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同人)任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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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高手同人)任平生-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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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还有你这手怎么回事?被疯狗咬了?”

孙哲平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坐下淡淡说:“不知为什么一直不好。刚才在城外伸展了下筋骨,旧伤就裂了。君莫笑,这又是什么狗屁名字,拗口得很。”

“夏一眠。”听了半天都没作声的叶修这时双眼雪亮地朝他一望,然后轻轻地一扯嘴角,“呵呵。一点也不拗口。”

魏琛盯着他手上的血迹,烛火之下,眉宇间一片阴影:“什么东西伤的?”

孙哲平便解了绷带,把右手摊在了桌面上。

陈果抱着衣服进来时,只见那个高大的男人把一只血淋淋的手摊在自家的桌子上,而此时店里另两个男人正以她从未在他们脸上见过的陌生而严肃的神情注视着那只手。这个情景不知为何在她看来诡异之极,陈果不禁打了个寒战,接着收住了步伐。

“老板娘,老夏背君伙计回来时划到了手,你看是不是能给他点伤药,止止血?”

听见魏琛的声音,陈果忙点头,一路小跑地去柜上拿常备的金创药粉。送过来时忍不住瞄一眼那只手,又不忍多看,只好盯着君莫笑问:“这个够不够?成不成?我屋子里还有好一点的……”

“够了。”君莫笑点头,“老板娘,你先去歇息吧。这里我们来照顾。”

“我也……”

魏琛这时又嬉皮笑脸地说:“陈小娘子,你说一个云英未嫁的大姑娘硬留着不走,这一屋子的男人,衣服都换不了啦。”

陈果红着脸唾了一口魏琛:“谁硬留着不走了!还有你这个老不要脸的,前几天谁光着个膀子抢衣服的,怎么没见你有一点儿害臊。”

说归说,经魏琛一提醒,陈果也发现自己的逗留实在是不合时宜了点。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她年纪也大了,但至少那个叫夏一眠的,见她在场,明明衣服湿得都贴在身上了,也不见松一松领口。于是她顿了一顿,说:“那你们烧点热水,再拿点酒来洗干净伤口才好上药。我在后头……哦,我去给你们再多拿一床铺盖来。柜上还有点鸡肉和肘子,切好的,饿了记得吃……”

她絮絮说着,真好似长姊在交待不经事的幼弟,浑然不觉论江湖经验在场的这三个男人可是比她强得多了。可尽管如此,他们谁也没打断她,都静静坐着等她说完、拿来铺盖、自己下酒窖拿好酒,眼看着终于要回后院了,她又忽地一转身,看看君莫笑,又瞅瞅魏琛,小小声地问:“真的要出门,那也等过完中秋再走吧?”

说完再补上一句:“也没几天了……还有这位夏郎君也是,既然都来了石城,要是愿意留下来一起过个节,那也再好不过了。”

君莫笑转过脸来看着一脸小心翼翼眼中又满是期冀之光的陈果,刚想说话,夏一眠干脆地说:“我要去青州。”

闻言魏琛飞快地瞄了瞄他,君莫笑则把话接过了:“肯定是过了节再动身的。”

陈果整张脸陡然亮了起来,这才走了。

待她走远,在座三人的目光立刻又回到了孙哲平的右手上。他已说了是旧伤,可手背上的伤口初看上去分明是新伤。魏琛伸过小指头点了一点伤口上的血迹,放在舌尖一舔:“不是毒。”

孙哲平点一点头,盯着叶修又问:“你说苏沐秋死了,几时死的?他死了,你这武林盟主也不做了?”

“去年冬天。”叶修满怀倦意地倚在桌旁,到底还是答了前一问。

孙哲平低头望了一眼手上的伤口,颜色不免一黯——苏沐秋生前虽然只铸过两把剑,却邪给了叶修,吞日留作己用,但却是武林中公认的铸剑大师。他这三年多来九死一生挣扎着活下来,好不容易拾起一点武功也能走路了,本是想找到苏沐秋,请他认一认这手上的伤口,没想到他蛰伏的三年间,外界早已天翻地覆,再非昔日熟悉模样了。

但这黯然也只是一闪即逝:“没有了苏沐秋,还有别人。孙哲平既然侥幸不死,师门覆灭之仇,也定有得报的一日。”

魏琛一直看着他的手,听见他这低低一句话,不由说:“那你就仔细养着伤吧。正好,王大眼的杀人药铺在石城也开了一间,改日你上门看看,把手治了。”

孙哲平静了一下,终是摇头:“已经找过了。”

“怎么,他家都治不好?那正好,要是他家说治不好你的手,那正好打上门去,拆了他的破草药堂。要缺人打架,算我老魏一个。”

“不是治我。”

魏琛听到这里不免都是一惊:“原来你……!老孙,你是拿什么换的?”

孙哲平连目光带神色都平淡得很,仿佛只是在说今日的天气:“没什么,就是将来如有那么一天,我不做南楼的掌门就是。”

魏琛听完只愣了一愣,一句话下意识已经冲到嘴边,到底还是咽了回去,反而是孙哲平看见他这就要把自己噎死的样子,不咸不淡地替他把话说了:“微草堂只要了这个,未尝不是亏了一回本。”

他虽然自嘲,可在场的人谁也没笑出来。叶修目光沉沉地望着孙哲平,忽地问:“你既是要找苏沐秋,去青州做什么?”

“本来想先去一趟嘉世,但既然苏沐秋已经死了,正好直接取道青州。我听说霸图新开了个堂口……”

“拾夜?”魏琛开口问。

孙哲平自从和叶修、魏琛重逢,虽然神色一直说得上平静,但周身满是冰冷刚硬之意,直到听到这两个字,别说魏琛这样本就心细如发之人,就连心不在焉的叶修,一时间都觉得他整个人柔和下来,倒是隐隐又有了几分往日那旷达磊落的风采。两个人飞快地看了一眼对方,这时又听孙哲平发问:“那拾夜堂的堂主,你们可知是叫什么名字?”

魏琛老着脸皮反问:“你都知道霸图开了个拾夜堂了,怎么连堂主是谁还问起我来?”

孙哲平答得坦荡:“我半死之人,今日才知道苏沐秋的死讯,如若知道拾夜堂的堂主是谁,何必多此一问?”

“他自称孙千华。”

孙哲平望了一眼魏琛:“武功如何?”

“不曾亲眼一见。”

“可有什么行动不便,或是身怀苦痛之处么?”

“也不像有。”

孙哲平点点头,再不问了,静静坐了一会儿,又想起什么似的,把面前的酒给喝了。喝完之后伸出那只受伤的手,食指沾了酒碗里最后一点残酒,一笔一划地轻轻写了两个字,写完后撑着桌面站起来:“今夜我睡在哪里?”

“老魏打呼,你同我睡酒窖吧。”

叶修既然说了,孙哲平也不废话,转身拿过陈果之前留下的干衣服,在暗处换好,又把伤处系好干净的布条,就绕过二人径自下酒窖去了。

他换衫时并不避人,背上累累的伤口也就昭昭然摊在魏叶二人的眼前。两人只是看着,一直等到他下了酒窖,魏琛这才任由自己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极淡的恻然来,又极快地收了,凑过去看了一眼他用伤手写下的两个字。

烛火下的水渍消散得很快,但大概是因为指尖上带的一点残血,那两个字依然清楚地留在了桌上,写的是,十叶。

其实又哪里是十叶,那本是无论孙千华和夏一眠,亦或是张佳乐和孙哲平,再也回不去的百花。

叶修拿袖子把桌面上这两个字抹了个干净,望着烛火轻声说:“孙千华十成是张佳乐。”

“再没半分疑虑?”

叶修看着魏琛,不由得轻轻地笑了出来。那一口烟丝熏得他的嗓子至今是哑的,他浑不在意:“魏琛,你这人万事机灵,洞察人心之能堪比鬼神,就是不懂人情二字,真是……可喜可贺。”

说完他也一口喝了自己的这碗酒,一缕红潮急急侵上眼角,便推开酒碗,也不等魏琛的答案,自去睡了。

叶修这一年来本就事多眠少,今日抽了烟,兼之早前倾力打了半场架,倒是得了半宿好觉。醒来时酒窖另一角的床铺已然空了,上到酒铺里,魏琛鼾声正隆,通往后院的门留了一线,秋日清晨那潮湿而清冷的风从门缝里悄悄地钻进来,把残留在店堂里的烟酒气和药气都冲淡了些,他听见水声,推开门往院子里一看,果然是孙哲平正在井边冲凉水。

因为陈果未起,他也懒得再玩那些平日间的小把戏,脚下悄无声息,连吐息间都是几不可闻,孙哲平耳边本来全是水声,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被他看了个遍。

楚楚天色之下,孙哲平赤裸的后背没了烛火投下的阴影的遮掩,一些昨夜里不怎么分明的地方再藏不住,叶修本不是一个喜欢摇头的人,可自从昨天和孙哲平相遇,自己都觉得这一日间摇头的次数足足能抵得上以往的一月,再不济也有一旬。他看了一会儿,觉得还是要犯个嫌,正要开口,身后有新的动静传来,叶修顺势闭了嘴,听着身后人睡意未消地开口:“老孙,这都残生一线了,就不要再没完没了地折腾了罢。我不知道是哪个大夫吃饱了撑着捡回来你这条命的,但是我要是你,就算不做牛做马好好报答人家的大慈大悲救命之恩,怎么也该好好保重、别又把这条命糟蹋干净了。”

直到这么一开口,孙哲平才听到响动回过头来。幽冷天光中他的身体就像一支剑,被折断过,重接起来后伤痕宛然,但剑刃上的寒光始终不曾褪色过一厘一寸。

面对这样的孙哲平,魏琛倒是风采依旧,一面抓头一面继续说:“我说你这几年莫不是吃药吃坏了脑子?还是没药吃烧坏了脑子?当初你好手好脚又怎样,还不是落到今天这半条残命。你拿这半条残命,怎么报仇,仇家又在哪里?还是徐徐养了伤,再做计议吧。”

“谁说我现在要去报仇?”

“你不安心把伤养了,只怕仇人还没找到自己先下了阎罗殿,要是咬牙不喝孟婆汤,忘川河边干守着,一百年后仇人怎么着也下来了,到时候反正都没活气了,随便打,一定能打得个魂飞魄散,胜负就分出来了……”

孙哲平听了直皱眉,忍不住打断他,转过脸对叶修说:“你到底是怎么和他一个屋檐下住着的?全没句人话。”

叶修一瞥魏琛:“只当养气了。”

言毕,他毫无预兆地朝着孙哲平走过去,又不由分说地捏住他左手的脉搏,另一手牢牢贴上他的后心,而后催动内力,竟是为他疗起伤来。

事发突然,孙哲平还来不及挣扎,叶修的内力已经顺着他的后心源源传遍周身经脉肺腑。他此时浑身被制,惟有头颈还勉强能动,转头见叶修微微垂眼,神色难辨,但双目间可见有莹然温润的光芒流转,孙哲平也就沉气于丹田,抱元守一,静静地不再动作。两人间这一推一让两厢静立魏琛都看得分明,还是在笑,仗着这时孙哲平无法动弹,继续说:“我昨天夜里想了,我同他过了中秋都要暂离石城,至少是把重九那阵破热闹给躲了。而你嘛……你估计也不会去青州了,兴欣到时候人来人往,万一撞见百花的人,虽然你戴着假脸、身型也变了,但这个事情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不要冤仇未报污名未洗,先教自己的同门给清理了门户,那就不值当了。所以嘛,老夫给你找了一个好地方落脚……”

这话一出,孙哲平还是静如冬石,叶修却侧脸一瞥,拿目光示意他说下去。可魏琛这时候倒先往井沿一坐,抖抖袍子的下摆,还交待了一句叶修注意不可运气过急,方慢吞吞说:“这事先不要问。等你一程的气送完,跟我来就是。哎,你悠着点,这是觉得你是咱们三个人里唯一一个内力充盈的,所以觉得自己的真气不会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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