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震撼三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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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震撼三部曲- 第10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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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印度品质低下的民主制度虽然影响了民生的改善和国家的崛起,但是除了印度的精英阶层外,印度底层的贫民百姓似乎并不十分介意。印度贫民窟这么恶劣的生活条件,放在中国早会引来十场革命了,但在种姓制度根深蒂固的印度不会有这种革命,因为底层的人认命的多于造反的。强大的宗教势力,使得底层民众有很强的宿命感,他们不愿攀比,也不思进取。从另一个角度看,由于印度民族复杂、语言众多、宗教狂热,而民主制度的相对包容性,保证了印度这个国家能够统一地存在到今天。如果不是这种民主制度,而是一种权威制度,由某一民族或宗教占主导地位,则可能出现更多的对立和对抗,甚至导致国家解体。从这点来看,印度政治制度也确实有值得肯定的地方,但是如果印度真想实现自己社会精英梦寐以求的现代化崛起,那么我看印度的政治、社会、经济制度就必须经历全面、深入的改革,否则印度之崛起恐怕只能是一个遥远的梦。

第七章 西方模式的困境:我看东欧

一、二十年前的东欧

中国人关心东欧,因为东欧国家曾经是社会主义国家。东欧的剧变是怎么发生的?东欧剧变后的情况怎么样?东欧与今天的中国比较谁更胜一筹?我二十年前去过东欧,二十年后又去过不少东欧国家,所以有一些实地观感和思考。1989年的东欧剧变震惊了世界,当时我正好有个机会去维也纳开会,便顺道走访了近在咫尺的捷克斯洛伐克(当时捷克和斯洛伐克尚未分家)和匈牙利。我还清楚地记得那年11月的一个夜晚,我从维也纳客运总站乘捷克的大客车启程,穿过维也纳灯光璀璨的繁华街道,半小时后就抵达了捷克斯洛伐克的边防哨所。进入了东欧,进入了布拉迪斯拉发,但从这一刻开始,我发现路灯暗了、道路窄了、人的穿着土气了,这种强烈的反差,至今还记忆犹新。

布拉迪斯拉发市是斯洛伐克的首都,它的汽车总站很像中国过去的县城长途车站,灯光昏暗,厕所污浊。在这里,我第一次发现欧洲还有这么多看上去如此贫穷的人,十来个衣着不整的斯洛伐克男人挤在空气混浊的餐厅里喝土豆汤,啃黑面包,他们一边吃,一边目不斜视地盯着饭厅的黑白电视,并不时跟着电视节目激动地说话。电视里播放着反政府示威游行,还有此起彼伏的口号:“要人权”,“要自由”,“要戈尔巴乔夫”。第二天,我获悉捷共领导人已经辞职,新的领导人开始了与反对派“七七宪章”代表哈维尔的谈判。

布拉迪斯拉发是一座毫无生气的城市,到处是灰色单调的“斯大林式”建筑,市中心主要街道的商店空空如也。我口渴了,想买瓶饮料也买不到,走了几条街,最后在火车站附近的一家小铺子买了一瓶汽水,但细看了一下,里面竟浮着一层霉。女营业员见此状有点不好意思,马上给我换了一瓶,“这瓶应该,应该,没有问题。”口气中还有点犹豫。当时苏联和整个东欧大都轻、重工业严重失衡,消费品匮乏,而且质量低劣。

我1986年曾随一位中国领导人访问过罗马尼亚,住在罗马尼亚国宾馆。但国宾馆提供的肥皂不起任何泡沫,屋里的电视机是罗马尼亚自己生产的,但只能“雾里看花”,声音也会突然消失,然后得拍它几下,才有声响。在布加勒斯特最繁华的百货商店,我看到人们排着长队购买上海生产的美加净牙膏,街上跑的是罗马尼亚和东德生产的甲壳虫小汽车。我1990年还访问过解体前的苏联,当时苏联的市场比1986年的罗马尼亚还要萧条。

这种局面使苏联和东欧的老百姓怨声载道,也给了西方很大的心理和话语优势。我曾看过一部美国人当时拍的纪录片。一个美国记者问苏共宣传部门的负责人:“美国的制度为人民提供了高水平的物质生活,你们的制度能够提供吗?”那位苏联宣传干部哑语了,不知如何回答。当时的苏联和东欧都有很多关于物资匮乏的政治笑话。其中一个是这样说的:一天,集体农庄庄员伊万在河里捉到一条大鱼,高兴地回到家里对妻子说:“看,我们有炸鱼吃了!”妻子说:“没有油啊。”“那就煮!”“没锅。”“那就烤!”“没柴。”伊万气得把鱼扔回河里。那鱼在水里游了一会儿,跳跃了起来,激动地高呼:“勃列日涅夫同志万岁!”

二十年前的东欧国家,虽然有“铁饭碗”和各种福利制度(现在不少人怀念那个时代),但整体物质生活水平和经济竞争力明显低于西方。反对派人士也利用这种局面不断地提出激进政治变革的口号,波兰团结工会的智囊人物布罗尼斯瓦夫·盖雷梅克(Bronislaw Geremek)就说过:“团结工会从一开始就是把‘要面包与要自由’结合在一起,把政治要求和物质要求结合在一起的。”

三天后我坐火车抵达了匈牙利首都布达佩斯。布达佩斯火车站是一座很有气势的古典建筑,人群熙攘,商铺热闹,小贩在吆喝,倒卖外币的“黄牛”很多,还有老头老太拉你租他们的公寓,这种鲜活的景象在当时的东欧很另类,说明这里的经济生活更加自由。其实匈牙利是东欧国家中最早推行经济改革的国家之一。1956年10月匈牙利事件爆发,大批示威者冲击党政部门,纳吉总理宣布退出华沙条约组织,苏联随后出兵镇压,44岁的卡达尔出任匈共最高领导人,但遭本国许多老百姓的责难,说他是“卖国贼”。卡达尔忍辱负重,任劳任怨,不动声色地推动了许多改善民生的改革措施,扭转了他前任拉克希奉行的极左政策,到了1970年代,匈牙利似乎已经由丑小鸭变成了金凤凰,成了东欧为数不多的相对繁荣的国度,布达佩斯也被誉为“东方小巴黎”。

但到了1980年代中期,匈牙利的改革已停滞不前,加上持续的能源危机和过分举债等原因,经济状况开始恶化,党内外对卡达尔的批评指责日益增多。1986年中国外长吴学谦访问过匈牙利,我当时在外交部工作,曾听过吴外长本人私下聊过他会见卡达尔的场景。那天,吴向卡达尔转达了邓小平等中国领导人的问候,并谈到他受命于危难之际,领导匈牙利人民克服了重重困难,探索社会主义道路,取得了可喜的成就。“他听后显然有点激动,”吴说,“卡达尔在他最困难的1956年和1957年两次访华,见过毛主席、周总理和小平同志,他和中国的关系非同一般。”

1987年10月卡达尔再次访华,邓小平和卡达尔两人一直携着手,慢慢步入中南海的会见厅,这对邓小平同志也是一种不寻常的举动,可见他们之间的相互敬重。邓小平与卡达尔的谈话很有针对性,邓小平说:“贫穷不是社会主义,发展太慢也不是社会主义。否则社会主义有什么优越性呢?社会主义发展生产力,成果是属于人民的。”邓小平似乎已经预感到东欧要出事,他告诫卡达尔“不能照搬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做法,也不能照搬其他社会主义国家的做法,更不能丢掉我们制度的优越性”。谈及中国的改革开放,邓小平强调“我们现在干的事业是全新的事业”,并说我们“要用两代人、三代人、甚至四代人来实现(现代化)这个目标。到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真正用事实理直气壮地说社会主义比资本主义优越了”。卡达尔本人赞成邓小平的观点,但他党内的激进派同事与他意见截然相反,他们主张匈牙利立即推动“彻底的政治改革”,把匈牙利变成“民主社会主义的实验室”。

在1988年5月的党代会上,卡达尔与党内激进派就政治改革问题进行了一次激烈辩论。他坚持必须在现有的体制内进行改革,而不是推倒重来。但他身体状况已欠佳,整个苏联东欧的大环境对他也非常不利,匈党内分裂愈演愈烈。卡达尔本人身心憔悴,终于1989年5月因健康原因辞职,7月6日与世长辞,享年77岁。

在激进派的主导下,匈牙利党中央通过了一个比一个激进的纲领,提出“国家社会主义使匈牙利陷入危机,要尽快改变模式”,匈牙利“向民主社会主义过渡已经不可避免”。与波兰、捷克不一样,匈牙利没有像团结工会、“七七宪章”那样强大的反对派组织,也没有像瓦文萨、哈维尔那样影响力较大的反对派头面人物。匈牙利党是自己内部先分裂,然后分裂出来的派系与党外势力合作,最后瓦解了政权。晚上我和H君夫妇共进晚餐,H君曾在日内瓦大学进修政治学,我们是老相识。他们夫妇现在布达佩斯一所大学任教。H君告诉我:

“匈牙利已经改了国名,‘匈牙利人民共和国’中已经去掉了‘人民’两字,国旗上也没有红星了,我们的宪法也已修改,实行了多党制。”他还非常兴奋地告诉我:“我们一个月内,已经有了50多个政党登记参政。”他谈到政治变革的必要性:“现在匈牙利经济一路下滑,一个人打两份工才能生活,大家都认为经济改革已经走入绝境,只有政治改革才能带给人民希望。”他夫人补充说:“我们匈牙利其实一直比其他东欧国家自由,我们几乎人人都有护照,只要有钱,随时可以出国,但我们珍视国家的独立,现在苏联军队还占领着我们国家。”H君点头:“他们必须滚回去,这是我们的国家。”这使我想起了匈牙利诗人裴多菲的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他们也谈了对卡达尔的看法,H君不容置疑地说,“卡达尔落伍了,他讲的话都是老生常谈。匈牙利需要的是戈尔巴乔夫这样具有新思维的领导人,或者是捷克哈维尔这样的自由派领导人,否则人民看不到希望。”

东欧共产党政权相继垮台有诸多原因:这些国家传统上受西方文化、政治和宗教的影响很大;他们的政权在自己国内的根基较浅,除了南斯拉夫和阿尔巴尼亚外,几乎都是“二战”后靠斯大林为首的苏共扶持上台的;很多东欧人认为自己的国家还被苏联占领和控制着,还没有真正取得独立,波罗的海三国就是到了“二战”时才被苏联吞并的。苏联很多做法也使东欧小国耿耿于怀。例如,捷克共产党曾考虑接受美国“二战”后提出的“马歇尔计划”,但遭到了斯大林的严厉批评;1968年苏联大举入侵捷克;匈牙利在“二战”时站到了纳粹德国一边,后来遭到了苏联的强烈报复。匈牙利一位政府高官曾对我说:70多万匈牙利人被流放到苏联西伯利亚,其中30万有去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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