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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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手札- 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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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有没有什么通关要诀啊?三玄、三方、二洲、三部、一家。方、洲、部、家……好象在哪里见过这种分级名?哪儿呢?方、洲、部、家,方、洲、部……家,啊,对了,老妈的书库里有,是,是我平时不怎么沾的哲学分类,而且是中国古代的……我曾经听她提过,因为很诡异所以有印象,是杨雄的……《太玄》,没错,就是杨雄的《太玄》。他仿照《周易》提出了世界图式,采用三分法,又分四层,即方洲部家。一玄分三方,一方分为三洲,共九洲;一洲分为三部,共二十七部;一部分为三家,共八十一家。
  
  “也就是说残缺迷宫里有81个住家。我要找的就是……唔,3乘3乘2乘3乘1,第54家吧。”
  
  确定自己解开了饶头的“地址暗号”之谜,不仅兴奋地打个响指。是具体数字,那就有门了。从口袋掏出另外一张透明的胶纸覆在平面图上,胶纸上的葫芦图形与平面图上的葫芦重叠在一起,不同的是,平面图的葫芦中是线条,而胶纸上的葫芦里是一些数字,从1到81。食指在图上迅速搜寻目标数字,54,54……有了,在这里,葫芦大头的一边,还真是巧,正好在那“友情提示”的附近。
  
  哎——,原本想直接进入互克斯勒企业的系统发封黑函或者窜改一下数字,坐在家里动动手指头就可以搞定,所以一直懒得管,谁知道等时间临近了真正绕过防火墙进了人家大门后东翻西找也没瞧见我要的东西,反而在之后飙火的专挑加密夹解码胡乱点击下发现了一个“S。W。E。T。投标企化”的文件夹,打开一看却是空的,向上翻查,是属于一个“LEON”母夹。想起在朱蒂给的资料中代表互克斯勒企业参与投标的小组负责人名字就是LEON,也就是说企化资料不在公司的情况下我要想计划得逞就必须找到这个LEON的私人档案。随即马上侵入他们的人事档案数据库,顺利得到了他的住家地址:残缺迷宫三玄三方二洲三部一家。 
  
  一查之下发现残缺迷宫是S。W。E。T。属下的DS设计室全权营造的,又急急忙忙地从朱蒂那里要来了相关的图文资料,只知道有哪些东西还没来得及研究隔晚便仓促地来到这里作贼。还好今天实地应用时,虽然费了些周折可万幸总算及时拼出了“真正”的路线图,这样一来,迷宫就不再是迷宫了。感谢老妈对我的精神摧残,阿门。
  
  用荧光笔描出行进路线,熄灭顶在脑门上的灯,便循路进发,每至一个分岔口便抹去走过的绿线,随着荧光线条逐渐减少我离54家也越来越近,待最后一点荧绿消失在我拂过的掌心下,停止迈动有些酸胀的腿,站定,我抬头打量面前的房子。
  
  这个宅区皆是独门独户的建筑,一路走来我见识了各式各样、各形各状的房屋:小洋房、别墅、四合院,甚至有原木搭建的猎屋。整个迷宫以道路巧妙地分隔成若干小区,每一个小区有一个住户,大概这路就是划分住户间势力范围的界,路径的宽窄表示分界的不同层次,我从大路行至小径也即是由大玄到小家的过程。明白其中诀窍后许多事情一想便通了,“迷宫”看似复杂实际是一个布局十分规则的图式,那么“残缺”又指的是什么呢?恩……这个问题暂且搁下,现在最要紧的是怎样在不惊动房主的情况下“默然拜访”这幢54家。
  
  欧式独宅,房外是草坪和木栅栏,再普通不过。屋内没有灯光,如果有人在的话也应该睡下了吧,不确定主人卧房位置的情况下爬窗户说不定一进去就被逮个正着,还是规规矩矩地走正门最安全,我是品行端正的好孩子。从百宝袋(可惜里面不是异次元所纳有限)里取出探测仪,据说它能探测出一切电子传感仪器(包括防盗警报器),抽出收缩杆延长它的可探范围,上上下下地扫了一遍面前的一段栅栏和紧挨着的草皮。
  
  没反应。
  
  合掌默念一声“叨饶了。”退后几步猛冲,借惯性单脚使力,一个后空翻身体飞越过栅栏落在草坪上,右膝贴地半蹲不动。身轻如燕,姿态优盈,平稳着地,满分。啧,真该去练体操的说不定能混个国手当当,莫家真是会糟蹋人才。有个开路先锋,我便大摇大摆地踩过软软的草坪(多久没修剪了?)奔向大门。照旧用那“狗鼻”把54家大门包括门板门框门缝门把手都“嗅”个彻底。
  
  哎?奇怪。再来——
  
  还是没反应。瞪着手里的高科技产品,这玩意怎么说都是新开发的,没经历百锤千炼靠得住吗?看多多叔那么宝贝而且名字也取好了,不可能是劣质品啊。非此即彼,就是说——这家的、的、确、确没安装防盗系统。好难得啊,这家主人情操真是可贵什么年代了居然还相信人性本善,可惜,闯空门的可不会跟你讲“不义之财不可取”的君子道义,这不摆明了让人占便宜吗,不信,我就好心地证明给你看提醒你一句警世名言:世上唯有坏人多。
  
  戴上手套,试探着轻扭门把,卡住的。知道锁门,还好不算白痴得太彻底,可是再赠你一句金玉良言:坏人之所以能作恶就是因为他们技高一筹。连平日惯用的开锁工具都难得使,直接用万能固液钥匙插进匙孔扭两下,啪一下门便应声而开。溜丢顺滑毫无滞碍,跟原配钥匙一样好使,高科技果然是服务便利大众啊,有人预测未来人类会进化成大脑发达四肢退化的大头火星人的样子不是没有道理的。
  
  戴上夜视仪,周围的物体立刻在一片绿光中成像,手里依然拎着“狗鼻子”,礼貌地鞠一躬,“我进来了。”拉开门进屋。
  
  恩——
  
  唔——
  
  ……
  
  我是不是被骗了,那个人事档案资料库。地址是未经证实随便填上去的,还是说那个什么什么LEON是只成精的狡兔,可是……如果那么不正式的话有必要那么谨慎的设几道关卡吗,没道理啊,而且就算这只是那兔子三个窝中的一个,好歹也是住过兔……人的吧,怎么……怎么……
  
  看来连夜视仪也派不上多大用场了,就算闭着眼睛瞎走我也不会碰撞上什么东西,因为,再扫一遍屋内的情况,肩垮下来暗叹一口气,一腔热血冷却殆尽所有的激动紧张在进屋的一刻全部消失,这就叫英雄无用武之地吧,别人是闯空门,我呢,不仅闯空门还闯空房,幸运之后就是虚无,任何一个小偷,不,任何一个访客在以为受到“热情欢迎”后紧接着迎面而来的却是满室凄清都会失落吧,更何况是这种什么家具都没有的空…荡…荡…的房子,比没人味的样品房还要打击人。难怪什么防盗措施都没有,根本就用不着嘛,什么都没有怎么偷啊,除非把整栋房子搬走。
  
  啊,啊,看来今天是没戏了,撞上“空屋计”这趟算是白跑了,又做无用功了,罢了,又不是第一次都习惯了。看看时间,已是凌晨3点,这会儿一个单身未成年少女走夜路回去好象很容易变成天亮后社会版头条新闻,既来之就安之,取下夜视仪连同狗鼻都收进背囊往地板上一扔,跟着把自己也扔地上,定好起床时间,枕着手臂合上了眼,跑了这么久脚酸人乏,脑细胞也死了不少,今晚就这么将就着过了,天亮后到二手店里买身衣服换上就搭计程车直接去门里。
  
  =
  
  好惬意啊——
  
  置身于草香扑鼻的绿茵丛中,习习凉风拂面而过扬起几缕青丝在空中舞动,没有任何束缚悠闲自在地仰视蓝天白云,整个人都松弛下来,没有讨厌的竞争也没有讨厌的被争,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感觉灵魂从身体中抽离出来随风飘荡,似乎风吹到哪儿我就飘到哪儿……呵呵呵,好幸福——
  
  喜悦膨胀到最高点,乐滋滋地在芳草碧茵中打起滚来——
  
  嘭——
  
  “唔——”五脏六腑移位的震荡让我发出一声闷叫,僵直身子半晌,才颤巍巍地从肚子下挪出一只手揉着遭重创的鼻子,晕眩感过去了我哀叫连连地爬坐起来靠在床沿上。“呼——,呼——,啊痛、痛,啊痛痛痛……”一边检查伤势一边眼泪狂飙,我养得粉嫩嫩的美美肌肤啊,老天见不得我好,总要让它抹几笔乌青才甘心。
  
  我这是在哪儿呢?隔着一层水气看东西模模糊糊的感觉好陌生。我记得自己昨晚……我昨晚……
  
  “唔——”正在我怔忡时忽听身后有个与我适才惨呼截然不同的轻轻呢喃声,低沉却又软软的。
  
  身体一僵汗毛全部起立,咔、咔、咔,机械地转动脖颈向后望去——
  
  男……裸……
  
  裸男!
  
  手脚并用地乱爬我迅速躲到房间里最安全的地方——雪白的落地轻纱帘布后面,拍拍眼周紧绷的肌肤,暗自庆幸平时里注意给皮肤补水,要不这会儿我的眼眶已经眦裂了。惊魂方歇,一手捂住嘴巴一手捏住鼻子小心探出小半脑袋瞅了一眼又赶紧缩回,不可以,不可以,非礼勿视,就算机会难得,就算那一具诱人无比,我也不能做此等禽兽不如的事情。快忘记,快忘记,我没看见那身雪白细嫩的肌肤,我没看见那秀发半掩下的修长四肢,我没看见那匀称有致的肌理,没看见那男性的……
  
  ……看见又怎么样,我又不是没见过,虽然不是现场版的,可该看的不该看的我早就看过了,有什么好躲的,不就一裸男吗……我是什么见过的?我见过吗?
  
  “早上好。”慵懒的声音响起,带着刚睡醒的暗哑,视线分毫不差地对着我。
  
  呆呆地看着床上那具。他是在跟我说话吗?低头一瞧才发现掩面的窗纱不知何时落回原处,自己早已现形。
  
  雪白大床上的裸男一手轻撂起披散的棕色长发,露出一张亦男亦女的精致脸庞,雪颜樱唇,挺鼻秀眉,一双略上挑的间于凤眼和杏眼之间的灰眸,因为未消却的睡意蒙上一层迷懵近于无色,毫无防备地伸展着裸露的完美肢体,柔顺的发丝随着动作的起伏在白皙的肌肤上滑动……
  
  咕——
  
  “早上好。”又重复一遍,皱皱秀气的眉,他似乎有些疑惑又有些好笑地问道:“老婆,你在那干嘛呢?”
  
  老婆?
  
  他叫谁啊?左看看右盼盼,确认房间里除了床上的裸体美男和快喷鼻血的自己外没有别人。那他是在对我说话喽,我是他老婆?!有没有搞错,就算你脸蛋漂亮身材性感也不能就因此占我便宜诬我清誉,我可还是一朵清涩的含苞花骨朵——
  
  “老婆?洛——”软绵绵的声调拉得老长。
  
  脑中一泠,迷雾散去,一拍脑门从混乱中回过神来。真是的,一大早清的我在胡思乱想什么呢?乱七八糟的。抱歉地朝床上坐着的人绽放一记甜笑。
  
  “早上好,老公。睡得好吗?”
  
  “恩——。”搓揉着眼睛,他对我裂开稚气的笑容。呼哇——,好梦幻哦,被美色取悦的我咯咯笑着爬出角落走到床前倾身吻了吻他的脸颊,没有预期中的粉嫩反而被胡渣扎到,也对,能当老公了不可能还是连胡子都没长的年纪。有点不满的离开美人脸,他垂在额际的发梢擦过我的鼻端,一股清香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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