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神都龙王同人)[狄尉]万佛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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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神都龙王同人)[狄尉]万佛血-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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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的,带着祖母和蔼笑颜的,那段时光。他看见那张慈祥的面庞,缓缓重合眼前的那具烧焦的尸骸上。

好不容易闯进来的狄仁杰只听见“咚”的一声闷响,直直撞在他心上。

跪在尸首前的尉迟真金脊背绷得笔直,肩膀微微颤抖,像是在忍受什么极大地痛楚。狄仁杰连忙扑到他身边,手还未触碰上他的肩已被拨开。尉迟真金摇晃着想要起身,一个不稳又跪了下去。狄仁杰连忙扶住他的手臂,他也未挣脱,借力站起他见过他豁然回身,左手自腰间划过,大理寺莲牌已持在手中。

 “大理寺办案。”尉迟真金对着他刚进灵堂的叔父如是说。

狄仁杰从未见过这样的尉迟真金。那个无所不能的寺卿大人似乎有着无穷的精力,如燃烧的烈火招摇在万顷繁华的洛阳。他见过他的大笑他的狂怒,见过他办案时的冷静见过他恼羞时的无措。却从未见过他悲伤。

尉迟真金面色苍白,却依旧是往日的冷厉表情,眉心微微促起,面前时他从未有半分亲情的叔父,身后是他祖母的尸身,他却用最平常不过的语调说:“大理寺办案。”

可狄仁杰明明在他的眼角眉梢,窥见了透骨的哀伤。

 “办案?逆子!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又有何案可办!”尉迟宝琪气的脸色发黑:“这鄂国公府还不是你张牙舞爪的地方!”

狄仁杰暗中握了下尉迟真金的手,挡在他身前,恭恭敬敬施了一礼:“在下大理寺正狄仁杰,奉命追查龙门佛像失窃一案,因鄂国公府可能牵涉其中,特来调查。”

 “荒谬!佛像失窃与我鄂国公府可有半分关系!”

 “请问鄂国公,”狄仁杰行礼姿势半分未变,只眼眸微微上抬:“先皇所赐鸣鸿刀,可还在府上?”

 “先皇所赐之物自然好好的供在府中!”尉迟宝琪眼睛微微眯起,上下打量着狄仁杰。

 “鸣鸿刀可曾外借?”狄仁杰紧紧逼问。

 “荒唐,先皇所赐怎能外借!”

 “下官可否一看?”

 “你?”尉迟宝琪嗤笑一声:“怕是没这资格。”

狄仁杰不动声色的与尉迟真金对视一眼,慢吞吞从身后取出一物奉于面前:“若有此物,在下可否一观鸣鸿刀。”

亢龙锏。

尉迟宝琪喉头一哽:“随我来。”牙齿相撞的力度之大让狄仁杰听着都腮帮子疼。

 “且慢。”尉迟真金忽然开口:“沙陀。”

 “在……在!”被拦在灵堂外面的沙陀忠踮着脚尖挥着手。

 “放我大理寺的人进来。”尉迟真金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沙陀随我去佛堂,其余人将此尸首带回大理寺!”

 “尉迟真金你放肆!”




第4章 章肆 归去来
章肆归去来

照夜白难得保持了和鲲神驹一样的速度,鲲神驹感动的走几步脑袋就靠上去蹭两下。

……节操都喂给狄仁杰了。

“鸣鸿刀虽在原处,但我从刀刃上刮下一些石屑,而据鄂国公所言鸣鸿刃一直未被动过……鄂国公一定不是佛像窃贼,他的脾气……嗯……做不成这么精细的事,但他似乎在包庇什么人。”狄仁杰轻轻拍着鲲神驹的颈,企图暗示它要保留一些节操。

尉迟家祖传的暴脾气,挥动铁鞭的鄂国公着实吓了狄仁杰一跳,尉迟真金也不解释也不给长辈留点面子,一手硬接了鄂国公一鞭,同事镂空银球已缠上另一根,反手一抽已将鄂国公面朝里抵在了柱子上:“你是老糊涂了么?四月初五永丰坊大火,死者信佛三十载,四月初六瑶光寺大火,住持身死。敢问鄂国公,佛堂大火你真以为是意外?”

先动手再动口,也只有姓尉迟的经常这么干。狄仁杰直想翻白眼。

“混账!那你想做什么?验尸?”

“是又如何!”

“你……你这个不孝子!”鄂国公被气得险些没翻白眼。

尉迟真金嘴角微微扬起,竟像是一个笑。他贴在鄂国公耳边低语,眸中是化不开的寒意。

狄仁杰读出了那唇语。

你何时真心将我看做尉迟家的子孙。领了尉迟这个姓,偌大一个家,我敬的,也只有祖母一人。

“而他包庇的那个人,不是案犯,也是同党。”尉迟真金接着狄仁杰的话往下说,那语气淡的吓人:“你猜,那个人是谁。”

“下官无能……”

“官腔!”尉迟真金皱眉。

“礼部。”狄仁杰嘴角挂出一丝笑意,他见不得那个如火的人褪去烈色:“一定是礼部的官员,侍郎,甚至是尚书。负责佛窟的守卫调动甚至沙弥的礼祭的,只有礼部。而能和鄂国公打上交道,至少是侍郎以上的高官。”

“不止。能碰到鸣鸿刀的还有尉迟循俨和尉迟循寂。”(注)

“下官疏忽了。”狄仁杰一捻胡子。其实他到并非是疏忽,而是多藏了一份心思。大理寺卿尉迟大人有自己的官邸,鄂国公府也随迁都迁到了洛阳,然而来大理寺已半年的狄仁杰瞧见的,是寺卿大人从未归家。他从未开口问过,内心却已转过千百种想法,现下趁机他探探,也算不上……小人行径,“如此说来,整个礼部都有嫌疑。”

“鄂国公府救火及时,佛堂还算完好,门窗皆无事先损毁的痕迹,灼烧最严重的地方,还是香炉。”尉迟真金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缰绳:“和四月初五永丰坊大火、四月初六瑶光寺大火应是一人所为。”尉迟真金略略停顿:“佛像被窃一事交由你来查,焚尸案,本座来查!”

一案本未平,又一案翻起。彼方亡魂还未安歇,此地神佛已……不得安宁。

“大人,下官觉得……这两件案子……”狄仁杰蹙起眉头:“或许是同一人所为。”

尉迟真金略带惊讶的看了身侧的狄仁杰一眼:“何出此言?”

“……直觉。”狄仁杰尴尬的摸摸鼻子。

可大理寺卿真信了这份直觉。也许信的不是狄仁杰如神的断案能力,而是单纯的,相信狄仁杰。

之前二十几年未曾有过,之后也不会有人向狄仁杰用断金碎石的清朗语调跟他讲:“真理必须追究,正义更需强求。”

公道。

埋在一层又一层的白骨间,埋在一堆又一堆的焚香里,埋在一重又一重的佛号中,埋在一阶又一阶的皇恩下。大理寺卿试图将它从地底翻出,抹去上面堆积的重重尘埃,试了很多年。

后来有了狄仁杰。

本就是一样的信徒。

夜幕初降,洛阳晚市已叫嚣起了烟火气。灯笼初上,自皇城绵延至各家各户的橙光随风轻晃。

一行人刚到大理寺,尉迟真金就拎着沙陀把他扔进了后院的验尸房。

沙陀吓得直摆手:“大大大大人这这这可是您的……”他还记得方才在鄂国公府时尉迟真金手掌心生生攥出的血。

“验!”尉迟真金脸色愈发苍白,他摔门出去,抬眼便看见狄仁杰匆忙收起担忧的表情。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重看永丰坊瑶光寺的卷宗!”

“是……但……还请大人自己多保重。”狄仁杰躬身一礼,终于把话说出口。

尉迟真金气的要笑:“本座何要时你来担心,快去做事!”

“是。”狄仁杰又是一礼,慢慢退出了后院。他未走远,回头看时,恰好看见大理寺卿背对着他,撩袍一跪。大理寺卿面前是验尸房,烛火昏黄,紧闭的门窗上映着沙陀高瘦的身影。

猫耳帽被扔在地上,长发已散落在肩背。黑衣赤发在夜中模糊不清,本来劲瘦有力的身形竟愈发伶仃。

狄仁杰一个错眼,将那洒下的月光看成了谁骤然苍白的发。

他长叹一声,再未回头。

早已料到,亦未想一劝。默默地研读两份卷宗,直到窗外雨声大作时才仓皇起身,拎了把伞冲进后院。不出所料,尉迟真金动也未动,脊背挺得笔直,任凭大雨浇下。

狄仁杰一言不发。他将伞撑起,骨伞不大,恰恰笼得住两个人。
=
注:设定中的鱼翅同父异母的俩哥哥。史上记尉迟宝琪只有一女,无子。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OOC了请务必抽打窝……
如果有智硬的地方也请务必抽打窝……
窝没有老狄的智商啊啊啊啊好悲伤……




第5章 章伍  佛陀祭

章伍 佛陀祭

沙陀忠折腾了近两个时辰。由于尸首身份特殊,沙陀面临着心理身理的巨大考验,让他一度觉得自己快要虚脱,于是不由的感谢师父王溥在他年幼无知还不懂得要逃的年代给他论斤灌的药培养出的身强力壮。

 ……真残忍哪。

但当他抓着卷宗推开门看到那一跪一站在雨里的两个人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他想他一定忙的晕了过去还做了梦。

 别闹了我忙了两个时辰啊你们当自己是铁打的啊!跪着的那个你敢不敢再折腾一点啊!你脸苍白的鬼都不敢跟你比啊!还下着雨啊!病了还得我给治啊!

我还是晕过去比较好……

沙陀呼噜了把脸,顶着雨跑过去把卷宗往狄仁杰手里一塞,想往伞里挤一挤又挤不下,脸一掉又跑回屋檐下头,琢磨着师傅的岭南长生姜给藏哪里了。

狄仁杰不着痕迹的托了下大理寺卿的胳膊,让他借力,那人摇摇晃晃才站起来,又软倒在他怀里。

沙陀忠一捂脸。

寺卿大人转醒已是次日中午,才睁眼就看见狄仁杰瞅着他发呆。

 “喂……”声音嘶哑,尉迟真金不由的咳嗽两声。

狄仁杰一惊,连忙扶住那个挣扎着想坐起来的人:“大人沙陀的药已经冷了我再去遣人煎一碗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本座哪有那么虚弱!”尉迟真金不满的瞪了狄仁杰一眼,虽说浑身酸痛,却比昨夜好受了许多:“沙陀验出了什么结果?”

 “大人你……”狄仁杰看着那人依旧苍白的面色,认命的叹口气:“和前两具尸首一样,都是……先被人从颈部隔口取了大量的血液,在死后焚尸……”狄仁杰看着那人越攥越紧的拳头心里一抽一抽的疼,但他必须说下去:“我研究了几份卷宗,瑶光寺住持十岁出家,现已年近七十,永丰坊死者六十岁,也是自幼信佛,而……”

 “祖母她八十又七,吃斋念佛将近七十载。”尉迟真金阖了阖目。

 “这是他们三个人所有的共同点。”狄仁杰面色凝重:“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交集。那么信佛就是凶手唯一的杀人标准。”

 “……有什么地方不对。”尉迟真金紧皱眉头。

狄仁杰沉思,一条条线索自他脑中划过,从四月初五开始的永丰坊大火到昨日,还有那尊被窃的佛,这一切之间总觉得横亘着什么……他心中一动:“是动机!”

 “动机?”

 “我们从一开始就不明白凶手的真正动机,为什么要杀长年信佛之人?杀人是为了取血还是为了什么?为什么又要焚尸?”狄仁杰露出一种近乎愤怒的表情:“他为什么又会招惹鄂国公府,他已知此案大理寺再查,明明该避开才对,这洛阳城中长年信佛之人数不胜数,鄂国公府又戒备森严,如果只以长年信佛为标准,挑这样一个目标下手实在不合常理……”

尉迟真金顺着狄仁杰的思路推理:“还有失窃的佛像。窃走佛像做什么,向天后示威么?但这佛像的位置实在太微妙,真要示威何不直接窃走奉先寺里的?若不想引人注意,为什么又选取离奉先寺那么近的佛像?如果这两桩案子真有关联的话,窃走佛像又是为了什么?”

 “而且若真是一人所为,他怎么能既与鄂国公府人相熟,又向鄂国公府的太夫人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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