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们喜欢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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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我们喜欢的男孩- 第10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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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停留在他的名字上,她终于按了通话键。

接到她的电话,程远有些喜出望外,“老婆、老婆”地叫了两声,久久听不见她说话,他知道她在哭,急忙柔声安慰道:“你别哭好吗?现在是真正考验我们的时候。你再坚持一段时间,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你一哭我现在一刻都坚持不下去了。”

听到他的声音,她喉咙哽咽不能自已,索性挂掉电话改发短信:“我不要房子,什么也不要,以后你住在哪里我就跟着你住在哪里,我只要你平平安安完好无损地回来接我。”

程远没有回复短信,而是直接电话打过来,用责备的语气道:“傻根,你不要我要,必须要!都是做过一回妈妈的人了,怎么还没有长大?难道你不想我们将来生活得舒适一点,不希望我们的孩子有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放心等着我,春节前我一定会毫发无损地赶来跟你团聚!”

听到他的责骂,她心里反而好受了许多。知道他买房子的主意已定,他的妈妈又是那样的态度,她又不由地担心起来:“那,你需要钱吗?我银行卡里的钱,还有你给我的那张卡里的钱,我都转给你!亲戚们给的红包放在衣柜抽屉里,所有这些加起来也超过十万了,你都拿去!”

程远心中感动,言语间却带着笑意:“傻根,买房子是男人的事,你那些钱,我不要!”

抛开程远的父母不谈,她知道他虽然嘴上逞强,其实现在最困扰他的问题就是钱。心情平静下来,她想起以前在宁波的时候借给周化楠和黄家辉的那笔钱,关键时刻也能凑凑数。可是这时候打两个人手机,竟然双双停机,她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虽然这点钱对买房子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但是关键时刻,能多一分是一分,总比四处向别人借钱强。可是现在才隔了短短半年,他们竟然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他们是自己的同学、朋友、又是同省老乡,都是有文化有素养的人,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若是一个人的手机停机,她还不至于往坏处想,两个人的手机同时停机,她不得不怀疑他们。她知道这笔钱自己不去要。程远是绝对不会开口向他们讨回的。但这事要是让他知道了,恐怕要在心里取笑她认人不清!而且这件事要是说大了,在程远这个南方人面前。他们丢的可是北方人的脸!好在他还不知道,她只好忍气吞声,暂时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有了苏欣这个电话。程远心里一下子踏实了许多。她不生气了,他又可以安心投入到年前繁重的工作中。顺便解决房子的难题。

现在对他来说,买房子的事,不单单是对丈母娘的承诺,也是对苏欣的承诺。就算从妈妈那里拿不到一分钱,他下定决心靠自己的能力也要实现。正因为妈妈跟丈母娘话不投机,他更不能让丈母娘小看自己。

事实上,程远这些年还清了欠朋友的债务。给苏欣的那张银行卡里有六万,加上日常花销,他身上并没有多少钱。

他上海的公寓在市中心地段,房龄刚刚超过十年,按照行情是可以卖个好价钱的。但现在越是急着出手,越是找不到买主。房子卖不出去,又得不到父母出资帮助,他万不得已只能把公寓廉价售出,然后打定主意再向朋友借点钱付首付。

价格做了调整以后,终于一个中年妇女以六十万的价格买下了这套公寓。连同家里的所有家具、电器也一并收购。办好过户手续,离放年假只剩下一星期。

拿着这笔钱,程远正盘算着向朋友再借一点,在市中心买一套大一点的房子。爸爸却在这时打电话约他见面,并把一张银行卡交到他手里。

巧合的是,爸爸给的这张卡里也有六十万。从爸爸口中得知,这笔钱其中有十万是爷爷奶奶给的。另外,虽然妈妈答应了出钱买房子,却有个条件,就是将来的房产证上,只能写儿子一个人的名字。最后爸爸还告诉他,将来装修房子,置办婚礼你们都不用操心,全部由我负责。

过了这么多天,生妈妈的气也该消了。程远心想,如果宁肯向外人借钱也不要家里的钱,势必伤了和气,毕竟母子还是母子。但是妈妈提出的条件,让他犯了难。

说到房子的产权问题,自从决定买房子,他还从来没有想过房子的归属。爸爸这句话,让他突然一惊。因为这个问题不提还罢,一提就涉及了一个很敏感的话题。还好苏欣不在场,如果她在,要是知道现在还没结婚婆婆就考虑以后可能出现的经济纠纷,她一定会感到不寒而栗。

程远想,如果将来的房产证上只写自己一个人的名字,这是对苏欣的不公平,也算是对她不忠;如果写两个人的名字,妈妈早就有言在先,而且这笔钱毕竟有妈妈的血汗,忤逆她是对她的不孝。怎样才能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他又陷入了矛盾中。

现在单是手里这些钱,买一套价值200万的房子,首付50%都够了。但是妈妈有条件在先,为了以后的家庭和睦,他不能置若罔闻。查了一些资料,问了几个律师朋友,现在他突然有了新的想法,那就是先不买房子,两个人先登记结婚,领了结婚证再买房子,这样一来,房子就成了两个人的共同财产,对苏欣也公平,妈妈也无话可说。反正现在立即买房子已经来不及了,对丈母娘的承诺也不可能在她规定的时间兑现,大不了见了面向她表明自己的想法,他相信丈母娘是个明白事理的人。这样一想,他心里豁然开朗了许多。

自从主动打了那个电话以后,苏欣和程远两个人表面上已经和好了。

为买房子筹钱的时候,程远心里着急,为了不让她跟着自己一起烦恼,他又是十多天没有联系她。等到筹到房款,离放假也近了,他想着反正要不了几天就见面了,两个人都要建立家庭了,用不着像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谈恋爱那样每天在电话里卿卿我我,同时又想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给她来个惊喜,所以后来的几天也没有联系她。

但是女人的心思跟男人终究不同。苏欣以为她主动打了那个电话以后,程远意识到自己的疏忽,就会联系她,但是结果令她失望了。她实在想象不出他到底有多忙,实在不明白他怎么可以忙到连给自己打电话、发短信的时间也没有。

在这件事上,确实是程远做得不好。

眼看着新年一天一天来临,她心里莫名地烦躁不安。

虽然程远嘴上鼓励她要经得起考验,但这次一别三个多月、一百多天,却是两个人分开最长久的一次。他越是不联系她,她越是胡思乱想,度日如年。

苏欣不是内心强大的女子,没有古人那种‘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博大胸怀,她只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只会在心里猜测:我在他心里到底重不重要?他是不是根本就不在乎我?他是不是不爱我了?他身边是不是有了别的女人?他会不会犯像陈振轩那样的错误?要知道,程远身边可是有大兵这样一个花天酒地的朋友!她不由地会这样想。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有时候躺在床上,梦里见到他,她仿佛感觉到他的手温柔地划过自己的肌肤,甚至能感觉到他唇上的温度,伸手却触摸不到他的身躯。睁开眼望着黑漆漆空荡荡的房间,她心里说不出的恐慌。

有时候她梦见自己的孩子还好端端在肚子里,却四处找不到孩子的父亲,她心里惶恐不安,急得像一只无头苍蝇,醒来一头冷汗。

白天和父母一起吃饭,端起碗来却食不知味。她心里比黄连还苦,一口饭还没咽下去,眼泪已经悄悄滑落嘴边。

妈妈唉声叹气道:“你现在看清这个男人的真面目了吧?他跟他的家人一样,跟你在一起,就是为了让你给他生孩子,现在孩子没了,又没能力买房子,他不理你了吧!”

她越想越委屈,越想越伤心,每天守着电话,却得不到他的半点音讯。失望至极,把手机高举在半空,重重地摔下,无奈诺基亚的手机着实结实,你越想摔坏它,它越是完好无损。连手机都这样取笑她,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对着地上的手机抬起脚来一阵猛踩,直到筋疲力尽,手机的显示屏上终于出现一道裂痕,她这才发泄完毕,一头扑倒在床上伤心欲绝。

女儿心里已经很难受了,老伴还在火上浇油。爸爸一边数落妈妈,一边劝慰女儿:“孩子,你是大人了,不能耍小孩脾气,你要相信程远。他不给你打电话,一定是忙不过来。男人要以事业为重,你就该放手让他去闯!你整天盯着他,让他守在你身边,他还有什么出息?!”

北方人过春节,永远比南方人隆重。

年关将近,街上车流人海,比平时拥挤了一倍。家家户户忙着大采购,欢天喜地地置办年货,到处充斥着浓浓的年味。

为了迎接新姑爷回家过年,爸爸给家里准备的年货、鸡鸭鱼肉,也比往年多了许多。

女儿整日郁郁寡欢,妈妈每天唉声叹气,家里只有爸爸一人不慌不忙、泰然自若。他每天晚上准时收看天气预报,听到主持人报上海的天气,他总会有意无意、自说自话地抬高声音在家里转播一遍。

过了腊月二十八,回家过年的外出打工者都陆陆续续回来了,但是程远没有回来。苏欣第一次领略到一个词—哀莫大于心死。

终于2009年的春节,就这样来临了。(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他从上海来(上)

2009年1月25日,是农历大年三十。

按照北方老家的习俗,腊月二十九便是小年了。除夕这一天,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辞旧迎新,是春节当中最重要的日子。

自从苏欣外出打工,这几年每逢春节,苏家兄弟两家便合为一家,在外边热热闹闹地吃团圆饭,已成为一种习惯。

这一天,叔叔早就在饭店里订好了年夜饭。下午,婶婶早早打电话给妈妈,让全家人一起赶过去吃饭。可是这个时候,苏欣哪里有心情吃饭?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虽然她待在自己的家乡,陪在父母的身旁,但是她心里惦记的那个人,却置身千里之外。越是到了举家团圆的时候,触景生情,她越是伤心难过。爸爸妈妈再三劝她出去吃年夜饭,她倔强得像一头牛,怎么拉也拉不动,死活都不肯出门。

节日是别人的,团圆是别人的,快乐也是别人的,她心里只剩下痛苦和失望。

无奈,爸爸妈妈只能回绝叔叔婶婶,一家人留在家里过除夕。

饭店里,看着一盘盘端上桌的菜肴,叔叔婶婶也不免对程远这个准姑爷心生埋怨。坐在冷清的包间,叔叔决定还是亲自上门去请侄女。但是苏欣并不为他所动,一点面子也不给,好说歹说就是不出门,叔叔只得失望离去。

不到下午四点钟,整个家属大院里,在自家吃年夜饭的人家,厨房里便飘出饭菜的浓香。顽皮的孩童在院子里嬉闹玩耍,时而发出一声清脆的爆竹声。爸爸妈妈也双双在厨房里忙活,苏欣一个人在房间里盯着电脑发呆。

这一年的年夜饭。爸爸妈妈张罗了一桌饭菜,一家三口都食不知味。

夜幕降临的时候,一阵突兀的门铃声打破了这个家里的宁静。

妈妈打开门。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个颀长的身影。他的身体包裹在厚厚的外套里,只露出一张轮廓分明的脸。这张脸。也许是经不起北方冬天的严寒,也许是因为黑色羽绒服的映衬。显得微微有些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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