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雨露有信 作者:姜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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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雨露有信 作者:姜鱼-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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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不知萧清看向重新合上的朱红殿门,扯了扯嘴角,眼神很是奇怪。唐棠大概是忘了萧清也是练武的好手,听力很好。揉着酸疼的脖子,回忆着当年自己的房间在哪里,半点也没有想起来让人去召李侧妃。
  细雨纷飞,微风吹起的夜里有几分薄凉。
  唐棠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竟是重生了,莫名其妙的重生了……真是意外!惊喜?
  转了几圈后,唐棠终于摸到几年前的房间,看了书桌上的庚帖后,才幡然醒悟今夕是何年,才刚刚天元二十一年,刚醒来时的头疼感越发强烈,烛火也未曾吹灭,便倒头躺在床上。
  昏昏沉沉的入睡,梦中似乎,又回到了前世。
  ——————前世的分界线——————
  宣明三年,皇帝萧澈登基已久,继承先帝贤德,四海升平,民间亦常有贤名远扬,但大的功绩却说不上来。
  而这位皇帝也是一个传说,既不是皇帝最宠爱的皇子,也没有废太子的自小聪慧,却在废太子后,平庸的他在众皇子中一跃登上储君之位。然而民间流传更盛更感兴趣的,却是宣明帝的男皇后,当朝太师之子傅瑾,傅白雪。
  阳春三月,桃李纷飞,正是江南好风景。非是唐尚书有闲情逸致来江南游玩,而是皇帝突然派他南下办事,且是密旨。让唐尚书放下一切户部公务,不远千里来找一个人,一个对皇帝来说非常重要的人。
  湖光山色,青山绿水,难得的美景,宁静美好。雾隐深山,流水潺潺,诺大的江上,泊一小船。自远处便闻见琴音渺渺,一白衣公子于船头负手而立,身姿翩然。
  初春的天,江上风大,吹得白衣公子的披风猎猎作响,男子却不觉冷,遥遥望向琴声传来的地方,轻声道:“靠岸吧。”
  身着蓑衣的船夫应声靠岸。眼前是一片桃林,粉白的桃瓣飘飘摇摇落下,布满地面。
  迷雾重重,船夫亦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好心提醒白衣公子小心迷路,白衣公子拒绝了船夫同行的好意,只身走近了宛若人间仙境一般的桃林。循着琴音而去,白衣公子穿过层层白雾,肩上扑簌簌落下不少桃瓣,他没去理会这些。
  桃林深处,一架七弦琴,如玉素手优雅而灵巧地拨动琴弦,视线向上游移,那双手的主人,一张绝世美颜,冰肌雪肤,明眸绛唇,倾城绝色。三千青丝披散肩头,几缕发丝垂落至额前,俏皮而不失妩媚。那人一身绯色华袍,倨傲美艳,一眼望过去,便移不开眼了。
  琴声戛然而止,绯衣美人抚平琴弦,一双冷厉尖锐的眸子望向白衣公子,语气冷然,带着一丝不悦。
  “唐尚书不在长安待着,来我这里作甚?”
  唐棠即刻回神,屈膝下跪,恭敬见礼,“微臣唐棠并非有意冒犯清秋太妃,只因有圣上旨意在身,不得不来叨扰,望太妃恕罪!”
  冷清秋冷淡一笑,即使唇角净是讥讽,容颜更胜春|色三分。
  传闻先帝便是在此初遇冷清秋,不顾任何人反对硬要将美人纳入后宫。如今一看这般绝色,也难怪如此。
  唐棠略有耳闻冷清秋孤清冷傲的性子,对方并未说话,唐棠只得继续跪着,继续道:“圣上恭请太妃娘娘回宫休养,颐养天年,请太妃娘娘应允!”
  “你说什么?”冷清秋悠然开口,反问,“圣上,哪个圣上?”
  唐棠犯难,“这……当今圣上,乃先帝第六子,前宁王爷,如今是宣明帝。”
  敢提及皇帝名讳,唐棠已是大不敬,却没想到,冷清秋比他还要不敬。
  “宣明帝?先帝离世不过三年,萧澈就敢违反先帝旨意前来烦扰本宫,纵使如今我已不在朝廷,萧澈当真以为,我就只能听他的了吗?敢在我面前称皇称帝,胆子不小呢。”

  ☆、重生第一 2

  
  先帝曾有遗旨,虎符国玺俱交由清秋容华,任何人不得忤逆。亦是说,倘若没有冷清秋的允许,萧澈不可能登基。
  冷清秋曾将他们挤破头皮也要去争的九五之位轻易握在手中,却随手丢给了六皇子萧澈。正是随手丢给萧澈的皇位,冷清秋自先帝驾崩后只身离开皇城,名言任何人不得前来打扰。
  而待萧澈皇位坐稳后,便马上找人去请冷清秋回宫,也不是没有这些年被冷清秋压制郁郁不得志的出气之意。
  唐棠还是跪在地面,“微臣只是奉命行事,请太妃娘娘随微臣回宫!”
  冷清秋傲然冷笑,不以为然道:“不过才坐上皇位几年,心就大了?”
  “既然如此,你便替我传句话,不要以为一个小小尚书,或者隐藏在江上的那数百官兵就能将本宫带回去,即便是他萧澈亲自来。本宫能让他坐上龙椅,也能让他滚下来!”
  “太妃娘娘,您这是……”
  唐棠语塞,该说这是大不敬,还是问他是如何知道江上那数百官兵的。
  冷清秋无意再说下去,烦躁地拂了拂广袖,双手再度抚上琴弦。
  “你也滚吧,莫要再来打扰!”
  “微臣……”
  唐棠正要说话,眼前忽然被一阵浓雾遮盖,再回神,眼前不再是桃林深处,而是方才入口之处,而唐棠至今还维持着跪地的姿势!
  悠扬的琴声再度响起,阳春白雪。
  唐棠尚未反应过来,径直站起,向江面挥手,一艘大船很快靠在岸边。
  琴声一直未断,而唐棠率数百人在这处不大的桃林里找了三天,却再没有见到冷清秋。
  那一支阳春白雪却未曾停下,如魔音灌耳般在桃林响了三天,至今未停,绕梁三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即使再动听的琴声,此时已是人心惶惶。
  无奈之下,唐棠只能回长安复命。
  与出去时一样,繁华的长安街头依旧熙熙攘攘,快马回到皇宫,踏入深红宫门,走上千重石阶,眼前的金鳞殿奢华宏伟,侍卫们排成两排守卫在金鳞殿前。
  望着头上阴沉的天,唐棠突然觉得有点心累,怕是这一次不好交差了。
  “冷清秋好大的胆子!”
  御书房中,黄袍加身的年轻男子一怒之下将案前一应事物全数扫落地面,芝兰玉树的身影在唐棠眼前气得左右踱步。
  “放肆!放肆!这个冷清秋,父皇在世时便如此嚣张,如今竟然更甚!岂有此理!”
  唐棠跪伏在白玉阶下,劝道:“皇上息怒……”
  话未说完,就被皇帝暴躁地打断,“朕如何息怒!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三百人,居然找不到一个小小的冷清秋!”
  “皇上,这……”
  唐棠却没有说下去,他认为,冷清秋不是个寻常人,亦或者,不是一个人!但这话,在天子面前,不好说。
  皇帝没有听进去,骂了数十遍放肆,将心中怒气发泄过后。
  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然将唐棠扶了起来,奢华的黑金龙袍映入眼帘,唐棠顺着皇帝的搀扶站起,眼中似有波澜。
  皇帝便道:“都是冷清秋太过狡猾,这也不怪你,唐棠,你就莫要自责了。”
  “是。”唐棠低头应道。
  由于一路星夜兼程赶回长安,唐棠那一身白衣还未来得及换上官袍。冠发也有一些凌乱,脸色憔悴,比起往日深红官服一派端庄的样子,昳丽的容貌看起来有几分脆弱,让人生怜。
  皇帝晃了神,不知想到了什么,面容有几分纠结。转身走上白玉阶,在青玉案前龙椅坐下,沉吟道:“也罢,此人如此不识抬举,朕也不勉强,唐棠,你这半旬也辛苦了,便回去休息几日吧。”
  唐棠明明看到皇帝方才的失神,奈何皇帝心中只有后宫那位男后,却不会瞧他人一眼。能得皇帝那一份青睐重用,唐棠就已是满足了,即使皇帝明明知道,他追随皇帝是为了什么。
  可是最近皇帝对他越发奇怪,不知为何,唐棠感觉皇帝似乎有话要说,却每每忍住。有什么话皇帝说不出口?唐棠想不明白。
  唐棠点了头,正欲跪安。
  眼前一名小太监匆匆闯入,趴伏在殿前,哭叫道:“皇上,出事了!皇后娘娘中毒了!”
  “什么!”
  说到皇后,皇帝即刻慌了,也不追究小太监的无礼之过,站起急道:“到底怎么了!”
  那小太监哭道:“是!方才娘娘用了些新进的葡萄,不过片刻,便吐血晕了过去,奴才惶恐,请了太医过去,便来禀告皇上!”
  皇帝二话不说走了下来,“摆架椒房殿!”
  唐棠看着,跟了上去,“皇上莫急,微臣随你去看看。”
  皇帝好像才注意到唐棠还在一般,似乎松了一口气,握起唐棠的手,“也好,那走吧。”
  跪着的小太监突然看了一眼二人交握的手,眼里闪过一丝寒光,稍瞬既逝。
  椒房殿是为皇后傅瑾的住所,原本外臣不得进入,但皇帝也没想太多,就带着唐棠过去了。在外间等了小半个时辰,皇帝才从内殿出来。
  殿下跪着几名伺候用膳的宫女,一应的蓝白宫装,瑟瑟发抖。
  皇帝在上首坐下,往日的温和全数消散,“是谁下的毒?”
  一句话惊得那几名宫女抖的更厉害了,哭着磕头,抖着嗓子求饶,“奴婢冤枉,不是奴婢做的……”
  都说是冤枉,皇帝定然是不信的。
  唤来慎刑司嬷嬷来掌嘴,将人按住,正要掌嘴时,其中一名看起来地位高一点的大宫女突然叫了起来。
  “皇上!奴婢知道是谁下的毒了!”
  皇帝挥手使人退下,面沉如水,“你说!”
  那名大宫女犹豫片刻,为难道:“只因那人位高权重,请皇上恕奴婢无罪,奴婢才敢说出那人。”
  皇帝冷淡一笑,“你且说来。”
  那大宫女沿着下唇,欲言又止,频频望向唐棠。
  正在唐棠莫名之时,那大宫女竟然指着唐棠道:“是唐大人!奴婢亲眼所见,正是唐大人投毒!”
  “放肆!”
  皇帝岂会相信自己重用的大臣会毒杀自己深爱的皇后?
  “是真的!奴婢亲眼所见!”
  唐棠实在是冤枉,自己刚刚才回来,连金鳞殿还未出,如何在皇后用的水果上投毒?
  突然眼前想起一个画面,在金鳞殿前,自己曾停留半刻,恰逢遇上了几名宫女,还有一人,不小心撞上了他,那宫女好像,还提着食盒……
  记忆与眼前重合,唐棠猛然惊醒,那撞了他的女子,不就是殿中这个跪着指控自己的宫女吗!唐棠这一刻方知,自己被下套了!但这后宫只有皇后一人……
  难道真的是皇后给他下套!皇后为何要如此?
  那宫女已经将在金鳞殿前遇见唐棠的事说了出来,眼见皇帝原本坚信唐棠的目光逐渐变成怀疑。
  唐棠跪下解释:“皇上,微臣追随您七年,性情如何皇上怎会不晓得?微臣绝对没有做过此事!”
  皇帝犹豫了,那宫女又加了一把火。
  “皇上明鉴!唐棠一向不喜娘娘,屡次对娘娘不敬,这些皇上您未可知,皆是娘娘自己忍下来了……”
  唐棠简直要炸了,我是不喜傅瑾,可我未曾对他不敬!这是傅瑾的大宫女,莫非真是傅瑾要除我?
  那宫女接着道:“皇上,娘娘早就看出,这唐棠对您心怀不轨!此次,定是这厮想取代娘娘,才下的狠手啊!”
  “住口!”
  这一声却是皇帝亲口所出,他看了看唐棠,有几分尴尬,但眼中的怀疑却是□□裸的暴露在唐棠眼前。
  没有什么比这更锥心刺骨了,不,唐棠没想到,好戏还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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