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鲧,瑞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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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鲧,瑞草-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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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内多了几分□□,便由初发的萌动进而起了些变化,跟着就由一株本该是无情无欲的植株长成了也有□□的人形,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一株雄株了?
  也只能是这番解说了。这么想来,竟也顺了。由那日晚上它像是打翻了醋瓮似地在仙藻阁前将那些风月场中的女子给一个个搡开伊始,它体内就开始有了觉知,一步一步,替代着它本身的思考,不由它掌控地帮它做着决定。有了觉知,被他抚触,会周身热烫,可偏就是无处疏解,也开始有了羞耻心,开始自恼自己这副不俱全的身子,会遮遮掩掩,不肯在他面前暴露短处,会暗自神伤,怕自己比不过旁人讨他喜欢;在那黛墨园中见着了那一幕,又受了一层启发,情思萌动,见到了他也愈发地会不好意思了起来,却又也因此,更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亦愈发地嫌起了自己那身子,有一阵儿,它神思大减,卧于榻上,四肢懒动,茶饭无心,怕不就是为的那个;再到后来,耳闻那两个女人的一番话,它终于明白自己为何先前会有那些的醋意、遮掩、羞耻、自恼、神伤,明白了原是都因它对他存有那种心思,它体内积聚的那些欲便瞬间被引燃了,终是也让它化成了一个真正的人形样子,而不只是马虎了事的一副空架子了。
  如此想来,倒也顺畅。
  这晚上,灵芝醒来,仰躺着,睁开了眼望着帐顶,呆怔许久,才想起昨晚上那事,感到与鲧定是也正坐在这房中,它竟不好意思偏头去望他。于是,选择继续这么望着帐顶。与鲧却晓得它是醒了的,看它动也不动,只管自己望着上头,晓得它多半是记起来昨儿晚上那番火热,这会儿工夫在不好意思。
  他问:“看什么呢?那顶上是有什么东西那么好看?”它舌头打了结,直视上方:“没,没,我也,不晓得。”他索性坐去了榻边,把它强行掰过身来,叫它望向自己:“你不好意思什么?”它答:“不知道。”他说:“你不知道,我却知道。不就是昨儿晚上我缠了你大半晚吗?这个不用臊,日后常常得那样,倘若你每回都这样,那还怎么活?”它:“……好,好吧。”它也不晓得自己为何要讲“好吧”,讲了之后忽又觉得这么讲好像并不大妥,像是就这么便亲口应允了他那句“日后常常得什么”似的。
  他接着讲:“我昨晚上发现了樊子因到底是有何不妥。原来他与他那个朋友,也就是那日晚上我们在这府上西角小径上顶头遇上的那个,他二人间有瓜葛,就像你与我一样。”芝答:“这样啊。”他讲:“这事,我也管不了。是樊子因的朋友强行对他做了那事,成了他一块心病,还得由着他们自己解决。”这芝似乎明白,点头:“哦,就像是你强行对我做了那事一样。”与鲧闻言,蹙额,厉声:“我强行?你可有半点不情愿?”这芝答:“没有。”真心话,却因答得太快,答完就悔了,又说:“我也不晓得。”与鲧瞪它一眼,它心虚,不看他。
  与鲧说:“看来,我们过三两日,待那樊公子身子好了后,能下榻行动自如了,我们就走,而至于他的心病,我是管不了。且他一旦走动自如了,哪怕是面有愠色,怀揣心事,在旁人眼中也起码并不是病恹恹的了。”那芝答:“嗯,确实不容易好,我到眼下这会儿都还不大舒服。”与鲧又瞪了它一眼,想着自己一直在讲正经事,它却老是扯上它自己,可一听它说不舒服,便说:“我下回注意些就是了。”

  第 36 章

  而此刻在那处栊湘院中,樊子因正瞪着一双眼怒视司徒琛,想试着将他瞪走。可惜了,倒是已试了整整两日,他还是死赖着不走。此人已在樊子因的心中由挚友降格成了一个匪类,他已于那日晚痛定思痛,决心与其老死不相往来了,可这人偏是油滑得很,就是不肯离开他厢房半步。
  那晚上,司徒琛做了一回匪类后,到了第二早天还未亮,约是五更天的时候,樊子因就醒来,非要回他自己家里去,司徒琛拗不过他,只得驾了马车将他送回他府上院落里,还只能是悄声送,怕他真地吵嚷起来。他要是不吵出去便罢,他若是撕开了脸吵出去,这府上要是像防贼一样把他司徒琛防了起来,他要再想接近这樊大公子,就得动用一番心思与功夫了。
  不过,在司徒琛看来,自己由小便与他相熟,与他由来都是亲厚得狠,对他自然是有八、九分了解的,知道他也是要脸面的人,这种事该是不会吵嚷出去。就像是这两日,他百般地想自己走,可也是没对旁人真正言明缘由。像今日下午时分,他爹来看他,他还拉着脸说要把自己给请出去,他爹还劝他说发什么没来由的脾气,跟着,他爹还对自己一番宽慰,见他明明是气得牙痒,也是没有说出来所以然。想若是他讲了实情,他爹该是也不会太客气的吧。唉,难为他爹还帮着自己讲了一番话,他那时那张脸,又急又气,实在有趣。
  司徒琛抓住了自小与自己相熟的樊子因的心思,肯定了他是十成十不会吵嚷到尽人皆知,便更是厚着脸皮赖在了他房里,下午时还对樊大人说是上次遇妖祟时没能尽心,这回说什么也得看护着他,直到他好起来为止。
  樊子因这会儿见瞪了也有一会儿了,也瞪累了,不见有什么用场,便说:“你不是前几日还有个宝玦的吗?怎么这几日就这么将他撂开了?他也真是想得开啊。”司徒琛答:“你也不懂他们的心思。跟我一阵子一辈子怕都不用愁了,哪有不愿意的,再加上他那么聪明,哪里会想跟我一辈子。反正他是最会思量最现实的利益的了。”樊子因嗤笑:“你不是说喜欢了我那么多年了吗?也没见你亏待过自己啊。一边吃着一边等,你倒是等得挺自在。”司徒琛答不上话,只能说:“那是以前。”樊子因答:“你以前不关我事,往后也与我不相干。”司徒琛说:“你倒是别总也拒我于千里之外啊,这样我很痛苦。”
  正如与鲧所料,这两人之间的事真是怕有阵子都不得解决。是故,他做决定宜找准时机尽快走,还是对的。
  过了三日,他在这府上闲逛时,就发现樊子因已于府上走动了,想必他是已下得榻来。只不过,他身后总是跟着他“友人”司徒琛,饶他如何想甩开那司徒琛都甩不开去,对那个司徒琛的举止态度还一直不大好,司徒琛也不计较,一直赔着小心。渐渐地与鲧发现府上下人里议论了起来,说他们家公子脾气可真是大,那么多年的好友竟被他那么对待。下人里都是为那个司徒琛不平,与鲧晓得樊子因为的什么才不对司徒琛好,可他也不便说出。
  樊大人与徐夫人见自己儿子这些天不但下得榻来,还愈发精神了,还一副像是很有斗志与反抗精神的样子,就放心下来了。虽说见他总也是一副气乎乎的模样,对他好友司徒琛也总是一副不客气的情状,可不论如何,就这么打量他,他身子骨儿是绝对无碍,且精神也很好,神志也清明,那自然是叫人放心的。
  与鲧看准了他们已放下心来,便趁机辞行。怕万一再久留几日,万一那司徒琛又没忍住,对他们儿子做了什么不轨之事,他们儿子又卧榻几日,又急又气,不肯下榻,神思大减,那他与瑞草不就又走不了了。
  那樊大人见自己儿子已恢复了气力,也就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了,这回这于公子说是要辞行,他便爽快放行了,没有半点拖沓,主要也是见将人羁留已久,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
  与鲧见他放行了,便回至画棠阁,一刻不停留地收拾了行囊,扯着瑞草的手就出了这府,怕就怕的是变数。
  出了这樊府,他忙雇了辆马车,说是要往北直去长白山,旅费好说。他与那马车夫商定了价钱,便与瑞草上了车,直奔这城的北城门而去。上回他们入这豫城,是由南城门入,这回出这城,则是由北城门出。这城是陪都,城门处盘查尤为谨肃。上回瑞草已领教过一回,这回又来了。在城门处,只要不是官轿与官宦家里的马车,一律需下轿下车接受盘查。
  瑞草一下来,查它那个小卒一看它,便惊奇道:“咦,小哥?你在我们这城一玩可是玩得有时日了啊。半月有余,你那日后来肚子可好些?”瑞草想起来了,那不是那日在城门处给它指路去医庐的兵吗?就答:“好些好些。是玩了不少日子。你怎么调来这处城门了?”那小卒答:“我们都是轮值的。”瑞草答:“哦。”
  其实,这小卒也没什么,就是人热心,见着谁都爱说几句。可与鲧不清楚这一层。是故,在他与瑞草上了马车离去不久,在这小卒正热心地给一位老大爷指明这城外胡村在哪处时,他庇股又无端起火了。在地上滚了几圈灭了那火之后,他几个同伴围着他,经仔细思量,一致认为他那庇股也不知是个什么邪气的东西,以至一月之内连着自行着火两遭。害得这小卒日后时时腰上都别着一只水囊,以解不期然的燃臀之急。
  在车上时,与鲧就在想着:我这究竟是什么时候对这芝产生了那些情感……
  得出的结论也只能是,或许是从给它“瑞草”这个名字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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