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子 风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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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子 风流子-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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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北军说是驻扎西北,可这大邑的帝都京城也就定在西北部。过了沐柯城再过一城便是京城,不出十天西北军就可达京城。
  容直最近身体越来越差了,甚至已经几日不曾上朝了。上奏的折子都堆的快有一人高了,朝堂上人心惶惶。
  只是这和大皇子落水一事不同,始终瞒不了百姓。最近京城天气糟糕百姓都不怎么出门,也许是察觉到这京城气氛紧张所以不到傍晚就家家紧闭门户。只是可怜了这些官员,没办法辞官只能每天上朝前在家求神拜佛希望朝堂早日安定下来。
  “青瑛,想听本王给你讲个故事吗?”与此同时容惶正认真的看着坐在他身旁的季颂,似乎下了某种决心轻声问道。
  “其实本王的事也没什么特别的,那些传言也都是属实的。”琼鸢的确是忍不住深宫寂寞,或者只是忍受不了帝王的多情。所以她才与侍卫私通,事情败露后与侍卫一同被赐死也并无惧怕。如果他母妃是被陷害的,容惶想他一定会倾尽所有也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可偏偏琼鸢是自愿的,甚至含笑而亡。只是被留下来的人,却得承受所有责骂侮辱。
  “他们欺负我是真的,只是那时候我也不傻,吃了几次亏就知道如何讨好那些看守我的宫女。”最早时容惶是受不了宫女太监们的奚落的,只是时间长了他知道没人会来帮他后就无师自通的知道如何不动声色的讨好人。也让他们在自己面前放下戒心,谈论其他宫里的事情。
  季颂没出言安慰他,毕竟容惶已经长到这么大,自然已经不需要无用的安慰了。季颂想,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以后对他更好些。
  “之后就是父皇要驾崩了,这事本王还是听宫女们偷偷谈论才知道的。后来父皇病榻前见了本王,给了本王一道保命的圣旨和调动西北军的印信。” 当时发生的事情当然不是他三言两语说的那么简单,要远远复杂的多。
  当时琼鸢死了,容直母子自然得势。而先皇对他也不管不顾,所谓负责照顾他的宫女太监实际是太后怕他有翻身机会派来监视他的而已。他基本上是不可以出了这院子的,只是头天晚上还是让他知道了缠绵病榻的父皇想见他一面。虽然容惶那年还小,也知越是弱小越惹人同情。
  便在他们睡着之后咬着棉被在自己身上弄个十道二十道伤口,第二天和个没事人一样。本来被命令要检查他身体的宫女太监也被他搪塞过去,硬是忘了这回事。
  先皇哪怕再厌恶这个孩子见他瘦弱的还不如刚进宫的小太监体面又是一身伤的也忍不住怜惜,更何况人将死时总是心里善念占了上风的。也因此容惶才能活着离开皇宫,又谋得了保命的圣旨和西北军印信。
  “本王心思不正,又爱记仇。青瑛不要嫌弃本王啊。”容惶的声音越来越小,说道最后反而像自言自语。如果不是季颂听力好,恐怕就听不清容惶语气里的自嘲了。
  “不嫌弃。”容惶正低着头,季颂一抬手就能摸到。
  季颂想,他大概是做不到师傅他们希望的心怀家国,济世为民那样了。他心里所思所想的只有一个容惶罢了,实在是不合格。
  容直的神智已经不太清醒,只是身体没有一丝力气。只能躺在床上,任由别人擦身照顾。
  每日太医围着团团转,妃嫔们也轮着来床边侍候。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来照顾容直,就怕他一个不满意再下旨让她们殉葬。
  “陛下,您身体可好些了?”临近午夜,容惶寝宫已经换了一批宫女太监轮值。一道轻柔娇媚的女声唤起了昏昏欲睡的容直,容直眼前都是虚影只能隐约辨认出来人是娴妃。
  “咳咳,娴妃你……你来此为何?”容直虽然最近几天都时常昏迷,可还是知道娴妃似乎犯了什么错惹怒太后被太后禁足不准来容直寝宫。可如今娴妃堂而皇之的走进来,竟无人阻拦。
  “太后念着臣妾担忧陛下担忧的紧了,就免了臣妾的禁足了。”娴妃笑着坐到了容直床边,为他仔细的重新盖了下被子。
  “以后莫要再让母后恼了,毕竟朕驾崩后你便是太后了。”容直神志已经不大清醒,也没发现娴妃话里的不对劲来。他甚至没怀疑为何他的涝遗病发作的这么快,就连立太子一事也和娴妃透露了几句。
  “陛下莫要说这样的话,您定会活的长长久久的。臣妾和谨祥还要仰仗着您呢。”娴妃知道自己孩子将成为太子也没什么反应,只是目光含着担忧的看着容直。
  “咳咳,快给朕拿纸笔,朕要写圣旨。”许是感觉大限将至,容直也来不及叫其他大臣来了。便让娴妃替他拿好纸笔,就要立刻立遗诏。
  “朕自知愧对天命,以至早亡。皇二子谨祥机敏好学,可继朕之皇位。然其年幼,故朕将谨祥托付于宋埔,齐肴二人……”遗诏自然不可能几句话就交待完毕,所以除了交待立谁为继任新君后,容直又在圣旨上写了其他事情。娴妃就陪在一旁看着,帮忙磨着墨。
  “ 皇弟惶为朕股肱,特许长伴朕于地下,殷望后世。 ”容直原本已经落笔可又想到了容惶,到底是不放心,要命其殉葬。写完后才放心的拿出玉玺,盖了上去。
  “启王殉葬吗?……这样臣妾可就难办了。毕竟启王于臣妾有恩,怎可不报。”一旁的娴妃突然开口,哪怕容直现在反应迟钝了许多也意识到不对劲了。
  “娴妃你!”容直想开口斥责,又想叫在寝宫里侍候的太监过来。可是容直一开口就失了力气,声音还不如虫鸣声大。
  “陛下就从不好奇为什么您还有至少两年的寿命,偏偏现在就虚弱至此吗?”娴妃笑着,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婉。只是所说的内容,让人不寒而栗。
  “你……大胆!竟然和容惶那个孽种勾结一起谋害朕!”容直气的手直抖,又忍不住咳了起来。
  “这您可冤枉启王了,他只不过和臣妾说过几次话而已。还有,您那大皇子谨意落水也有臣妾的一份功劳呢。”此时太医还在太医院候命,大臣们对宫里的情形还毫不知情。容直寝宫这些宫女太监又都是娴妃的人,娴妃自然毫无顾忌。
  “你……你个毒妇。”容直瘫坐在地上,口中不住骂着。却唤不来任何人过来,只是徒劳。
  “还是启王说得对,弱质女流嘛,无权无势的,总得有点安身立命的本钱。陛下千万不要动气,否则有个好歹不就是臣妾的不是了?”娴妃柔柔一笑,却气的容直两眼一黑,闭了眼睛没有呼吸。
  娴妃丝毫没有惊慌失措,慢悠悠的靠近容直伸手探脉。见容直没了呼吸已经大去了,才拿起桌子上没写完的圣旨扔到火炉里焚烧个干干净净。这还得感谢容直,若不是他畏冷又多点了个火炉恐怕还不好毁尸灭迹呢。
  确认圣旨烧了干净之后,娴妃才转头出了容直寝宫。她离开后,太监宫女们自然重新长了眼睛耳朵立刻走了进去。
  “圣上驾崩了!”太监这尖利的嗓音惊扰了寂静的皇城。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死容直了!开森!
皇弟惶为朕股肱,特许长伴朕于地下,殷望后世。这句话感谢湘池的友情赞助,么么么。

  ☆、完结

  皇上驾崩,对大邑臣民来说自然是件天大的事。只是大臣们都有了心理准备,虽然慌乱却并不是毫无头绪。
  此时长乐宫里,太后自然也得到了容直驾崩的消息。
  被服侍着穿戴整齐后,太后便由宫女扶着要离开长乐宫。
  “太后娘娘忧思过度,不如留在宫里静养。”
  守在长乐宫门外的两个太监声音恭敬,语气却很坚决。
  “怎么,哀家你们也敢拦?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快把这两个奴才抓起来!”太后柳眉一扬便命令起身边的宫人,可她料想的画面却并没有出现。长乐宫内的太监宫女们都和没听见一样,动也不动。
  即使有站在太后一方的,可敌众我寡也是有心无力。
  “哼,她娴妃倒是手段高明。”太后一想,便知她宫里的人已经不知不觉的被娴妃收买了。也不知娴妃究竟从何时开始谋划这一刻,竟连自己都疏忽了。太后冷哼一声,拂袖回了宫里。
  不管是早就睡下宫妃还是之前还等候差遣的太医,此刻都聚在容直寝宫外。每个人面上都不免显出几分慌乱和无措,皇后此时的到来就让她们如服下一颗定心丸一样不再毫无头绪。
  “慌什么,都给本宫稳住了。”皇后看了一眼无头苍蝇般议论纷纷的众人,肃声说道。
  她本不想管事,对容直也并无什么感情。只是这个时候太后闭宫不见别人。她总得出头安抚下众人的。至于旁的她也不着急,反正她无子嗣。不管是哪个当皇帝,她都会安安稳稳的。
  “不知娴妃可有什么意见?”皇后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卖个人情给娴妃。
  “回娘娘,当务之急是将这事告知给百官们。让他们一会儿上朝时有个准备,还得通知禁军御林军一声儿。免得到时候京城里人心惶惶,再生动乱。”
  娴妃行了个礼后,就细声细语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皇后觉得没问题便点头同意了,一道道命令吩咐下去,就有宫女太监陆续出宫去大臣府邸传旨。
  晨光熹微,就快到了上朝的时辰,这京城也终于开始热闹了起来。
  往日这时候就出门叫卖货物的货郎们,发现今日京城里巡逻的士兵格外多。就连行人似乎都感染了这气氛,皆不在街上多逗留。恐怕现在京城最热闹的地方就是这皇宫了。
  “如今西北大军正驻守在城外,皆听王爷调令。”薛施的军队在昨夜就到了京城郊外,今日一早薛施就带着几个手下混进城里。西北军战力远超那些御林军,所以薛施几人没惊动任何百姓就把看守容惶的御林军打晕了过去。
  “青瑛,本王等会儿就回来。”季颂容惶早就醒了过来,容惶朝着季颂笑了笑就和薛施他们一起离开了。
  “嗯,臣知道。”容惶已经走远后,季颂才语气平静的应了句。
  他素来有自知之明。这些事他出不上力,那他就等着容惶平安归来。他当日答应过容惶以后陪他一起离京去看江南风景和大漠沙雪,君子一诺此生自然都当践行。
  “先皇驾崩的突然,不知可有留下遗诏?”宫里,大臣们也不用上朝了。都聚在容直平日和大臣们议事的御书房内,连后宫的几个有地位的妃子也都在。
  “并无什么遗诏,先皇离世的太过突然了。只是先皇膝下只有谨祥这么一个神智正常的皇子,恐怕也是有意立他的吧……”作为最后一个见过容惶的妃子,娴妃自然受到这些大臣们的问询。
  “娴妃娘娘是最后见到陛下的,又有谁知您说的是真是假呢。”单凭娴妃一人所言的确难以服众,更何况早就有看皇子年幼想趁乱□□的。娴妃还想说着什么,只是抬头看到了容惶走了进来就住嘴不再提了。
  “这宫里倒是热闹啊,本王是不是来迟了啊?”
  容惶本就有宫牌,现在宫里众人正乱糟糟成一团他进宫来也没人阻止。此时容惶就这样懒洋洋的站在门口,一副看戏的神态。
  “启王?你!你!你怎么被允许进宫了?”
  有大臣发现之前被圈禁府里的容惶进了宫,立刻惊讶的指着他。
  “本王是来见先皇最后一面啊,毕竟本王也是先皇唯一兄弟。”容惶也没理诘问他的人,径直坐到娴妃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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