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情不到梨花白 作者:水凝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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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情不到梨花白 作者:水凝烟- 第8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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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过她,让她看在腹中孩儿的份上,随朕回宫。可是她不肯,她拿自己的命来逼朕……”
“慕容公子!”红霞看着嘉和帝,眼里终于有了恨意,“您明明已答应小姐不再去搅扰她,何以还一而再的往四方庵来打搅小姐的清修?小姐当时已经知道傅公子领兵进侵大肃,她生下这个孩子后,她一心想让这个孩子远离这纷争的一切,平静安稳的过完一生,可是您却不顾小姐的反对,擅自将这孩子的名字刻在大肃的皇家玉牒上,您还让他姓慕容,他明明姓周,小姐给他取的名字叫:周弈!”
“周弈!”慕容弈抱着净和师太的手紧了紧,想到不久前净和师太单独跟他说的那番话,他无声大笑,自己可不就只能姓周吗?
自己除了姓周,还能姓什么?
 第85章:所以,他到底是爱的哪一个?
慕容弈的悲呛痛楚看在林荞的眼里,令林荞心疼到喘不上气来,她多想多想去抱住慕容弈,告诉他,不要难过,无论你姓什么?你都还是你,独一无二的你!
这一点,不会改变!
红霞看着嘉和帝又接着道,“你心心念念要带小姐和这孩子入宫,可是小姐不肯,于是,一年后,你竟然来强行带走了这孩子,你说,你是绝不会让慕容家的血脉流落在民间做个普通村夫的,你还跟小姐说。二小姐所生的半岁大的孩子刚刚夭折了,你已严旨不许皇子宫的嬷嬷太监们泄露此事;你说,你要让这孩子顶了那孩子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回到宗室里;你还说,这样也可以让二小姐以为自己的孩子还活着,不会伤心!”
说到这儿,红霞再次叹息,“只怕二小姐到今天都还不知道这孩子不是自己亲生吧?”
“不,她已经知道了,十年前,她就已经知道了,”嘉和帝语气哀伤,“宫中规矩严谨,为防母借子骄,皇子皇女出生后,都必须送进皇子宫,由嬷嬷奶娘抚养,母亲一个月才能见孩子一面。而当年她生产后,身子一直不好,在她亲生的孩子夭折的时候,朕借口怕过了病气给孩子,连着几个月都不曾让她和孩子见面,如此,等朕再将弈儿抱到她跟前时。她虽然疑惑孩子突然大了不少,可看着和她面容相似的孩子,她也并不怀疑。”
说到这里,嘉和帝看了看慕容弈,“那十年是朕最开心的时候,你母妃虽不是你的亲娘,可是她和你的亲娘有着一模一样的脸,她活泼,淘气,没有心机,不会算计,她每天都甜甜的‘清越、清越’的叫朕,朕看着她,就觉得是你娘亲在对朕笑,朕觉得——这样也很好!”“那么,十年前又发生了什么事?”问话的人是林荞。话一出口,她就被揽着她的胳膊狠命一把带了回去,有个声音在她耳边低低喝道,“住口!”
林荞这才悚然而惊,此刻看到的听到的都太惊骇惨烈,以至于令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尊卑有别!
嘉和帝却只沉浸在对过往的惊痛里,丝毫没留意问话的到底是谁,他看着净和师太的脸,无力的道,“十年前的某一天,清凝不知从哪里得了封信,那封信里一半是真一半是假,真的是弈儿的真实身世及当年朕和清凌之间的孽缘,假的是朕为了让和清凌所生之子回归宗室,下手杀了她的孩子。清凝性格虽单纯,却和清凌一样的刚烈,这么真中掺假的造谣中伤让她深信不疑,她将信丢到朕的脸上,恨朕欺骗了她,恨朕杀了她的亲生之子。她甚至连……连弈儿也恨上了,她要住进西凉殿就是为了不再见朕,也不再见这个孩子!”
生死不见!
生死不见呵!
嘉和帝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眼里的泪已敛尽,他看着慕容弈,像是在辩解,“是你的母妃她自己要住进西凉殿,那么尖利的簪子,她就抵在自己的喉咙上,她说,此生此世。她和朕——生死不见!孩子,是你母妃她不肯信朕的话,是她……不要我们了!”
“是她……不要我了,”慕容弈轻轻的重复着这一句,眼里的泪却已干了,再看庆王时,只见庆王早已没了声息,而他的手却紧紧的握住净和师太的,牢不可分。
所有的疑点在这一刻全部解开,慕容弈将净和师太的尸体小心的放到庆王的身边,起身,敛袂,郑重下跪,一拜,再拜,三拜……
他两只眼珠子血一般的红,却一滴眼泪也没有了,拜完起身,又向嘉和帝一揖,转身便要走。
“四弟,”慕容琰抬步上前一把拉住,“你要去哪儿?”
慕容弈看着慕容琰,不做声。
他这副表情让众人都不禁沉默,他到底是傅君楷的儿子,还是慕容清越的儿子?
所有人都想知道净和师太和他单独说了什么?然后此时此地,谁又能张得了口?
而之前庆王分明也是想知道这个问题的,可净和师太临终前附在他耳边到底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阿弥陀佛,”红霞口宣佛号站起身来,从身上摸出了两封信,她看了看庆王和净和师太紧靠在一起的尸身,叹了口气。便将一封信交给了傅廷琛,“这是小姐给傅公子的信,他既也去了,你替他看了吧,看完后焚给傅公子即可。”
说完,又将另一封信给了嘉和帝,向嘉和帝稽首道,“慕容公子。这封信是小姐给您的。”
“给……朕的?”嘉和帝颤着手接过信。
红霞点了点头,她再次看了净和师太一眼,便双手合十又念了一段经文,这才道,“贫尼堕入空门只为侍奉小姐,如今小姐已去,贫尼此间已无挂碍,红尘中尚有父母要孝敬,贫尼去矣。”
说吧,向众人打了个稽首,便转身而去,再不回头。
“又是个看破了的,”林荞喃喃自语,红霞这毫不留恋的一去,看似无情无意,然而于林荞眼中。却是万事皆空的大透彻,不流连,不犹豫,不哭爹喊娘,不拖泥带水!
她尽了为奴的义,再回去尽子女的孝,她的心里经纬分明,对该放下的事。没有半点缠纠。
她比这里的所有人都活得清楚明白。
红霞去了,净和师太死了,庆王也死了。
慕容弈要走,慕容琰拉着他的手,却犹豫着该不该留他?
现场很沉默,现场也有些尴尬。
嘉和帝和傅廷琛却都看完信了,傅廷琛的面容颇为古怪,他咬着唇盯着那信许久,终于一咬牙,将那信凑到火把上点着,烧在了庆王的跟前,“皇叔,这是皇婶向您的请求,侄儿——自当遵从!”
而嘉和帝看完信后,却是一时喜一时又悲的复杂表情,终于。他的眼泪簌簌而下,再向慕容弈伸出手去,眼里分明有无尽的歉疚,“孩儿,父皇——对不起你!”
林荞和慕容琰便俱都一惊,二人对视一眼,继而心里涌起一股狂喜,这是说明——净和在信上告诉了嘉和帝。慕容弈是他亲生?
然而傅廷琛的嘴角却溢起一丝讥讽的冷笑,他走过来,向嘉和帝一拱手,冷冷道,“皇叔临去前留有遗愿,要和周清凌合葬,而您当年的心爱之人其实就在宫中,所以。想来您是不会再阻拦了罢?”
嘉和帝沉默了,他突然开始茫然,当年重伤之际的那回眸一笑,确实分明是周清凝才会有的,可是他真的只是因为那回眸一笑,才会对周青凌苦苦纠缠的吗?
回想起在宫中的周妃,那十年里她娇俏可人,分明是一朵可心的解语花,令他无论多累多疲惫,只要有她在,便一切烦恼皆如云烟消散,皇宫那么大,后妃那么多,然而在他心里的家人,却只有她,只有眼前的这个孩子呵!
所以,他到底是爱的哪一个?
是眼前的这个她,还是宫内的那个她?
看着头并头躺在一起的庆王和净和师太,嘉和帝踉跄着后退,争了二十一年,纠缠了二十一年,他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
若说赢了,可是这个女人她到底还是死在了别的男人的怀里,到死都叫别人男人“傅郎”,她到死看他的眼神都疏淡有礼,像是对一个路人。
可若说输了,宫里的那个她虽然不肯再见他,可是她到底还在,一直还在!
当年救他的是她,他要找的人是她,成为他妃嫔陪伴他十年的人,还是她!
嘉和帝头痛欲裂,他忽然一仰头,大笑出声,“罢了,罢了!”
向傅廷琛摆摆手,嘉和帝笑得眼泪都下来了,“罢了,罢了,你带他们走吧,走的越远越好,永远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朕再也不要看见他们,朕再也不要看见他们了……”
傅廷琛又拱了拱手,就转身吩咐人抱起庆王和净和师太的身子,走了两步后,他突然又回转身子。向林荞伸手,阴测测道,“过来。”
林荞正为这件事终于结束了而松一口气,突然见他向自己伸手,吓了一跳,才要开口,已被慕容琰拉在了身后,慕容琰将刀一挥,喝道,“傅廷琛,你当日偷偷带走林荞,今天还不肯放过她吗?”
傅廷琛就笑了,他才要开口,林荞突然想到了什么,忙伸头向傅廷琛喊道,“你快走罢,你再这么唧唧歪歪下去,我们皇上又反悔不让你带你皇婶子回去,你就哭吧。”
傅廷琛磨了磨牙,他不看林荞,却向慕容琰冷冷一笑,说了句,“你等着,”便转身而去。
待傅廷琛带着庆王夫妇的尸身呼啦啦去了,林子里便冷清了许多。
嘉和帝将红霞交给他的那封信递给慕容弈,眼含热泪,“朕就知道,你定是朕的儿子的!”
慕容弈打开信看了一眼,脸上慢慢浮起一丝古怪来,他皱了皱眉,将信还给嘉和帝,却道,“我想见母妃!”
嘉和帝先一愣,继而犹豫,“她不会见咱们的。”
“是我,是我要见母妃,没有您,”慕容弈看着嘉和帝,眼神一反往日的儒雅温和,变得执着而又执拗。
甚至。还是些许的——不恭!
林荞眨了眨眼,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第86章:慕容琰虽多有回房,可她却还是完璧之身!
随着上一代的三角恋的惨烈落幕,林荞又倒霉的回到了宫里。
她开始后悔了,当初傅廷琛带慕容弈去十字坡赴约时,自己为什么非要跟着去呢?
她坐在离心殿的小花园里,再次狠捶自己的脑袋,笨啊,就算跟去也躲起来不露面撒,太笨了啊,傅廷琛临走前明明叫她过去的来着。
对了,那三万两黄金他还没有给她,顿足捶胸!
“林姐姐,你头疼吗?”坠儿飞跑过来拉住林荞的手,吓坏了。
“啊,没有啊,”林荞一脸懵逼的看着坠儿,“咋的了?”
“那你干嘛捶自己的头?”坠儿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哀怨的看着林荞,“你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
面对坠儿的控诉,林荞有些头大,自从她这次回宫后,坠儿每天盯她跟盯贼似的,辛辣忌口的不让吃,生冷的果子不让吃,药都要当面喝完并且还要张嘴给坠儿看,就连吃个饭。也是坠儿让她吃啥就得吃啥,不管爱不爱吃好不好吃她都得统统吃下去否则坠儿就是这么一副哀怨满满的表情做给她看。
林荞已经快被憋死了。
她抱着坠儿的胳膊摇啊摇,“妹妹,好妹妹,你就让我出去吧,就一次,就一小会儿。”
“不行,”坠儿绷着张小脸,无比严肃的扒拉开她的手,“小主说了,你身子不好,得看紧了你,不许出去乱跑。”
“唉,”林荞快哭了,要说从无到有容易,从有到无难,在宫外自由自在的“浪”了一个多月,咔嚓一下把她又丢回这规矩严谨大气儿都不能喘的皇宫里,她怎么受得了?
好想年那些田野啊!
好想年那个小荷塘!
好想念那只鸡啊!
好想念——慕容弈!
那天晚上慕容弈是被嘉和帝挽着手共乘一辆步辇回的宫,这不管是臣子还是儿子,都是绝大的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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