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把那些年纪尚小的小孩子都带进宫来，供他消遣。这样的君主，如果是您，您会愿意效忠吗？”
邢老爷子没说话。
况且对于我来说，还有其他的事。
“什么事？”
叶皓晟低着头，思索着该不该说，该说什么。
邢老爷子皱眉：“看样子你并不相信老夫，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让老夫认你做义子？”
“您误会了，我不是不相信您，只是有些事对于您来说，可能显得匪夷所思，但对我来说确实真实的。我犹豫也是担心您会不会不相信我说的，若是如此，那我说了也没有用，反而会徒增您的烦恼。”
“你若是想让老夫收你做义子，那你首先要做的就是坦诚。你知道的，老夫满门忠烈，从祖上就没出过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若是如今认你做义子，将来毁了名声，那老夫便是得不偿失。若是你真想让老夫收你做义子，那你就该对老夫实话实说，让我知道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让我知道你到底值不值我帮忙。”
“好，那我变把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告诉您……”
叶皓晟把自己的父亲和爹爹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邢老爷子，但是却故意隐瞒他血脉的这件事。
邢老爷子听了之后也皱起了眉头。
“竟然如此残忍？”
“百姓们之所以都会这么相信，这么认为，一定是有人在指引的。这种事并不算小事，陛下定然是知道的，可是陛下最终还是没有管，甚至是默认了这种行为，您觉得这样的皇帝不昏庸，不荒诞吗？”
“但是你父母若是真的什么都没做，那陛下应该也不会这么坐视不管吧？就算他再如何荒诞，他也不可能放任他的官员和百姓们去烧死两个普通百姓不是吗？所以你定然还有什么是瞒着我的，那就是关键。”
“您确实很厉害，稍微有点事做了隐瞒，都让您发现了。”叶皓晟苦笑，“是，确实隐瞒了您一些事。”
“是什么？”
“这件事我也是最近才告诉陛下的，虽然陛下很早就知道，不过我和陛下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最终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告诉他，但既然我要人您做义父，那我应该就要把我的一切秘密都告诉您。”
“呵，你也可以选择不说。毕竟我不能保证是不是就算你真的说了，我就一定能帮你，一定会认你做义子。”
“但我若是不说，您肯定不会答应，对吧？”
邢老爷子颔首：“正是。”
“所以我还是别无选择呀……”
“这就得看你了。”
“其实我虽然身为男子，但是我却有可以孕育胎儿的体质。”
邢老爷子一僵，有点没反应过来，随后就是不可置信。
“你，你在说什么？你……你再给我说一遍。”
“我的意思是说，我如今和陛下在一起，将来便可以为陛下生儿育女。”
“你……你是男人？”
叶皓晟颔首：“是，我是男人。”
“太荒唐了！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
“我知道您肯定不相信，很多人都不相信。当初我父亲和我爹爹之所以被那些人视为妖物，便是因为我爹爹生下了我。我遗传了爹爹的体质，所以我也有这样的能力。但我只是体质比寻常人特殊而已，我身上的血脉是来自北燕的一个神秘的族群，虽然说族群，但是谁都不知道谁的身上流着这样的血脉，大家都是在各自保护着自己的身份，或是继续为这个族群延续血脉，或是过着正常人的日子，将这件事一辈子保密。我们不是怪物，只是身上有这样的血脉，有这样的体质而已，其他的都和常人无异。”
叶皓晟又隐瞒了一件事，那就是和他的伴侣会一起长生不老的这件事……
他觉得说到前面就够了，至于后面这一项，除了他们之外，就不该有任何人知道。
这件事是要瞒着一辈子的，不然他们便是处境堪忧啊。
“你……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您也认为我是怪物吗？”
邢老爷子收起自己的压抑，冷静了一会儿摇头：“人间万物，总是有一些奇怪的人和物，我们不能因为那些人和常人不一样，就把那些人视为怪物。”
“那您现在知道了这件事，您会想要将我活活烧死吗？”
“这种行为太过于残暴，当然不会。”
“其实我的身份在北燕并非没有人知道，我之所以会请缨来做这个带楚暮琼来到南越的质子，其实也有我的考量。我的身份在北燕有人知道了，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是我担心将来我会走上我父亲和我爹爹的路，所以我想逃走。北燕对我没有什么恩情，我用自己的能力一步一步爬到丞相的位置，实际上就是觉得只要我的身份越高，将来我就越能保护自己。但是这个位置太累了，若是北燕的皇帝是个公正廉明的好君主也罢，但他太过荒谬，不分好坏，无法接受建议，这样的陛下不值得我信任，也不值得我继续付出。”
“可你已经成为丞相了，若是他当真不愿意接受你的谏言，那他怎么会让你当丞相呢？”
“是因为北燕太傅的举荐，且当时北燕超重确实缺少人才，皇帝为了安抚人心，这才提拔我为丞相。不然如果真是要让陛下来选的话，陛下绝对不会选我。”
“所以你现在就有足够的理由为你自己开脱，是吧？这对你来说是一个很好的解释，是一个很好的说法，让你给自己背叛北燕的行为找了一个理由？”
“我知道想让您接受我不容易，我不会勉强您，我只是想让您慢慢了解我。我是想告诉您，我不是坏人，我不是那种心思复杂，会用自己的幸福和未来做赌注的人。如果北燕的皇帝真的是个好皇帝，那我无话可说，但以如今北燕皇帝的程度，我犯不着这个作践自己，真的。”
“哼，这些也就只是你说而已，我不可能只听你的一面之词。”
“好吧，那您可以去派人调查，或是找人去北燕打听……虽然过去很多年，但是那毕竟是一件大事，想来……现在问起，应该还是有不少人知道的。”
“你走吧，我要好好想想。”
“好。”叶皓晟站了起来，“那您慢慢想，我明天还是会继续来拜访您的。”
“你还是想来继续打扰我吗？”邢老爷子抿着唇，不悦地说。
叶皓晟失笑：“您不喜欢我，自然会认我这对您来说是一种打扰。不过在我而言，我是在给自己机会，我倒是很享受这样的机会。”
“哼，我看你未必会得逞。”
“好吧，不管您将来会不会认我做义子，我都会很尊敬您的。我和邢若水是好朋友，这两天和您聊天，我也知道您是一个心中有大义，有担当的人，能和您这样的人多聊聊天，对我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你就尽可能地说好话吧，然而我并不吃这一套。你以为你对我说了这些好话，就能说服我吗？”
叶皓晟摇头：“不，我目前还没有这样的自信。我只是想给自己一个机会，至少我努力过了。如果您认我做义子，也许我之后的日子会好过一些，如果您依然拒绝，我也不能强迫您啊。反正之前也不是没过过苦日子，小时候那些东躲西藏的日子都过来了，现在就算是被人否定、算计，好像也没什么关系。从我到南越以来，邢若水帮了我不少忙，他是您的儿子，也多亏是您教育得好。所以您虽然没有直接帮我，但是也算间接帮了我，我还是得谢谢您。以后的日子还很长，我期待着您能认同我的这一天。”
邢老爷子没说话，而是深深地看着叶皓晟，试图拨开叶皓晟的心，看看那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但是他失败了。
并不是叶皓晟太复杂，太多面，所以他看不透，而是叶皓晟太简单，简单到他不知道该从哪儿看起，简单到似乎一眼就看完了，但他又不敢相信确实那么一回事。
邢老爷子觉得叶皓晟这种博同情的手段机会就要成功了，但好在他足够理智，所以还是没有直接答应也叶皓晟的要求。
但其实叶皓晟并没有想用自己的身世和过去博同情，他只是觉得，既然要让邢老爷子认他做义子，那他首先要做的就是诚实。
虽然还是有所隐瞒，不过那个大秘密他都说了不是吗？
他只是想让邢老爷子知道，他背叛北燕并不是什么阴谋，而是他对北燕早就失去了信心，他是个理智的人，他不愚忠，所以他要选择更加适合自己的君主，那个人就是凤霖钰。
☆、第100章 小肚鸡肠
不过叶皓晟才往邢家跑了两天，凤霖钰就不让他去了。
原因是叶皓晟的身体又开始不舒服了。
毕竟已经到了新的一个月，老问题还是会跑出来找麻烦的。
但是叶皓晟觉得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候，兴许马上就要成功了，怎么能中途放弃？
“我不是让你放弃，我是让你先好好休息几天，然后再去忙。你现在这样就算去了，那你能有什么力气说话？”
“不行啊，要的就是这份诚意，兴许我现在去还能用上苦肉计，让邢老爷子觉得我诚意十足，即便身体都这样了，还去找他，还去说服他之类的……”
“你觉得邢老爷子是那么好骗的人吗？”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不是说好骗不好骗，我是要用诚意来打动他。”
“好，我知道你有诚意，我也看到你的诚意了。但是你现在能不能先别乱动，好好休息？要是非得去的话，那也得是我陪你去。你这样的身体状况我根本不放心。”
“可是你也看到了，你要是去的话，邢老爷子会有顾虑。他会因为你在，有些话不好意思说。你去只会给邢老爷子压力，这压力也不是好的压力，只会让邢老爷子反感，觉得我是在搬救兵。你放心吧，不是还有邢若水吗？他到时候肯定也会在家，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我到时候就让他送我回宫？”
凤霖钰还是不松口。
“不然你要是觉得我进去会给邢老爷子带来压力，那你进去，我在外面等你？”
“有意义吗？你在外面等我有什么用？这么冷的天，我知道你会说你的身体好，所以不用担心。但是身体再好也不是这么挥霍的好吗？况且你就站在邢家门口，到时候邢老爷子岂不是压力更大？”
“不让他知道不就得了。”
“你站在人家家门口，人家会不知道？”
“我……”
“行了，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虚弱，我又不是去打仗，这有什么难的呢？而且现在是好事，至少不用担心到时候在封后大典上身体会不舒服，这不是挺好的吗？我觉得封后大典的压力显然比现在更大，到时候没有良好的身体和精神，我怎么应付那些礼节，你说对吧？”
“可你这是要出宫，宫外面如果有什么异动，以你现在的身体根本受不了。”
“那怎么你就非得觉得会有异动？想点好事吧。”叶皓晟拉着凤霖钰的手臂说道，“你在宫里也有你的任务啊，宸妃找你的次数不是越来越频繁了么？我觉得与其让我留在这里和你应付宸妃，倒不如让我出宫眼不见为净呢。虽然我知道你和宸妃之间什么都不会发生，但看着也糟心。”
“你真的确定没问题吗？”
叶皓晟点头：“我确定。”
凤霖钰叹气：“好吧，我多派几个人贴身保护你，这个你不能拒绝？”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