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妾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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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妾妃- 第30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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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兰泰小小的身躯不禁一颤,眼里的泪簌簌而下。她心中伤痛欲绝,嘴上却急忙辩解道:“不……不是吉儿指使的!吉儿也不知道秋夕为什么要刺杀舒妃!但真的不是吉儿指使她的!!”
  是啊,到底是谁指使秋夕刺伤她的?那剪刀刺伤人,以二公主对她的怨恨,未必做不出这种事情来。可旁人未必没有此心!!她怀着五个月的身孕,若是受了伤,再摔一下,很有可能就会小产!!恨不得她失去腹中的孩子的,头一个就是皇后!!之前在山东的时候,富察赫臣刺杀,回了宫,竟然还有人敢行刺杀之举!!
  而且还是在皇后的长春宫!!嘤鸣岂能不怀疑皇后?!
  这时候,嘤鸣忽然觉得眼前一片眩晕……
  不,不对劲!!
  后腰被刺的拿一下,并不算太重,就算失血,也不至于头脑眩晕。除非——
  嘤鸣突然抓紧了皇帝的衣襟,咬牙道:“毒……有毒!!”——刺伤她的那把剪刀上,必然有毒!!
  方才她还奇怪,既然那宫女拼死刺杀,怎么会用剪刀这种不中用的东西呢?该用匕首,再不济弄把菜刀,也比剪刀杀伤力强啊!!
  原来,剪刀上竟淬了毒!!
  果然,这以命相拨的的行刺,目的自然是想要她的命!!
  皇帝听得心中一震,低头一瞧,果然嘤鸣伤口处流出来的血,已经发黑了!!
  皇帝立刻一把横抱起嘤鸣,脚下几乎是小跑着一般飞奔,嘴里一般快速吩咐:“将吉兰泰押去慎刑司,暂且关押!!任何人不得探视!!”
  “汗阿玛,吉儿是冤枉的!!”吉兰泰惊呼,满脸都是冤屈之色。
  慎刑司是关押和拷问有罪宫人的地方,还从未关过公主呢!!
  嘤鸣脸色已经惨白得没有血色,她已经急忙运转法力,暂且护住子宫,此刻尚且不知是什么毒,但最要紧的便是要保住肚子里的孩子!!
  丹田中,一枚金丹,光泽又黯淡了几分……
  储秀宫。
  原判章清涧奉旨赶来,先是把脉,然后检查了刺伤她的那把剪子,旋即,章清涧脸色大变,“皇上,剪子上淬了蛇毒!竹叶青的蛇毒!!”
  “还不快解毒!!”皇帝扯着嗓子吼叫道。
  章清涧忙道:“启禀皇上,大部分的毒素还未扩散,所以现在先是要将娘娘伤口的毒血吸出……”
  皇帝听了,二话不说,坐在床头,上前便“刺啦”一声,直接撕开了嘤鸣后腰上的旗服,露出的正在流血伤口,那伤口不过寸许,然而已经肿胀,周围皮肤呈现紫黑色,可见竹叶青蛇毒之厉害!!
  章清涧急忙阻拦道:“皇上,吸出毒血,若是不慎,很有可能也中了蛇毒,皇上万金之体,切勿冒险啊!”
  听了这话,擦去喷了一脸鲜血的半夏忙跪在床头,祈求道:“还是让奴才来吧。”
  皇帝却只当没听见章清涧还有半夏的话,低头便埋在了嘤鸣后腰伤口处,一口紫黑的毒血便被吸了出来,吐在了床头的痰盂中,如此反复,直到鲜血颜色渐渐淡了,呈现正常的鲜红色,皇帝才停了下来。
  嘤鸣趴在床上,此刻纵然是铁石心肠,心下也不免有些触动。这种事情,皇帝原本不必亲自做的……竹叶青蛇毒,那也是会要人命的东西!!
  一时间,嘤鸣神色有些怔怔然。
  章清涧已是吓坏了,连忙道:“快取浓茶来给皇上漱口!!”——若是毒血有半分吞咽下去,那可就危险了!

  第444章、娴妃的猜测

  浓茶漱口之后,章清涧又为皇帝把了脉,见脉象无异,这才松了一口气。
  皇帝看着伏在床榻上,意识已经渐渐迷离的嘤鸣,心下忍不住担忧,“舒妃……应该也无碍了吧?”
  章清涧躬身道:“幸好娘娘并非是被竹叶青咬伤,蛇齿尖细,咬伤见血极少。而剪刀刺伤,半数蛇毒随着伤口出血流了出来,剩下的毒素又即使吸出,所以娘娘体内只残留少量蛇毒,并不足矣致命。”
  听得“并不足以致命”这句,皇帝这才安心了,他又忙问:“那舒妃的胎相……”
  章清涧忙上前跪在脚踏旁,为嘤鸣请脉。
  此刻嘤鸣还没有完全昏迷过去,便用急忙运转法力,将自己的脉搏调得更微弱一些——毕竟是竹叶青蛇毒,若是脉象稳健,也不合理。何况若是她也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安然无恙——这宫里有的是人不想看着她的孩子平安出生,若她安好,只怕还会有人在此下手,而若是她胎像不稳,有小产之虞,想来也能安全些。
  “启禀皇上,娘娘脉象微弱迟滞,接下来最好还是卧床静养为宜。”章清涧小心翼翼地道。
  皇帝脸色一变,“胎相到底如何?!!”
  章清涧急忙磕头道:“皇上!竹叶青蛇毒乃火热之毒,虽然大部分吸出,残留的少许,虽不足矣伤害娘娘性命,可娘娘腹中胎儿比不得成人强壮……”
  皇帝脸色白了几分,鸣儿已经失去婧儿了,若连这个孩子都保住……皇帝满眼伤痛地看着伏在床榻上,虚弱不已的嘤鸣,于是咬牙命令道:“必须保住舒妃腹中龙胎!!否则朕要你脑袋!!”
  章清涧面色如土。只得急忙道:“微臣一定竭尽全力!!”章清涧嘴上如此说,心中却恐惧难安,只得飞快琢磨保胎之法。
  “皇上,若要舒妃娘娘母子俱保,只怕唯有一个法子可行!”章清涧忙道。
  “讲!!”皇帝吐出一个字。
  章清涧道:“竹叶青蛇毒摧残,娘娘母体虚弱不少,胎儿也虚弱。如此下去。必然难以撑到足月。微臣只能竭尽全力保娘娘七个月之胎!”
  “七个月……”皇帝暗自握紧了拳头,“你的意思是,舒妃一旦足七个月。便要以药物引产?”
  章清涧头上沁出一层冷汗,他急忙磕头道:“这是唯一可行的法子!只不过,若小阿哥提前生下,只怕会先天虚弱一些!”——这还是往好了的说的。只怕更有可能先天不足,甚至有可能早早夭折了!!可那总比胎死腹中要好些!!
  “朕……知道了……”皇帝长叹道。又问:“你当真有把握保胎到七个月?”
  章清涧当然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眼下这是唯一可行的法子了!!章清涧不敢欺君,便道:“若是一个月内,娘娘没有见红。想来还是可以保到七个月的!”
  皇帝面色沉痛,连是否能生下一个先天虚弱的孩子,都要看上天是否眷顾吗?!!鸣儿……皇帝眼眶已经发红。
  而嘤鸣听完了这一切之后。便昏昏睡去了。又是失血,又是蛇毒。她可是累坏了,先睡一觉再说吧。
  半夏立在床头,手里拿着些祛瘀化毒的膏药,涂抹在嘤鸣的伤处。再用柔软的纱布缠绕腰间包扎,最后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既可。
  这个时候,章清涧开的药也熬好了,主要是清热解毒,用来化解竹叶青余毒的。里头还加了补血保胎的成分,嘤鸣摔了一下,竹叶青火毒又伤了胎,所以章清涧加了熟地、黄岑、白芍、续断、甘草等物。
  另外,章清涧还单独给皇帝开了一碗清热解毒的药,虽然皇帝没有中毒之征兆,但是喝碗解毒药,也可保万无一失。
  夜色笼罩紫禁城,这一夜不知道多少人无眠。唯独嘤鸣好睡,只是夜里翻身子,动辄扯到伤口疼醒了。醒来后,嘤鸣原打算进药园世界的,但见皇帝竟没有离去,而是睡在次间榻上,便生恐惊动了皇帝,只从药舍中取了些晾干的参片——都是药园世界中生长的了多年的,比起寻常野山参,不知强了多少倍。人参大补元气,对于她现在的的确再合适不过了,于是含在嘴里两片,慢慢嚼碎了,伴着药河水吞咽下去,复又小心翼翼躺下入睡了。
  慈宁宫,灯火如昼。
  太监常保匆匆进了殿中,躬身禀报道:“章清涧讳莫如深,半句话也问不出来。不过奴才已经查了舒妃的解毒药,里头加了分量不轻的安胎成分,可见舒妃的胎十分不安了。”
  太后点了点头,“到现在还没落胎,她倒是好福气。”
  常保笑道:“只怕是保不了多久了。倒是二公主,在慎刑司里整夜嚎叫,口口说自己冤枉。”
  太后淡淡道:“她如此喊冤,也该叫皇后这个做额娘的知晓才是。”
  常保立刻心领神会,打千儿道了一声“嗻”。
  这时候,娴妃端了安神药进来,关切地道:“时辰不早了,太后喝了药,还是早早睡下吧。”
  太后看着娴妃,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娴妃坐在床头,一口口喂太后喝安神药,一碗药见了底,娴妃才忍不住道:“姑母,二公主小小年纪,若是叫人拿剪刀刺伤舒妃倒是有可能,可下毒这种事儿——想必是皇后所为吧?”
  太后笑了,“连你都能想到这点,皇帝自然不会想不到。”
  娴妃轻轻搁下药碗道:“皇后大约是想拉着舒妃一起玉石俱焚吧。”说着,她唇角一翘,“舒妃这会子虽然还没有小产,只不过她这一胎,就算生下来,只怕多半也是个先天虚弱的孩子,就算是个阿哥,也不足为虑了。”
  太后却冷了脸色,“你现在就松懈,怕是还早了些!”
  娴妃一愣,“姑母……”
  太后摆了摆手,“剩下,你就不必管了,好生打理好宫务也就是了。”
  娴妃心下虽然好奇,但见太后已经露出疲惫之色,便也不敢多做叨扰,忙起身告辞了。

  第445章、皇后自绝

  翌日。
  皇帝才刚下了早朝,吴书来便上前禀报:“皇上,皇后娘娘说……想见您。”
  砰的一声,皇帝摔了手上捻着的一串十八子罗汉手串,一时间满地叮铃咚隆,四散滚落,“她想见朕,朕永生都不想再见那毒妇一眼!!你再去备一杯鸩酒,送去长春宫!!这一次,朕倒要看看,还有谁能替她摔了鸩酒!!哼!!”
  吴书来弯下身子,小心翼翼道:“可皇后娘娘说,她想见您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皇帝抬眼看着养心殿外随风蹁跹的秋叶,良久无声。
  “纵然她罪大恶极,好歹跟朕夫妻一场。”皇帝如是说。
  吴书来道:“那奴才这就去准备龙舆。”
  长春宫。
  皇后富察氏一夜无眠到天明,眼中已经是血丝密布,她褪去华衣美服,只穿了一身素青色彭缎旗服,头上簪钗尽去,三千青丝落下,显然是要脱簪待罪。
  “臣妾参见皇上。”皇后声音枯槁干哑,已经屈膝跪了下来。
  “你想见朕?”皇帝语中带着微薄的冷意,虽然脸色已经褪去怒色,但见皇后如此凄然之态,亦不见有半分怜悯之色。
  “是。”皇后轻轻应了一声,她抬头看着皇帝,看着自己的丈夫,不禁悲戚油然而生,她长长吸了一口气,弯腰磕下一个头,道:“多谢皇上,还肯来见臣妾最后一面。”
  皇帝薄唇中发出一声冷哼,“最后一面?既如此说,你是肯认罪了?”
  皇后凄惨一笑,憔悴瘦削的脸上满是悲凉之意。她忍不住反讽道:“皇上已经认定是臣妾所为,臣妾认不认罪,又有什么关系呢?”
  “怎么?皇后难道觉得自己很冤枉吗?!!”皇帝胸腔中的怒火已被点燃,话中带着浓浓的火药味。
  皇后端端正正跪于方砖墁地之上,腰身却是笔挺的,“事到如今,臣妾不敢说自己的冤枉。臣妾所做的事情。在皇上眼中早已是万死难恕。可吉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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