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联姻吗?》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师尊,联姻吗?- 第24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神玖嚎啕大哭了好一会,就是不说话,荆淼拍了拍他,忽然福至心灵,便问道:“是不是我师尊打了你?”
  这话顿时止住了神玖的哭声,他抽抽噎噎了好一会儿,突然噎住了,含着泪问道:“你……你听见了——了呀。”
  荆淼全做没听懂,又问道:“他为甚么打你,你师父师姐不拦着吗?”
  “师——师伯。”神玖狠狠抽了几口气,伸手抹了抹眼泪,哽咽无比的说道,“他……他说我没人管教,还,还骂了师父,说她,她教徒无方。师姐……师姐们都不敢说话。”他磕磕绊绊的说完了话,便又哭了起来。
  荆淼便知是什么情况了,他其实对那天煞孤星的流言也不甚在意,谢道也是为了他好,便一时不知该怎么说话,只好将神玖搂在怀里,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低声道:“你认不认罚?”
  “认。”神玖在他怀里抽抽噎噎。
  到底年岁还小,神玖也没有察觉荆淼已经发现,只是笨拙的回着话。其实按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若是换个人这么打他,他心里定然是恨死了,可是谢道发起脾气来,整个百花峰噤若寒蝉,连白栾花都被劈头盖脸训斥了一顿,神玖也是被吓着了,竟连一点恨意都不敢有。
  荆淼又抱了神玖一会儿,等神玖不哭了,刚要松开手,神玖却埋在他怀里,带着浓重鼻音道:“你再抱抱我。”
  “做什么?”荆淼问道。
  “我跟师姐她们下山,那些跟我差不多大的孩子,都被他们的娘抱过。”神玖话来说简单,听着却分外心酸。
  荆淼不由顿了顿,他幼年也没有父母,想起神玖是个弃婴,不由生出点同情来,便柔声问道:“你师父师姐不抱你吗?”
  “没有这样过。”神玖闷闷的说道,“师姐她们就会逗我,我说不高兴了,就算发了脾气她们也不理,只知道事后哄我。师尊虽然待我好,但是她也不会这样抱我。”
  荆淼听了,也不回应,只是淡淡道:“我带你去上药吧。”
  去的自然是荆淼的卧房,桌上没有药,也没有蜜饯,荆淼便将神玖放在床上,去拿了药膏过来,问道:“你要自己擦还是我帮你?”
  神玖的脸涨得通红,仰起身体夺过荆淼手中的药,恶狠狠道:“我自己来!”他埋在被子里像只蜗牛似的蠕动了好一会儿,荆淼实在看不下去了,便掀了被子,果然上面已经沾了一些药膏了,他按压住神玖的反抗,自顾自的帮着抹好了药膏,这才放手。
  神玖赶紧拽过荆淼的外衣,捍卫自己的“贞洁”。
  “喂。”神玖趴在床上,突然伸手拽了拽荆淼衣服,“对不起。”
  他撇着头,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荆淼,像是怕荆淼提问似得,又忽然快速无比的说道:“你可不可以呆到我睡着?”似乎是怕荆淼不耐烦,他急忙又补充了一句,“我睡觉很快的。”
  “睡吧。”荆淼坐在椅子上翻看盒子,将那几本香料书翻了又翻,瞧见几味药材的确写明对心疾有益,效果虽慢却能治根本,不由十分欢喜,仿佛觉着这病都有了盼头。
  又将香薰炉与银薰球一一摆出,香粉香丸还有几块香木,压底的是个香囊,不扁也不鼓胀,写明了叫荆淼配在身上,荆淼寻思了一会儿,便别在了怀中,将衣裳笼好,便只闻到一阵若有似无的淡香,柔润非常。
  熏球搁在衣柜之中,薰炉也投了一枚香丸进去,自称睡觉很快的神玖问到:“什么香呀?真好闻。”
  “睡你的觉去。”荆淼道,神玖便没了声音。
  这熏香虽然麻烦,但荆淼初次尝试,倍感新奇的很,倒是颇得趣味,过了有一会,等荆淼玩厌了,见着神玖已经睡下了,便帮他盖上被子,悄悄出门去找谢道了。
  
  第42章  互相挂念
  
  月光如水,夜色透凉。
  荆淼没有找太久,就看见了卧在水潭边饮酒的谢道,他鲜少看这位高高在上的仙人这般放浪形骸的模样,甘梧手中不知拿着什么乐器,有点儿像是葫芦丝,搭在嘴边,鼓着腮帮子吹奏,乐声幽扬,十分悦耳。
  约莫谢道已经有些醉了,他的指尖轻轻点着玉色的酒瓷瓶,合着奏,低低唱道:“愿斟天尽水,为我杯中物。且得片刻欢,消得世间愁。日月尚匆匆,草木皆枯老。人生何须愁,不过搔白首。”
  “师尊。”
  荆淼往前走了几步,跪在谢道身边,轻声唤道,并不大想惊扰谢道的雅兴。
  谢道枕着臂,便蒙着醉眼,若有所思的回望了荆淼一眼,神情淡淡的,突然翻转过身来,欺上荆淼的膝头,漫天的星光皆落入他眼眸之中。过了有那么一会儿,谢道忽然举起酒瓶,对荆淼道:“你要来一口吗?”
  这许多年未曾饮酒,荆淼也有点兴趣,便捧过酒,由着谢道满头青丝枕在自己膝上的模样,尽兴饮了一口。
  酒水香甜,入口很是醇厚,荆淼只喝了一口,不由得飞霞满面,已有几分微醺了。
  谢道没有看向荆淼,自然也没有再饮酒,他们俩似都未曾察觉此刻的举动已然有几分逾越了师徒之礼,只是觉得该是这样便就这样了。荆淼在酒中缓缓醒过神来,想起自己疑虑的事,于是就问道:“师尊,神玖一事……您何以至此?”
  这话问得十分突兀,谢道看起来却并不在意,但是他没有答,只是随着甘梧静静的打着拍子,好一会儿才道:“小淼,待你从花间宴回来后我便要闭关了,为师出关后,便陪你一道去云游吧?”
  “云游?”荆淼愣了愣,道,“徒儿还没有资格吧?”
  “你只说想不想。”谢道只轻声道。
  荆淼虽然摸不着头脑,却仍是点了点头,乖声道:“自然是好的。”他其实不是十分明白谢道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决定,然而谢道做的决定总归是有他的道理的。
  这个回答叫谢道轻微的笑了笑,他仰着头,瞧了漫天星辰好几眼,倏然道:“你好像总是不生气,无论是什么事。”他这话听来意有所指,荆淼的心不由咯噔一声,只战战兢兢的看着谢道的侧脸,不是十分明白。
  “花间宴没甚么烦心的事,你去尽情玩一番吧。”谢道似是期盼荆淼说些什么,又好像并不期望他说些什么,半晌也只是沉默的叹了口气,并不说话了。
  他今夜真是有些醉了,谢道微微垂了垂头,闻到满袖的香。
  “无关紧要的人,理他做什么。”荆淼过了好久才开口道,他低着头,云影一般的鬓发垂落下来,轻轻掠过谢道的手腕与心口,在风中微微飘荡着。这是谢道第一次与他这个徒弟这般亲近,近得仿佛吐息都可以顷刻感受,他这才发现,荆淼的眼睛黑沉沉的。
  荆淼说罢,仿佛将这话抛在空中被风揉碎了一般,立刻换了话题:“我还从未与师尊一起看过星星呢。”他用手扶了扶谢道的头,仰起头,少见的年少憧憬,少见的欢欣喜悦。
  甘梧不知何时跑走了,两人都没在意,谢道的神色略见古怪起来,他忽然重复道:“无关紧要的人,理他做什么?”
  “是……是啊。”荆淼有些紧张,他也瞧不出谢道是什么表情,便只按着自己的心意结结巴巴道,“他们要说什么,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师尊与思萌心里不那么想,我便没什么好在意的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荆淼的错觉,他似乎觉得谢道愉悦了些,然后那人枕着繁星侧过脸来瞧他,伸手轻刮了一下他的鼻尖,温柔无比的笑了笑:“那你还一人跑去后山?”
  荆淼面红耳赤,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
  谢道凝视着眼前这个青年的面容,看着他贯来从容不迫的脸上露出一点恼怒与不好意思的羞赧,晕红与笑意还未从他的颊上褪去。不知怎得,谢道那从未为任何事物动摇过的道心忽然为这一刻而心生涟漪。
  心动来得曼妙又旖旎,谢道不曾尝过那种如沸火一般的鼓动,因而也未曾察觉自己心中萌生了什么,只是贪婪的看了又看,仿佛永生永世也看不够这张面容一般。
  这情愫像水,悄无声息的包裹住了谢道。
  有生以来,谢道还是第一次尝到这般甜蜜喜悦的滋味,仿佛眼前这个青年的笑容便已是全部了,他不由生出点不知所措来,低了声,甜滋滋的说道:“小淼,这世上就算谁都待你不好,为……”他突然厌弃起了那个师字,舌在口中动了动,柔声道,“我也不会的。”
  “我知道。”荆淼感觉到胸腔里的那颗心脏不听话的跳动着,尽数藏匿在他沉稳冷静的皮囊下。对谢道有点非分之想与仰慕没有什么,但若将这些较真了,便不由有些可笑了,因而他只是微微笑了一笑,“我一直都知道。”
  他的目光中透着信赖与温暖,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幼兽独独对一人摊开了肚皮,露出毫无防备的模样。
  这个世上若说荆淼第一次真真切切感觉到谁待他是真心实意的好,那约莫便是谢道了。
  谢道待他的好,荆淼如今想起来,既觉得恍如梦中,又觉得无以为报。谢道既不是同情可怜他,也不是沾亲带故,却偏生为他操烦劳心,费心费力,铸剑寻药,桩桩件件想来,便叫荆淼心中泛酸。
  人约莫都想过这个世上有一个人,毫无犹豫的,什么都偏向着自己,只对自己一个人掏心掏肺的好。
  荆淼自然也是奢望过的,但这会儿真得到了却又觉得惭愧,谢道待他的好,他也不一定能还上万分之一。
  “师尊,你待我真好。”荆淼想了想,忍不住又道。
  谢道望着他,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那你欢喜吗?”
  “欢喜啊。”荆淼笑了起来,双眸弯起,却仍是道:“不过为了一些流言小事,打一个小孩子,可不像是师尊的作风。”
  “百花峰……毕竟也只有他一个男子。”谢道沉吟了一回,解释道。
  荆淼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原因,不由神色有些古怪,过了一会儿,谢道又再添道:“再说,这也绝不是什么小事,我是你师尊,便是偏心你,又有何不可,任谁能指摘。”
  他说得这般坦坦荡荡,神色平静十分,荆淼险些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些什么,顿时失笑。
  “只怕对师尊名声不好,伤了与师叔的和气。”荆淼道。
  “你性子稳重,却总是想得这般多。”谢道淡淡道,“我做事情,若是瞻前顾后的,怕这怕那,便不会做了。既然我做了,自然也是不会在意的。至于栾花那儿,她若真要怪我,我自然也无话可说。”
  荆淼也不便再说什么了。
  两人又静静看了一会儿星空,山中景色虽是美丽,然而这许多年修道,却也没有哪次能这样静下心来认认真真的看一会儿浩瀚星空。
  夜风吹拂,荆淼衣袖中有缕未散的淡香,他忍不住抬袖闻了闻,觉得谢道应当是闻到了,便生出点尴尬来——应当不至于……显得很娘吧?
  他一拂袖,就将手腕上的镯子显露了出来,谢道瞧见了坐起身来,淡淡道:“这镯子本是一对的。”
  “是吗?”荆淼懵然不觉,就问道,“怎么是一对的?”
  “是啊。”谢道从袖中摸出阳镯来托在手中,说道,“若另一个人戴上了,便可知你吉凶祸福了,自然,你也会知此人的吉凶祸福,往日里……”他顿了顿,抬头一眼看了看荆淼,见青年只是专心致志的看着镯子等下文,忽然将阳镯扣在了腕上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