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佳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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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佳偶-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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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易城正想回答,突然听到楼下传来急促的电铃声。“我去开。”他局躅而下,四十多岁原是正值意气风发的壮年期,居然在短短三天之内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犹如风中残烛的老人。

他为女儿的不幸辗转难眠,自责甚深。

“找哪位?”汪易城打开门问著。这位英气勃发的年轻人他没见过。

“我找水薰。”蓝虎心急地说道。

“你是水薰的朋友吗?”女儿的交友圈他不明了,只是这名男子看似精明、干练,应非泛泛之辈。

“我叫姜磊,是水薰的男朋友。”她怎么会突然回家?这三天他想过了各种可能,几乎翻遍了台中每一寸土地,就是没料到她会回家。

“她身体不适,不宜见客,你还是请回吧!”汪易城又重新评估他一番,以另一种严格的角度审视他。

蓝虎不顾一切地排开他冲进屋里,他知道发生事情了。果然,一进屋他就听到低低切切的哭声,循声他找到汪水薰的房间,见到犹如行尸走肉的她。他被她茫然无助的眼神和木然呆滞的的表情震呆了。

“先生,请你离开,不然我要报警了。”汪易城气喘吁吁地紧追在后,一手拿著无线电话。

“她怎么了?”蓝虎冲到床的另一边,将呆滞的汪水薰一把拥进怀里,心痛如绞。“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难道贺狂真的对她……“她这样多久了?”蓝虎紧紧地搂著她,严厉地询问汪水嫣,方寸大乱。

方妍止住了哭泣,望著眼前这个举止疯狂的男人,“你是谁?”他连珠带炮的问题差点击垮了她。

“你是蓝虎吗?”汪水嫣看他搂姊姊的心痛模样,不禁想起姊姊昏倒前喊的名字。“姊姊在三天前的凌晨被一个女孩子搀扶回家,昏睡前曾叫过这个名字。”

“我是。”对不起,对不起,我的悍女郎。蓝虎红著眼,埋首在汪水薰的头发里,他了解她一定是遭受到重大的打击,才会把自己封闭起来。她的个性刚烈保守,又不懂得调适自己,一但遭受到无法负荷的打击,只得选择退缩一途,完全拒绝接收外界的声音,逃避面对自己、面对众人。他真恨她这种极端的个性,却又爱她这种独特的性格。

坐在另一边的方妍被真情流露、且显然自责甚深的蓝虎感动了。他好像很爱她家水薰。“这孩子自从那天回来后,就没吃过东西也没说过一句话,她是存心不理我们。这三天任凭我们怎么对她说话,她就是不理不睬,似乎想抛下我们……”说到最后,方妍歇斯底里地泣不成声。

“我想和她说些话。”蓝虎没办法再承受了,他需要和她单独相处。“我不会伤害她,我把她看得比我的性命还重要。”他淌下热泪,仍埋首在汪水薰的发顶,不想让人看见他的心被切割成好几块,血淋淋的模样。

他的痛苦绝不是伪装的。汪易城动容了,他拉起太太和小女儿,悄悄地退开,把空间让给了蓝虎。他心想,也许这年轻人能将他的女儿找回来,他或许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了。

“水薰,我是蓝虎,你看看我。”蓝虎将她抱进怀里,心疼地轻拍她毫无光泽的脸颊,却心痛地发现她的心彷佛死了般,不言不语,完全没有任何知觉,就像个没有生命的木头娃娃。“你不可以这么做,不可以抛下所有人,在我有生之年,你都不可以这么做。记得我告诉过你,我是个孤儿,这辈子我不曾拥有过真正的爱,我爱我不曾谋面的父母,可是他们不爱我,把我丢弃在路边,从那一刻起,我始终觉得爱人是一种浪费,是一种没有必要的负担。可是倔强的你却这么平空出现,偷走了我的心,走入我的生活。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我爱你?我爱你的倔强,你的火爆,你的一切。我相信你也是爱我的对不对?别留下我,拜托。”他不得不请求了,她的样子让他害怕。“这辈子你是我唯一拥有过的真爱,失去你我就一无所有了。”

她那不曾改变的平静面容,像覆上被剥夺了喜、怒、哀、乐的面具,只有空白一片。她不会对他生气,也不会抱著他哭,更不会对著他大笑了。蓝虎热辣的泪水不断涌出,他手足无措地感到万分无助。

“水薰,不管贺狂对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在意。我爱的是你的人、你的心,不是你的身体,你不要这个样子好不好?你生气啊!对我吼、对我叫,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就是别逼死自己,我不能失去你,你懂不懂?”他狂乱地大吼大叫,不能忍受她的沉默。“还是你在怪我没有好好保护你,怪我让你受到伤害,我必须怎么做才能抚平你的创伤,你告诉我,开口告诉我啊!”他一把搂紧她,放声大哭。她是他的心啊!失去了心,他怎么活?

面对他的伤心,痴傻的人儿依旧痴傻,汪水薰依然无动于衷地躲在她心灵深处,不去触及丑陋的现实世界。

“水薰──”他不晓得他还能做些什么,她被伤得这么深,宁愿独自舔舐伤口,也不要接受任何人的安慰,甚至连他都摒弃了。“你要我替你报仇吗?这是我唯一能做的吗?”他恋恋地倚著不言不语、连呼吸都嫌轻柔的她,绝望的想多抱抱他。“我会替你这么做,我会宰了那个畜生。”他喃喃自语,哀痛逾恒的脸上不时绽著凶光,结实有力的双臂因杀人的念头而绷紧。他以温柔得不能再温柔的眷恋圈著他的爱,深怕一不小心伤了她,她现在脆弱得好比布满裂痕的玻璃娃娃,若稍一不慎就会裂成一堆碎片,可是她的裂痕却好像越来越扩大、越来越密,彷佛随时就要抛下所有人……包括他。

他想搂著她到天荒地老,即使她永远如此也好,只要她能在他身边,让他看得到、摸得到、守护得到就好,只要这样就好。

“你真的打算就这么走了吗?”他知道她会死,再这样下去她很快就会投入死神的怀抱,他的心已经为这个摆在眼前的事实痛得无法言喻。“你必须知道,我不会原谅你这么做的,你有勇气放弃生命,为什么没有勇气面对一切?你是ㄋㄠ种啊!汪水薰,你以前的担待哪里去了?再这样下去,即使神仙都救不了你。别让我恨你,我一向看不起轻生的人,你不想说话没关系,可是我不准你死去,听见了没有?”他来回摩擦著她的脸,粗糙的鬓发刮著她细嫩的肌肤,一双精明的眼睛充塞著无限的哀伤,往日低沉的嗓音破碎又沙哑,原本全身蓄满力量、不畏任何艰难的蓝虎已被汪水薰的死寂击倒了。“别离我而去,水薰,别离我而去……”他泄了气,不再严厉的指责茫然不知的她,只是一遍又一遍低声轻唤,拖著沙哑的嗓子唤了一天一夜,彷佛整个人也跟著痴傻了。

红狐和黑豹进来时,看到的正是眼神空茫而绝望的蓝虎拥著汪水薰,低哑著嗓子一遍遍地嘶喊,他的灵魂似乎已脱出身躯,寻找汪水薰到处游荡的魂魄。

流过温柔,爱是河;切裂灵魂,爱是小刀。红狐热泪盈眶地想起这句词。蓝虎和水薰的灵魂不正是被彼此的爱给切裂了吗?

※※※

无论她怎么躲,他们一定不会放过她的!阿音知道。当她看到一个俊美、阴寒得宛如地狱使者的冷峻男子排开众人走向她时,她就知道她完了。

黑豹很快地来到她面前,拿出他随身携带的小刀抵住她的脸。“走吧!”他连废话都不想多说一句,手一挥,她的脸马上出现一条细细的血痕。

阿音快吓昏了,这个人比齐丹毅还英俊上千倍,甚至比女人还好看,可是他却也是她碰过最阴冷、残酷的男人,比贺狂那个喜怒无常的疯子还难缠,她怕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对垃圾一向没耐性。”黑豹森冷地警告她,说完立即转身就走,也不怕她开溜。

阿音不敢,即使这里挤满了跳舞的人潮,她还是知道自己逃不掉的。手脚发软的她,畏畏缩缩地跟在他后头,随他上了他的重型机车。

“是……是狂哥……”SHIT!这个超级美男子是贺狂派来的吗?她是不是永远无法摆脱那个恶魔了?

“你不开口,我的心情会好一点。”他简单地切断她的话。

阿音从他冷冰的话理知道她最好照办,根本别想从这个冰块身上套出任何话。经过这一连串折腾,她万分疲倦的好想回家认真地读几年书,即使挨老师打、让老师骂都比这阵子坎坷的遭遇强过数倍。她的思绪不断地回到过去,学生生活也许乏味,却是单纯多了。有了蝴蝶这面借镜,她认真地思索起回家的可能性。

“下车。”黑豹催促她。阿音的沉思被他的冷峻惊醒,不敢有半分迟疑,立刻匆匆下了车,才发现这里是汪水薰的家。

“来了吗?”红狐冷淡地瞥了眼心生恐惧的小女孩。她怕不超过十六岁吧!

“不是贺狂派你们来的?”阿音看到红狐很惊讶。“狂”是清一色的男性世界,除了一个他们所称的幸运符──幸运女郎以外,没有其他女人。

“你会知道我们对付敌人的手段,比起贺狂有过之而无不及。”红狐冷艳的脸上透著一丝憎恶。她将阿音拖进屋子里,面对一堆人仇视的审判。

汪家人除了方妍在房间里陪伴女儿外,汪易城和汪水嫣都一样憎恨,怨怼地瞪著阿音。

“是她送姊姊回来的。”汪水嫣十分确定地说。

“你……你想怎么样?”阿音避到没人的一角,和他们维持一定的距离。

“汪水薰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红狐坐上椅背,口气十足地冰冷。“你若不说,小心走不出这扇门。”

“我……我就不信……你敢把我……”阿音抖著声音,一句话都还来不及说完,黑豹的刀子就已经不耐烦地刷过她脸旁,牢牢地嵌进墙壁里。阿音立刻整个人瘫痪在地上,站不起来。

汪易城对这两名气质与众不同的客人印象十分深刻,他当然看得出来他们的身分有多特别,更无法忽略自他们身上透出的凌厉杀气。这么说那个叫蓝虎的也是黑社会的人了?他攒起浓眉,不晓得女儿怎会和那个世界的人扯上关系,可是他却无法讨厌这些人。

“现在相信了吧?”红狐阴冷地扬起唇线,温柔、骇人。“说!”她的脸色倏地一整,凝重又充满威迫。

“贺狂叫我骗蝴蝶姊说说她被强暴了,还从医院里偷了一袋血充当她的落……落红,其实那天晚上什么事都没发生。贺狂打昏了蝴蝶姊以后,就叫我帮她脱衣服,然后把血交给我,叫我照他的话……话去做。”她困难地吞咽了好几口口水,终于说完整个事情经过。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黑豹不解地探向红狐,他不是很了解贺狂这个人。

“他想逼疯水薰。”红狐一语中的。

“然后呢?”汪易城怎么也没想到女儿居然是遭遇到这种事。天啊!她怎么受得了。她居然以为自己被强暴了,难怪她把自己封闭起来,害怕面对大家同情的眼光……还是责备的神情?她可怜的孩子。

“可是蝴蝶姊已经和蓝虎同居了呀!”阿音不明白,她一直很纳闷贺狂买血的用意,他怎会知道汪水薰还是处女,他不是一直说她和蓝虎同居背叛了他吗?

“他太爱水薰,也太了解她。贺狂只是在赌,他在赌水薰的个性。他一边怀疑我和水薰的关系,一边假设她的清白,然后他大胆的把赌注放在她的清白上,放手一博。”蓝虎倚在汪水薰的房门边,脸色铁青地说著,“我要去宰了他!”说完,他像旋风似地冲了出去。

他必须找到贺狂,他要宰了他。他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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