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韵宫闱情仇: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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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韵宫闱情仇:废后-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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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她懂,却不愿意依附皇上。
  纤眠也不时瞧皇后几眼,然后赶紧埋头干活,生怕皇后突然抬起头,注意到她不规矩的视线。
  皇后怪怪的,似乎已经疯了。
  眼底闪过一分异样光芒。
  玛嘉眼底尽是讽刺之色,瞧着皇后脸上尚未完全消肿的一边脸颊,心理别提有多痛快了。
  昨天晚上,她偷偷去了连昭媛的霞阳宫,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连昭媛,昭媛娘娘赏赐了她一锭沉甸甸的黄金,叫她继续盯着,不用怕皇后,皇后的威风,早已被舒相一记响亮的耳光打碎,再也修补不好了。
  有舒相做打手,有连昭媛做靠山,玛嘉的胆子顿时膨胀,不断膨胀,大到完全不把皇后放在眼里。
  以往,她再有不满,再嘲讽,也赶知把话含在嘴里,咕囔几句,不敢说出口,更不敢让皇后听见。
  而今,她胆大妄为到了敢当着凤暄宫里所有奴才的面,大大咧咧的叱责皇后,甚至把手指头指到皇后的鼻子上,颐指气使的模样,仿佛她才是凤暄宫真正的主子,是掌管后宫的正宫皇后。
  “什么皇后娘娘啊!比份位最低最卑贱的采女都不如!人家方采女一年还能见到皇上几次,得到皇上几次宠幸,你呢?皇上连凤暄宫的大门都不踏进一步!你有什么本事啊!”
  “若不是有舒相,就凭你那卑微的娘,你还想当上皇后?你做梦去吧!竟敢不听舒相的话,不好好伺候皇上,还把皇上赶走,你活腻了是不?”
  “你就跟你那卑贱的娘一样,天生下作,飞上枝头也变不成凤凰!”
  “是麻雀就要守好本分,不要妄想飞上枝头!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东西!不想乖乖当皇后,就赶紧去死,把后位空出来,给想要的人!”
  “听说你那下贱的娘,当年是因为不守妇道才被赶出舒府的,天知道你是不是舒相的女儿!说不定是哪个下流胚子跟你娘苟合,才生下你这样的野种!看看你那张脸,没一点象舒相!”
                    第036章
  玛嘉越骂越过分,越骂越难听,越骂越起劲。
  听的凤暄宫里的奴才一个个瞠目结舌,外界早对皇后的身份传得不堪入目,说她是舒相不知从哪里弄来,冒充自己女儿,送进宫的窑姐,没想到,传言并非空穴来风啊!
  各种目光纷纷聚集于皇后身上,从头大脚打量她,端详她。
  皇宫中拜高睬低的心理在他们心中滋生,如一粒种子,不需要阳光雨水的滋润,只需贪婪之念,它便能疯狂长成参天大树,遮掩心中所有的光明。
  滚烫夏风侵袭,烫不伤冰冷哀心。
  任玛嘉泼妇骂街,充耳不闻。
  任奴才鄙夷扫视,视而不见。
  封闭的心,陷入泥潭,挣扎,是死,不挣扎,也是死。
  没有退路。
  黑夜笼罩,躁热咆哮。
  纤眠小心翼翼,伺候呆滞皇后卸妆更衣,刺眼金凤冠脱下,无意划过手指,留下一丝殷红,化做一柄利刃,直刺心田。
  柳眉微蹙,呆呆注视着手上殷红,纤渑吓的赶紧跪下。
  “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啊!奴婢不是有意的!呜……”不管如今皇后变成什么样,当日她罚她跪,早已跪怕了她。
  几个时辰跪着,膝盖整整痛了好几天,半个多月后才能完全直立行走,这惩罚,记忆犹新。
  是以,玛嘉嚣张的命令她为皇后娘娘卸妆更衣时,她抽噎着恳求她,结果挨了玛嘉一耳光。
  记起那耳光,她下意识的想摸摸脸颊,看看是否还肿着,手才伸出,马上惊觉自己正在为皇后卸妆,心头一慌,金凤冠上的尖锐划破皇后手指,吓得她赶紧磕头痛哭求饶。
  性好玛嘉是个姑娘家,力气不大,否则她脸上的肿岂不要象皇后样,好多天过去了,尚未完全消肿。
  心底忿忿难平,同样是奴才,凭什么她想去睡觉就要她来伺候皇后。
  笑颖因不满玛嘉对皇后无礼,稍微说了她几句,她就大发脾气,撕了皇后手中的书,撒满凤暄宫,叫器命令,说她不把满地碎纸片捡干净,就不许睡觉。
  皇后对玛嘉的举动视而不见,助长了玛嘉嚣张狂妄气势,逼得笑颖现在还在黑灯瞎火的捡碎纸片。
  水灵灵痴痴望着手上殷红,心中一片慌乱,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划破手指呢?
  每件事情发生之前都是有预兆的。
  她记得很清楚,一次她出任务,去杀一个江湖顶尖高手,那时的她只有十二岁。出发之前,她系头发的锻绳毫无预兆断裂,少主一惊,背着主上,偷偷给了她把藏于靴子里的匕首,还嘱咐她找面铜镜护心。
  果然,那次出任务,她九死一生,若非有少主给的匕首,刺进对方心窝,若非有护心镜护心,对方的毒剑早已射穿她的心脏。
  凝视着手上些许殷红,恍惚中,她似乎看见无数殷红鲜血铺天盖地,向她席卷而来,冷不禁倒退一步,吓的纤眠不住瑟缩。
  在一旁伺候的兰草瞧见,赶紧拿了止血膏药小心为皇后抹上,伤口不再流血。
  “下去。”水灵灵沉声道。
  兰草一惊,纤眠忙磕头谢恩,连滚带爬逃出内室。
  兰草踮着脚,伺候皇后睡下,吹了蜡烛,留下一室黑暗,踮着脚走出内室。
  兰草前脚走出内室,一阵暖风夹着浑厚内劲直扑皇后凤床。
  水灵灵一个鲤鱼打挺,避过凌厉暖风,手中多了张纸片,脸部线条柔和,没有遇敌来犯时的刀锋杀气。
  水灵灵低喃一声:“残阳哥哥……”
  除了他,还有谁能有如此浑厚内力,潜入凤暄宫而她不知,出手偷袭而没有恶意?
  凭栏借月,雨丝飘渺,隐约月光映照着纸片上清晰字迹。
  手,一陡。
  纸片飘然而落……
  泪水,喷薄而出……
                    第037章
  雨,下的很大。
  噼啪做响。
  掷地有声。
  皇宫,笼罩在雨夜中,莫都亦是。
  穿着厚实水靠,侍卫严谨巡逻,不放过一只苍蝇。
  磅礴大雨,连接了天地,使天地融为一体。
  水天一色,半缕烟云,掠过天际,避过所有侍卫耳目,笔直刺向莫都东市。
  嘈杂雨声,惊扰无数美梦。
  尤其是上了年纪的人,夜晚原本就难以入睡,稍微风吹草动就能使他们一夜无眠,更何况是雷声阵阵,暴雨磅礴。
  舒相府外,两个大红灯笼高挂,张扬着主人的显赫身份,警告着妄图进入舒府宵小之徒,不要不长眼睛的踏入鬼门关。
  半缕烟云,悄悄飘入舒相府,府上家丁暗哨,无一察觉。 
  宣称大莫皇朝守卫最为森严的府第,却挡不住半缕烟云入侵。
  笔直飘入晚香夫人的房间。
  药香肆溢,弥漫空旷房间。
  冰冷病榻,被褥凌乱。
  炎炎夏夜,狂风暴雨难以遮掩酷热本质。
  慌乱的心,亦同此刻天气,狂风暴雨无止休,唯一不同的,是寒冷如冰,封冻一切。
  冰凉的心,渐渐沉溺谷地,化为冰冷刺骨。
  僵硬飘出房间,半缕烟云化做寸寸断剑,参差不齐断口,锋利异常。
  伏身于屋顶,与天地化为一色。
  欲知天下事,全靠隔墙听。
  她不想知天下事,只求知晓母亲死亡真相。 
  袁利曾经说过,若好生调养,她娘尚有半年光阴可活,为此,她才听从摆布进宫。
  如今不过四月不到,她娘便过世,恰恰在她和舒隆革正面冲撞后,她怎能不怀疑。
  心中回荡着纸片上触目惊心的文字:夕阳,你没有弱点了。
  那一刻,她多么痛恨自己识字,如果她不识字,就不需要面对母亲辞世的痛苦。
  从小,她就渴望亲情,渴望家人。
  凭着模糊记忆,她依稀记得,自己有个冰冷的家,家里所有人都是坏人,都欺负她,只有母亲,张开自己脆弱的翅膀,保护着她。
  多年残忍到麻木的训练,并没有让她失去心底最深处的温柔,也没有让她成为心狠手辣冷血无情之徒,她依旧是最初的她,只是学会如何在残酷的环境中,尽可能的保护自己。
  历尽千辛万苦,她终于坐上了宫主之位,在她十三岁的时候。
  那时候,主上告诉她,她娘尚在人间,就在莫都西市。
  她喜之若狂,忘乎所以,日夜兼程赶到莫都,寻找她娘。
  黄天不负苦心人,在动用了强大的势力后,无惧回去后要受的惩罚,她终于找到她娘,一偿心愿。
  谁想到……
  才短短一年时间……
  如果,当初她不执意寻找,是否,她娘还能活在人世?
  隔着单薄的瓦片,忽视嘈杂雨声,她静静聆听,房间床第的交谈。
  口风再严密的男人,在床上也是守不住秘密的。 
  “老爷,你怎么不高兴了?咱们好久都没有那个了……”连玉又娇又嗲道,四十开外的女人,还学小姑娘撒娇,不嫌恶心。
  “该封嘴的人都封嘴了么?”舒隆革低沉的声音透过磅礴雨声,清晰传入耳中。
  “老爷,你放心,所有知道晚香死的人我都处置好了,保证传不出半点消息。”连玉拍胸脯保证。
  “马上找个替身来,袁利那边也不能走漏了风声!小妮子精的很,不能从老夫嘴里得到消息,一定会向袁利下手的。”舒隆革冷静分析,毫无刚刚得知晚香突然死去时刹那间的慌乱。
  连玉似有不服道:“老爷,你别吓唬妾身好不好?如果那小妮子真的厉害,怎么可能得不到皇上的宠爱,被别的嫔妃压的死死的!听说,现在根本没有去给她请安,她这皇后当的彻底有名无实。早知道如此,老爷你当初还不如听妾身的,扶羡漪当皇后呢!”
  舒隆革冷哼一声,惊得连玉赶紧嘘声。
  “扶连羡漪?哼!她这辈子,能把昭媛的位子做稳就很不得了了,想做皇后?就凭她?夫人,你太小看烟儿了,等为夫想办法理顺她的毛,制服她了,你就会知道,咱大莫皇朝的皇后,惟有她做得,也坐的稳!”口吻中尽是骄傲。
  连玉眼底闪过不信,她不相信那个在后宫默默无闻的皇后能有什么作为,连玛嘉一个小小的野丫头都不把她放在眼里,骂她都不敢还口,这种人还有什么出息。
  老爷嘴巴上虽然不说,但她看的出来,老爷对这唯一的女儿宠的很,帮她打点好后宫一切,不让那些奴才因为她不得宠而欺凌她。
  哼!
  “别以为老夫不知道,晚香的死与你有关!”舒隆革冷冷一声。
  “老爷,妾身……”连玉大为慌乱,忙想辩解什么。
  “不必说了,中午晚香还好好的,晚上你跟二娘三娘她们去看过她后,不到一个时辰她就死了,你认为你脱的了干系么?”舒隆革沉声道。
  虽被自己女儿气了个半死,恨不得杀了晚香出气,却没有。因为她说的是实话,除了晚香,他的确没有任何可以威胁她的筹码,若非看在连玉的父亲是刑部尚书,家族势力庞大,他决饶不了她。
  竟敢弄死他唯一的筹码!
  连玉嗫嚅不敢支声,腰上传来的痛楚使她眉头紧皱,眼底含着痛楚泪水。
  她哪知道那贱人那么容易死啊!
  她只是把小贱人在皇宫里的状况舔油加醋说了一通,气得她上七不接下气,谁知道她命那么贱,死的那么快,那么彻底啊!
  不过这样也好,老贱人死了,看小贱人还有什么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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