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l]逐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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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l]逐光-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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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就在下周三。”
祁瑞记得自己出门时是六点半,现在必然是七点出头。他飞快地环视了一圈四周,静悄悄的,看不到平日里偶尔会早起遛狗的几位老熟人。他倾身过去,吻了下顾霖均的脸颊。
“所以你给我准备礼物了吗,亲爱的?”
不满于只亲吻脸颊的顾霖均显然和他想到了同一件事。
“暂时先保密……”
哪怕亲吻只有短暂的几秒,他还是大着胆子做完了祁瑞没敢做的。

最终还是下楼喂狗的何鹄发现了门外的两人,顺手给他们开了门。
吃饱喝足的雷恩加尔呜呜嗷嗷地绕着祁瑞脚边撒欢。要不是上周带它去兽医那里打疫苗,估计他们都想不到这又软又小的一团东西会在几年间长得有幼童那么高那么大。
“起得挺早的啊。”
自从知道了这两人实际关系后,每次面对他们何鹄都会感到一点不太自在。有关选手被女粉丝们YY是一对这件事他见得很多,甚至还在某些场合朗诵过热情粉丝创作的□□读物惹得所有人都装出呕吐的模样。但是,如果两位选手真的有点什么,他是头一遭见到。
顾霖均用看傻瓜的眼神看着他。
“规定我们每周必须要跑十公里的是谁?”
“出门不带钥匙,还是两个人都不带,你们才傻。”
痛心疾首的何鹄照着他们脑袋上一人来了一下。
为了让祁瑞早日恢复来LPL时的体重,何鹄投注了加倍的注意力在这个挑食又口味古怪的选手身上。不像韩援来到中国会完全吃不习惯中国食物,祁瑞对于某些食材的接受度很高,某些又完全不行。
比如现在,餐桌上摆着火腿鸡蛋卷、红薯粥、煎饼还有鲜榨的苹果汁。顾霖均先撕了一小块煎饼尝了下,似乎是感到没什么问题,又撕了块送到正在用牛奶泡开大米花的祁瑞嘴里。对于煎饼祁瑞接受得相当好,可昨天的馅饼他只吃了一口就皱起眉头打死不肯再碰。
三个人先一步吃完早餐,祁瑞上楼去冲了个澡换了套衣服另外几个人才慢悠悠起床。
早上的训练照旧进行。
训练完了,杨卓希贼兮兮地上来跟他们分享八卦。
“知不知道SAG找了谁打训练赛。”半夜强行跟进高晓阳房间听完了完整版真相的他,对于梁昕最后一点情分也消散殆尽。“找了LCK排名第五的队伍,打了两场对面就直接退房间不打了。”
“为什么?”
“嫌他们菜呗,两场二十投节奏。”
他又想多讲点什么,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阿七一把捂住他的嘴,力气极大,任凭杨卓希怎么挣扎都被他死死按住。
“想想昨天,KBT也差点嫌你们菜走人了,还有工夫嘲笑别人?”
提起KBT,前一秒还说说笑笑的五个人又是一阵沉默。就在昨天,他们第一次清晰地直面阿七说过的“差距”,令他们陷入了短暂的迷惘。该如何战胜,又该如何去突破,从昨晚到现在,没有人思考出了一个确切的答案。
“算了,放你们几天假。”他拍拍手示意年轻人们振作起来,将祁瑞一个人的假期扩大到全队身上。
“别背包袱,玩得开心点。”

婉拒了何鹄开车送他去机场的好意,午饭后祁瑞一个人打车去了机场。
从去年十一月到现在,不知不觉间他已在S市生活了半年之久。来来去去,机场可以称得上是他除了每周比赛的场馆外来得最多的地方了。如果这样都能走丢,那么他肯定不是一个智力发育健全的成年人。
PND的比赛在下周末,他们选择这么早来,除了想给他庆祝二十一岁生日,更是出于别的考量:Jo想到处走走,他的妈妈想要趁此机会联系下国内的亲戚。
毕竟他的首要任务还是训练和准备季后赛,能有两天半的假期已经很难得了。
按照时间表,他们的航班应该是下午两点四十五抵达。可实际上祁瑞接到他们早已是三点后的事了。
Jo比起他上次见他胖了点,头发也留长了,在后脑扎了个短短的小马尾。他的下巴上一层胡茬,灰绿的瞳孔里溢满了笑意,一见面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而他的妈妈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变化:浅灰色连衣裙,白色外套。即使是长途飞行后,妆容依旧精致而严整。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一个四十岁的女人。
她抿紧了嘴唇,看得出来心里正在天人交战:是给好久不见的孩子一个拥抱,还是继续严厉地训斥他选了个糟糕透顶的职业……鉴于她已经站在了这里,自然就失去了后一种的立场。
深知机场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的祁瑞自觉带着他们去早就预定好的酒店倒时差。
“你在这里过得怎么样?”出租车上,他的妈妈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还行。”
如果他有缺什么东西,只要跟何鹄说,第二天就会出现在他的桌子上。虽然何鹄说的是“从你的薪水里扣”,但是他还是对此充满了感激。
“我想去看看你小姨一家。”她咬了咬嘴唇。“他们也答应了,还问我怎么不把你也带上。”
“你知道,我需要训练。”
到酒店后,祁瑞付了车钱,并替她拿了行李箱和手提包。从另一边下车的Jo先一步去了前台,等到他们过来时,前台的服务人员已经把房卡递给了Jo,并用英语告诉他具体在什么位置。
Jo朝他们挥挥手,递了一张房卡过来。
他们订的是一间豪华大床房和一间标准间。大床房在十三楼,而标准间在十楼。
祁瑞替自己的母亲收拾好行李:衣物挂进衣柜里的,各种小东西归到相应的位置。她一直坐在床上看他,什么都没说。
行李箱里的东西快要见底,他突然停了下来。
一个很奇怪的盒子,看起来并不像是她会用的东西,连附带卡片都没有撕下来。
——圣诞快乐。
一份圣诞礼物。祁瑞没忍住好奇心将它拿了起来,在手心里细细端详。尽管只有拳头大小,可它相当沉,摇晃起来能听见金属碰撞的脆响。
落款是……
“是有人寄到我们家以前的住址的。”她走到他的身边,蹲了下来。“好在那里新搬来的人家打听到了我们现在的住处,附带着说明寄了过来。”
“是Sean。”祁瑞握紧了这个盒子。“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以为我再也收不到他的圣诞礼物了。”
即使是他们关系最僵的那年,Sean也没有忘记给他准备圣诞礼物。
“我不得不承认,我可能错误的判断了你的朋友们。”
她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很温暖的一双手,让祁瑞想要反驳“我和他们不是朋友”却只是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因为比起这个,他还有更多的秘密需要向她坦白。







第41章 41
41

“……那么他送了你什么?”
电话里除了顾霖均的声音,还有Kazuki和他的朋友们组排时用韩语交谈的话语,以及杨卓希无论何时都精力充沛的嚷嚷。如果再仔细倾听,还能听到键盘鼠标的敲击声和……顾霖均的呼吸声。
就像祁瑞在基地里度过的任何一个普通的夜晚那般,所有东西都在一片祥和中忙碌着。
他走到靠近窗户的地方。窗外的霓虹灯点亮了整条街道,高楼层带来的风有点大,在耳边鼓动着,令他有点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
就着昏黄的光线,房间的另一头是Jo拿出笔记本连上酒店的无线网络开始收发邮件。
顾霖均也走到了更加安静的某处才继续他们的话题。
“Sean送了你什么?”他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问题。
“鹿。”祁瑞将这头铜雕麋鹿从口袋里掏出来。“铜雕的鹿。”
一头公鹿,鹿角枝桠交错,眼神温顺而宁静。它站在树旁,仰起脖子,凝视着并不存在的苍穹。
“什么?”
“我说,用铜雕的一头鹿。”
很明显它已经有了些年头,身体的某些地方都被摩挲得微微发亮。但是这不影响它在细节处的精致,从皮毛纹理到身形体态,栩栩如生,好似下一秒就会凑过来,用粗粝的舌头舔舐他的掌心,再用湿漉漉的眼睛看进他的灵魂。
“很奇特的礼物。”关于怎样评价这件超出他意料的圣诞礼物,顾霖均想了很久。“你吃过晚饭了没有?”
“吃过了。”
七点多的时候,Jo从并不踏实的睡眠中醒来,头疼欲裂,同他一起去位于二十楼的餐厅吃了个晚餐,并给另一位单独待在房间里的女士打包了一份带回来。
“你不用陪你妈妈说会话吗?”
“不用了。”听到电话那头的顾霖均小小地嗯了一声表示疑问,他苦笑了一下。“她现在在美容院里享受全套的服务,说是长途飞行让她浑身僵硬,哪里都不太舒服。”
“我也讨厌长途飞行。”对此顾霖均相当赞同。“你现在一个人在酒店里吗?”
祁瑞转头看了眼Jo的方向,处理完邮件的Jo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正托着腮饶有兴味地冲他眨眨眼睛,笑得无比狡猾。
他冲他做了一串口型。祁瑞隐约能分辨出他在说什么。
“我和Jo在一起。”突然间涌上心头的烦闷感使得他有点想快速结束这通电话。“……Jo找我还有点事,明天再打给你,好吗?”
顾霖均顿了会儿,不知道是不是听出了他的情绪不对,轻声同他道别。
“好的,晚安。”
他盯着通话结束后的界面发了会儿呆,连Jo什么时候走到他的身边都没有在意。Jo充满探究的目光从屏幕落到他身上,最后相当笃定的打破了这份寂静。
“Rex,你很在意我之前说的话。”
“不。”祁瑞摇摇头。“我不在意你说的。我知道我跟他在一起不是觉得好玩,或者别的什么。”
“那你为什么这么闷闷不乐?”
Jo没有因为他的回避而放过他,强迫他抬起头看自己。作为有着一半相同血缘的兄弟,有的时候他都无法理解对方到底在想什么。
比如他以为他和他现在效力的战队ADC之间不过是迟来的青春期躁动。两个同样空窗期太久的同性恋年轻人总该擦起点火花,所以他毫不意外对方会那么快用上他送给他们的小道具。
不过让他思索这种关系的持久度,他就不抱任何期望了。多则一年,短则几个月,少年人的激情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毕竟玩玩总是比来真的要容易得多。
“我没有闷闷不乐。”挣脱掉对方钳制住他的手,祁瑞长舒一口气。“我只是有太多的东西要思考,所以看起来比较忧虑。听着,Jo,别插手我的事。”
“可是你考虑过未来吗?”
不同于祁瑞的母亲,身为年轻人的Jo对于他们这一行可谓是了解至极。他和祁瑞靠得很近,两个人面对面,都能看到对方瞳孔中自己的倒影。也只有到了如此危险距离,他们才能看出来彼此在面容上的几分相似。他们的确是血缘兄弟。
Jo灰绿色的瞳孔倒映着他棕黑色的。他的下巴上还有没刮掉的胡茬,邋遢得要命。
“未来,不是嘴上说说的那种。”他笑了笑。“你如果不是和你的AD男孩玩玩,那就听我说下去,你要考虑的东西会很多。听完再做决定,好吗,Rex?”
上一次发生在他们兄弟间的严肃谈话都要追溯到他十一二岁,和学校里的坏小子打了一架,脸上挂着彩回来。Jo把他堵在走廊尽头,逼问他到底怎么了。
“看清楚现实吧。你的职业生涯还有好几年,可他呢,他快退役了。你从来都理智到冷酷,对于该放弃的东西毫不留情,比如当年你放弃了加州大学的入学资格就为了去打职业。为了成绩,你不可能一辈子留在PND。当他们的未来和你要的不相符,你就会离开,去许许多多不同的战队,北美,中国,欧洲。等到那个时候,他离开赛场,你在别的地方接受封闭式训练,有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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