的话,取了。”苏伊道:“都是什么花色呀?”“三小姐的是一等品红,五小姐的是桃红,六小姐的是朱红,二小姐的是茶红。二小姐的是妆花牡丹,五小姐和刘小姐的是细青花软,三小姐的用料倒没瞧出来,只花色是上好的蔷薇宝象。”
  便在此时,那卷帘被掀起,那葵儿走进来,只行礼道:“小姐,管事的那边回了话,说是天香阁的来送胭脂水粉并一应的香料了,让各房的去取呢。”苏伊静了一会儿,尔后笑道:“真是也巧,这衣服既然送抵,接下来便要放到香坊里去熏香了,走吧,去取了。”见主子姑娘要去,这汐儿和葵儿赶忙上前服侍,一番打扮兜揽,一行人便出园子。
  这葵儿先行一步进了执事房取了对牌,在门口候着,瞧见自家姑娘来了,便上前接应,一行人进了那园子,掀帘而入,映入眼帘的,是各种方取来的胭脂水粉,香料等。一并丫鬟仆妇忙着,瞧见苏伊进来,都对她施礼,道:“四小姐。”苏伊只柔声道:“都起来,忙吧。”一旁的管事婆子过来接应,笑道:“小姐,您瞧,这便是天香阁今岁新酿出来的香料,上造的,用十多种方子,您来的早,其它几位小姐都还没来呢,您先挑。”苏伊应了声,目光在那一排小丹瓶上掠过,掠过那朱砂绘的名字。末了,顿了顿,轻抬手拿起一瓶来。“二小姐,五小姐,六小姐。”便在此时,那卷帘被掀起来,听见一众丫鬟婆子行礼的声音,只瞧那卷帘轻卷,月明花净的美人走了进来,尤数中间一位最为出众,头上一抹赤金观音分心步摇,眉眼中自带三分羸弱,两分骄纵。苏盼,苏眉,和苏兮进来,转眼便瞧见在那里选香料的苏伊。
  苏伊察觉到视线,盯着手中香瓶的眼轻动一下,转过来,看向门前的来人。苏眉和苏兮只好似没看到,苏盼瞧见眼前的女子,先是微微错愕,尔后带起一丝不耐与厌恶,几日不见,自己这位妹妹容颜有几分憔悴,倒更显殊胜。苏伊瞧着她眼中神情,倒是有意思的轻把玩着手中的香瓶,心中有些微妙的感受,虽较她年长,却丝毫不会隐瞒自己的厌恶,将自己的情绪就这样□□裸的流露出来,倒是堪忧,所以这样的人。。。。。。那种事真的是她做的?
  她又看回手中香瓶,忆起昔时身边人的猜测揣度,也是,如此铁板钉钉的事,不是她,还有谁呢。

☆、墙头草

  第二十一章墙头草
  莳花配新菊,芍药点牡丹,海棠尤青睐的是水上香。点香,熏衣,便是连每一个腋角都不能放过。这讲的是衣裳花色与熏香的技巧,苏二姐姐爱海棠,苏三小姐赖芙蓉,苏四小姐是个花都喜欢。
  苏伊手心抓着那瓶上边签着水上香的丹瓶,另一只手取出零旁边依次数第五份匣子里的丹瓶,不动声色的将上面的签纸撕掉,两只悄悄调了一个个儿,在重新轻轻放回匣子里。
  上好的汝窑瓷烧成的丹瓶,以名贵玛瑙为釉,釉面蕴润,青的如天,面的如玉,晨星稀,蝉翼纹,一只只争奇斗艳,一朵朵姹紫嫣红,各有殊胜,不分伯仲的放在那不一样的匣子内。
  槛窗边,苏伊收回手来,身边的汐儿已经端起自家主子姑娘的份利,随着自家主子向外边走,便听见那苏五小姐好似在讲笑话一样道:“二姐姐想听一件儿趣事儿吗,是光禄寺卿刘大人家的小女儿告诉妹妹的,说是他父亲有一回判案,也是一出奇事了,有一户屠夫,告的竟然是一只公驴,说是这头驴原是他家养的,每逢其妻归宁便驮着他家妻子回娘家,有一回晚归时,这头公驴竟然驮着他家妻氏穿过桔麦,便是他家妻子怎么打也不停下,撅着蹄子就到了一处破庙,是日夜已深,这庙中还有两位乞丐歇息,其妻无奈在此歇下,翌日两位乞丐将其妻送还,这屠夫怒不可遏,磨刀要杀了这条驴子,可谁想,这新上任的光禄寺少卿刚颁布了法典,这驴不可随意砍杀,这屠户敲了那大理寺的鸣鼓鸣冤,这大理寺卿判了这条驴斩立决,怎曾想执行当日,这驴嘶鸣不止,眼角竟含泪花,而刽子手说,在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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