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再逢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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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来再逢君-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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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料阿清却一脸认真道:“怎么叫编排?这事儿我们底下的可知道了,据说还是二殿下亲自吩咐的秦管家,秦管家这两日正准备向王爷和王妃禀报,之后应该就要选日子了吧。”
  说着,她又一脸欢喜,仿佛当真为宋娴高兴般道:“虽说眼下只是个房里人,可他们如此重视,可见二殿下对你有心,没准过不了多久,就会纳你为侍妾,有朝一日再为二殿下生个一男半女的,封个侧妃也不无可能。”
  阿清已然一脸憧憬的开始为宋娴设想着未来,然而宋娴的心里却是一沉。
  她表情忽然严肃起来,握住阿清的双臂道:“你说的这些可是真的?”
  一开始阿清还以为宋娴是太过高兴而不敢相信,可抬头迎上她的眼眸却发现她眸中满是焦急与不安,一时便被震住,喃喃的点头应道:“是真的。”
  “这可如何是好……”宋娴松开她,退了开去,来回不安的踱了两步。
  她搓着手仿佛不知所措,却又忽然咬紧牙关一般顿住脚步,转身对阿清道:“我眼下有急事先走了,等得了空我再去找你。”
  说完她果然急匆匆的便去了,留下一脸愕然的阿清立在原地,回过神来时又急忙对着她的背影道:“你可千万记得帮我跟大殿下说啊!”
  她话还未说完,宋娴的身影却已然消失在远处。
  阿清不禁蹙紧双眉,一脸不满的跺了跺脚。
  此时的宋娴则径直赶回了沁竹园,又急切的进了屋,往书房里去。
  房里伺候的丫头们自然也听闻了那些传言,如今权把她当成是半个主子来对待。
  因而当她来势汹汹的掀了层层锦帘往书房里去,她们只当她是受了李容褀的传唤,倒也随了她去,竟没有一个上前来阻拦的。
  


☆、拒绝

  宋娴一路来到书房中,冲至李容褀面前,双手撑着桌机,倾至他近前道:“请殿下收回成命。”
  李容褀原本正坐于桌机前,提笔画一幅红梅,眼下被她忽然一扰,那笔尖便落偏了几寸,凭空在梅枝远处的空白上添了一抹嫣红。
  已然完成了大半的画作被毁,李容褀立刻蹙了眉,却并没有发怒,只是顿住笔,抬眼看了宋娴一瞬道:“不知你说的何事?”
  说罢,他又继续落笔,转眼那一抹失手的红幻化出一枚随风而落的红梅,反而将那副原本平常的画增添了几分灵气,只是梅落雪地,有几分凄凉罢了。
  宋娴此时已是火急火燎,并不曾瞧那幅画,只是冲李容褀道:“殿下何必明知故问?那日殿下问过我,我既然已表明了心迹是不愿的,殿下又为何执意要去同秦管家说?”
  听到她这质问,李容褀彻底搁下了笔,站起身来凝视她的双眸,携着些许怨毒的语调道:“你果真还是不允?”
  近日天气渐热,又因在书房里,李容褀便只着了一件轻丝薄衫。
  素色单薄的衫子笼在他的身子上,愈发衬托出少年的纤柔,加之他披散着墨发,更加显得面容消瘦。
  看到这样的他,宋娴险些就要忍不住去为他取了衫子来披上,可一想眼下说这正经事,若是如此竟显得她一点儿气势也没有,于是尽管心里有些发滞,却还是狠下心道:“奴婢实在不能应允。”
  李容褀却又道:“若是我答允你以侧室的名分待你,甚至将来还会给你更高的位分,你也不肯吗?”
  原本宋娴在意的也不是这些位分之事,见他误会,便又恳切道:“不是不肯,而是不能,还请殿□□谅奴婢的苦衷。”
  李容褀眉间的皱痕却更深,他用满含幽怨的眸子片刻不移的凝视着她,那目光简直让她不知是要融化还是要冰封。
  他问她道:“我不懂,你有何苦衷?”
  瞧着他这咄咄逼人的架势,宋娴愈发焦急,只能无奈道:“奴婢确实是有不得已的缘由,实在没有这个福分,只是这缘由一时难以说清,便是说出来殿下也必然不会相信,故而只求殿下成全,毕竟这本该是两情相悦之事,再说了,强扭的瓜也不甜。”
  听到她说“两情相悦”,李容褀的目光顿时阴沉宛若寒潭,这下却是清清楚楚的要将她冰封起来。
  他就这般看了她许久,看得她心里似被锥刺,再不敢看他的眼眸时,他又轻握住她的柔荑,喃喃失神般道:“既如此,我却是不能成全你了。”
  宋娴惊诧的抬头,想不到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又触碰到他眼眸中浓稠的化不开的幽怨,她退缩的欲抽回手,怎知他那只掌收紧,竟禁锢得她动弹不得。
  他掌心的温度有些凉,就似初见他时,他周身透着的薄凉,只是历经了这段时日,她才发现他原非薄凉之人,相反比她见过的许多人都要温暖,只可惜没有人知道,他也不削别人知道。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她也不知自己怎么还有心思来想这些。
  片刻失神间,他却毫无征兆的把她往近前一拉,迫得她倾身的同时,他又同时倾身,而后笼过双臂,竟隔着桌机将她拥住。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当宋娴反应过来欲挣扎的时候,他的双臂却如铁箍,将她禁锢在怀中不容逃离。
  宋娴数度反抗无果,便只得由他拥着。
  他低下头来,将下颌搁在她的双肩上,她看不见的双眸,幽怨中又泛起落寞与悲伤。
  痛楚仿佛能够摄住人心的声音贴着她的耳畔传来:“我不许你离开我,就算用强,也要把你留在身边,永远……”
  那怨毒的情绪透过声音传入她的心里,直叫她也被那情绪感染,不由的蹙紧双眉,心头发紧、阵阵抽搐。
  到最后,宋娴还是败下阵来,失魂落魄的出了书房。
  “真是的,怎么这样容易就被他唬住,简直太没用了!”她愤恨的跺脚,恨自己不忍。
  若是李容褀和她争吵,或是对她发火她都是不怕的,可就是碍着他的身子,怕看到他那样的眸光。
  一见着那双怨毒的眸子,她就彻底的没辙了,而李容褀也似知道一般,每次总用这法子来对付她。
  宋娴无奈的叹了又叹,但又终归不能就这么从了,于是只得冷静下来再想法子。
  她思来想去了许久,最终灵光忽现,竟从那日和阿清的对话中思量出一个救星来。
  李容锦,对,眼下秦管家必然惧于李容褀的威慑力不会帮她,王爷和王妃她又说不上话,只有李容锦说不准肯帮她。
  打定主意之后,她便借着侍奉笔墨的名求见李容锦,可巧李容锦今日正要着人去传她,于是允她至书房里伺候。
  一见面,李容锦便浮着浅笑与她寒暄:“好久不见。”
  宋娴急忙行礼:“奴婢参见大殿下。”
  李容锦令她免礼,又接着对她道:“近来月余,我遣人去请了你数遭不得,只当你是要做房里人了,忙着准备才无暇□□。”
  不想连他也这般打趣,宋娴颇为无奈,忖着多半是她前些日子对于侍奉笔墨之事多有推辞,那些传信的丫头怕受责,便在他耳边嚼了这些舌根子。
  她便连忙又向他施了大礼,继而求道:“奴婢正为这事要求大殿下,还望大殿下为奴婢解围,奴婢实在不能答应这件事。”
  听闻此话,李容锦的脸上立刻现出惊讶的表情:“哦?这么说你竟不肯做二弟的房里人?”
  “正是,奴婢无法,如今只能来求大殿下。”宋娴说得笃定。
  李容锦却更加不解:“这王府中侍奉的丫头,何人不费尽心思的攀龙附凤,如今这样的大好时机就在你面前,你却反而要推脱,你倒当真与旁人不同。”
  宋娴亦料到他会是这般反应,只能应道:“奴婢有不得已的苦衷,只是现在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待到将来到了时机,殿下就会知道的。”
  “这话倒奇怪。”李容锦说着,顺手执起一把折扇,展开来握在手里轻摇,却又看向宋娴道:“不过我却也肯信你,只是这件事你不与二弟说去,却来找我是何意?”
  见他话语之中有松动的迹象,宋娴稍许舒了一口气,连忙将这几日如何向李容褀请辞,又如何遭到拒绝的遭遇都说与他听。
  李容锦听罢之后却似大为震惊,收起折扇道:“二弟虽因自小体弱被父王溺爱,故而性子有些顽劣,可他对旁人旁事却大多无欲无求,便是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没了也就没了,再没有为了什么而取闹或伤怀的,倒是你这件事上,他怎么就如此执着?”
  听到他这样说,又想起李容褀先前的目光表情,宋娴不禁低下头,心中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只乱得紧。
  李容锦倒是个好相与的,再没有同她多探究,只对她道:“你托我之事,我且放在心上,待到合适之时自会替你周旋,且放心罢了。”
  得了这个话,宋娴才算放下心来,忙磕头谢恩。
  伺候完笔墨之后,她忖着时辰也不早,原想退下的。
  告退之际却又想起阿清所托,便携着试探之意提了提:“因这些日子沁竹园接连少了几个丫头,奴婢实在有些忙不开,又怕误了给大殿下伺候笔墨,故此常感惶恐,幸而有个一同入王府的姐妹,名唤阿清,伶俐更甚于奴婢,所以斗胆向殿下举荐,只是不知殿下心意。”
  李容锦面露笑意,又拉开折扇摇晃起来,同时打量着宋娴道:“也和你一样的聪慧乖巧吗?”
  宋娴被他问得一愣,触上他含笑的俊朗眉眼又羞得低下头。
  李容锦却接着说道:“若和你一样的聪慧乖巧便调了她来,若不及你,便罢了。”
  感觉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宋娴有些尴尬道:“殿下快莫要拿奴婢取笑了,自然是比奴婢好的,才敢荐给殿下。”
  瞧她一副谨慎惶恐的模样,李容褀又笑了笑,继而说道:“我不过是见你郁郁寡欢,说句话来逗你罢了,你可莫要误会了,以为我是唐突之意。”
  宋娴忙应道:“殿下乃是尊贵之人,奴婢不敢妄自揣测。”
  李容锦点了点头道:“罢了,你说的两桩事我都记下了,你且放心去吧。”
  “谢殿下大恩。”宋娴又向李容锦拜谢之后方才自他的庭院中出来。
  一路往沁竹园的方向行去,宋娴穿过花园时,不禁驻足欣赏。
  如今卸下心里纠缠的那些事,她才有心思赏看这里的景致。
  这些日子不曾注意,如今才发现春日已去,转眼竟然就要入夏了。
  再过半月便是端阳节,天气逐渐开始燥热起来,连池塘里的荷叶都茂盛起来,碧油油的连成一片,如同女子的衣裙在微风中轻摆,展演望去却又是碧波粼粼。
  也难怪方才李容锦连折扇都使了起来。
  宋娴正想着,忽闻得一个轻而缓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接着那如月下清泉般悦耳,却又偏生携着怨毒的声音传来:“你这是从哪里来?”
  


☆、捡扇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宋娴连忙转过身来,果然见李容褀立在她面前。
  他今日仍旧着一身素色薄衫,略宽松的轻丝衣袍如云雾一般拢在他周身。
  那如水墨晕染的乌发披散,倾至腰间轻叠于丝锦间,其中的一缕自襟前垂落,发梢偶尔触碰他白皙纤长的指尖。
  他的手中握了一把白牙骨为柄、丝绢为面的折扇,却只是握着,并不曾用来扇风。
  那扇柄下坠着个白玉的扇坠,格外的剔透无暇,
  他的指尖在白牙骨的衬托下却胜过了白玉的剔透,竟与扇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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