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丫鬟不可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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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丫鬟不可欺-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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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心事交付,坦诚以待,倒有种相述恨晚之感。
  
  酒喝了五壶,菜也吃了七八,最后说了什么,何时睡着,也不记得了。
  
  下人们进屋请苏洛心去用晚食,便见那桌上趴着两个俏丽女子,已醉了过去。都睡的安稳祥和,似正做着极美的梦。
  
  下人向宋夫人禀报这事,若是平日,私下围炉喝酒,还喝的酩酊大醉,定是要责罚,但细想之下,若非感情甚好,也不会如此。不但没责怪,心下反而愉悦。差人送了醒酒汤去,便不了了之了。
  
  翌日起来,头痛欲裂,胭脂喝着碧落递来的茶水,好一会才缓神。碧落又倒了满满一杯,急道,“你这笨丫头,跟谁厮混不好,偏跟表小姐闹一块去,你可晓得旁人怎么说你?说你着了表小姐的道,就等着你出错好欺负你,反正少爷也不在家里头,谁也护不了你。”
  
  胭脂已不大记得昨夜里她们聊了什么,但似乎并没碧落说的这般糟糕,笑笑道,“表小姐不是这样的人。”
  
  碧落叹气,“你呀你,别人对你好些就忘了受过的苦了。”
  
  胭脂默了默,她并非忘了,只是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念头,况且如今连枭不在,苏洛心真要捉弄她,她也唯有忍着。若惹的过分了,她也不见就是一只缩头乌龟,总会想法子反击。
  
  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了。
  
  苏洛心一觉睡至正午,起身时,早就候着的近婢递了汤水和糕点让她缓酒劲。
  
  “这是醒酒汤?”
  
  “回表小姐,是醒酒汤。”
  
  “给胭脂送一些过去吧。”苏洛心往嘴里胡乱塞了糕点,晃了晃脑袋,舒服多了。
  
  那婢女却不动,小心翼翼道,“表小姐,你莫不是糊涂了,那胭脂不安本分,勾引了少爷,又拉着你乱跑醉酒,若是传到其他王孙子弟耳中,对表小姐的名声可不好。”
  
  苏洛心素来不喜这嚼舌的人,是以和那不会胡说的胭脂分外亲近,对这贴身婢女立刻生了嫌恶,摆手道,“你哪里听说是胭脂拉我喝酒?她本就是表哥的通房丫头,犯得着勾搭吗?你的意思是表哥是那种禁不起女□惑的人?我知道你们都是丫鬟,看见人家飞上枝头心里不痛快,但要积点口德好吧?要不要我告诉姨母你挑拨我和我未来嫂子的关系?”
  
  那婢女向来知道她毒舌口快,但待下人还是没主子的架子,如今数落的这样厉害,倒是头回见。一面求饶,一面想着也不知胭脂用了什么法子,竟然把这表小姐笼络的服服帖帖,看来日后,再不能煽风点火了。虽然嫉妒,但也无奈,只能感叹同是丫鬟,为何人家便有如神助。
  
  这事很快便在下人中传开,连府下人对胭脂愈发像对主子那般。胭脂听见了,倒真觉得苏洛心的心思奇怪难猜,时而要把她撵走,时而又亲近她,真不知哪个才是真心脸。
  
  三月的天,青草碧绿,嫩芽夺枝,正是踏青的好时节。
  
  这美景,却也有人无暇欣赏。
  
  一人骑着快马进了皇城,直奔连府。下了马叩门环,见了人,抱拳说道,“请问苏洛心苏大小姐可是住在此处?”
  
  “正是,阁下是……”
  
  那人忙递了红蜡封好的信过去,“苏老太爷病重,老爷让我接小姐回去。”
  
  听见病重二字,多半是半只脚踏进棺木中,下人不敢怠慢,接了信去请示宋夫人。
  
  
        
绸缎世家轻薄郎
  “苏老太爷?”苏洛心听了信,说道,“我太爷爷?”
  
  宋夫人点头,万分感慨,“当年苏老太爷送你来时,还是老当益壮,未曾想一别八年,竟病的无法落地。如今苏家子孙都回去了,就差你一人,心儿你待会也收拾收拾,或许这一去,就是见他老人家最后一面了。”
  
  苏洛心不由咽了咽,在连家她可以瞒过她的身份,但回到本家,她一个人也不认得,似乎全说不过去。可她总不能大逆不道的拒绝,看来唯有在去的途中,试试把脑袋磕个包,佯装失忆好了。
  
  打定了主意,也不迟疑,便回房去收拾行囊。宋夫人也差人去备好马车银子,因路途遥远,又唤了两个护院跟着。
  
  等准备妥当了,苏洛心总觉欠缺了什么。不知缘由的占用了这身体,她也愧疚于“苏洛心”,如今替她去看望老太爷,也无可厚非,并无不愿。但总归是没什么感情,多半想的还是可以借这机会去游山玩水。
  
  但瞥了一眼那随行的人,大汉自不必说,没什么可交谈的。再看那女的,是宋夫人身边伺候的老婆子,稳重谨慎,这路途会有多闷,她不用脑袋想也知道了。
  
  临行上车,她不提步子,转身说道,“姨母,去那河顺州要一月,心儿平日里待您身边惯了,无人说话,指不定会闷出病来,因此心儿想跟您讨一个人。”
  
  宋夫人素来怜爱她,还未等她说是谁,已笑道,“你要哪个丫鬟跟着,就让她们跟去。”
  
  “胭脂。”
  
  宋夫人微顿,为难道,“胭脂这丫鬟是你表哥房中的,而且又是半个妾侍,跟你在外头跑……若让你表哥知道,指不定要生气了。”
  
  苏洛心摇着她的手娇声道,“表哥才不是如此小气之人,他要是怪起来,就说是心儿强求的吧。心儿跟胭脂投缘,其他丫鬟都不行。”
  
  宋夫人被她缠的没办法,只好顺了她的意。
  
  胭脂突然被告知要去河顺州,莫名的被人催促着收好行李,还未来得及告诉舅舅家就被塞上了马车。苏洛心弯着眉眼道,“天天在家里多烦,我带你出去溜达溜达。”
  
  她哭笑不得,“怎的有种被强行捆来的感觉。”
  
  苏洛心嬉笑道,“你就当陪我游山玩水吧,等你嫁人后,想走也不行。”
  
  她已经打听好了,河顺州离边城相近,到时候去寻连枭玩,观摩一下古代边城守敌,虽然私心的想要是能碰到他们开战更好,但一想又觉得不太厚道。
  
  胭脂不知道她打的鬼主意,但对于从小到大都没有出过皇城的她来说,能这样名正言顺又不费钱费力的出游,着实让她开心。
  
  这一路苏洛心没敢真的游山玩水,谁知那苏老太爷能熬多长时日。等从苏家回来时,再好好玩不迟。
  
  如今苏家是河顺州有名的大户人家,而当年,不过是守着三分薄地的贫苦人家。
  
  当年在苏老太爷一辈,私盐横行,苏家人趁着这私盐浪潮发了一笔小财,见好收手,转向绸缎生意。是以在朝廷颁令打击私盐时,苏家得以全身而退。数十年来如得神助,各大州府都有他们的绸缎庄。
  
  因是家大业大,如今掌事的苏老太爷病倒,底下五房都蠢蠢欲动,明争夺权暗里抢地,都想分到最大一杯羹。苏洛心的父亲是苏老太爷最赏识的孙儿,可惜青年病逝,又因苏洛心长的神似其父亲,其母又早早过世无人照料,为了免得伤怀,小小年纪就被送到姨母那去。如今病的不清醒了,倒是最常念叨他那在外头的曾孙女。
  
  子孙们一面差人去请苏洛心,一面又多了几分心思,这节骨眼上喊她回来,指不定是要来分家财的,因此听闻她已进了河顺州,也无人愿意去接她。
  
  所幸这苏家在河顺州无人不知,车夫一路问了三四人,就摸到了苏家。
  
  苏洛心仰头看了看那门匾,字体气势雄厚有力,从那木质来看,不见陈旧,也没有灰尘,应当是经常清理的缘故。
  
  胭脂问道,“表小姐在看什么?”
  
  苏洛心摇头笑了笑,“胭脂,我在姨母那听说苏家子弟非常爱戴太爷爷,他病了后,日夜服侍愁的眉发发白。如今太爷爷都病了一个多月,这门匾却干净的都能当镜子,他们还有闲情使唤下人顾这门面,我看也不是真的担心太爷爷。”
  
  胭脂说道,“表小姐不去做捕快实在是可惜了。”
  
  苏洛心微微觉得悲凉,想多无用,便不想了,又笑道,“如果这朝廷真有女捕快,我倒真的想去。”
  
  胭脂眨眼道,“表小姐莫非不知道真有么?”
  
  苏洛心吃了一惊,“有女捕快?那有女官吗?”
  
  胭脂苦笑道,“你忘了白将军?除了她,还有吏部的李大人,刑部的韩大人,翰林学院的闵大人,都是极有名气的女官。”
  
  见她眼光波动,似受了什么刺激,胭脂忙唤她。苏洛心呜咽道,“胭脂我讨厌你,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害我白白浪费了一年光阴。我之前还想着为什么没来唐朝,不能一展宏图。”
  
  胭脂不知她又在说什么胡话,不过这讨厌也非真讨厌,也没在意。见门开了,一个马脸汉子连门槛也未踏出,在她们身上打量几眼,问道,“何事?”
  
  苏洛心说道,“我接了太爷爷的信,让我回来。”
  
  马脸汉子恍然道,“可是苏洛心九小姐?”
  
  按她这辈算下来,她的确是排行第九,便点头道,“是。”
  
  “九小姐请进,我立刻去喊老爷。”
  
  苏洛心偏头对胭脂说道,“那老爷就是我大伯,听说现在他当家,不过底下的人都不怎么服他。”
  
  虽然出门匆忙,但这一路上她打听的事可不少,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做多些准备总是没错的。
  
  可等她踏进这苏家,她才猛地想起,她竟忘了要“失忆”!她瞥向四周,就算现在想找面墙来撞也不可能了。
  
  胭脂见她有些慌张,轻声道,“表小姐也是八年未曾回家,恐怕也不认得长辈们了,他们想必也明白的。”
  
  苏洛心拍了拍脑袋,“对啊,当年我才八岁,认得谁。”
  
  如此一想,顿时松了一气,也不用再去考虑撞墙一事了。
  
  听闻苏洛心回来,先迎出来的,是她的三堂哥苏青,进了正厅,却见一个头插绛紫并蒂莲玉步摇、身着晚烟霞紫红纹锦长衣的女子坐在檀木椅上,容貌秀丽卓绝,薄施脂粉,明艳不可方物,当真是个倾城美人。又见她身后立着一绿衣碎花女子,唇若点樱,双目含月,是与她全然不同的娇媚,但打扮却是个丫鬟模样。心下不禁感叹那连府连婢女都长得如此好看,再想想自己房中的侍妾,却连这丫鬟都不如。
  
  苏青笑道,“九妹你可算是回来了,太爷爷可一直在念叨你的名字。”
  
  苏洛心眨了眨眼,“你是……”
  
  苏青想她多年未归,不认得自己也不出奇,“我们同辈,是你三叔的第三子,我比你稍长几岁,你应当唤我一声堂哥。”
  
  两人寒暄了会,其他人也纷纷出来,一一照过面,便领着苏洛心去见苏老太爷。
  
  病榻上的老人一见苏洛心,立刻抖声唤“小团儿”。苏洛心不知所以,旁人道“小团儿是你父亲乳名,许是见了你,长的相似想起了罢”,她一听,顿觉心酸,感伤人之将死,念叨的是最挂念之人,却已不在人世。又想起自己占了他这曾孙女的身体,连让他们祖孙不能相见,愧疚不已,不禁握了那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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