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再逢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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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来再逢君-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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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娴只觉他的目光有些怪怪的,怎么他这语调好似还有些似喜非喜夹杂在里头。
  眼下紧急,却也容不得她多想,她便点了点头道:“当真。”
  与此同时,她的目光无意间瞥见远处有几个丫头在那里忙碌,于是连忙寻了个借机离开的理由:“她们还等着我去干活呢,真不能和殿下多说了,奴婢先告退了。”
  说罢,她便立刻垂下眼帘,朝李容褀欠了欠身,而后连忙逃了开去。
  不得以当真混到那些丫头中间干活,直到远远凝视她的目光终于消失,而她转身偷瞄院中回廊,发现李容褀的身影已然不见,才终于扔下手里的东西,叹了一口气。
  她拿着那副画求见苏月,而苏月见状也连忙遣散了众人,将她带至一处僻静的厢房里,才迫不及待的问她道:“你手里拿的,可是我要的?”
  “应当就是了。”宋娴笃定的点点头,而后寻了一处桌机,缓缓的展开了那副画像。
  怎知看到那副画像,苏月的笑容却凝结在了脸上。
  她将那幅画像仔细端详了片刻,而后紧蹙眉宇,转而看向宋娴,黑着脸道:“你是逗我玩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某月:看,掉坑里了吧?
  宋娴:哼!他那么别扭,我怎么能想到他会亲自来跟我说这个,嘤嘤嘤……
  李容褀:什么叫坑,你这人真不会聊天,这叫情……趣。
  某月:我错了。


☆、黄雀

  “怎么能是逗姐姐玩的呢?”宋娴也跟着激动起来,继而拧着一双秀眉道:“我冒着被二殿下打死的危险偷来这幅画,苏月姐姐这样说未免太过伤人了。
  “少在这儿油嘴滑舌!”苏月转而看向她,一改平日里的端庄娴雅,攥住她的衣襟道:“看来你是不想让阿清活命了。”
  怎料宋娴也不挣扎,只垂下头轻叹一声道:“那我也没有法子了,只能怪她命薄,实在不成,我再陪了性命,到阴曹地府去给她赔不是。”
  “你!”苏月这下却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恨恨的将她推开。
  宋娴顺了顺胸口,一脸幽怨道:“是你说让我弄清楚二殿下每天那一两个时辰在书房里做什么,我如今打探了来,还怕你不信,又偷了这画像来,可你还是不信,叫我能如何?”
  苏月听她说罢,又转头看向那幅画,一脸不可置信的指着画像道:“他每天独自关在书房里,就是为了画这个?”
  “可不是吗?”宋娴点点头:“书房里还有好几幅,我只偷了一幅出来,你若看好了,我还得赶紧还回去,不然怕是要被他发现了。”
  尽管她说得煞有其事,苏月却还是不信,就接着反问她道:“若他当真只是作画,又为何要把伺候的仆婢都遣散,只一人关在房里作画。”
  宋娴行至桌机前,伸手触碰画中人的眉眼,说道:“你看这画中女子,眉眼之间和殿下有七分相似,想来是殿下生母,也就是先王妃。我这些日子跟在殿下身边,也算了解了殿下的性子,他虽看起来是个极厉害不好相与的,可内心里却很脆弱。他自小没了娘亲,心里对先母应当是十分思念的,可又碍着面子不肯让别人知道,这才独自关在书房里作画,聊表忧思,而和这些画像独处,也算是弥补了幼年不能承欢膝下的缺憾。”
  她这一番话,说得倒也感人。
  苏月不由的也行至画像前,同她一起看向那幅画像。
  片刻后,苏月却弯起嘴角,用嘲讽的语调道:“莫要忘了,先王妃早已过世,这王府上除了王爷王妃,还有为数不多的几个老人,便是二殿下也不知道先王妃的模样。”
  宋娴则解释道:“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殿下就不能根据别人的描述画出母亲的样子?正是因为没有一个现成的可以缅怀,才更要自己画一个出来。”
  她说着,又见苏月还带着狐疑,便握住她的袖角道:“好姐姐,就信了我吧,你看这沁竹园里除了二殿下,还有哪个是会作画的,我不过是个丫头,勉强识得几个字已是不易,自然也不懂这些,我总不可能是让二殿下帮我一道来骗你?就算我想,二殿下也不能答应啊!”
  原本十分无稽之事,经宋娴这么一解释,竟也说得通了。
  那苏月沉吟了许久,终于还是信了,抬起头来对她道:“无论如何,你虽偷了这幅画,却并没有探得对我有用的情报,我暂且再宽限你几日,务必给我找出些有用的东西来,否则便不是吓唬你了。”
  宋娴好歹说服了苏月,总算混过这一遭,至于以后的事情,便打算等到了跟前再说吧。
  她辞了苏月出来后,说是要将那幅画像还回去,实则悄没声儿的揣至无人处打算销毁了。
  到了四下无人之处,她火都点了起来,刚要把画放上去,可画面展开,露出李容褀那副绝美无双的眉眼,她看着竟生出怜惜之情,就又一把将那画救了回来。
  到底是自己费了几个夜晚画出来的,就这么毁了自然十分的舍不得。
  宋娴只得把火熄灭,又将画小心的收进了怀里。
  这样过了一夜,那幅画却又成了宋娴的心头患,以至睡里梦里都是画像被李容褀或者苏月发现的情形。
  第二天醒来,她再不能仁慈,终是狠下心来,准备再把画拿出去烧掉。
  这样想着,她便将画像带在身上,避开众人往庭院里去。
  十分不巧的是,她才到庭院里,就迎面碰上了昨晚值夜的敏心,说殿下正要传她,立刻就要引她至屋里去,竟是十万火急,一刻也耽搁不得的态度。
  宋娴无法,只得先随了她进屋。
  及至书房,李容褀已然穿戴梳洗罢,正在桌机前看书。
  方才传她传得急,现下又并无事,不过是让她奉了茶,在一旁研磨伺候。
  宋娴无奈,正在心里腹诽他想一出是一出,这时又有小厮来传话,称王爷有事要同二殿下说。
  李容褀也不耽搁,只换了衣服便去,临出门前对宋娴道:“你就待在这里,我去去就回。”
  宋娴得了他的令,又不知他到底几时会回来,便只得百无聊赖的守在这书房里。
  她待了大约半柱香的时辰,忽然又触到揣在袖子里的画像,便生出一计:何不就着这里的烛火把画像给烧了。
  眼下是白日间,书房里并不曾点灯烛。
  她既生出这想法,便寻了火柴将桌机上的灯烛点燃。
  烛火亮起来时,她也自袖子里取出那幅画。
  “不是我情薄,只怪你我缘薄。”她展开那幅画,对着画中人喃喃低语,以示作别,继而卷了画探到火苗上。
  眼瞧着火焰就要烧到那纸上,忽闻的“哗啦”一声,分明好生被宋娴拿在手里的画像竟飞了出去。
  宋娴大惊,连忙回头去看,竟触上了李容褀自上而下凝视她的双眸。
  她吓得腿一软,跌坐到地上。
  “烧的什么?”李容褀不紧不慢的说着,接着就要展开那幅画。
  宋娴连忙扑上前去抢却还是迟了一步。
  画像已然被展开,在李容褀面前现出那和她有着同样眉目的女子。
  “这是……”他凝视着画像,露出疑惑的神情。
  宋娴自知再避之不过,只得编造托词道:“奴婢见殿下思母心切,又不知先王妃之仙貌,想着王爷定与先王妃眉目想象,便照着画了一幅。”
  “那怎么又烧了?”李容褀追问道。
  “因为……”宋娴顿了顿,随即答来:“因为画得不好。”
  原以为她胡乱照着他的眉眼画像,即便不知道缘故,他也要对她发怒的,却不想李容褀将那副画端详了许久,也不生气,反而说道:“我倒觉得此画甚好。”
  “是、是吗?”宋娴心虚而又尴尬的垂下头,正不知所措的绞着衣摆,又听李容褀用若无其事的语调道:“画得竟有几分传神,拿出去唬人是绰绰有余的,也难怪苏月还算见过些世面的也被你骗了。”
  李容褀看似十分不经意的一句话,却犹如惊雷劈在宋娴的脑袋顶上。
  宋娴连忙跪倒在地,主动向他认罪:“奴婢罪不可恕,请殿下责罚,只是处置了奴婢之后,求殿下救救阿清,她是无辜的啊!”
  “阿清是何人?”李容褀看向她,不解的问道。
  “阿清原是与我一同入府的丫头,也曾到沁竹园里来服侍过的。”宋娴于是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合盘拖出。
  对于她的坦诚,李容褀十分受用。
  他不紧不慢的说道:“你并不曾将那日书房所见告知于苏月,又何罪之有?”
  说着,他又朝她俯下身来,怨毒的眸子逼至她近前:“倘若你当真把那封信的内容告诉了苏月,那么你们两人此时便已然去黄泉路上作伴了。”
  这话吓得宋娴整个人又是一软,此时她才明白,原是自己小瞧了他,他竟不止会胡闹,这件事上他才是那黄雀,从头到尾都是在对她试探,倒难怪那日让她轻易得逞了。
  “如今我只有一句话问你。”李容褀说着,又直起了身子,却朝跪在地上的宋娴伸出手来:“苏月要你当她的细作,我也欲要你做我的心腹,你心里到底向着谁?”
  此时宋娴正后怕不已,强自思量一番,又道那苏月只是个丫头,即便背后有撑腰的人却未必认可她,倒不如眼下先向李容褀投诚,求得自保再说。
  她这样想着,便对李容褀道:“奴婢也是迫于无奈才去书房中窥伺,如今正是懊悔不已,若殿下肯给奴婢这个机会,奴婢自然唯殿下的马首是瞻。”
  说着,她伸出柔荑欲轻握住那微凉的指尖。
  然而她才触碰到李容褀的指尖,就被他握住了整只手,而后拉了她起来。
  她被那股力道带着倾到他身前,柔荑却被他牵起,而他的眼帘微垂,眸子里的怨毒未曾消解,此时又凝在了她的指尖上。
  他用指腹轻抚她的食指,柔声道:“那日割着的地方可好些了?”
  若非他提起,宋娴早已忘了,那日收拾摔碎的茶盏时不小心割破了手指,后来流了些血,吮了一会儿就罢了,现在已经收了口,只余一个小小的血痂。
  “已经好了。”不知怎么了,宋娴的心忽然跳得剧烈起来,脸上飞红的低下头,欲将手收回。
  李容褀却握着她的手不放,又引了她至一旁的柜前,取了药膏出来与她涂上方才作罢。
  


☆、算计

  看李容褀认真的为她上药,宋娴心下却还挂念着自己细作身份被他识破之事,正急于无从揣测他心中所想,百般焦急。
  怎料李容褀倒似全放下了一般,薄唇凑到她纤纤玉指边吹了吹,待药膏渗透进去才松了她的手道:“好了。”
  他说罢,转身又去取方才搁在一旁的画像,竟当着宋娴的面卷起来放进了柜子里。
  宋娴见状,略显慌张的上前道:“殿下这是做什么?”
  怎料李容褀却道:“改日找人裱起来,挂在屋子里。”
  宋娴大惊,连忙道:“这可如何使得?”
  李容褀不以为然道:“这画像画得不错,我要挂在屋里缅怀,如何使不得?”
  “可是……”宋娴被他反问的哑口无言,又无从辩驳,只得噎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这李容褀真真儿是她命理的魔星!
  她刚这样想着,李容褀又提起另外一桩事来:“那日你应了我做房里人,昨日我已经吩咐了秦管家先把你调至沁竹园,晚些时候他再告诉王妃,便成了。”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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