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美景奈何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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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美景奈何天-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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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点头,一开口嗓子还是痛:“吃了。不是说明天才回吗?”
  “我不放心,要不是打电话听你声音不对,你肯定不会跟我说的。”沈宴探身往床头柜上拿了水杯看一眼,一边扶我起来,又说,“我看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打个针好得快点。你这才两天,眼睛都凹下去了。”
  我喝了水,靠到床头上,对沈宴笑:“哪有那么夸张。”
  “一点没夸张。小景,不然你把这边房子租出去,回我那边住吧。我得看着你才能放心点。”
  沈宴双手将我的右手包在掌心里,他的手很暖和,明明进屋外套都脱了,身上只穿了件衬衣而已。倒是我自己,被窝里躺了半天手还是冰的。
  其实这几天他不在,我一个人怎么都睡不热床,索性还买了个电热毯,又怕上火不敢开久,结果半夜没了热气,我又会被生生冻醒。我猜我这感冒拖得久,应该也是跟睡眠不好有关系。
  “算了吧,我不想搬,太折腾了。”我说,没敢直接跟他说是我心里还没过去,又或者对他再没从前那么大信心。我可不想那天的事再来一遍。
  沈宴看着我,腾出一只手摸了摸我的脸,眼神看起来有点心疼。他倒是也没再说什么。对于我的决定,他应该也早就料到,所以一点也没惊讶,很平静就接受了。
  我问他新案子顺不顺利,沈宴摇摇头,说早就知道不会容易,被告那边有点权势,当年可能在案发现场的人现在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线索算是暂时中断了。
  沈宴握了握我的手,自我安慰似的笑着说:“不过肯定还有别的证据,只是时间的问题。”
  他洗完澡后只穿了条内裤出来,带着一身热气钻进被窝里,贴着我的背问我睡着了没。我说快了,他坏笑了两声,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我以为他想要,便转过身面对着他,也在他嘴上亲了亲。
  沈宴搂着我加深了这个吻,但很快就放开了,笑我一嘴的药味把他都苦着了。我知道他是开玩笑的,伸手往他裤子里摸,却被他抓住手拉出来压在胳膊底下。
  “算了宝贝,你这感冒还没好呢。”
  “怕传染?”我逗他。
  沈宴故意瞪我一眼:“我心疼自己的老公行不行。”
  隔天沈宴早早又起来了,做好了早餐才来叫醒我,给我递了只体温计让我量好了再起来。温度比昨晚退了些,三十七度多一点。沈宴收了体温计,苦着脸问我要不要去医院。
  我知道他事务所还有很多事要忙,不想让他操心我,便答应了自己会去。他守着我吃了早餐又吃了药,被我踢着出了门。
  我的假是到明天。上午在沙发里窝着看书,收到威廉的短信,问我感冒怎么样了。我握着手机忍不住笑,这家伙躲了我这么多天这会儿估计是转过弯了。我回他说病好的差不多了,明天回去上班。他说好。
  我下午去了趟图书馆。杰森那天说的关于黎叔的事,我一直想着也许可以找些资料来看。
  不过可能因为时间久了,事情发生地又远在天边,能找到的资料的确有限,只有零星几条记录,存在于当年本地报纸社会版以及法制报极小的版面,而且比杰森的讲述简单粗暴太多,说是警方经过数月追查部署,终于一举端掉当地最大犯罪团伙。
  好在网络是个神奇的东西,我还是搜到不少东西,其中有个论坛帖子说的比较详细,几乎又是另一个黑帮故事。
  我不知道这种帖子是不是通常都有套路,比如加进什么样的元素都随发帖人高兴,可以任意杜撰改写。但黎叔这个故事里出现了云叔,我不自觉地就信了几分。
  黎叔是黑二代不错,不过他早年的经历貌似没有杰森说的那么顺遂,因为家族关系,他一直被排挤,十几岁的时候被送出去留学,先后攻读了金融管理和西洋美术。
  突然回国是在他二十四岁生日前夕,黎叔的父亲意外去世,他的叔父成了帮派掌权人。黎叔的身份因此也敏感起来,而在这段历史里充当黎叔左臂右膀的正是云叔。
  云叔以前是黎叔父亲一个手下的儿子,他父亲死后便一直被黎叔父亲带着身边养着,受他的资助接受过正统教育,毕业后顺理成章成了黎叔父亲公司的一名会计。
  说黎叔跟云叔是青梅竹马也可以,但真正有交集的却是从黎叔回国后才开始。云叔利用多年培养的人脉和积累的财力帮黎叔□□成功,又费了很多心血辅助黎叔将数番变故后已显颓靡的帮派事业重整旗鼓。
  黎叔毕竟是喝过洋墨水的人,从小又有父亲的潜移默化,再加上云叔出谋划策,他在事业上的成就很快就超越了他的父亲。
  然而更大的灾难也是在这之后。他力主改革的举动在他们那个以江湖老辈居多的帮派里,很快就招致了一波又一波的反对,闹得僵的时候甚至直接拔枪相向。
  后来出现在报纸以及街谈巷议中所谓的火拼,也就是导致黎叔云叔远走他乡的那次,据说正是帮派内部的人跟别派勾结,多方利益谈不拢当场动了手,而警方恰巧那次也比任何时候来得及时。黎叔受了伤,是被云叔单枪匹马从混乱中救出来的,
  论坛里黎叔云叔用的都是化名,故事的结局也只是写到他们两个双双受伤严重,其中一个甚至都没能熬到上审判席,另一个则因为犯罪事实成立被判终身。
  我看完这个帖子,甚至连下面几十页的跟评也翻完了。评论里说什么的都有,大多无疑都三观端正支持善恶有报。
  但也有像我这样,只看到故事里黎叔跟云叔的感情走向,并且为这生离死别的结局唏嘘感慨,甚至我别别的旁观者还多一些不安。毕竟我认识现实里的他们,知道他们虽然都还活着,但不久也终将面临帖子里相似的情境。
  我关了电脑,将借阅的资料还回去,从图书馆出来才发现手机上的未接电话。沈宴打了十几个,还发了很多条短信,问我在哪里怎么不回话,看起来很焦急的样子。
  我给他打回去,还没说话先被他抢着说了,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等能插上话了才告诉他是手机调静音了没听到。
  沈宴长长地舒一口气,说:“你吓死我了小景,还以为你在医院里有什么事,这都几点了都没个消息。你快回来吧,我做了饭等你。”
  电话里能听到沈宴的呼吸声,沉稳有力的声音让我心里的空虚感稍稍得到了安抚,我突然很想他。
  很想抱着他,把他压在墙壁上,狠狠地亲吻。
  我打车回了家,沈宴刚给我开门,身上还穿着做饭的围裙,手也是湿的,可我没管,一进门连身上的包也没来得及扔,径自贴过去抱住他,勾着他的脖子,将他拉低一点点亲他的鼻子,然后是嘴巴,动作粗鲁又直接,简直前所未有的激烈。
  我知道沈宴喜欢我这样。以前他虽然不抱怨我冷淡,但多少总不够尽兴,至少我猜是这样的。现在我像疯了似的,或者像饿极了的狮子一样撕咬他,他先是愣了一愣,既然也燃烧起来,甚至比我还要疯狂。
  “手,手上有油。”沈宴忙里偷闲地嘟哝了一句,不过也只是这么一说而已,他的手根本已经迫不及待伸到他想去的地方。
  我更是早没了理智,一边艰难地回应他,一边从鼻子里艰难地发出破碎的声音,让他抱紧我,再抱紧一点。
  沈宴受到鼓动,早已经是箭在弦上,一触即发,他腾手将我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剥下,他自己因为套了围裙不好解,最后只来得及踢掉裤子。
  我们很少有这样激烈的性、爱,彼此都像要生吞了对方,反复的吮吸啃咬,辗转碾压,但好像还觉得不够,于是又发起更猛烈的进攻。
  我们从客厅大门边一路战到沙发,再从沙发又跌跌撞撞挪到卧室床上。沈宴很知道怎么取悦我,他不停的吮、吸我的耳朵,一边在我身体里猛烈的撞击进出,直到双双攀至高峰,他才餍足地从我身体里退出。
  我已经筋疲力竭,脑子里只剩一片白雾,连沈宴抱我去浴室清洗,问我今天怎么回事,我虽然听得到,却什么也回答不上来。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也许,只是因为我爱他吧。

  第十二章,毛病

  回公司上班后,威廉主动约我一起吃中饭,我们都默契地没再提上次那个话题,他也尽量表现得跟过去一样,玩笑时还叫我景哥哥。
  直到回去时进了电梯,里边只有我们两个,他才欲言又止地从电梯内壁里看我。
  “景哥哥,”他微微红着脸,“是我反应太大,对不起。”
  我伸手勾住他的肩膀拍了拍,逗他:“你不觉得恶心?”
  威廉身体绷得紧紧的,结结巴巴地说:“不。好吧,其实一开始是有点,有点排斥,觉得不可思议。后来我真找了电影看,就是那种……你知道的,看了也还好。”
  “干嘛这么勉强自己。”说实话我有些感动。
  “我想多了解也没坏处。”威廉嘿嘿笑着说,“不懂就要学,不是你说的么。”
  我之前新接的那个项目,说大其实不大,但听老板的意思,这项目意义可不一般,因为有代表市政形象的意思,做好了少不了名利双收。
  埋头苦干了一阵子,渐渐发现手感越来越涩,先前青睐于我的灵感也突然离我而去。我捧着头坐在电脑前,好久都下不了一笔,心里难免烦躁。
  正犹豫是不是该下楼走一走时,听到有人似有若无地敲了下门,抬头一看,心里的烦闷简直要爆表。竟然是艾伦,那个早被我强行从认识人名单里丢进垃圾桶的讨厌鬼。
  其实老板跟我谈话后,艾伦在公司里跟我有意无意打过几次招呼,但都被我刻意过滤掉了。我不觉得我和他有任何可聊的话题。
  此时他不但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门口,而且还耍帅似的斜靠在门边,朝我扬了扬他手里的咖啡,语带讽刺地说:“我说乔大设计师,你这么拼命,公司其他人还活不活?”
  我忍着心里的恶烦,起身走到门边,扶着门作势要关,一边冷眼看着他,说:“我不偷不抢,再不努力多干活,那就真有饿死的可能。麻烦收收脚,谢谢。”
  这个人一向狂妄自大,刚才敲门,大概也是用的他这只尊贵的脚。现在见我赶人,说的话也不怎么好听,他倒是半点情绪都没有,仍旧靠着一动不动,反倒还笑了。
  我就奇了怪,他这人长得也不差,甚至算是帅的,明明是斯文的长相,偏偏有人笑得就很好看,他笑起来只让人觉得阴冷恶毒。
  我看着他的笑脸就来气,恨不得照着脸就给他来两拳,至少也解解恨。
  但我只是想想,当然不会真动手。一来我这人爱面子,不想成为别人的谈资,二来如果真动手,我的确不太会是他的对手。我还是惜命的好。
  我耐着性子,冷着脸又催了一遍:“请你让让,我还有事要做。”
  艾伦的视线往我身后望了一眼,挑着眉笑了笑,将他手里的咖啡递了一杯给我,说:“真那么忙,喝个咖啡的时间总有吧。给,请你的。”
  我没接。要我喝他的咖啡,我他妈心还没那么大呢。再说他艾伦的为人如何我还不知道?在咖啡里做点什么手脚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他那种人谁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戒备表现得太明显,艾伦居然露出一点受伤的表情,苦笑着说:“怎么,你怕我放了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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