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安容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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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安容传- 第1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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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来的路上,她已经将有些该说的事都讲给李书玄了。
在李书玄的认知范围内,有些事他还是有些无法接受的。
不过。他作为一个太医,也无需思虑那般多的事情,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便是。
替沈安容诊完脉。这是头一次,李书玄的眉头始终紧皱着,从未有松开。
“李太医,你这般面色是何意?娘娘的身子……究竟如何了?”
沈安容听着吉祥的问话,也抬眼向着李书玄看了过去。
见着他紧皱着的眉头,手忍不住的抚上了自己的肚子。
“李太医你尽管照实话说来便是。本宫还有何承受不来的。”
李书玄一愣,赶忙开口说道:
“娘娘,您莫要担心,您只是近日里思虑过多,神思倦怠,夜不安眠。导致身子的不妥罢了,微臣会为娘娘您开好方子的,娘娘也要尽力的配合微臣,莫要再思虑这般多了,每日要按时的歇息。”
莫要思虑过多?
沈安容轻笑了一声,这些由得了她吗?


 第294章  毫无头绪

不过,她还是开口应了一句:
“本宫知晓了,劳烦李太医了。”
李书玄赶忙摇了摇头,开口应着:
“娘娘这话言重了,这本就是微臣的份内之事。”
沈安容记得之前在药店工作的时候,她们几个女人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窝在一起聊天。
那时候恰巧有一个姑娘怀孕了,便有一个生过孩子的大姐在那里传授经验。
说是女人怀孕的头三个月是最危险的,切莫要动气、情绪过于激动,也不要整天想东想西。这样子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沈安容有些想笑,这几点,仿佛自己都已经占上了。
自己的孩子还没有成形呢。便已经被扣上了一个“灾星”的名头。
这让自己如何不去多想多思多忧虑。
不再去想这些事,沈安容抬头看了一眼李书玄,开口问道:
“今日本宫请你来。还有旁的事,想来你也已经知晓了。”
李书玄点了点头,未答话。
沈安容便继续说了下去:
“本宫就是想要问你一番,本宫有孕一事,除了你还有何人知晓?”
李书玄一听,赶忙又跪了下去:
“回熙妃娘娘,微臣绝从未曾泄露出此事过,旁的地方微臣不知,但是整个太医院内,此事应是只有微臣一人知晓。”
沈安容知晓当然不是他说出去的,若是怀疑他,沈安容今日也不会再去请他来了。
“本宫自是知晓你不会往外说的,本宫信任你。只是,你每次到雍华宫替本宫诊脉,开方子,太医院都是留有案底的,许是旁的有心人寻了去看从中窥出了一二也未可知。”
沈安容分析的说道,现在她毫无线索,只能这般摸索着。
将所有的可能都罗列出来,再从中选择最有可能最合理的一种。
李书玄紧接着沈安容的话应道:
“回熙妃娘娘,此事娘娘大可无需怀疑。娘娘有孕以来的方子,微臣向来是做了两份,一份记录在案。另一份微臣都放在微臣这里,不会有旁的人发现的。”
沈安容点了点头,那看起来,从太医院这里寻找突破口,看来是无望了。
有些疲惫的看了一眼李书玄一眼,沈安容低低的开口:
“如今本宫有孕一事已经人尽皆知。日后你也不必再瞒着了,此番便劳烦你了。吉祥,送李太医出去吧。”
沈安容吩咐了一声,吉祥与李书玄又行了一礼,便双双退了出去。
走出了殿外,吉祥才开口:
“李太医。方才你同娘娘说的那些话可是真的?”
李书玄有些微愣,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吉祥。
“吉祥姑娘是说哪些话?我向来不会欺骗熙妃娘娘,这一点吉祥姑娘难道还不相信?”
李书玄以为吉祥不相信他所说的保密了熙妃有孕一事。
顿时心里便有些不爽了。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当时自己选择了自保仿佛也无甚错吧。
况且连熙妃娘娘都已经原谅了自己,怎么吉祥还揪着这些事不放呢。
吉祥一听,就知道李书玄会错她的意了。
赶紧急急的开了口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说,你说娘娘身子无甚大碍的事,我方才瞧着你眉头皱的那般紧,不像是无事的样子,所以才问你的。”
听完吉祥的话,李书玄一时竟有些尴尬了。
搞了半天是自己太小心眼想多了啊。
掩饰性的咳了两声,李书玄才端正了颜色,开口答道:
“我方才那般说,话里有真有假。”
吉祥有些不明白的看着他,李书玄便开口继续说道:
“熙妃娘娘如今遇着这般的事情。怎会不思虑多些。只是你也知晓,娘娘的身孕才将将两个月罢了,这是最危险的时候。娘娘身子本就弱,如果再这般整日神思郁结,再过上几个月。想来我也是无法子了。”
听着最后一句“无法子了”,吉祥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这般严重!那你方才跟娘娘怎的不照实了说!还说什么无甚大碍,按着你的方子便能好!”
李书玄用眼神安抚着吉祥急躁的心情。开口缓缓应道:
“我这话说的可不假,如今还没到无法挽救的地步,若是按着我的方子。你们再整日好生看着熙妃娘娘,这个孩子安全降生的几率还是很大的。但是,如果熙妃娘娘还是继续如此……”
吉祥一愣。赶忙开口应道:
“那我回去定会好生劝慰娘娘的。”
李书玄点了点头,
“熙妃娘娘如今已经有这么些事情要烦忧思虑了,我便不想再涂添这些让娘娘思虑的更多。”
而后又同吉祥交待了一番,便提着药箱离开了。
其实,还有一点,他并没有说出来。
他是怕如果就就直接说了出来。熙妃娘娘……是否会破罐子破摔,就直接任由这孩子没了。
毕竟,一个还未出生便被冠上了“灾星降世”的帽子。能否顺利出生便是一个难题。
但是作为一个太医,李书玄还是想尽力的能保全这个孩子。
因为她隐约记得,当时,刚刚得知有了身孕之时,熙妃娘娘曾坚定的跟她说过:
“本宫需要你做的,便是尽全力保住本宫腹中之子。”
当时熙妃娘娘的眼神坚定的让他毋庸置疑。
然而今天。就是方才,他竟然从那眼睛里看出了一丝迷茫与不坚定。
因此,他才没有就那般直接的说出来。
他相信,以他的能力,一定是可以保住那个孩子,还有熙妃娘娘。
薛静翕带着清荷从长陵宫出去。恰巧遇到了方才从雍华宫内回来的娴贵妃。
恭恭敬敬的走上前,福身行了一礼。
“嫔妾见过娴贵妃娘娘,娘娘这是方才回来?”
常佩玖也无甚心情同她寒暄,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开口应道:
“不必多礼,歆充仪这是要出去,便去忙吧。”
薛静翕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常佩玖,但是并未说什么,应了一句,便离开了。
直到走出了长陵宫,才有些不解的回头看了一眼。
身旁的清荷也跟着回头看了一眼。
“主子,您这是在看什么啊?”
薛静翕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便径直向其他地方走了过去。


 第295章  突破(加更)

清荷一时有些尴尬,但是也未曾多想什么,便跟着薛静翕的步伐走了过去。
李书玄离开还未有多久,喜贵就满头是汗的回到了雍华宫内。
如意一直在院子里等着喜贵,见着人终于回来了。
先递过去一碗水,让喜贵喝了一口消消暑。
喜贵看来也是渴极了,接过那碗水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咕咚咕咚”直接灌了下去。
如意有些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说道:
“你无需这般急。再呛着自己了,无人同你抢。”
喜贵哪还顾得上这么多,方才一路上到处打听。磨嘴皮子功夫,他觉着自己都快要虚脱了。
不过还好,总算是问出了些事情来。那这些功夫就算没有白费。
毫无顾忌的用袖子擦了擦嘴,喜贵喘了一口气,才开口问道:
“如意姐姐,娘娘可在里面?我这都快跑断了腿儿,磨破了嘴儿,总算是打探出了些消息来。”
如意见他喘过气来了,便也未再耽搁,朝他说道:
“娘娘一直在殿内等着你回来呢,快进去吧。”
喜贵点了点头,抬脚便准备进去。
如意有些不放心的又叮嘱了一句:
“进去莫要再这般嬉皮笑脸了,娘娘这些日身子不适,你便快些将该说的说完就出来吧,莫要再扰了娘娘歇息。”
喜贵一愣,看着如意有些郑重的面色,认真的点了点头。
喜贵如今还不知晓这些事,如意自是要多叮嘱他几句的。
沈安容听到有人推门进来了,收起方才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的思绪。
看清楚来人是喜贵时,微微松了一口气,也许是叹了一口气。
“奴才见过娘娘。”
喜贵跪了下去,朝沈安容行了一礼。
沈安容看着他浑身已经有些汗湿的衣裳,心里顿时有些暖了些。
不论怎样。雍华宫的这几人,还是真心为着自己的。
于是,温和的开了口:
“你不必多礼。起身吧,打探到了什么便直接说来便是。”
“是。”喜贵应了一声便起了身。
但是依旧低着头,想起如意方才的叮嘱,开口一句废话都没有,便直接说了起来:
“回娘娘,奴才打探了许久。那巫祝陈道正陈大人此前曾与长信宫的余顺仪主子身边的宫女有过几次接触。”
沈安容一愣,余顺仪?余嘉卉?
“你这消息可准确?余顺仪?”
沈安容有些不确定的向喜贵问着。
喜贵赶紧答道:
“回娘娘,奴才不敢妄言,这些是长信宫的宫人告诉奴才的,说前些日子见着余顺仪主子吩咐身边的大宫女去寻过几次巫祝陈大人,后来。陈大人还去过一次长信宫余顺仪的宫殿内,但是究竟所为何事,奴才并未能打听出来。”
沈安容点了点头。所为何事还用再打探么,这不是都已经看见了。
抬头看了一眼喜贵,沈安容开口温和的说道:
“此番辛苦你了,你快下去换身衣裳歇着吧,有何事本宫再通传你,你去将如意给本宫唤进来吧。”
喜贵向着沈安容弯腰行了一礼,开口应着:
“娘娘可莫要这般折煞奴才,奴才是一心跟着娘娘的,娘娘待奴才的好奴才都记在心里,奴才也没有家人,唯一的希望便是,娘娘您能每日都高高兴兴的。事事顺心。”
说完,才缓缓退了出去。
沈安容被喜贵突然的话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心里有些感动。又有些愧疚。
这些奴才,一旦跟定了一个主子,便是将这一生都压在了主子身上。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甚至说,也许他们都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有时她不过是一个随意的举动。便会让他们感动许久,记在心里一辈子,死心塌地的跟着。
心情突然好了一些。沈安容微微的笑着。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神来杀神。佛挡弑佛。
眼神里多了一些之前从未有过的狠绝之意,沈安容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
喜贵走到殿外,看着如意还候在那里,深呼吸了一口气,走了过去:
“如意姐姐,娘娘唤你进去。”
如意一听。赶忙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
喜贵看着又关上的殿门,一改往日脸上的不正经,深深的叹息了一口气。
他在后宫中也待了许多年了。有些事他不是看不出来,只是不愿意说出来罢了。
如今看起来,娘娘定是遇到了什么棘手之事。
他还从未在娘娘脸上见过那般神色。
因此,他方才那些话,说的看似无意,其实。他是想能让娘娘宽慰些。
娘娘待自己就如同家人一般。
他从小便没了爹娘,无意间进了宫里,当了太监。
这辈子便从没想过再能出了这皇宫。
他也记得,他跟着许多同自己差不多大的人一同在听着那些老公公的调教时。
那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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