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
“那我去了。”
我拿红花油开始揉今天砸到的地方，发呆。
5月21；和Tony搭班，中午根本停不下来，不过没加班。带着他去咖啡厅送菜，晚饭叫了娟一起去员工食堂吃。我、Mike、Tony、娟一张桌子，和Mike熟了以后发现他还挺能侃的，不愧是做过销售的。尤其每次和娟一起，他更是话多。
晚上我站咖啡厅，收档上去后决定陪娟一起到她下班。厨房的人都走光了，我摘了帽子，跟在她身后，看她做各种事情，和她聊天。
下班两人决定去宵夜，夜晚的风凉凉的，吹得人心情格外舒畅。娟和我讲起了她的感情史和她读大学时的事。还是那家好吃的馄饨店，依旧是荠菜肉的大混沌。吃好她坚持要送我回家，我拎着滑板听她讲她过去的那些事情。
人总是会记得给自己留下痛苦的事情和那些让自己摔得头破血流的人，并且难以释怀。
“那你回去小心点，明后天休息出去好好玩。”
“我手机24小时为你开机，你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不然我回来把你扔到制冰机里去。”
“你这是赤果果的威胁。好了，不和你说了，我洗澡去了。”
过去和阿林宁波来的朋友打了招呼，又和阿林商量了下和房东说要搬家的事，做好一百个仰卧起坐后去洗漱。凌晨3点终于去睡觉。
5月22；早上又醒了几次；6点、8点、8点50……。小公园里练荡板和ollie；之后流着汗去上班。11点多在做色拉时接到娟电话，她让我到楼梯口。我走出去发现她做了不同的打扮。黑色罗马凉鞋、红色一步鱼尾长裙、乳白色半透明蕾丝上衣，化了妆。
“你不会准备穿成这样就去西塘吧？”
“怎么了？”
“里面文胸的颜色……可以换个……”
“你个变态，干嘛光看人家文胸。”
正说着，老大走过来，看见我拿了一棵西芹就问：“这西芹怎么了？要换么？”
上班时间，我不太好意思和娟闲聊下去，准备回去了。
“这西芹没事啊。”
“哦。那你去中厨房拿五只龙虾。”
“好。”
我拿了个盆，和娟一起等电梯。她比我高，又穿了高跟鞋，我被她一把搂着肩膀拉进了电梯里。
“陪我聊会？”
“不了，上班时间啊。你朋友来了么？”
“还没，等下我去理发店洗个头发然后和我朋友一起去西塘。”
“那玩的开心。”
“你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知道了。”
下午Gigi心情一直很烦躁，我陪她聊了会儿。晚上她去咖啡厅站档，我和Tony在上面。
“老大在这个酒店干了十六年了，咸鱼是82年的，你是几几年的？”
“我？你猜。”
“91？90？”
“我8几的。”
“最多88、89。”
“不对。”
“87？86？85？”
“85。”
“草，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啊。那天我在下面遇到你拿着滑板，挺阳光的。”
“我可能喜欢的东西和同年纪的人不一样。”
“比我大12岁。真是不敢相信。”
“那你喜欢什么？”
“桌球、篮球。我以前不怎么喜欢读书的，玩的很疯的。”
“是吧。”
“现在好多了。”
来单子，我们一起做菜，如果菜不多我都会让他独立完成。8点多，娟打来电话。我听出来她又喝酒了。
“何为，何为……”
“我在呢。等下我下班打给你好么？现在实在不方便。”
“何为……”
她一直喊我的名字，可能是她最近真的不开心吧。
下了班打给她，我让她把电话给她朋友了，她的朋友名字和她就差了一个字。
“你好，我是何为。”
“我是小娟，她喝多了一直叫你的名字。”
“她以前经常这样么？”
“不是啊，我认识她这么久第一次看到她这样。可能最近她真的不开心吧。”
“嗯，因为你毕业要走了，还有她自己的各种事情吧。她怎么样？”
“她和你说过？她吐了。”
“嗯。如果附近有食杂店的话，可以买点酸奶给她喝，会好很多。”
“嗯，我会照顾好她的。她说你很好，有你在，我离开了也放心了。”
“没她说的那么好。那你们收拾好早点睡吧。”
“你也是，明天你还要上班呢。”
换了条路滑回家，不知怎么摔了一大跤，整个人都飞出去了。还好只是擦破了些皮。学东西都是这样，刚开始小心翼翼，也不会出什么事。开始上路了，就各种栽跟头。
家里漆黑一片，阿林和他朋友还没回来。我收拾了下准备早点睡。娟又打来电话，声音听起来清醒了许多。
“何为。”
“我在呢。”
“我今天又打Mike电话了。”
“不是说不要打他电话么？”
“我找不到你啊。你又不接我电话。”
“我在上班啊，不是说了下班打给你么。我错了，以后不管怎样也不会不接你电话的，好么？”
“嗯，好。何为，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江西那一枝花呢。你会找到女朋友的。”
“或许吧。你怎么样？”
“我没事啊，那天你讲话欲言又止，我看着心里可难受了。但我不会去问你的过去。”
“我的过去，没什么好说的。我一个人现在也很好啊。”
“你就玩玩你的滑板，弹弹你的吉他，开开心心的就好。”
“我会啊。”
“你说，你昨天做春梦了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她昨天和我聊到内裤的时候，我有逗她。
“我把小娟介绍给你吧。”
“拜托！你给她介绍男朋友吧。”
“也对。改天你烧菜给小娟吃好么？Spaghetti，beef Carpaccio； Caesar salad……。”
“要烧也烧中餐好么。我会的，等你回来我们再商量好么？去睡觉吧。”
“嗯，晚安。”
“晚安。”
我越来越不喜欢和别人讲自己的事情，关于小谢的一切，尤其开不了口。连和我最要好的萍也不例外。可能有些事真的只想放在自己心里，即使它每每在我午夜梦回时戳痛我的神经。
5月23；晚上和Melvin搭班的，结果他被叫去热房帮忙，我一个人忙到飞。到9点45终于停了下来，白龙做了牛肉洋葱蛋炒饭给大家做宵夜。
到这个酒店也有两个月了，慢慢熟悉了以后，他们的那些缺点看起来也不那么让人讨厌了。有时候挺喜欢这种忙的时候一起忙，闲的时候侃大山的感觉。
下了班打开手机看到两个未接来电，娟的。我回电话给她。
“小样，现在厉害了么，我的电话也不接。”
“今天太忙了，手机调了静音，没听到。”
“昨天也不接。”
“我在上班啊，老大又在。”
“好了，好了。你快点换衣服，我打卡那里等你。”
“好。”
下去快速换衣服，又接到Melvin电话。
“你看到Gigi了么？”
“没看到，怎么了？”
“来了两个客人，麻烦你把钥匙拿给我。”
“好，那你来更衣室门口找我吧。”
拿了钥匙给他，跑去打卡的地方，看到娟。
“走吧，去吃宵夜。还是吃混沌吧。”
“你好点了么？”
“现在没事了。”
“其实我不喜欢上班时间打电话。”
“知道了。”
她拿出两个钥匙扣让我选一个，其实两个我都不喜欢，一个“傻猪”一个“笨猪”，后面她给我那只笨的。
她和我讲了她们去西塘的遭遇，因为喝酒进了医院，艳遇了一个开飞机的帅哥。我只是笑着，默默听她讲个不停。
娟给我的感觉有时候挺幼稚有时候又很懂事，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所有人面前都像在我面前一样，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吃完馄饨我送她回酒店，然后刷板回家。
Devil晚上说明天世纪公园有演出，我给他回了微信说有空会去看。
5月24；距离迷笛结束已经整整一个月。认识小谢两个月零24天。
早上阿林烧了五花肉面，中午去家乐福买了些粮食，躺在床上发了会儿呆。下午1点打Devil电话告诉他我要去草地音乐会的活动。
2点约在世纪公园2号线地铁4号口，我到了之后和Devil一起跟着组织者之一的小炮哥去活动地点。
陆陆续续来了很多背吉他的。
“Devil，你怎么认识他们的？”
“豆瓣上加了小组。我也是第一次和他们一起活动。”
之后草地的组织者圈圈安排了演出顺序。小炮、开米、大蒋、泛泛、Devil、北戈……。
开米是指弹的爵士风格，她那把YAMAHA的空气吉他外形真的很赞。泛泛近看很像张国荣，声音磁性低沉，小鱼板刷街爱好者。大蒋是爱吃的辽宁打鼓汉子，幽默健谈。北戈的吉他指法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Devil自创的歌词和旋律我都很喜欢。他低着头拨弄吉他，然后骚气的捋头发的动作毫无违和感。不记得名字吹口琴很牛逼的耐克男，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口琴有这么多讲究，原来口琴可以吹出这么美妙的曲子。
四周的人群聚集的越来越多，没有大太阳，二十几度的天气，草地、湖水、远处的高楼。耳边是吉他歌手动人简单的歌声，我走进了一个不同的世界。
是琰带我接触到音乐节，而真正自己开始喜欢这个氛围，是在认识小谢以后。她让我的世界变成了彩色，就好像告诉我：生活，也可以这样轻松和精彩。有几个醉心的爱好，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自由自在享受人生。
演出结束后大家一起去吃饭，我其实只是来充数的，因为还没开始玩吉他。8点到家，想起老妈，也有段时间没联系了。
“妈，在家么？”
“嗯，在看电视。你上次寄的衣服妈妈和弟弟都穿的很合适，妈妈谢谢你。”
说的我很惭愧，自己目前并没有更大的能力给他们更好的。
“妈，我都没给你买什么好的东西。”
“这就很好了。妈活了到这个年纪有些事情才想开。不过有时候想到你一个人没有人照顾就会睡不着觉。”
“妈，我刚才去参加一个音乐活动了，认识了很多新朋友。不过现在参加活动多了，追我的人多的，男的女的都有。”
“那如果你能成家就好了。”
“妈，如果我可以接受男人，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谁不想有个安稳的归宿。我告诉你，肯定是所有能试过的都试过了才会说的。其实和你说之前，我自己也纠结了好久。觉得对不起你和我爸，对不起爷爷奶奶。”
“哪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你开心就好。你趁现在年轻，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到妈这个年纪，再好的衣服也穿不出那个样子。你和上次你去看的江西的女孩子怎么样了？”
“……我们挺好的。”
“那就好，你别对谁都那么实在，什么好的都给别人，对自己好点。这样不会受伤。”
“妈，最近我们宾馆有个实习的服务员挺粘我的。”
“你还挺有魅力的么，不过工作场合关系如果搞不好，对你的声誉不好。你还是要好好处理，别和她走的太近了。”
“嗯，我知道了。妈，你要好好的，我心里才会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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