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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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劫-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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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比招安好。”
  楚郢挑着嘴角,“这话倒是不错,一个杀人无数的邪教,不直接端了老窝还跑去招安,皇上的想法也够新奇。”
  “是啊,当时连丞相大人都别无他法,只得依了皇上。”
  楚郢听了,意味深长的说道,“这玉龙煌面子还真大啊。”
  楚郢暗讽着,袁言却对他贴耳道:“所以,很多朝臣都对皇上不满。”
  楚郢惊了一诧,片刻后看着袁言,只见袁言黝黑老实的脸上露出些担忧之色。
  像袁言这样无甚城府,只有一身武功且头脑简单的人,现下,还真是不多了。
  想着,楚郢不由提醒道:“袁大哥,你以后说话得注意,有些话千万不要随便对人说,知不知道。”
  袁言听了,还有些不明所以,楚郢不知道该怎么跟袁言解释,只得摆手作罢。
  突然,楚郢似想到了什么,问道:“袁大哥,皇上可有年岁相近的兄弟?”
  袁言面露不解,回道:“与皇上年龄最近的凛王也长了皇上七岁,哪有相近的,况且凛王也因造反发配去了北疆。”
  听闻此言,楚郢慢慢的点了点头,这么说来,那枯院中的少年与皇上真的是无甚相干了,那他到底是谁呢?
  想起那枯院中的少年,楚郢也觉得奇怪,自己后来拎着一些吃穿衣物再去看他时,那院中却是空无一人。
  楚郢曾拉着圆子小声问了几句,那枯院中关着的少年是什么人,如今又到哪里去了。
  可圆子当时的表情,楚郢真的不知该如何形容,大概可以说是惊诧,但又有一些别的情绪。
  想着,楚郢摇了摇头,本就是萍水相逢,既不能再见,便算作无缘了。
  “头儿,你又在想什么呢?”袁言见他怔愣愣的发呆,轻轻的撞了撞他的胳膊。
  “袁大哥,为什么你们都不守在宣华宫里面呢?”楚郢想到了一个他至今为止最疑惑的问题,忙问道。
  这些日子,他曾注意过,宣华宫里的奴才侍卫算上张公公加起来不过十人,当真是少之又少,一个小富人家的护院也不止这么些人数,更何况是当今皇上。
  而就连圆子,作为张公公的徒弟,没有传召也是不能进去的。
  袁言听楚郢这么一问,忙左右四下的看着,楚郢被他弄的有些莫名,待最后袁言确定四周无人后才凑近楚郢小声道:“这是皇上的规矩,没有传召任何人不得入内,那些宣华宫里的奴才都是皇上登基后亲自挑选的,其余的人,哪怕是我们,都不能靠近宣华宫殿门一步,否则。”说着,袁言用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楚郢一看,怪不得那天自己从宣华宫走出来,圆子会惊讶成那样,看来那日自己是在鬼门关溜达了一圈。
  “这是何故?”楚郢酒劲尽散,满是不解的问道。
  “不知道,只是曾经,有一个新来的太监不懂规矩,捧着御膳房新供的糕点便走了进去,且直接走向皇上的寝殿,可不知那太监是怎么了,之后一脸惊恐的跑了出来,最后…”
  “最后怎样?”楚郢问道,不知为何,听的有些毛骨悚然。
  “最后中了毒,七窍流血而死。”袁言平静的说着,黝黑的脸上也尽是不解。
  楚郢愣在当下,不过是寻常般的送个点心,怎的就死于非命了。
  “你的意思是,哪怕是吃饭喝水,也要皇上传召才能踏进殿门?”楚郢问道,心头一阵烦乱。
  袁言看着他,郑重的点了点头。
  这头一点,楚郢心头疑窦顿起,这实在是太奇怪了,当一个人会做出奇怪的举动时,那会是什么原因?
  楚郢想着,勾唇一笑,‘秘密,只有秘密才会让人变的奇怪。’
  “好了头儿,你这酒也喝的差不多了,早些回去歇息吧,我还要去换班。虽说是守在里宣华宫的外围,但也不得松懈。”
  看着袁言要走,楚郢跳下石栏,笑道:“嗯,快去吧,我也回去睡觉了,告辞。”
  袁言抱了一拳,同楚郢朝两个方向而去。
  在宫墙上飞檐走壁,不是一个好习惯,可这习惯就是改不了,楚郢也没办法。
  楚丞相的耳提面命虽然时刻在耳边回响,但是,楚郢不知道自己从前是个什么性子,但就这四年来说,他楚郢可是最喜欢探索的感觉了。
  从方才与袁言的对话中,再加上之前他爹那些欲言又止的话,楚郢觉的,他一定要再去‘见见’那位皇上,尤其是在深夜的时候,夜晚总是会让人做一些白日里不会做的事。
  楚郢的步子刚停在宣华宫的屋顶上,便听见房屋下啪的响起了一声极大的动静。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了一些,抱歉啊,不过具体没什么影响,只是一些小细节改了改

☆、抽丝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了一些,抱歉啊,不过具体没什么影响,只是一些小细节改了改
  用手慢慢的将那瓦片移去几块,而后再将身子小心翼翼的趴伏下去,楚郢聚目朝里凝视着。
  入目所及之处,是一高烛台被撞的摔倒在地,那火红的灯芯伴随着那蜡油,在地上仍旧烧的旺盛。
  而那烛台旁却倒着一个少年,此时,那少年正费力的用双肘将身子撑上来了些,一头乌发也因此而散落了下来。
  楚郢眉心一蹙,那少年穿着件灰色长衫,一头乌发遮挡住了脸颊,看不清模样。
  而让楚郢眉睫猛地一跳的,是那少年的长衫几近破碎,那一条条的痕迹,明显是被鞭子抽出来的。
  楚郢脑中一下子掠过了那在枯院中遇见的少年。
  这烛台倒下的动静虽说不大,但也不至于太小,可这满室宫殿,却没有一个人进来看看。
  楚郢听见他粗重的喘气声,在地上趴伏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的站了起来,而后背对着自己,朝一旁的矮桌走去。
  楚郢看着他的动作,见他端起上面搁置的茶杯,平静淡然的将里头的茶水倒在那蜡油上,扑灭了灯芯。
  楚郢移动着身子,想从各个角度看清那少年的模样,可那一小块儿的空间实在是让视线大为受阻。
  只有一个背影呈现在自己面前。
  楚郢见他抬起自己的手,吃力的剥着自己的衣服。
  当一身衣物尽当除去,当那曼妙的身姿□□的呈现在自己面前时,楚郢眼里一痛。
  那个身体比那夜伤的还要重,楚郢也几乎是在这一刻确定了那就是那枯院中的少年。
  毕竟,这具身体,那夜,自己曾抚摸过。
  只是这少年为何会出现在皇上的寝宫,为何又会遍体鳞伤。
  楚郢又探头去看,只见他已费力的踩上浴桶边的三层木阶,踏进了浴桶中。
  热水刺激着裂开的伤口,那刺痛让他双手紧紧的抓住木桶的边缘,好让自己可以忍住不呼出声来。
  只是他一身的鞭伤很快就将桶中清水染上了颜色,这时,他终于忍不住,轻轻的□□了一声。
  那清浅的吟声,似孔雀的低鸣,哀楚动人,让在高处的楚郢听了也不由有些心疼。
  可那心疼还没褪去半分,楚郢就见那少年轻轻的扬起了头,发丝被水打湿,已胡乱的贴在两鬓,整张脸苍白无色。
  楚郢一看,果然,这人就是那枯院中的少年。
  这一次,他的脸没有被鞭伤,楚郢看清楚时,也不得不赞叹,那张脸清雅精致到了极点,尤其是那双杏仁眼,像是承载着漫天星辰般褶褶生辉,又像是装着汪洋大海般梦幻迷人,配合着他身上那缕淡然如水墨的气质,更是生出一种独有的韵味。
  楚郢看着这样的他,不知为何,自己心里生出了浓浓的保护欲,想要将他护在怀中。
  若要说唯一的缺点,那便是他那双眼睛里承载着哀伤。
  楚郢虽感叹了些许,但也不禁在猜测少年的身份。
  这个少年一定与皇上有莫大的关系,否则,不可能出现在宣华宫,也不可能受了伤后还能在宣华宫疗养。
  最可疑的是,他一个人,是怎样从枯院走到这儿的?
  楚郢低头一看,便见那少年趴在木桶边缘,闭着眼,睫毛上沾了一层水珠,脸色白如宣纸。
  待他从浴桶中站起来时,楚郢发现,他身上的鞭伤浅淡了许多。
  原来是那水中放了药,而那药想来是治愈外伤的。
  他才一站起来,屋子外便有了动静,楚郢忙一转过去,只见一个小太监捧着一件青色长袍快速的走了进来。
  而奇怪的是,那个小太监竟是个瞎子,可走起路来丝毫不受阻挠。
  拿着手中软帕将那少年的身体擦干,而后将袍子裹在了他的身上。
  “下去吧。”
  楚郢听他淡淡的吩咐,那太监便躬身退了出去。
  这更让楚郢惊疑,这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楚郢想要看的更多更深,迫切的想知道这少年究竟是何人。
  但还没看多久,宣华宫便吆喝了起来,一声声的‘刺客’震的人耳膜发颤。
  楚郢抬眼去看,只见一个一身白袍的男子在极远处的宫宇上跳跃。
  楚郢周身神经难得绷紧,直接从屋顶一个翻身落在了宣华宫内,正好撞到了端着托盘而来的张公公。
  张公公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太监,正欲呵斥,可一看到楚郢时,脸色立即黑了下来。
  楚郢不管张公公被骇的呼吸突然凝滞,直接问道:“皇上呢?”
  张公公将手中托盘里往下放了放,不让楚郢去看托盘上那一碗小小的汤药。
  楚郢的注意力都在那刺客上,当然也没有注意,此刻,宫外已打的噼啪作响,想来,那刺客已经和侍卫们交手了。
  “有刺客,皇上不在宣华宫,在哪儿?”
  楚郢也不知自己这一刻的焦急是为什么,难道还怕皇上被刺客伤了不成。
  张公公年纪大了,在脑子里思索了好半天,才勉强挤出一句话来,“皇上在在…”
  “楚大人,既然有刺客,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楚郢正着急张公公支吾半天,却突然听见了那冷冰冰的声音,接着便松了口气。
  而后回过头,见皇上带着纱帽,着了一件团云龙纹的常服,正从内殿走出来。
  “楚大人,还要朕教你怎么做么!”
  楚郢听见他的声音高了一个度,冰冷里夹着命令。
  楚郢凝视着他,自己确实是该去捉拿刺客,只是,为什么方才没有见到皇上,皇上既然是从内殿出来的,为什么自己只看到了那少年?
  楚郢眼眸一凛,双腿不受控制的往前走了一步。
  楚郢想要一探究竟,但也不清楚自己是想探什么究竟。
  “皇上,奴才已经将人收拾妥当。”
  楚郢向他的身后看去,一个太监正躬身回话,这太监,就是方才给那少年着衣的太监。
  楚郢没来由的松了口气,但转念一想,随即明了。
  原来那少年是皇上的娈童么,这皇上还真狠,那样瘦弱的美少年,竟能如此虐待。
  他看着楚郢冲出宣华宫,才慢慢的扶着廊柱坐了下来,纱帽下的脸颊已出了不少汗滴。
  张公公更是长吁了口气,仿佛刚才是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一般。
  见他扶坐在廊柱下,忙端着药过来,“皇上,喝了吧。”
  “什么刺客?”他不去端那药碗,只听着外头乒乒乓乓的声音,拧眉问道。
  “还不知道。”
  他看着面前的药碗,伸出手端了起来,“别留活口。”
  张公公欠了欠身,瞥见他手背上一条浅浅的红痕,眸子一痛,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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