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盗留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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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盗留一明-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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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老大摇头:“看招式都不像,不过他有七日尽。”
  陆祁玉沉吟良久,“那人是冲着秘籍来的?”
  “我哪有什么秘籍,更不记得有这么一号师弟。”这话千真万确,他从小都是照着老头涂写的书册练的,上面的一招一式都是老头东写一张西画一张拼凑出来的,宋老大没有走火入魔就已经是上辈子积德了。
  “那人前一阵子忽然没了踪迹,像是凭空消失了般,原来是找你去了。不过,五月初四的晚上,城里也发生了件事。”陆祁玉停了一下,似乎想卖个关子。
  看着宋老大一副他爱讲不讲的样子,陆祁玉失落了一下,继续道:“佑南王到了宁城,如今安顿在城主府里。”
  “佑南王?他不是幼帝的皇叔,朝中的掌权亲王,跑到宁城来做什么?”李晏铭从房里走出来,听到这话便问了问。
  关于佑南王元琛,李晏铭是知道的。
  当今皇帝年幼,先帝临终前将朝中大事托付给太傅柳铮和佑南王元琛。半年前,元琛在朝上发难,柳铮一系半数入狱,剩下半数则是临阵倒戈投靠了元琛。
  宋老大担忧:“阿晏,你怎么不多休息会儿?”
  李晏铭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莫非,宁城有他感兴趣的东西?”李晏铭想了半天,也没有结果。
  陆祁玉道:“佑南王城府极深,我看不穿他的想法。”
  宋老大道:“管他存了什么心思,时机一到,我们自然会知道。”
  宋老大的目光自李晏铭一出来就黏在身上,这时发现他一直在打量着陆祁玉。又想起李晏铭曾赞过一句陆祁玉的相貌,宋老大顿时不乐意,瞅了几眼,陆祁玉面容刚硬,长得确实人摸狗样,可是哪及得上自己?——阿晏,你可别顾着他人模狗样向着他啊!
  不情不愿地将陆祁玉的身份介绍了一遍,末了,还加了句:“可惜追在我后头大半年,连根头发都没捞着。”
  又咳了咳,将大半个身子探出来,挡住两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陆祁玉好笑,又道:”佑南王抵达宁城之后,翌日一早就带了人前往李濂尸身消失的地方去查看。我本来也该跟着去的,可是临时出了点事,被耽搁了,到达那儿的时候已经晚了一个时辰。”
  李晏铭想了想,问:“李濂……佑南王与李濂有何关系?”渐渐的,他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还意味不明地瞄了宋老大一眼。宋老大一头雾水,就听见李公子低头嘀咕了一句:“传言佑南王与李濂曾一度日夜同进……咳……看来并非是空穴来风呀。”
  宋老大顿时明白了,他还纳闷京城里的掌权亲王怎么有空跑到穷乡僻壤来了。原来竟是为了这档子事。想想又觉得不对,佑南王这种身份的人,不至于为了一个小情人儿放着朝中大事不管吧?摇摇头,皇亲贵胄的想法,难捉摸。
  陆祁玉道:“这次查案真是憋屈,一群的大人物,各个指手画脚。偏偏我身边得力的手下就跟来了两个,这案查的我窝火!”
  他慢慢讲起了当日的情景。
  

☆、第 22 章

  陆祁玉当日赶到城郊地点时,已经接近中午。
  佑南王抵达宁城后,一早带了人前往李濂尸身消失的地方去查看。
  说实话,陆神捕并不想去,毕竟他刚到宁城那几天,该去的案发现场他一个没落,该找的证据也都尽力找了,如今这么多天过去了,佑南王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大老远从京城赶过来,一到宁城就指挥人赶去城郊。
  “哈唔——”陆祁玉还慢悠悠打了个哈欠,
  李濂消失的地方离宁城不远,当初负责护送尸体回京的是方靖的心腹,张集。张集此人勇武有余,智谋不足。不过护送尸体回京,路途遥远,沿途什么事都可能发生,需要的正是武力高强的人。张集奉命带领二十名随从,一路小心运送。谁料,没出几里地,忽然发现棺材不停地滴水。这本没什么稀奇的,李成耀为了保存尸体,运来不少冰块镇着,后来他一家被满门抄斩,方副将也没停了这事,日日换上新冰镇着。
  “我以为是外面的日头太大了,冰块都融化了,可那水滴了一路,就担心小少爷会不会被水浸坏了,便去查看,谁知……打开一看,就就发现里面躺的根本不是小少爷!”
  张集指着前方一棵大树旁:“就是那里,我让人停下来休息休息,当时装着遗体的马车就停在那儿。”
  张集面前的人一身儒装,三十几许,面容中上,言谈之间神色自然,一看就是长袖善舞圆滑之人。陆祁玉在京城见过他——佑南王十二守卫之首,叶长风。
  “陆大人。”叶长风注意到了陆祁玉,与张集谈了几句,便向这边走来。
  “叶大人,陆某被琐事绊住,如今才赶来,实在失礼。”
  叶长风笑了笑:“我就算早来十天也比不上陆神捕半天得到的线索多,王爷重视此事,还请陆大人务必尽早勘破,寻回濂少爷的遗体。”
  陆祁玉点点头,”这是自然,只是城郊之地,早在陆某赶来宁城的第一天就搜查过了。张集张大人也配合陆某交待过当日案发时的情形。王爷此举,莫非是不信任下官?”
  叶长风摇摇头,似有感慨:”王爷也是情急所致。濂少爷……唉,王爷忽闻噩耗,难免……”
  陆祁玉便道:”我该问的都问过张集张大人了,如果叶管事还想知道什么,大可自己问。”
  叶长风也不恼,转头真的开始盘问起张集:“张大人,刚才说到哪儿了?哦,不知装棺上车时,大人可曾确认里面的尸首?”
  “小少爷装在棺材里,我们这些身份的人自然不敢轻易冒犯。”
  “那就是没确认了。”
  张集摇摇头,“这没可能出错,负责装殓的是方大人,他跟着将军数十年,和小少爷更是相熟,前一日,他检查完毕,才放心让我们护送小少爷回京。”
  “那路上可曾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张集回想了一番,”这问题已经有很多人问过了。不过现在仔细想想,倒觉得有几分奇怪。”
  那天,张集与方靖在宁城城门口分别,临走之际,张集特地检查了一遍棺材,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更没有什么刻字。那天天气晴好,太阳比往常炎热,张集一行人出了宁城,没走几步,就听见后面有人在叫他。
  回过头,发现是个不认识的人。那是个长相平凡的年轻男人,走起路来脚步沉重,不像是习武之人。张集便也没放在心上,只问他想干什么。
  那人跑到跟前,气喘吁吁,说是方靖的人,方副将临别时忘了一句话,特意让他追上来告知。张集心中犹疑,却见那人拿出了方靖的信物,这才相信了半分。
  只听那人道:“方副将给李老将军带了两个字,‘没有’。”
  张集说到这里的时候,陆祁玉发现叶长风的脸色变了变,不过很快又迅速恢复了原状。
  “没有?”这话没头没脑,张集更是一头雾水,以为那人在糊弄自己。
  却听那人道:“方副将说,这话只有李老将军听得懂,你带话便是。”
  说完这句,那人就离开了。自始至终,棺材被人护在中间,那人连边都没碰着。
  “他根本没有靠近棺材半分,不可能有机会动手。所以我也没把他放在心上。”
  “那后来你为何又觉得奇怪呢?”
  张集想了想:“事情没有不合理的地方,偏偏那人给我的感觉很别扭,总觉得古古怪怪。”
  “方副将确实让林青追上去带过话。”陆祁玉道:“带的也是那两个字,可是林青至今未归。”
  房间里一片沉默,整件事都透着古怪,一件事情,两条线;一边是留一明,一边是京城,仿佛毫不相干,却偏偏撞在了一起。宋老大未曾去过京城,除了陆祁玉和几年前追捕他的官吏,他认识的京城人士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那个冒牌货到底想干什么?
  “他若只想引出我,聪明点,大可不必去杀李濂。因为这样只会让事情越来越麻烦,引起京城那边的注意力,对他没有好处。”
  朝廷与江湖看似隔得很开,其实千丝万缕,两方一直遵循着一条界线,谁过了就是自找麻烦。
  宋老大摇摇头,不耐烦了:“办案是你陆大捕头的事,你跟我们说这么多做什么?”
  “佑南王对此事颇为看重,承诺谁破案有功,就许谁一个恩典。宋兄前科累累,案底还在我那儿留着呢,难不成一辈子都当通缉犯?”
  陆祁玉眼神若有似无地看向李晏铭,有那么几分高深莫测的样子:“你是无所谓,不过……你舍得李公子一辈子躲你那破屋里?”
  “他住我屋里怎么了?你把那眼神给我收干净了。“宋老大不含糊地挡了个结实。
  李晏铭的视线都被宋老大的背部挡住了,一推,“别堵在我跟前!”
  宋老大耸拉着脸,知道李晏铭没把后两字个”碍眼”说出来,已经给他很大的面子,不情不愿往外挪了挪。他话虽这么说,其实心里也知道,陆祁玉这龟孙子,八年前就是个坏胚子了,今天是料准了他不会拒绝,特意跑来拉他下水,给他做苦力的!
  好不容易送走了陆祁玉,已经是傍晚了。那不要面皮的家伙竟然还想蹭饭,被宋老大二话不说赶了出去。临走前,陆祁玉压低了声音,煞有其事地说:
  “你信不信,那人马上就要找上你了。”
  说来自那晚出事后,先是逃亡躲匿,又是毒发失忆,一连串的事情接踵而至。今天算得上是两人真正完全安定的一天。
  宋老大琢磨着李晏铭肚子里肯定有很多疑问,现在安定下来了,必定少不了一番追问。结果出乎他的意料,李晏铭并没有多问什么,问他怎么会是留一明,为什么跑到宁城做起了地痞头子,为什么神捕和大盗勾搭在一起,这一堆事到底是什么始末。
  宋老大心里打了腹稿,都准备好说辞了,结果李晏铭什么都没提,又觉得失落。腆着脸凑上去,“阿晏?”
  两人已经用好了晚饭,李晏铭无精打采,似乎很疲惫,见宋老大叫他,应了一声。
  宋老大本来还想和他多说些话,见了他这副样子,知道他身体没缓过来,“困了?”
  李晏铭点点头。
  宋老大笑了笑,走过去一把抱起人,他臂力大,还上下颠了颠,才道:“我抱你回房。”
  李晏铭嘀咕了一声:”又不是断了手脚,这么点路还要多此一举。“打了个哈欠,便也不再多说。
  宋老大把人放床上,顺带不轻不重地捏了捏腰上的软肉,心满意足地张罗着烧水去了。
  他想,以前一个人的时候,几月才洗一回澡,如今养了个爱干净的,连带着自己也不好意思含糊下去。不过,若是以前,李晏铭是决计不会没洗澡就躺床上的,虽然还是讨厌脏污,却比以往变了许多。其实两人早在不知不觉中,潜移默化地影响了彼此。
  

☆、第 23 章

  宋老大端来水,任劳任怨地给李晏铭擦身体,后者迷迷糊糊地任他摆弄。那副慵懒毫无防备的样子勾得宋老大心猿意马,不过看到他隐秘处的伤口时,又强自忍了下去。他凑过去,手上抓着热毛巾,节奏缓慢地揉着右半边的臀部,那个七歪八扭的“明”字随着他的动作,更加歪歪扭扭,他说:“阿晏……”
  李晏铭抬了抬眼皮:“嗯?”
  “其实那档子事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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