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重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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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重人格-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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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搞怪的他蹑手蹑脚地摸过去,酝酿着要吓里面的人一跳。
  房中传来燕别秋的声音:“张清皓在葬礼上复活的那一刻,血型已经不是A型了,如今跟张家祖上的预言者一样,是变异型。”
  郭承云大着胆子趴到门上,改成窃听模式。似乎在说些不得了的内容啊。
  苏宇说:“你的意思是,少主今后要是大量失血,就没得救了。我们应该定期给他抽血,储存起来。”
  “没用的,他那种血型目前没办法保存,超过两天会变回普通A型血。”
  苏宇开动脑筋想办法:“白狼行不行,放在浅井枫那边的另一个身体行不行?”
  陈双谏满怀抱歉地说:“不行。狼和人的血型必然不匹配。至于他的另一个身体,血液循环系统已经衰竭到正常状态的25%,我们一直在研究怎么恢复,但失败了。”
  燕别秋压低声音说话,但还是被郭承云听见了:“现在我找到了另一个办法。根据我对郭承云的身体检查,发现他也是这血型。我建议把郭承云做成植物人,作为张清皓的血库。”
  卧槽!人干事!
  门外的郭承云有种想操菜刀进去砍燕别秋的冲动。
  “暂停暂停,我有个疑问,”苏宇说,“既然郭承云有这预言者血型,那为什么张家对他像垃圾一样不管不顾。”
  隔了一会,燕别秋猜测道:“大概预言者这个职业,对于血统、血型,都有苛刻的要求。张清皓的母亲身上,有一半是非常古老的日耳曼血统。而郭承云虽然血型符合,但身上的血统不纯,不能成为预言者。”
  郭承云脑袋中传来轰的一声,回想起了从前的某件事情。
  原来,他一直猜错了母亲的想法。
  房间里的讨论陷入僵局,因为张清皓不同意把郭承云做成植物人。
  郭承云心中愤愤不平,推门进去。
  里面三个人见他进来,全都傻了眼。
  苏宇短促地“啊!”了一声,燕别秋和陈双谏则是一脸“坏菜了”的表情。
  苏宇赶紧试图做挽回:“你别激动啊,我们还没有真的对你……”
  燕别秋表情狰狞,狠踹了乱说话的苏宇一脚。
  苏宇吃痛地缩回脚,心中哀嚎连连,回头少不得被少主一顿胖揍。
  为了挽回形象,苏宇过去把郭承云拉过来,将脸色苍白的他按在沙发里:“既然你知道了少主的秘密,那你就是少主的人了,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郭承云咬字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我不怕死。不然我走进来干什么,我转身跑路不好?”
  一直沉默着的张清皓发话了:“所以你进来是为了说什么。”
  郭承云用手扶住已经抬不起来的额头:“就是有点难受。心里堵得慌。”
  对面的四人都发现,郭承云的样子有些奇怪。
  似乎郭承云的失落,并不是因他们而起。
  房间里,脑袋最灵光的两个人,在同一秒种发话了:
  张清皓:“谁欺负你了。”
  苏宇:“谁因为你的血型做了伤害你的事情?”
  燕别秋说:“知道郭承云的特殊血型的人,除了我们,估计就只有他父母。”
  “哎呀我去,我明白了!”苏宇拍打旁边的桌子,那阵势简直要把桌子弄塌。
  张清皓走到郭承云坐着的沙发旁,坐在郭承云旁边:“我没明白。”
  燕别秋摸着下巴说:“因为张清皓自己就是当事人,地球不是有句话,当局者迷。”
  张清皓往精神恍惚的郭承云身边挤了挤,直到肩膀靠在一起。
  见郭承云神色晦暗,没反应,张清皓伸出一只手,覆盖上郭承云放在膝盖的手。
  “谁欺负你了。”还是同样的问话。
  郭承云有些无可奈何。
  旁边这人总是这样,给自己无数个重来一次的机会。
  郭承云不停地呼气,吸气,把自己的气息弄平稳:“姓张的,我母亲不知道你死之前的血型是A型,以为和我一样是变异的。当年你跳楼,我母亲把我带去德国,以为能给你输血,救你一命。”
  张清皓无声地在郭承云手上拍了拍。
  郭承云面色灰败地说:“你失了那么多血,我肯定要被医生抽到死翘翘。我原本以为,我母亲是想等你死了,拿我去代替你。现在才知道,她是要用我的命,来换你的命。”
  说到这里,郭承云的头埋得更低:“唉,其实只是我们郭家的家务事,说出来也只能被你们笑话而已。”
  张清皓的眉头打成了一个结:“你们郭家?”
  “哦不,”现在已经六神无主的郭承云,随口纠正道,“我没有家。”
  张清皓更不高兴了:
  “你有家。”
  郭承云因为这三个字,心中像打翻了个什么瓶子,花花绿绿的,晃得他眼花。
  “对对对,你这不是跟着我们少主吗?”苏宇不停说好话,想挽回最开始对郭承云说错的话。
  “你没必要恐慌,”张清皓走开,拿了一罐果汁,打开递给郭承云,“就算你母亲把你带来德国的时候,我还没死,你也不会被张家抽血。”
  郭承云不信,也不肯喝果汁:“没凭没据,就不要瞎安慰人。”
  陈双谏动了动脑筋:“不,有凭有据。那时候张清皓如果没死,就还是普通A型血。燕家的人不会那么蠢,把郭承云的变异血输给A型血的张清皓。”
  张清皓补充了一句:“世上有瞎了眼的人,就有看得清的人。”
  郭承云脸上终于浮现了一些轻松的神色。

  ☆、从前世来的五人(七)

  郭承云推了张清皓一把,张清皓想躲闪,因为挨得太近,没能闪得过。
  “现在我跟你已经是相同血型了,”郭承云说,“我知道你以后会有很多敌人。如果哪天你失血过多要挂了,就算你不愿意让我为你牺牲,总有你的家人和同僚认为你需要,把我推过去放血。”
  张清皓语气僵硬地说:“一定会有不需要你放血的办法。”
  郭承云的语气比他还硬:“在哪里?”
  “……”
  在嘴笨的张清皓答不上来的时候,郭承云仔细地端详张清皓那张脸。
  他母亲长年以来所幻想的这张脸,一直就在自己对面,而他却从来没有好好端详过。
  也许母亲从那张脸上,看到了她曾经梦寐以求的爱情。
  郭承云抽了抽鼻子,说:“爱情这种玩意真是让人悲哀。我这辈子绝对不会让自己喜欢任何人,也不想看到谁喜欢我。”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角却传来隐隐的异物触摸感。
  “你可以阻止你自己喜欢别人,但是不能阻止别人喜欢你。”张清皓说。
  郭承云眼皮跳了一下,这才发现张清皓不知何时已经伸出了手,用指腹在郭承云眼睛周围描摹着。
  “除非你杀了那个喜欢你的家伙,”张清皓用毫无感情的音调说,“就能阻止他。”
  郭承云尴尬地将手一挥,挡开张清皓的手:“你懂得什么叫喜欢?”
  苏宇嘟囔道:“好迟钝。”
  “对吧,你看连苏宇都……”郭承云见有人附和他,更得意了,但是却发现苏宇那嫌弃的眼神是冲着他本人去的,“喂,苏宇,说谁呢你!”
  空间中响彻着苏宇的笑声。
  郭承云把碍事的苏宇撇到旁边去:“姓张的,未来还很长,什么都能改变。你现在喜欢我,是因为在你当狼的时候,我对你有恩。但是等你有一天不那么喜欢我,我在你眼里就只是移动大血库了。”
  张清皓再次靠了上来,在郭承云耳边说悄悄话:“我能证明,不需要你的血。不过还要一些准备时间,因为要瞒着另三个人。”
  张清皓呼出的气息吹在郭承云耳根子上,郭承云脖子一缩,不知道自己的脸该泛白还是泛青好。
  郭承云独自一人回到房间里,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
  那家伙真的要证明?
  怎么证明?
  第二天,张清皓做了个唐突的决定。
  他对郭承云说:“段寓希那两个人这阵子在德国,你去他们家散散心,想好你是要走,还是回来我这里。”
  “你脑子有洞吗,不怕我跑了?”郭承云在听了张清皓的决定后,如此评价。
  “过段时间,如果你回来,我想我能证明我不需要你放血。”
  郭承云将信将疑地去打包离家出走用的包袱。
  张清皓见他居然真的走了,脸色顿时不太好看:“你可以不回来,我也不会抓你回去。如果你自己要求回来,我不会拒绝。”
  “我真的只是散心。”郭承云心情忐忑地卷起小包袱,散心去了。
  郭承云向段寓希说明了来意,骗他说被张清皓虐待了,来避几天风头。
  段寓希脸上有难色一闪而过,眼尖的郭承云没有错过这一瞬。
  但段寓希还是将他留了下来。
  郭承云在段家每天窝着,不出门,他想破了头,也没想出一个没父母、没死党、没成年的家伙能去哪。
  他很快就不愿意再去想这个问题了,因为每次一开始思考,脑袋里就会蹦出张清皓说过的那句话:
  “你有家。”
  他的眼角总是因此而变得酸溜溜的。
  郭承云跑去段寓希那边投宿的隔天,张清皓那边就有送花的人敲门,递给张清皓一个不大的心形礼盒,绑住礼盒的锦缎中插着卡片,写的是“张清皓收”。
  张清皓不动声色地接过来。
  花里胡哨的包装,一看就知道是郭承云的风格。大概是这小子在以前订的东西。
  今天什么日子,他订了什么给自己,还是同城花店送来的。
  想来想去,确实不是什么日子。每当郭承云有机会拿到张清皓的卡,就会乱买东西。
  张清皓在桌子前坐定,拆开心形礼盒。
  盒盖还没掀开,张清皓就闻到扑面而来的馥郁花香。
  心形的纸盒中央,放着一朵大得很嚣张的彩虹玫瑰,赤橙黄绿青蓝紫,一色不少,花瓣上还粘着点点晶莹的水露。
  玫瑰旁边众星拱月地塞满了紫色的勿忘我,顺着纸盒的形状,簇拥成一个心形。
  张清皓拿起那张写着送给他的卡片,翻到背面。那里赫然写着一句话:
  “上次你过生日的时候,我买得太随便了,那个不算。”
  张清皓抬头重新看了一眼日历,无声地笑了。
  今天是个28号。
  他曾经纠结过,犹豫过,要不要从此放走郭承云。
  但是如果放走了,以郭承云知道那么多事情,已经超出了能控制的范围,燕别秋这个跟郭承云不合的家伙,会把他抹杀掉。
  张清皓把那张卡片随手丢进抽屉里,打定了主意。
  寄宿在段家的郭承云,发现段寓希脸上的难色越来越明显。
  郭承云察觉情况不对,偷偷找了段家弟弟段驭鸿来问:“发生什么了?”
  “我们大门的信箱里投了一张纸,说有段家老三的消息了。”
  “你们还有老三?”
  “是爸爸在外面的私生子。自从我们的妈妈过世后,爸爸总想找到这个当年被我们妈妈赶走的女人和她儿子。”
  郭承云想,为什么这些名门大家都喜欢搞外遇:“你们家老三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我不知道。我哥很担忧,怕那个老三和他妈妈是狠角色。我们兄弟两个现在没有妈妈撑腰,万一这对母子不怀好意,我们兄弟两个会被排挤陷害。”
  郭承云也跟着忧心忡忡了起来。
  担忧了好半天,郭承云才把思路转回轨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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