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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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医后- 第1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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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儿。”任凭萧启瑞怎么呼唤,她就是静静地睡着。
  一头如瀑的青丝散落,娥眉依稀还是三年前的样子,她的呼吸,她的睡颜他都还记得那样清楚,为什么她刚刚回到他身边,老天就要夺走她!
  萧启瑞悲伤决绝,将她深埋在自己怀中,“夏儿,朕不许你有事!”
  “啊——”
  一阵钻心地疼,萧启瑞捂住了心口,额上渗出细细的汗珠,许是担心过度,他的心蛊又发作了,全身抽搐着,艰难地从怀里掏出一包白色粉末,悉数倒进口中。
  自三年前,他心蛊疼痛难忍时,渔玄给他服下这白色粉末,他便觉得好受多了,每每服下还能在梦境里见到他的夏儿。
  “夏儿……”蜷缩在地上的萧启瑞看到榻上的顾以微那么寂寥和孤单,想要伸手去握住她的手,却怎么也够不着……
  一连五天,调查毫无进展,就连晏十三也被派出去找鬼手医仙了。
  而顾以微中毒一事在宫里闹得沸沸扬扬,萧启瑞自此罢了早朝,不知不喝,不眠不休地守着她床前,絮絮叨叨说着谁都听不懂的故事。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是流云走了进来。
  “皇上,负责熬药的宫女嘴很硬,但属下查出她是贞贵妃前两天派过来的。”
  萧启瑞目光一冷,又是渔玄!
  “你带菲儿去景殇宫,即便是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出解药!”
  “属下遵命!”
  萧启瑞望着榻上的顾以微,心揪着,只有两天的时间了,他不能就让她这么死了……
  景殇宫里,渔玄正挺着大肚子倚在软榻上,被突然闯入的流云和菲儿吓了一跳,再瞧见他们身后的禁卫军,立刻从软榻上站起身来。
  “你们想干嘛!皇上呢!”渔玄摆出贵妃的气势,流云和菲儿不为所动。
  “贵妃娘娘,属下奉皇上之命,在景殇宫里找寻七日绝的解药,还请娘娘见谅。”流云一挥手,禁卫军散了开来,在屋子里翻找。
  “放肆,本宫的寝宫怎么会有七日绝的解药!”渔玄气得直跳脚!
  “熬药的那名宫女是贵妃娘娘派过去的。”流云神色肃穆,渔玄踉跄退后两步,那宫女却是她派过去,可是她只是为了监视顾以微啊!
  “流云你看,这里有个瓶子!”菲儿惊呼起来,流云迅速上前查看,果然在衣柜的衣服下躺着一个白色瓷瓶,流云那瓷瓶取出来,打开瓷瓶,里面还剩三颗药丸,散发着浓重的药味。
  “和主子体内的七日绝很像。”菲儿仔细嗅了嗅药丸,冷眼望着渔玄。
  渔玄不甘示弱地盯着菲儿,“别以为你们的新主子迷惑了皇上你们就鸡犬升天了,本宫定要皇上治你们的罪!”
  流云和菲儿没搭理她,一刻也不敢耽搁,迅速拿着瓷瓶返回琉璃宫。
  “皇上,这是在景殇宫里找到的。”
  萧启瑞倒出一粒药丸,递给苏太医,“是不是皇后体内的七日绝?”
  苏太医和魏太医研究了半天,不敢确认。
  “皇上,不如找个人来试药。
  苏太医小心翼翼地提议,萧启瑞睨了一眼榻上的人儿,不假思索将药丸送入口中。
  “皇上!”流云和两位太医异口同声,萧启瑞却无所谓地伸出一只手,“快,为朕诊脉!”
  待太医诊完脉,确定瓷瓶里的药丸就是顾以微服用的七日,萧启瑞才放下心,摇摇晃晃就要倒在地上。
  “皇上!”流云赶紧上前搀着他。
  “朕不要紧¬;……”萧启瑞封住大穴,强撑着走到顾以微身边,将瓷瓶里的药丸倒出,一颗丢入自己嘴里,一颗送入她口中。
  片刻,顾以微便醒了过来。
  看到眼前憔悴的萧启瑞,他眼里的爱恋如他们初见时一样美好,在她心里绽放出如初的妖娆。她的小手紧紧攒着锦被,摊开是缘,握紧是劫。
  “夏儿,你怎么样?”萧启瑞放开她的手,摸了摸她的小脸,示意太医过来把脉。
  苏太医和魏太医确诊之后告知萧启瑞,顾以微已经完全无碍,休养一两日便好。
  菲儿亦是喜极而泣,主子终于没事了,否则她也是罪魁祸首!

☆、回宫4

  夜里,雪停了,厚厚的云层被月光穿透,不知不觉中散了开来,萧启瑞伴在顾以微身侧,她望着窗外,他望着她,如此已经一个多时辰了。
  三年前的那一日,顾以微便是坐在这同样的位置,轻轻的,小心翼翼把手放在小腹上,生怕手的重量也会压迫到肚子里孩子。而萧启瑞抱着他,前一刻的温柔化作下一秒的狠绝,不容她挣扎便将那碗含着红花的汤药生生灌入她喉中。
  之后,便是那漫天大火。
  连你罪魁祸首渔玄也都怀了身孕,而她却必须与她的孩子天人永隔。
  “我的孩子在哪?”
  顾以微终于问出了口。
  她害怕得到他的答案,更害怕面对那如火焰般灼烧的回忆。
  “朕带你去。”
  萧启瑞叹了口气,牵起她的手,出了琉璃宫,流云跟在后面,总觉得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
  在燕子楼附近的僻静林间,有一座精巧的殿堂,殿堂里只是一个小小的衣冠冢。
  顾以微忍不住悲戚起来,因为自己失手将他掉落火海,如今竟连尸骨也找不到了……
  萧启瑞看着她双肩微微战栗,低着头落泪的样子,心中实在自责,亲手杀了他们的孩子,还将孩子的尸首交给了母后……
  “夏儿,哭出来吧。”萧启瑞将她的头埋进他怀里。
  顾以微却像是触到魔鬼一样迅速地逃开,她怎么能在她孩子的坟前和杀人凶手这般亲密?
  红花的苦涩泛在嘴里,彷佛那一幕只是昨日。
  顾以为泪光簌簌里转身离去,那一轮明月高悬于空,似不谙世间悲苦,一味明亮濯濯,将她的悲伤与隐忍照得如无处容身。
  萧启瑞不敢再靠近她,一深一浅地踩在雪地里,落寞地跟在她身后。
  连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又怎么能奢望她会原谅他呢?
  “臣妾,参见皇上。”
  一袭红袍,一月未见的怡贵妃终于出场了,她福身行礼去挡住了顾以微的去路,望着满面泪痕的顾以微,心生狐疑。
  “起身吧。”萧启瑞快步跟了上来,伸出的手又收回,只好负手而立,护在顾以微身旁。
  三人就在雪地这样静默地站了好一会。
  “皇上,这位就是臣妾的嫂子吗?”怡贵妃还真是会说话,一语戳中了萧启瑞的软肋。
  顾以微盈盈笑道,“原来是怡贵妃,我在将军身边时,他常常提起你。”
  如此明确地表明她是青云将军的二夫人,而那话语中,似乎还流露着这她与陈荣显的情谊。
  “妹妹见过嫂子……”顾以微的话甚合怡贵妃的心意,她就是想让皇上对这个莫名的女人死了心。
  “够了!”萧启瑞的怒吼打断了两个女人的交谈,萧启瑞霸道地钳住顾以微的手腕,拽着她往前走,留下怡贵妃一人在冰冷的雪地,那抹红衣好似她心头的血。
  最初是渔玄,后来有了承欢,现在又来一个顾以微!为什么皇上的眼里就是没有她!
  一个恶毒的计划在陈若兰的心里滋生。
  三日后,萧启瑞大宴群臣,慰劳在天御国拼死奋战的功臣和将士,于无涯与成王都来了。
  那天下午,小德子便送来一套新衣,嘱咐说皇上要顾以微一同出席,若她不去,皇上便要治菲儿的罪。
  顾以微无奈,为了菲儿,换上那一身新衣,耀眼的金色,领子延至胸口,衣前绣着龙凤,衣后是盛开的金牡丹。
  这般华服,分明是皇后才有资格穿的!以至于青蓝在为她挽发时,差点梳了个凤冠,被顾以微瞪了一眼,才赶紧拆了重新梳过。
  她小声地嘀咕,“明明是两个人,怎么会这么像?”
  萧启瑞本来到琉璃宫接她一同前往,却被她拒绝,三言两语将他赶走,才独自坐上銮轿往承德殿去。
  一路的沉寂,与她心中的波澜形成鲜明对比,幸好她遇到的第一个人是晏文钦,倒让她心安了不少。他穿着银灰色的袍子,从雪地里走来,三年光阴并没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只是他刻意蓄起了胡子,看上去老成了不少。
  感觉到顾以微的目光,晏文钦望向她的方向。
  彷佛世界都黯淡了下来,只有顾以微是有色彩的,只需一睨,他便知道她是谁,甚至比萧启瑞更加笃定。
  她的那双美眸,那灵动的黑瞳,早已映在他的心上,任凭她如何变幻,她的一瞬眸光便能触动他的心。
  只是这样的场合,谁也不能与谁说话,顾以微只是下了銮轿,缓缓地走进承德殿。
  承德殿里笙歌一片,却因为她的出现戛然而止。
  除了萧启瑞,所有人都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知道的,想不明白皇上怎会让敌国将军的妻子参加这样重要的晚宴;不知道的,只当是皇上新纳的宠妃,恃宠而骄,竟然穿着凤袍来了。
  怡贵妃镇定自若地看着她,渔玄则有意避开了她的目光。
  “过来这里坐。”萧启瑞的右侧留有一张桌子。
  彷佛身体要被众人的目光穿透,顾以微进退两难,瞥过周身,于无涯灼灼地望着她,他倒是比三年前成长了不少,不枉当年她费心救了他。
  “皇上,如此不妥——”而那刘大人已白发依依,却仍敢在大殿上进献忠言,奈何萧启瑞不领情。
  “谁敢再多言,斩立决!”
  这样的荣宠,较之前的皇后有过之而无不及,让她顾以微怎么受得起。
  她嫣然一笑,绝世倾城,她没有忘记此番回来的目的,夺图,复仇!
  一步一步登上台阶,直到坐定在他身侧,她才轻轻说了一句“谢皇上恩典。”
  声音是欢悦的,笑靥亦是妩媚。此刻,仿佛今晚的宴会,会一切遂意。
  “皇上,臣妾敬你一杯。”才一会怡贵妃便端着酒杯从左侧贴了上来,萧启瑞心情大好,接过她的酒,一饮而尽。
  “皇上,臣妾也敬你一杯。”右边的渔玄不甘示弱,柔声柔语,虽然她怀着身孕但精致的妆容让她看起来风姿绰约。
  顾以微侧过身,给渔玄预留了一个位置,可就在渔玄经过她身旁时——
  “啊……”
  凌厉地惊叫声刺穿了承德殿,她的裙底氤氲了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

☆、回宫5

  凌厉的惊叫声刺穿了承德殿,渔玄摔倒在地,淡绿色的裙底氤氲了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
  “血!好多血!”
  怡贵妃惊呼起来,萧启瑞放下酒杯,将渔玄拦腰抱起,“传太医!”
  渔玄面无血色,晶莹的泪顺着眼角滑落,艰难地转过头看着顾以微,那样幽怨地抬起手。
  “你为……为什么要……”
  还没说完便晕了过去,但这没说完的话却更为人留下了念想,一时间顾以微成了众人的焦点。
  萧启瑞黑着脸,略过众人的神色,抱着渔玄走出承德殿。
  顾以微有些发愣,她什么都没做,渔玄怎么可能会莫名的摔倒?
  若她是为了陷害自己,可是这代价也太大了!
  那地上的一滩血红刺激了顾以微的记忆,她阖上眼不忍再看,待众人皆离去,她才缓缓地从主座上走下来,晏文钦却还没有走,好似刻意在殿中等着她。
  “夫人,在下是晏文钦?”他带着温润的笑,开场白却是这样一句普通的话语。
  奈何顾以微现在笑不出来,只是神魂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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