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演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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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演绎-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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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伯息,他一直信奉中庸,本身也不喜欢展露全部的才会,以前被当成聂启的谋主虽无所谓,但也不大愿意。如今有了陈叔文后,他立刻也不强求,退下来也是他的希望。见了这年轻人的样貌和风度,又有了陈叔文陪同,除了聂启,大约没有别人了。
    “何事喧闹?”聂启在护卫的开道下,走到后面问道。
    刚有护城卫要回答,那喧闹之人已经自己跳了过来,站在远处,同时喊道:“后面有个女人,她抱着的孩子快饿死了。我保证,等粥轮到她们的时候,她的孩子绝对会死。
    所以我想早点给他们弄点吃的,而且那孩子还得了病,你还得再给她们一些钱,最好让他们进城去。”
    陈叔文附耳在聂启的耳边说了些什么,随后聂启立即吩咐下去,一个护卫盛了一碗粥,挤着人群朝后面走去。
    好一会儿,那护卫又回来了,只是手里没了那碗粥。那闹事之人说的是真的,聂启思索了会儿,终于又叫了这护卫将那未见面的母子送入城中。
    见这周围灾民的眼神全部变的渴望了起来,谁不想进城,据说城中富有,只要靠乞讨就能活下去!可聂启是不敢下令放人进去的,一旦放着这么多人进去,燕都城就会乱了套。
    “各位,我会在城中聘请两位医师,每隔五天来这里一针一次,一切费用我会出的。”聂启终究不忍心拒绝那些透着渴望的眼神,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说道。
    “谢谢大人,大人真是好人啊。”
    “大人,还望告知姓名,我们愿意供奉大人的长生牌!”
    “大人,俺们给你磕头了。”
    “大人万岁,万岁,万岁!!”
    “。。。。。。”
    那些百姓是发自内心的感激,这一刻,聂启在他们眼里就是神,就算聂启要反了聂孟白,大约他们也愿意跟着反了。
    我冷冷的笑了声,这聂启真是傻。他明明知道他这样做,只要消息传到了聂孟白的耳朵里,他这公子可就玩完了。要知道,聂启可还有一个胞弟,叫聂示。
    母亲向来偏爱小儿子,而聂示和聂启相比,为人更加的会走旁门左道,哄的他母亲整日惦记他。连聂孟白这些年都隐隐透露出要改立继承人的说法,这聂启还敢做事如此高调,还真是不怕死。
    陈叔文不是傻的,聂启也不是傻的,他们自然也都明白。只是这是他们心中的一份坚持,为民!我承认他们的理想是伟大的,也承认他们的人格是高尚的,归根究底,人各有志罢了。只是我这辈子,虽了解他们,但大约永远也不会去学他们的做法。
    “哈哈,你不错,只是这性格啊却不适合这世道。不如跟着我吧,我带你脱了这锦衣,我带你乱了这头发,从此得一个逍遥身,如何?”刚才那喧闹之人竟然蹿到了聂启的身前,笑呵呵道。
    聂启身边的护卫一惊,快速拦在了聂启的身前。那喧闹之人也不为难,依旧笑着,却退了几步,示意他无意为难聂启。
    聂启目光一凝,竟然恭敬的朝那喧闹之人行了个礼,问道:“敢问先生名讳?”这乱世之中,不少有识之士喜欢装疯卖傻来试探他们所要选择的君主。这人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绝不像一个快饿死的灾民。
    “一场乱世,谱写多少英雄儿女情。我自红尘中来,看尽世界繁华,原本的名讳早已忘却,不说也罢。既然你不愿和我离去,我便提点你一句话,算是了了今日你我的这番因缘。”
    聂启一愣,恭敬道:“愿听先生教诲。”
    “不算教诲,你听好。你若得那画中人相助,不说定鼎天下,你这褚云国至少可保无忧已!”
    周围的灾民早已经去排队领粥了,现在还在仔细听聂启与这喧闹之人对话的也只有我了。可这喧闹之人最后意味深长的朝我看了眼,徒然让我一惊。
    “啊呀,你小子原来这儿,上次骗了我好不容易打到的野鸡,今日我非教训你不可!”突然,一个壮年人搞不清状况的拎了一根木棍,凶狠的朝那喧闹之人吼道。
    聂启刚要说话,那喧闹之人一反刚才那世外高人的模样。直接跳脚,大喊道:“我的债主来了!糟了,糟了!”连喊两声糟了,他却麻溜的一挤,谁也来不及拦他,只得看到他混进那人头攒动的灾民中,随后便再没了身影。

  ☆、第二十章

看着那喧闹之人离去,又想到他刚才的那一番言语,我有心想去问清楚,但却不会去做无用功。那人疯疯癫癫的样子,想来是祁红尘吧。那是一个很奇怪的人,据说他拥有大才,是个可以帮助君王定鼎天下的人。
    他的才名和他的游戏人间一起闻名于世,据说他曾经也想效忠一个诸侯,然后做那开国功臣。可是后来他游历天之后,突然大彻大悟了,从此不再执着于荣华富贵、功垂千秋,一心一意当起了他的红尘仙人。
    周临峥以前征召过他,还强行将他滞留下来。可半个月后,他愣是跑了,此后渺无踪迹。直到周临峥定鼎天下,这祁红尘又冒了出来,他在谷阳一带的一座小城中盖了间屋子,过上了教书育人的活儿。天下已定,周临峥到也没了继续强行征辟他的心,象征性的说了几句对不能得到祁红尘的无奈后也就随他去了。
    祁红尘有没有才华我不知道,但他能从周临峥的手下跑掉,这份儿跑功我还是佩服他的。
    “吴弃。”陈叔文到是眼尖,此刻也注意到了我。他叫了声,打断了我的思考。他的身边自然是聂启,聂启见了我,虽知道我是如此的品行不端,认了萧恩做义父。但他依旧笑着向我点了点头,眼中更是半点没有歧视。
    我看了陈叔文一眼,眼中压抑着恨意。陈叔文轻微的颤抖了下,嘴唇抿了抿,终于问道:“秀水村真的。。。。。。”
    我莫名升起了些烦躁,吼道:“你以为我会骗你吗!?这种事骗你很好玩吗!?”
    陈叔文的脸色一下变的苍白,他的眼中带着懊悔、迷茫,最后还是化为了坚定。我看到他双手抱在胸前,朝着秀水村的方向行了一个大礼,然后又朝我行了一礼,苦涩道:“当日之事的确是我年少,思虑不周。事到如今,我欠你的已然还不清。吴弃,你是个好孩子,我不能见你毁了一生。离开萧恩,以后由我来抚养你,你便是我一生唯一的儿子!”
    这话是说他陈叔文以后不会娶妻了,必定会只培养我一个。这陈叔文也的确是下了决心,在这个注重传承的时代,无后这是多么严重的一个问题,他却做下了承诺。
    而一旁的聂启眼中一阵惊讶,想要开口劝说一下陈叔文,但见陈叔文那副希翼的样子,聂启也就不开口了。
    我盯了陈叔文很就,突然冷笑道:“不必。”的确不用,我要的不是当谁的孩子,况且当陈叔文的孩子对我来说是个负担。
    我拒绝了陈叔文,朝聂启微微点了下头,从他们一旁走了过去。陈叔文眼中的复杂情绪我不愿去搞懂,只是带着阿蛮朝粥摊走去。
    每个粥摊的后面都排着长长的队伍,城门口的简易房屋都在建造,但卫生状况实在太差了。我接过了其中一个粥摊分粥人的位置,开始分粥。聂启和陈叔文看了我一会儿,最后聂启拍了拍陈叔文的肩膀,两人长叹了一口气,终是带着护卫离去了。
    他们和我来的目的不一样,聂启和陈叔文都只是单纯的为了这些逃难的百姓,而我,自然是为了树立形象来的。
    发了会儿粥,先是登高喊话说选出一百个年轻的男子帮忙处理这里的垃圾,由我来负责发工钱。简易房屋有谁想要帮忙可以来报名,帮忙之人提供每日的口粮,同时还有工钱。有一技之长的也来登记,我会安排他们去城中生活,或是给安家费,去褚云国名下的其它城中生活。
    很显然,我的话比聂启的每隔五日义诊还要引起大家的欢喜。不过我可比聂启有分寸多了,有些事做可以,但说出来绝对不行。在他们要喊万岁之前,我一件抬手压住了他们要说的话,只吩咐找几个识字的出来登记,随后我便溜了。
    隔日,我又出了城门口,那登记之人已经整理好了名册,我翻了翻,立即落实了下去。我可不能让他们以为我是空口白牙随便说说的,要让他们看到实际的好处,唯有如此,他们才会真真切切的念着你的好。
    现在我很忙,上午要练剑,下午要去城门口树立形象,外面可是有了四五千人了。这还不包括一部分被我发了安家费,统一拉去别的地方的人。原本不应该有这么多人的,就算逃荒也不应该全逃这边来,只是这里据说福利待遇好,于是来了很多慕名而来的灾民。
    人越多,需要操心的事就越多。但这些面黄肌瘦的人你还讨厌不起来,他们大部分是真的活不去了才出来的,为了有口吃的,哪怕我安排再做的活儿他们都抢着干。我承认这是群‘可爱’的人,他们只是需要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只是现在,由于人数的激增,外面简易房屋的增多,形式有些控制不住,这燕都城都快变成城中城了。
    处理完了这边,我还得早点回家和萧恩联络联络感情。这样的日子很充实,不经意间,时间就匆匆流逝,转眼四个月过去。
    这些日子天气已经凉了起来,快过年了,不过这个世界没有过年这个节日。但由于冬天下雪,天气变冷导致行动不便,每次到了冬天便会放假,最寒冷的几日你就窝在家里吧,有点像年休。
    过了年我就是十一岁,安逸的日子也没几天好过了,大约还有三年,这褚云国就该国破了。周临峥雄心勃勃,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周围还住着其它统治者的。
    今天难得的发呆,望着窗户外凋谢了一大半的植物,又想起了以前吴禅逼我练武的日子。冬天是我最懒的时候,我懒是因为我怕冻伤,我害怕双手红肿起来长满冻疮的样子。在秀水村时还好,而逃亡的那两年里,一双手在冬天总是长满了冻疮,最后肿的像个发酵的馒头。
    那两年对于一个拥有前世记忆的我来说实在太难熬了,每次醒来,感受着饿的抽疼的胃,身体是寒冷的,双手僵硬的不像自己。刚开始还会大哭,后来就麻木了。一是哭不出来了,二是哭也是要耗费我那为数不多的力气,只会让我身体更加虚弱罢了。
    平时再辛苦我都能忍,可到了冬天,我死活不愿意出门半步。吴禅常说,练武是不进则退,一日不摸兵器,武艺就会生疏。他会不顾我的哭喊,将我从温暖的屋子里拎出去,如果我表现出不配合,他则会毫不犹豫的将我扔进水缸里。
    虽然事后他总会找医师来给我看看,也会顿驱寒的汤水来给我喝,可我总是抱怨他的。吴禅对我在物质上从来不缺,但同时,他也对我严厉至极,在他的眼里,我从来看不到一个父亲对孩子该有慈爱。
    从我被带进吴家的那一刻起,我的人生就强行被他划下了道路,我只能一步步朝着他的预想去走。幸好我拥有前世的那些记忆,否则我会疯。
    不过就算如此,我对吴禅还是感恩的,毕竟他将我带回了吴府这个事实。他给予了我活下去的食物和房屋,他给了我在这个时代生存下去的资本,这点我感恩他。
    天还不是特别冷,我却畏寒的多穿了很多,背后已经渗出了些许薄汗。可想起了曾经的那些事,我又突然觉得冷了,下意识的搓了搓双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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