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台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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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台gl-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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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司雨远去的背影,霍云城阴暗着一张脸,原本温和俊朗的脸上一片阴霾。他藏在袖子底下手,狠狠地握成拳头,青筋暴起,看着狰狞的很。原本以为只是一个侍女的人,竟然武道境界都与他一样,而就在使馆行宫的面前狠狠地给他难堪。他内心疯狂的不甘,愤恨,就越发的想要纠缠着君浅熙,他一定要得到她。
  霍云城阴暗的想法露了出来,站在原地良久。
  近日以来,太师府的下人们日子很不好过,每天都活得战战兢兢的,生怕一不小心就触怒到卧病在床的太师公子,被拖下去活活打死。
  自从受伤之后,高正醒过来得知自己已经废了之后,大发雷霆,胡乱的在屋子里打砸东西,叫嚣着“要把顾从思杀了,千刀万剐……”更是时不时发怒,前些日子才将一个不小心将水溅到地上的仆人拖出去乱棍打死,谁都不想成为下一个冤魂。
  “怎么伺候人?滚下去!”高正怒瞪着一双眼睛,跟前颤抖着手给他喂药的一个小妾被他吓得直接瘫坐在地上,回过神来忙不迭的离开,眼里满是恐惧。
  看着貌美的女人,可是自己却已经废了,高正每每想到这里就更加的暴怒,心情恶劣,对待周围伺候的人更加的残暴。他无比的怨恨把他弄成这个样子的顾从思,恨不得将她剥皮抽筋,也难消他的心头之恨。
  “父亲呢,父亲还没有回来吗?”高正此时脸上乌青一片,都是那天顾从思吓得狠手,专门往脸上打,当时就不见人形了,还是用太师府里往年元疏帝赐下的疗伤贡药操慢慢好了回来,但是现在还是青紫一片,可见顾从思是下了死手。
  “太师,太师他今早上朝去了。现,现在还,还没有,回来。”一个仆人颤抖着身子答了他的话,却不敢离得太近。
  “滚,滚,一群废物!”高正又是心火大起,怒瞪着大吼。
  “怎么回事?”高太师刚刚才元疏帝那里回来,就听见自己儿子房里一片混乱的声音传出,接着从里面慌忙跑出数名的仆人,一看还不知道是高正又发怒了。
  他宽大的袖袍一挥,大步走进了高正的卧房。看着正在大发雷霆的高正,有些白色的眉毛扭曲了一些,长着褶子的老脸上脸色一沉,沉声道:“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
  盛怒中的高正听到自己父亲的声音,顿时就颓废了下来,手上高举着要砸下来的瓷瓶也碎落在地上,一下子由价值不菲的宝瓶成了一堆碎瓷片。满地的狼藉里,高正坐在地上,静默了一会,突然振奋身子,跪行到高太师的脚边,拽着高太师的下衣摆,喊道:“父亲,父亲,您去帝宫,陛下怎么说?要怎么严惩顾从思那个贱人?”
  高太师的脸色一变再变,最终变成一脸的阴霾,“陛下罚了她庭杖四十,闭门思过一年。”
  “什么?”高正再也抑制不住了,满脸的不可置信和愤怒,他一下子直起身来,怒喊道,“怎么会这样?陛下为什么只是做了这样的决定,我不甘心!”他双目瞪圆,眼睛充血,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了。
  啪!高太师一个巴掌甩到高正的脸上,顿时高正脸上就肿起一个红色的掌印,看起来更加的可怖了。
  “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高太师压抑着怒火也被点燃了,他再对这个儿子恨铁不成钢,可这也是他唯一的儿子,还是老来得子,如今竟然就被人给废了,怎么能不怒。他恨不得将顾从思折磨致死泄愤,但是现在是关键时期,顾从思手上还有十万的赤霄军,还不能动她。等到这个时期过去,他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敢害他高家断子绝孙的人。
  一个都不会放过!平王,靖国公主,一个都不会放过!
  第二日清早,元疏帝又下了一道圣旨,指责高太师之子高正品行不端,废除了与靖国公主的赐婚。又靖国公主处事不端,庭杖四十,罚紧闭一年。
  圣旨一下,据说高太师的脸色都是青的。百姓自是拍手称快,高正在民间为祸多年,碍于高太师,治事的官员不敢拿高正怎么样,民间早就积怨已久。这次靖国殿下算是为民除害了,不少曾经受过高正迫害的百姓还要放鞭炮庆祝。
  延福宫内,顾从思趴在床上,已经是受杖好几天了,以她的修为还是趴在床上不怎么能动弹,可见当时那些侍卫是下了多大的狠手。她想到执刑的时候,高太师那个老家伙恨不得把她挫骨扬灰的神情,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来。不想一不小心牵动了身上的伤口,顿时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脸色都有些变了。
  正好被刚拿了药进来的崔玥看见,顿时就急了,步伐匆匆地来到床榻边,又是生气又是疼惜的,微怒道:“谁叫你乱动的,又扯到伤口了。”
  顾从思看她是真的急了,心里流过一股暖流,幸好,她还是在乎自己的。嘴上哄道:“没有事的,以我的身体,四十庭杖不算什么的,你不用担心。”
  可是崔玥低着头,不说话也看不出表情,整个室内都没有声音。顾从思以为她真的生气了,更急了,刚想说些什么,突然旁边的人把头埋在她的怀里,她惊到了,却感觉胸前的衣襟有些湿湿的,身子一僵,崔玥这是哭了?
  她焦急地想把崔玥的头从她怀里扶起,看看崔玥的样子。可是崔玥死命的抓住她的衣襟不放,胸前的衣襟越来越湿,最后,她不知道怎么办了,任由崔玥在自己怀里发泄情绪。

  ☆、暗涌

  良久,崔玥才将头从顾从思的怀中抬起,她转过身去,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又恢复了人前那副淡漠寡言的模样。若不是那还依旧有些红的眼眶,顾从思都快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阿玥,你……”顾从思趴在床上,扭着头看向崔玥,只是这个姿势对脖子的柔韧度很是考验。她眼底有着担忧,看得崔玥又是心一颤。
  面上不显,崔玥沉默无声地端起放在桌子上的药碗,里面黑乎乎的药让顾从思心底一滞,不由自主地吞了一口唾液。但是看到崔玥面无表情的脸,还是这个可怕。
  “喝药。”崔玥无视某人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口气生冷,半是命令道。
  顾从思知道自己的事吓坏她了,这个时候哪里还敢不听话,就算面前是她最痛恨的药她也顺从的全数喝了下去。
  崔玥见她如此乖顺,眼底闪过柔和,顾从思忙着把口腔里的苦涩味道去掉,而错过了崔玥眼底的温柔。
  “阿玥,我……”顾从思受不了这沉默的氛围,更受不了崔玥不理她,她就更难受了。想到那日高正的可憎嘴脸,她眼底闪过一道厉色,废了他也太便宜,真该打他个半身不遂。
  “你说你做错了什么?”崔玥继续冷着一张脸,道。
  “阿玥你生气了?”顾从思在崔玥面前向来是气短的那一个。
  闻言,崔玥的脸更冷了。她生气,当然生气,很生气。当她知道顾从思把高太师之子给废了之后,又是担忧又是气恼,更是害怕。高太师是什么人,在后宫多年的她怎么会不知道。陛下如此信任高太师,还是高太师的外孙,那高正便是陛下的舅舅。顾从思把高正废了,还闹得满城皆知,以高太师狠毒的性子又怎么会放过她。
  她忧虑顾从思将会受到的惩罚,担心高太师会对顾从思下手,更生气顾从思的任性妄为,不顾一切。
  “我不把他废了,难道要我嫁给他,做梦去吧!”顾从思一看崔玥还是不理自己,顿时气急,说话也变得冲了起来,“他是什么东西!阿玥,我只喜欢你一个,为什么你就不能回头看我一眼,难道我就真的不值得你喜欢吗?”
  越说到后面,顾从思想起以往崔玥对她不咸不淡的样子,在自己表达心意崔玥的严辞拒绝,心更伤了,话里就带着一股子可怜兮兮的意味。
  这副小狗样,崔玥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但是还是毫无免疫力的心软成一片,她最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却带着苦涩,“你知道的,我们是不可能的。”
  隔着姑嫂的名义,还有伦理。她们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顾从思急了,声音不由加大,“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好高兴,好开心,至少阿玥你的心里是有我的。”
  她激动地溢于言表,不顾身上的伤势撑起身子一把把崔玥抱在怀里,紧紧地不放手,一边喃喃道:“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一定会的。”
  事先崔玥就把殿中的宫女遣退了出去,偌大的殿中只有相拥的二人。崔玥缓缓地伸了手,环上顾从思的腰,抱住。
  顾从思感受到崔玥的回应,心情更激动了,抱得更紧了。
  崔玥紧紧闭了眼,算了,自己已经是逃不开这个冤家了。不管前面是什么,现在就让她好好的放纵一回。她也想,紧紧地抱住这个人不放手。
  和延福宫里一派温馨的气氛相反,元疏帝的寝宫里则是阴沉沉的氛围,殿里伺候的宫侍早被脾气焦躁的元疏帝赶了出去,殿里现在只剩元疏帝一个人。
  御案上的折子摆放的杂乱无章,地上也散落了不少,足见元疏帝此时的情绪很不好。他阴着一张脸坐在龙椅上,眼里压抑着熊熊的怒火,双手攥的死紧,青筋暴露。
  “啪”的又一声,一本奏折被他用力地摔出去,元疏帝暴怒,“气死朕了,这帮该死的家伙,竟敢阳奉阴违,一个个的称病告假,朕看他们活的比谁都好。”
  他双手撑在案上,细细回想这些天发生的事,越想越怒。先是离朔的那帮人,说是来和圣枢进行友好邦交,商议那几座边城的事宜,没想到竟然狮子大开口,索要巨额钱财,严辞嚣张,哪里是友好的样子,分明处处给朕难堪。
  最可恶的是,在这种关头,宋肆和定国公那两个老匹夫不与朕站在同一条线上,还当众反驳朕的话,接二连三的称病告假,简直是大逆不道!
  元疏帝心绪难平,一连喘了好久的气才缓过来,待他平静下来的时候,才真正意识到一件事情。宋肆他们这是要反?!
  他越想越惊疑不定,如今宋肆算是和顾从烽绑在一起了,定国公那个老匹夫一向附和宋肆那老家伙的话,他们果真是要动手了吗?哼,本以为留顾从烽一条烂命,没想到这个贱种竟然一直伺机反扑,看来是真的留不得了。
  如今弘都的军队基本都掌握在他的手里,他倒是要看看顾从烽他们怎么反扑。
  最后元疏帝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回荡在整个空旷的大殿里,显得格外的渗人。外面离得近的伺候的宫侍听到这声音,就连身体都不禁抖了三分,心里更为恐惧了。
  使馆行宫内,君浅熙小心翼翼地将手里一株开的粉嫩的荷花放入事先准好的白玉瓶子里,又用手轻轻地拨弄,然后满意的站在窗边欣赏自己的成果。
  她姿态随意,当真是闲适的很,又问道:“那几座边城的事情,他们做得如何?”
  司雨本来在欣赏着自己主子植花的娴静美好,冷不丁地被问了一句,乍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然后才惊了一下,“什么?主子您说什么?”却在心里暗暗道:“又被主子迷惑了。”
  君浅熙也不恼她的走神,叹了一口气,再次说了一遍。
  离朔此次前来名义上是来观礼的,事实上确实拿着那几座边城来敲诈勒索来的。打着这个主意,圣枢的人还不气得跳脚。
  真实情况的确是把元疏帝气得不轻,都快被气得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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