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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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手札-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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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最初是进的是‘九重域’,可没几年因为跟不上进度,年审没通过,就被降级了。”
  
  噗——,看来不算完全的做白功,至少骗了个莫予和,这事经他这么一说就不会有人怀疑了吧。
  
  老头子皱眉,“阿非,这是怎么回事?你女儿怎么连‘九重域’都呆不住,你可只有这一个孩子。”
  
  “风爷爷,她的资质不太好,不过人挺用功的。”
  
  靠!就算这是我想要的效果,可话从他嘴里出来怎么让人这么不爽。
  
  “资质不好,莫非的女儿资质不好,这话叫人听了去非笑掉大牙不可。”
  
  “风爷爷,这也不能全怪她,我从未见她母亲探望过她,而且……”犹豫了一下,莫予和还是一鼓作气把话说出了口,“非叔也从来没有管过她,小时候她经常被人欺负,胆子小,做事畏畏缩缩的,跟不上课程也是情有可原。”
  
  “呵呵,小和,不太清楚就这么护着她,连你非叔都敢说,这要是清楚了你还不得把她捧在心窝上。”
  
  莫予和的脸上似乎有丝别扭:“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用不着否认,有感觉不是坏事,你父亲都给你说了吧,我谁也不偏袒,想要就自己去争回来吧。”
  
  “是。”
  
  捏捏脸颊,会痛。那就不是做梦啦,他们说的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好象是就某件彼此都知道的事达成默契,而这件事和我有很直接的关联。居然把我这个当事人排除在外私定协议,当我是苏德台啊。
  
  在灌木丛后面郁闷之际,那对假父子也离开了,剩下疯老头和我父亲依然留在原地。宴会正盛,如火如潮,人声沸扬,交谈声很容易被湮没在喧哗声中,若非近距离我根本无法听得一字不漏,贴近的同时我还得隐藏自己的存在感融入周遭环境以免被发现,这一招是专为偷窥(听)苦练而成,凝聚了我多年的心血,所以——我对自己听壁角的功夫有绝对的自信。站酸了脚,我小心翼翼地蹲下身歇口气,继续当旁听。这留在最后的人秘密才是最多的,难得的了解敌情的机会,不听白不听。
  
  “你这一辈人中我就弄不懂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当年你明明有机会做‘灰子’,老三家的小女儿也对你有心,可你偏偏娶了一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外人,结果你却对唯一的女儿不闻不问。现在新辈中是女娃的就只有你家,不管她是好是坏挑都没得挑,哎,若你当初听我的安排,姑且不论‘灰子’,至少孩子成器,不会后继无人,一个调酒的生的孩子能好到哪去。”重重叹气后,老头子又接着问道:“新辈里这些个人都我细瞧过了,属意的就那两表兄弟,越小子等这一刻已经整整五年了,这下开了闸,放出了困兽,出手肯定不会顾忌;而颜娃家儿子的实力也不错,又认识你家女儿在先,未必就会输给他,毕竟最后决定权在‘拾灰’手中。怎样,你接触这两小子的时间不少,觉得哪一个会胜出?”
  
  “是谁不都一样吗。”淡漠的声音回答道。
  
  “话不能这么说,这一黑一白的出身会影响一辈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黑是白都是莫家。”
  
  “哎——,你不肯说就算了,你老是这样,事前什么都不表态让人猜不透你在想什么……”
  
  话音渐远,两人朝主人所在的方向走去。消化完偷听来的话,我的大脑顿时停摆陷入呆滞,脸色苍白异常,想站起来,却因身体僵硬不能动弹。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迷雾(五)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范围内……”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范围内……”
  
  ……
  
  “啊——,又死到哪座荒山里去啦?”
  
  极度火大地将话筒摔回原位,猛扯一束头发,似乎这样就可以把满脑子的疑问给揪出来。外面院子里仍旧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我悄悄摸到莫予越的卧房里(这儿最安全,除了主人外一般没人会进来),一遍遍地拨打老妈的手机想问她知不知道那个死老头说的事情,可入耳的却是清一律的人工合成音,苏夏姨那儿也没妈妈的新消息。
  
  无力地爬上那张已经很熟悉的黑色水床,要死不活地摊成个大字型,原本因见到“新人五”之四的一丝好心情这会儿消失殆尽,“臭老妈,没义气。”只知道自己逍遥快活,这么久都不见她打个电话回来,她就那么放心我吗?说句“随机应变”就收拾包袱走人,我现在连是什么“机”都不清楚,叫我怎么变啊。当初我认为父母之间的婚姻是一段错误,所以对他们当年的“恋爱史”(如果有的话)几乎不问,只是在老妈提起一些八卦情节时当故事听而已,从没想到去听个完全。现在可好,和“当年”有所关联的问题出现了,这给我说“当年”的人却不见了行踪。
  
  “噗、噗——”仿效金鱼吐泡泡,一点一点的将心里的郁气喷出。
  
  “灰子”又是个什么东西?我父亲已经是核心成员了,难道上面还有更高的。听那话的意思要当“灰子”和谁谁谁家的女儿有关系,轮到这新的一辈变态越同臭屁和则是最有胜出可能性的人选,而我就是那个谁谁谁家的女儿,并且我的选择对结果有很大的影响……
  
  爹的!什么我的选择?!他们根本就没给我选择的余地,不管选哪一个最后还不都得把自己给搭进去,想想变态越所说的“未婚妻”大概就是指这件事,他也太自信了吧,事情还没成定局就给我脑门上戳一印,是不把莫予和以及其他竞争者放在眼里吗?
  
  至于莫予和,哼,那老混蛋说得那么暧昧,什么捧在心窝上,什么认识在先,捧他个大头鬼,先他个死人头,姑且别说我们爹是同一个,就算没这层关系,光想到他那副拽样,还有他那见一次恶一次的妈,我就浑身寒战,要我选他,杀了我还比较容易。爸爸也奇怪,明知道我们是兄妹却不阻止,是不看好自己的宝贝儿子,还是宁可牺牲子女也不愿奸情暴光……去!我可是恪守传统美德的良家少女,对现下新新人类流行的不伦之恋敬谢不敏。想跟风自己找颜婆婆重新去生一个,那才是货真价实的纯乱伦。
  
  我管你们谁优秀谁厉害,姓莫的都一边去,我躲都来不及了还叫我去选一个家族里的人,又不是头壳坏掉了想困在莫家一辈子。
  
  再说了,我才16岁,美美花骨朵一个,大好青春一点都没享受到就想叫我不见天日,做梦去吧!我要到澳洲去开花,到北非去绽放……谁都别想破坏我的未来大计。
  
  为了青春,为了自由,战斗!
  
  作战计划第一步:化被动为主动。
  
  本想随风飘荡,让人摆布到没兴致,就可以顶着“废物”的头衔跑路而不会引人怀疑。现在看来,我是好是坏全无关系,只要是莫非的女儿就得充任新一辈“谁谁谁家女儿”的角色,敢情之前白让人“蹂躏”了,我要是再继续白痴下去就真成白痴了,现在的情况是:退一步就跌下悬崖不得超生,退无可退,只有踹回去。我不和你们同道,你们又不让我隐身,那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作战计划第二步:
  
  ……
  
  暂时没想到,算了,走一步是一步,想那么远干嘛,指不定到时又出什么岔子,先做了第一步再说吧。
  
  首先——
  
  起身跑到窗口,趴在窗台上,我小心地探出半个脑袋。
  
  宴会在继续,杯酒下腹,许多人都有些熏熏然。原本摆放食物的长桌被拆散成几部分移置一旁,腾出了中间的空地,一对对男女在场中随着悠扬的华尔兹起舞,除外围一圈外,灯光也随气氛转成暗淡闪烁的五彩色泽,交错在俊容娇颜、礼服长裙上,沉淀着令人迷醉的气息。
  
  “啊啊,罗曼蒂克,俊男靓女,纸醉金迷,真是高雅的生活,可惜,我天生骨贫,呆下去非烂掉不可。”
  
  既然光线这么暗,大家又这么沉醉……呵呵……
  
  “嗨,英俊的绅士,我有这个荣幸与您共舞吗?”
  
  莫风抬起头,面前站着一个束着长发的人,穿着墨黑的小礼服,颈系同色的丝带结,浅蓝的衬衫并没有按规矩配搭宽带,下摆不羁地垂在腰际,虽然是男装但很容易看出她的性别,背着光看不清她的长相,只见到她上扬的嘴角和如弯月的笑眼,一种感觉滑过心底,说不清却不会排斥。
  
  “年轻的女士,你找错人了,我是个老头子。”
  
  “噢,相信我,在场的男士中不会有比你更迷人的了。”我笑吟吟地,手依旧保持邀请的姿势。你脑子里装的东西是最迷人的。“或者您只是不满意由我来做陪衬您的绿叶。”
  
  “再拒绝就显得我无礼了,很高兴接受你的邀请,年轻的小姐。”
  
  “我的荣幸,尊敬的绅士。”
  
  和老头步入舞群中,脚踩上音乐的点子,流畅地移动步伐。
  
  “你的舞跳得很好,年轻的女士。”
  
  “是您带得好,绅士。”
  
  我得承认,他的舞步的确不错,老练沉稳,一把年纪步伐却不显一点拖沓。当然,我的也不差,除了训练营的交际舞课程外,我有机会就爱到多多叔那去,他的员工可是最佳的练舞对象,举凡是舞我都会一些,华尔兹是最基本的。
  
  老头笑得很开心,“你是谁家孩子,我怎么没见过。”
  
  “那是自然,我只是沾了同伴的光才来到这个美丽的宴会,我平生参加的第一个宴会。”
  
  “你总是和莫家有关的人吧,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非要探个究竟吗?多疑的老头子。
  
  “如果我告诉了你,作为交换,你能告诉我我们左边那位和我一样年轻的男士的个人资料吗?”微抬下巴示意他正在我左边他右边跳舞的一对拽男毒女。
  
  “左边的?哦,抱歉,女士,你最好换一个男士来感兴趣。”
  
  “为什么?”
  
  “他已经被定给另一位女士了。”
  
  “被定?不是定下?”
  
  “我想在他看来是定下,但我只认为他是被定。”
  
  “这么说,我还有机会罗。”他倒是不偏袒谁。
  
  “也许,但那要等到两年以后。”
  
  “两年?!我想我是得寻找新目标了,绅士。”太不干脆了吧,我可没耐心陪你们玩这么久。
  
  “哈哈,年轻人的性情。”
  
  “浮躁吗?绅士,我只是珍惜时间而已。作为安慰,你能告诉我让我不战而败的人是怎样的优秀,是与他共舞的漂亮小姐吗?”不但长相漂亮,踹人的腿也很漂亮的姐姐。还真是有缘分,能参加这个宴会的人地位都不低,难怪她和莫予和一样都喜欢用鼻子哼人,两人站一起还真般配,同是狗眼一族。
  
  “不,如果可能的话,我也希望是那位小姐,可惜差那么一点。”
  
  “哎?比那位小姐还要优秀吗?看来我的确该放弃。”呵呵呵,我是优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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