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女人:86位吸毒女性的口述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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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女人:86位吸毒女性的口述实录-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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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也闻到金三角丛林遮盖着的罪恶的血腥味呢?

漂亮女孩竟然是个无期囚徒(1)

“如果当时我已是成年人,或许现在已经早已不在人世了。”

说这话时,这位女孩很伤感,这意味着她的花季,她的青春,乃至她的整个人生将在铁窗内度过。她是因贩毒而被判处无期徒刑的。当时,她还是个刚满16岁的花季少女。

她叫阿芳,今年20岁,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镶在她美丽、青春的圆圆的脸庞上,显得特别可爱。然而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个女孩竟然是个无期囚犯。

阿芳在哭泣中讲述了那段惨痛的历史:

我出生在广东一个普通商人的家庭,上小学的时候,因为父亲在海口做生意连年亏本,再加上嗜好赌博,便狠心不再让我读书。辍学的那年,我才12岁。为了得到读书的权利,回到我日夜梦想的学校,我曾经一次次伤心痛哭,乞求父亲让我继续上学,将来考上大学,为父母争气。然而,我的泪水并未打动父亲铁一样的心。今天回想起来,当时如果我能继续读书,接受教育,或许就不会有今天悲剧的发生。

1994年开始,我和母亲在海口帮助父亲卖烤鸭,后来又开了间小杂货店,生活开始有了起色。当时父母忙于生意上的事,对我无心管教,再加上过早失学,我开始结交一些社会上的朋友,逛街、吃东西,逐渐染上了抽烟、夜不归宿等恶习。

这样的生活大约过了两年。一天,我在一个姐妹那里玩,她拿出一根烟对我说:“这个东西很好,吸了可以睡觉。”

当时对于毒品,我一无所知,出于好奇心,我接过来抽。第一口刚下去,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脑袋昏沉,胸口恶心想呕吐。那个姐妹说:“你是刚开始抽,很快就会好的。”

刚吸毒的时候感到全身乏力,一个劲想睡觉,什么都不想吃,稍吃一点就会呕吐。染上毒瘾后,总感觉全身发冷,鼻涕直流,体内有如千万只蚂蚁在爬,令人如坐针毡,浑身痛苦不堪。毒瘾重时我就满地打滚,以头撞墙,真是生不如死!毒瘾发作时那种痛苦的感觉是难以用语言来表达的。

吸毒虽然得到了短暂的精神满足,但它却摧毁了我的意志和肉体。因为吸毒,我茶饭不思,生活没有规律,眼神暗淡无光,皮肤毫无血色,体重急剧下降,由健康时候的70多斤下降到50多斤,全身骨瘦如柴。毒瘾发作时,为了止痛,我一次又一次用烟头去烫自己的手腕,娇嫩的皮肤留下了一串串难以去掉的伤疤。在吸毒的那些日子里,我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从此远离了正常人的生活,再也没有自尊和人性,只有自卑和堕落。

3个月后,家里人发现我吸毒了,为了挽救我,父母恳求我赶紧戒毒。这时我已经开始认识到毒品的危害,从内心里痛恨毒品、惧怕毒品,也想赶快戒掉毒瘾。在父母的帮助下,我去了海甸岛一家戒毒所戒毒。然而毒品一旦上瘾,要戒掉谈何容易,何况是自愿戒毒。每当毒瘾发作时,我身心痛苦不堪,在毒品的淫威下,我脆弱的意志和心理防线不堪一击,家人苦苦哀求和刚来戒毒时的那种决心也荡然无存了。

为了获得毒品,满足精神上的需求,缓解肉体上的痛苦和折磨,我偷偷从戒毒所里跑了出来,找到一个姐妹要毒品吸。为了获得毒品,我千方百计地去骗亲人、骗朋友。时间一长,他们看见我就像遇见瘟神一样赶紧躲开。

就在我既无钱又无毒品来源的时候,认识了一个男朋友,他是我同乡,大我5岁。刚开始我不知道他是贩毒的,平时对我很好,有一次我的毒瘾犯了,全身发冷并且流鼻涕,他看见后就拿毒品让我吸。我问这些毒品是从哪里来的,他这才告诉我他是贩卖毒品的。由于我已经被毒品所控制,毒品成为我惟一的追求,此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有毒品,不管他是吸毒的还是贩毒的。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的毒源大部分依赖于男朋友,在所谓的爱情生活中有了一个简单的公式:有了男朋友就等于有了毒品,我依附上男朋友就像依附上了魔鬼一样,正是他把我推进了牢狱的大门,差一点上了断头台。

有一天,我的男朋友和他的毒友们叫我去给别人送毒品。他们说:“你是女孩子,别人不会注意,即使抓到了也不会有事的。”

当时我根本不知道这就是犯罪,再加上对毒品依赖使自己不能自拔,我第一次参与了贩卖毒品,也就迈出了犯罪的第一步。此后,我帮他们送了四五次货,每次都是他们联系好买主,由我去送货,少则几克,多则上百克。每次交易回来,我都将钱如数交给他们,他们并不给我钱,只供我毒品吸。这时我已经从一名被害者变成了害人者。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有一次,我和往常一样,带着毒品前往国贸交货,被警察当场抓获,男朋友也被捉拿归案。我因贩卖毒品300多克被判无期徒刑,男朋友被处以死*。那时我年仅16岁,才免于一死。

被判决后,我的血液像已经凝固了,我才16岁呀,不敢想象自己的人生就这样在漫长的牢狱中度过,我想到了用自杀来结束生命,后来被教官发现。他们对我说:“你还年轻,要往远处看,好好改造,争取减刑,早日出狱,重新做人还有希望,别辜负了亲人的希望!”

爸爸妈妈来监狱看我哭得像泪人一样,我哽咽着对妈妈说:“是女儿对不起您,只怪自己没有学好,落到今天这个下场,今后女儿不能在您们面前尽孝心了,要多保重身体,常常写封信报平安啊!”

漂亮女孩竟然是个无期囚徒(2)

现在当我读起家中的来信,总会大哭一场。我还年轻,我很想家,我是多么希望早日得到自由,回到父母的身边,回到温暖的家庭,回到多彩的生活中去。

如今,阿芳已经戒掉了毒瘾,身体恢复了健康,脸色也已经红晕,她已经重新鼓起了生活的勇气和信心。她说:“生活是美好的,我渴望外面自由的生活,渴望一家人享受天伦之乐,同时告戒同龄人,以我为镜子,千万不要沾惹毒品,否则将遗憾终生。”

商人点评:海洛因的百万身价

马克思说过,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他就会铤而走险去杀人。当利润涨了一万倍的时候,人会去做什么呢?

从缅甸到美国巴尔的摩的大街上,海洛因已辗转了六七个

国家,转手了100多次,身价爆涨10000倍,最后以百万美元的价格进入美国人或者欧洲人的血管里。

自英国一个多世纪前引进了罂粟栽培,缅甸就祖祖辈辈都种植鸦片。对当地人来说,种植罂粟并不怎么挣钱,但罂粟是当地人知道的惟一能种的东西。把罂粟荚剥开,一股乳白色的脂流了出来,变成黑色后,就成了鸦片汁。这时,那些拿着枪、戴着金表的经纪人就上山以每公斤70美元的价格收走这些鸦片汁。

鸦片在过了经纪人的手之后要涨价20%,如果经纪人事先垫钱给种植人的话,提价会更高。

经过加工被运到美国和欧洲市场的第4号海洛因,也就是臭名昭著的“中国白”,在缅甸每1000克只要2500美元,但在纽约市的售价超过20万美元,这还只是批发价。这表明,在整个海洛因产业的成本结构中,加工并不是个特别大的利润中心,在市场价中占不到什么比例,大约是20%左右。真正的利润来自运输和分销。

把海洛因运到中国或泰国境内,每公斤将涨1000美元左右,但一旦进入了美国境内,却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也就是说,只要跨过那百米之遥的边境线到达美国,1公斤最劣质的墨西哥黑碳的价格将飙升到54000美元,哥伦比亚海洛因一到达洛杉矶,身价就涨了20倍,而如果是中国白,价格将升到6位数。在洛杉矶,1公斤海洛因的批发价猛涨到8。6万到10万美金,而在圣地亚哥是4万到5。4万美金。

毒品业是一个快速反应的行业:一个地方倒下去了,另一个

地方又起来了。从这个意义来说,海洛因是一个真正的全球商品。

但大多数时候,毒枭就是玩数字游戏,赌平均规律。毕竟每年从圣思多罗进入美国的人超过4000万,海关不可能全检查出来。如果阻截到了一些,那也是毒枭们已考虑到成本里去了。

对于精明的走私贩来说,海洛因越来越成为最佳的毒品选择。由于市场价很高,海洛因非常适合不远千里的运输,穿越数不清的边境。海洛因因此只需要小得多的网络去走私,而可卡因或大麻则需要庞大的组织来运输。把海洛因散置于几十个人身上,当然使风险最小化了。

在海洛因分销链条的最下游,比如巴尔的摩这20个大的分销商,把按公斤买来的海洛因重新包装,按盎司分成别人更买得起的小包装。中型交易商又把按盎司包装的海洛因再分解成按克包装,然后再以一包100小瓶卖出去,每小瓶装有1毫克。这种包装,和那些有粉红色、蓝色或绿色盖子的小瓶不同的是,针对的是低端市场,也就是那些注射海洛因的瘾君子。

就是在这个时候,毒贩们真正往里搀假,通常规则是6∶1。这意味着从批发商那里购买来的每公斤海洛因,通过加入各种各样的东西后,等在街上出售的时候,已变成7公斤了。这个环节的提价最高,从批发到零售,因为这时面对的风险也最大。

这就是1公斤海洛因的生物圈,从缅甸一个7个孩子的母亲手中买入,最后以百万美元的价格进入美国人或者欧洲人血管里的线路图。

“我惟一能做的就是出卖自己”

有时候,人生道路上错失一步,也许就意味着全盘皆输,对于孤独、放荡的女孩阿梅来说,正是当初抵御不住海洛因的诱惑,才走上了出卖自己灵魂之路。

阿梅如今恨透了当年的男友。那是6年前的一天,阿梅突然胃痛难忍,男友告诉她说:“吸点粉可以止疼。”她让人点着了火,顿时,一时之痛变成了一时之快。

以后,一遇胃痛,阿梅都忍不住吸上几口。慢慢地毒瘾越来越大,以致后来不吸上几口胃就会痛。理智也曾让阿梅试着去戒过毒。可每次戒完回家,再见“粉友”,便会重蹈覆辙。

初时,每天300元左右的开销还能应付。可随着毒瘾增大,她还是感到捉襟见肘。

一个没有任何财力、任何资本的女孩子染上毒瘾后能干什么?惟一能做的就是出卖自己的身体。

从这以后,阿梅白天除了吸毒就是睡觉,晚上便出入夜总会、歌舞厅。她的“消费”每天达到五六百元。为了不“饿”,她必须频频接客。这期间,她摆脱了马姐,认识了更大的“上家”。这人手下汇聚了一大帮类似她这样的人,她在那个人的控制下不分白天黑夜地做交易。只要有享受,自然有人为她送“东西”来。

醉生梦死6年,她从没给重庆的父母打过电话,也不知道父母一旦了解她现在的情形会是怎样一种心情。还有那个臭男人,那个抛弃了她的男人现在又在干什么呢?她心情很乱。

虽然她已经习惯于对什么事都无所谓,但闲下来的时候,重庆的家还是会触动她心底那根最敏感的神经。看见那些挽着父亲的手、有说有笑在街上散步的女孩,她就忍不住一阵酸楚。如果当年她不来海南,她也是挽着父亲的手散步的幸福女孩。

然而她现在却挽着一个个陌生男人的手,他们给她钞票,让她满足他们的欲望,逼她做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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