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在锦瑟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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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在锦瑟华年-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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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分析这么久,其实心里倍儿清,明亮的就跟开了天窗似的。真的不能怪江承一的,也不能怪江家二老,那要怪谁?怪我。怪我小时候不该调皮,看到骨头凸出来直接把它给拔了,怪我生病了还那许多折腾,怪我不该得那病,然后现在被嫌弃了把。
    脑中乱七八糟地冒出一句话:前世种下的因,今生得到的果。我这还不是前世呢,却已尝到了苦果。

  ☆、14。珍贵的感觉

胡思乱想了一阵,手不自觉地去摸手机,拿出来才发现原来手机没电了。回来时并没准备,充电器和数据线全都落在出租屋内,所以也就只能任由它去了。
    夜里睡得很不安稳,杂乱的梦中都是江承一父母的身影,他们苍老和蔼的脸上只剩严肃,看我的眼神也特冷,嘴巴一张一合在说着什么,我却一句都听不见。一个不慎左脚拐了跌在地上,抬头间看到四周站满了人,全都眼神冷漠地看着我,其中有江家二老、菱子、张勇等一干同学,还有,江承一。当看清那双熟悉的眸中,全是冰冷之色时,我倏然惊醒了坐起,满身的冷汗。
    一看时间,已经是五点多了。今天不是周末,还要赶去上班,我起床梳洗一番后已经六点。老妈和老爸也相继起来了,看到我走下楼时都微微有些讶异,很少我有起这么早的,他们早饭还没来得及做。我说要赶去那边拿文件,不在家吃了,他们也没多问。
    其实还早,从家里坐车到单位,大概也就半小时,假如说回出租屋拿充电器再去单位,也就四十分钟,上班要八点半的,这多出来近两小时我要怎么安排?
    最后咬了咬牙,走路吧。这社会就是这样,有人繁忙紧迫只觉时间不够用,却有人懒散随意觉得时间太多,就好比我此刻。
    经过车站时,刚好一辆公车开过来,我目不斜视地越过,一脚一脚迈前。
    出于心理原因,每次用到左脚时,尽量不让颠簸幅度太明显。走到镇上菜市口的桥上时,随意一瞥,视线就凝住某处。那儿有位老太太微驮着背孤坐在路边,面前放了好些新鲜的蔬菜,逢人路过时,就会吆喝上两声。
    我静默地看了一会,走到了马路对面,不让眼角余光去瞥,而脚下更是放轻,几乎是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右腿上,左脚只是轻轻一垫,就立即迈出了右脚。直到越过对桥那道身影好几十米,我才长舒了口气,也觉浑身乏力。这样走路真的很累,甚至觉得小腿有些抽搐。
    突然眼眶就湿了,心里有个声音在骂:你逞什么强呢?以为这样就能改变他妈妈对你的看法了吗?你能一时忍住垫着脚走路,能一辈子这样走吗?在他妈妈眼里,你永远都是个有缺陷的,甚至人家都不曾看你一眼。
    有生以来,我第一次体味出悲凉。不再去有意遮掩,脑子放空,将周旁的一切摒弃于神智之外,一直走到两脚酸涩时,才抬起始终垂着的眸,意识渐渐回转。发现自己胡乱走到了一个陌生地方,空空旷旷的四周,也看不到车辆和行人。
    远处可见,似有个公交站台,我加快脚步往前。因为手机没电,没法知道时间,刚才思绪放空,也没时间概念了,不知道这一耗过去多久,怕再折腾上班就要迟到了。
    走至公交站台,览了遍地名,发现自己真的走偏差了很远,往城区另个方向走了约有十几站路,难怪脚如此酸,累到走不动了。而以往经验,这种在郊区停靠的公交车,一般都得二十分钟到半小时才会来一班。不行,没法再多等了,我得拦出租车打的了。
    刚想去看身后马路可有车辆经过,却在回转头的瞬间,全身僵住。
    视线中,浅长的身影,二十米之外,淡蓝色的衬衫,灰色的长裤,清晨的阳光打在他身上,犹如那年他从远处走向我时的少年模样。
    晨光、路旁的树影、公车站,都成了灰色的布景,眼中只有他那似被定格了的魂。
    后来很多次想起这个早晨,始终觉得珍贵的感觉是,一个人赌气走了很长很长的路,累得走不动时回过头,发觉他一直跟在我身后。
    觉得,那是我被世界捧在手心的时候。

  ☆、15。无论何时

所以在当下,我毫无理由地向他奔去,一头撞进他怀中。
    江承一抱得很紧,下巴搁在我额头,每一下呼吸都能感受到。一个早上,从噩梦醒来起,经历悲伤落寞,心一直没踏实过,终于感受着他的呼吸与紧致的怀抱,慢慢平复下来。
    我问:“你为什么会跟在后面?”
    他说昨儿傍晚看我进了家门后,就也没回县城住,住回了家。想着早上要在路口接我去上班,就起了个大早,远远看到我走出路口时,本想开车过来,可看我神色不对,立即从车里下来,慢慢跟在了我身后,这一跟就将近一个半小时。
    几次他都想喊住我,因为看我走路都有些微拐了,明显气力不够,但都忍着。他深吸了口气,低低缓缓:“我总想你可能在下一刻就回过头来,然后看到我就在你身后,然后像刚才那样没有犹豫地跑向我,所以我一直忍着。想着假如你真的走不动了,那我就再像上回一样,把你从这里一路背回去。”他顿了顿,“丫丫,我希望的是,无论何时,只要你回头,都能看到我在你身后。”
    “无论何时?”我抬起头,看进他深眸中。
    他点点头,坚定地说:“无论何时。”
    这一刻我无法言说心底的感觉,就是看着那双又深又静的眸子,泪冲出了眼眶。他微低下头,轻轻吻过我的眼帘,将泪吮尽。然后将我的头压在他胸口,有力的心跳传入耳膜。
    似乎昨天傍晚车上的争吵、决裂、角斗都已远去,只剩温绵缱绻。
    当心回归平静后,我抬起头,从他黑眸里看到自己红了眼,楚楚可怜地像被遗弃的小动物一般。我说可能没法让你再背我了,他蹙了眉问为什么,我沮丧得答:因为上班快迟到了。
    他倏然失笑,揉了揉我的头发给了两个选择:一是直接两人一起翘班,他带我去别处玩;二是现在打车还来得及。
    我恹恹地朝他飘了一眼,他是医药销售经理,做业务都在外面跑,不去公司也没事。我可是为乡镇府做资料和文件的,这头翘班没去,那头电话就打到老爸那了,回头就要来问我怎么回事。
    最后自然还是打了一辆出租车,把我们俩从“荒郊野外”载去了城区,然后我踏着点赶在了上班时间之前走进单位,在半小时后收到他的一条短信:我迟到了,撞领导枪口上受批评了,哭。
    我幸灾乐祸地笑,让你小样还说要翘班,这回挨领导批了吧。
    此事算是在风浪叠浮中回归平静,我与江承一的感情模式似乎又回到了从前,但又似乎有了些微改变。他比以往更频繁的找我,以前在工作时,他极少会发来短信,现在时不时来条讯息问我在做什么。
    我不知道要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明明与他聊天时、在一起时,都是满心喜悦的,可又总在恍惚间生出一股焦躁。
    试过了,这焦躁抚不平,而且还小心掩藏着,不让江承一发现。
    终于,随着一次事件的爆发,升至了最高点,然后,全盘崩溃。。。。。。

  ☆、16。绯闻

事件发生并不偶然,一年一次的初中同学聚会,以aa制模式。基于我们都是一个圈子里的,我与江承一都在列。一大班子人,自然是男生与男生凑一堆,女生与女生凑一堆,然后这是我与江承一正式在一起后第一个同学聚会,去年这时跟他都还没影呢,所以除去几个交好的知道我们关系外,其余大部分同学都不知。
    菱子也来了,但远远坐在别的女同学身边,连个眼角余光都没给我。自那日医院大闹之后,我与她还没和好,张勇那边也销声匿迹,没了声息。以前觉得圈子就那么大,抬头不见低头见,现在发现当对方刻意避开时,其实真的可以很长一段时间都难再碰上。
    而且出租屋那边,在事发后第二天我回去时,就发现她将她的东西全都拿走了,属于她的那把钥匙也扔在桌子上。从小到大,与她也争吵无数,知道她脾气不好,可没有一次像这回一样决绝。我没有尝试去联系她,在她那般指着我鼻梁用那两字伤我后,没法坦然到说不介意。所以今天看到她依旧漠然以对,我也别转了视线,与邻座的女生聊着天。
    所谓同学聚会,无非就是一干曾经认识的人聚在一块,你聊聊家中琐事,我聊聊道听途说的八卦,闹闹哄哄,无伤大雅。于是这时,邻座这位女同学就凑在我跟前,眸光藏着一抹暧昧的狡黠,压低声音说:“诶,韩小芽你知道吗?隔壁班那钱薇榜上咱班帅哥了,钱薇有印象不?以前瘦瘦弱弱毫不起眼的一个人,前阵子我看到她时都差一点没认出来,打扮得是又时髦又风骚。就那次她跟我露了口风,你猜猜看她跟谁好了?”
    我虽对这种事意兴阑珊,但到底都是同学,也不好驳对方面子,于是懒洋洋地问:“跟谁啊?”通常想说八卦绯闻的女人这么询问对方时,并不是真要让人猜,就是起个范,自己可以接下去说,而这种时候你就是不想听,她也会忍不住说,尤其是关于这种男女关系的。
    果然,姑娘假装左右张望了一番,又捂嘴嗤笑,然后才用以为挺轻实则旁坐都能听见的音量说:“你一定想不到,是跟咱班成绩年年第一的江大才子。”
    我怔住,狐疑地看过去,旁坐“不小心”偷听到的女生也凑了过来,“谁?江承一?”“啊?江承一跟钱薇好上了?”“真的假的呀?”
    一连串的低声疑问,彻底满足了讲八卦女生的谈性,她一脸傲娇地环视一圈围着的同学:“你们都孤陋寡闻了吧,前几天晚上钱薇一家人旅游回来,是江承一开了车去车站把他们给接回来的。”
    “钱薇那时候在高中就对江承一有意了吧,老是找他问课题。其实钱薇长得挺耐看的,那时成绩也不错,算是郎才女貌呀。现在家长都见上了,看来好事将近啊,我们又要准备份子钱了哦。”
    “啧啧,一会咱去对江承一起哄去,审问审问如何?”
    “好主意!”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兴起,没有人留意到我退出了她们的圈子,也没有人发觉我低垂的眸中只剩疏离。

  ☆、17。镜中的小丑

面前酒杯里的酒夜清透无比,我端起来轻抿了口,还不错,就是有点烧刀子的辣,一干而净,似乎有条火线从喉咙口一路滑进了胸腹,瞬间肚内就炙热起来。
    觉得。。。。。。很爽!此刻我正需要这种热度,因为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里都透着寒意。呵,郎才女貌!抓来桌子中间的白酒瓶,给自己杯里又满上,放回酒瓶时,与菱子的视线撞到,我朝她扯了扯嘴角,弧线孤凉,随后垂了眸又喝下一杯。
    两杯白酒下肚之后,反应就起来了,而且是来得迅速。看旁边凑堆聊天的同学,都是重影,依稀听到她们在撺掇着要去男生那桌敬酒,然后江承一的名字敏感地流进耳膜。
    我笑了笑,随着人流一块起身,混在女生群里走,只不过,她们走向的是邻桌,而我走向的是门。纷杂喧哗,一场闹剧,多得是人喜欢登上剧场的舞台,我又何必再去多添一脚,不如退开。。。。。。
    晚风吹在脸上,沁凉如心。
    依稀记得之前也有风语传入我耳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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